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境界不高,但薑塵熙對周遭細微變化的感知卻是極強的。


    感知到老者的氣息後,她略微有些驚訝地道,“前輩不是進不來嗎?”


    老者哈哈大笑道:“剛才洞口的禁錮突然解開了,我這不擔心你出什麽事嗎,趕緊進來看看。丫頭,你這是得到了什麽好東西?快讓老夫看看可好?”


    薑塵熙暗忖道,難道是因為魂力和涅槃玄靈花被自己吸收之後,洞口的光幕就自動解除了?


    她對著老者眨了眨眼睛,揶揄道:“前輩這是擔心我拿了稀奇玩意兒不還給你了吧?”


    老者哈哈大笑,對於她的揶揄倒是一點不介意。他討好地湊近薑塵熙道:“丫頭,你到底得到了什麽好東西,快給老夫看看吧。嗯,看看?”


    說著一邊蹦蹦跳跳地將頭伸過來想要看看薑塵熙拿到了什麽寶貝。


    這時,薑塵熙正好起身麵向老者,破境之後的薑塵熙氣質比之前更加卓越,周身繚繞著若有若無的霧氣,一雙眼眸更是像能夠穿透時間一般,瑩光透亮,令老者眼前一亮。


    “咦!”


    老者驚疑一聲,圍著薑塵熙轉了一圈,上下打量,嘖嘖歎道:“有趣,當真有趣。丫頭,你身上為何會有炎……”


    突然,薑塵熙感到一陣掌風從背後襲來。老者反應極快,他話未說完,已經拎起薑塵熙向一側飛速掠去。


    “嘭!”


    掌風穿過他們剛才站立的地方,直接轟在了石壁上,幾塊碎石落下,石壁上留下了5寸深的掌印。好險,薑塵熙暗自心驚。


    她轉頭冷冷地看向出手之人,幸遇老者出手相救,若是這一掌轟在她身上,不死也是重傷。


    那出手之人看上去是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子,他麵如冠玉,氣質儒雅,俯仰之間自有一股謙謙君子的氣度。


    若不是剛才那一掌出手