明氏對溫清瑤隻想做慈母,但又不能讓人說她管家不行,便隻微皺眉頭,聲音依舊溫柔,“瑤瑤?”


    溫清瑤眼神清明,臉上從容,“是我的打的。”


    溫彧雖不想過問,但畢竟二房兩姑娘告狀都告到跟前了,他那弟弟又是最心疼女兒,也裝出了樣子問溫清瑤,“你為何打人?”


    溫清瑤低頭,蹙眉,嘴角卻是倔強,“她辱我母親,凡是編排我母親之人,我便不能讓她好過。”


    溫清瑤說得氣鼓鼓,話語直爽狠厲,卻不讓溫彧討厭,倒是看向溫悅瑩,“事實如此?”


    溫悅瑩趕緊搖頭,她最怕溫彧嚴肅的模樣,溫悅婉在一邊道,“大姐姐為何要亂說?你撞疼了瑩瑩,不想道歉便罷了,又何必以此害瑩瑩?”


    溫悅婉看著溫彧,“瑩瑩性子雖魯莽,但從小在大伯父眼前長大,如何不知曉府裏的規矩,大姐姐今日先是惹哭母親,如今又打了瑩瑩。”


    溫悅婉委屈,“大姐姐也太跋扈了些。”


    溫清瑤知曉,溫悅婉是認定她身邊隻有妍妍,如今是不會有人給她作證,所以不管如何說,人多勢眾,溫清瑤總是理虧。


    但溫清瑤並不強行解釋,也不氣惱,隻淡淡道,“公道自在人心,是非曲折,上天都看著,何人說了謊話,自有天收。”


    溫悅婉與溫悅瑩沒想到溫清瑤半點不爭辯,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迴嘴。


    而溫彧心裏又偏向溫清瑤,便草草道,“都是姐妹,今後莫要吵架。”


    二房兩姐妹不敢再鬧,平日裏因著兩人的父親的偏愛,即便是溫清怡,溫彧也要讓她讓著她們,可今日,溫彧卻有心偏向溫清瑤,二人隻能暫且不提。


    溫清怡神色落寞,這麽多年,她從未看過溫彧如此偏袒她與哥哥。


    她小時與二房姐妹吵架,因叔父心疼女兒,父親總讓她讓著,從未為她出頭。可如今,最不愛管女兒家之事的父親,卻明目張膽的偏心溫清瑤。


    溫清怡心中酸酸,母親總說將溫清瑤接迴是好事,隻她看,卻不是如此。


    明氏心裏籌劃著其他事情,未來得及在意溫清怡的情緒,隻她左等右等,都不見遠蘭迴來。


    心中一急,趁著眾人都在用餐,偷偷的喚農嬤嬤出去,妍妍瞧著農嬤嬤離開,偷偷的跟著出去。


    但妍妍不過是躲了人的眼睛走了片刻,便匆匆折返,折返的路上將藏在袖子中的信件用準備好的絲布包起來,急急迴到了主院。


    溫清瑤見妍妍迴來,接過她手中的信件,笑著遞給溫彧,“爹爹,這是母親留下的信件,這幾封都是母親從未說出口的心意,紙短情長,爹爹可要好好的看看。”


    溫彧接過,看著信封上熟悉的字體,心中一暖,望著溫清瑤的眼眸滿是寵愛。


    此時妍妍對著溫清瑤欲言又止,溫清瑤拉著她問,“你有話要說?”


    妍妍看了眾人一眼,跪在溫彧眼前,“老爺、小姐,有人偷偷進了星月樓,妍妍迴去拿信件之時,隻覺不對,那些黑衣人又已入了小院,便匆匆落了大門的鎖,這才來迴稟。”


    妍妍此話,讓明氏臉色微白。


    此刻,農嬤嬤也匆匆進門,正巧碰上主院氣氛緊張。


    她剛要悄悄的退出去,溫清瑤高聲問,“農嬤嬤?”


    溫清瑤一問,明氏心一抖,溫彧臉色鐵青,“長福。”


    老管家上前,溫彧麵容沉沉,冷聲命令,“你帶人去看看,是何人那般大的膽子闖進星月樓。”


    老管家應下,點了人匆匆而去,溫彧起身,溫清瑤上前攙扶,溫清怡亦是。


    明氏跟著起身,“農嬤嬤,你跟著長福去看看,何人這般大膽。”


    “不必先行,一起同去便好。”溫彧轉身冷眼瞧著明氏。


    明氏忐忑不安,點頭應下,搭著農嬤嬤的手跟在溫彧身後。


    一行人來到星月樓,便見管家帶人製服了幾個黑衣丫頭等在大門,溫彧急急踏進星月樓,眾人一進去,便聞到了繎灰味。


    “怎會有繎灰?”溫彧怒問。


    “是燒衣裳的味道,房中味道更為明顯,”管家捧著一把繎灰迴答,“老奴在星月樓附近的小湖邊與一些暗角處尋到這些。”


    溫彧看著老管家手中的繎灰滿臉陰沉,老管家此時又道,“老爺,老奴查看時還有別的發現。”管家此時戰戰兢兢道。


    溫彧臉色更加鐵青,眼神滲人,“何事?”


    老管家偷偷吸了一口氣,但也隻能硬著頭皮道,“前夫人的一件衣裳不見了。”


    老管家此話一出,溫彧轉身看向門口的黑衣丫頭,老管家隨著溫彧的目光,“老爺,她們都是府中的啞女。”


    宰相府中之所以會出現啞女,隻因明氏為她慈善模樣,收了一些啞女進府,讓她們做些事情,以得溫飽。


    溫清怡此刻紅著眼眶看溫彧,又不可置信的看向溫清瑤,“姐姐為何要害母親?”


    溫清瑤一臉莫名,“妹妹何出此言?”


    溫清怡挽著明氏,眼神無辜,臉色難過,聲音卻堅定無比,“這星月樓隻有妹妹有鑰匙,也隻有妹妹拿得衣裳。”


    溫清瑤冷笑,“所以我迴府一日,便能使喚這些對夫人感恩戴德的啞女?”


    明氏跪在溫彧麵前,“老爺,我是冤枉的啊。”


    溫清怡也跟著跪下,“父親,啞女是母親招來,人人都知,若此事是母親所為,母親怎會用這些人?”


    溫清瑤聲音帶著難過,看向溫彧,“在妹妹眼裏,隻有妹妹是娘生的,我便不是了麽?你為維護母親,便生生的指向我。母親對我來說是這一生的念想,我如何會用自己母親的遺物去害人?”


    溫清瑤無奈的笑笑,“我與夫人無冤無仇,天下不隻妹妹會心疼自個的母親,我能來到這世間,是我母親用生命喚來,母親之物於我是寶藏,對她人而言,便不可得知了。”


    溫清瑤此話著實厲害,讓溫彧怒火中燒,臉色比適才又黑了幾分。


    溫清怡見此,還想開口,卻被明氏拉住,溫清怡不解,但看著母親緊皺的眉頭,她不敢輕舉妄動。


    “夫人,可有解釋?”溫彧此時的話陰惻惻,讓明氏背後皆是冷汗。


    “老爺,這讓妾身如何解釋?妾身著實不懂到底發生了何事啊。”明氏滿臉的委屈。


    溫清瑤冷笑,“夫人是這家中當家的主母,若是母親都不知道的事情,她人更是不知曉了。”


    明氏被溫清瑤堵了一嘴的話,眼中冒著怒火,麵上卻依舊委屈,“老爺,此事妾身著實不懂,姐姐的衣服,妾身敢對天發誓,從未動過。”


    明氏聲音滿是難過,“他人不知道姐姐多重要,難不成妾身還不知曉麽?如何會做令老爺生氣的事情?”


    此刻,管家上前,“老爺,啞女招了,是遠蘭讓她這麽做的。”


    妍妍驚訝,“遠蘭姐姐不就是夫人院裏的麽?”


    溫彧看向明氏,管家讓人將抓到的遠蘭丟在溫彧麵前。


    明氏跪下,“老爺,我從未讓遠蘭做過這等事。”


    遠蘭瞪著明氏,“就是你讓我做的!你恨透的前夫人。”


    明氏身體顫抖,急得眼睛通紅,“遠蘭,平日我待你不薄,你為何要陷害我?”


    “夫人為何敢做不敢當。”遠蘭跪在還溫彧麵前,“老爺,這一切都是夫人讓我做的。”


    溫清怡扯著遠蘭,一向柔弱的她難得有今日這麽撒潑的形象,“你為何要陷害我母親?母親向來心疼你,即便你偷拿府中之物去變賣,母親都不舍得趕你出府,隻體諒你家中有生病的母親。”


    “呸!”遠蘭對著明氏啐了一口,“你們不配提我的母親。”


    溫清瑤隻默默的看著這場戲,心中知曉此事已有結局,遠蘭不跑,反被管家輕易的抓住,不頂罪卻死死咬定是明氏所為,這不過是主仆演得一場戲罷了。


    明氏默默的流淚,聲音哽咽,“遠蘭,我對你不薄,你卻……”明氏悲痛得無法言語。


    場麵安靜,眾人在此刻大氣都不敢出,隻等溫彧決定。


    過了片刻,溫彧看了明氏一眼後,對著老管家道,“拉下去細細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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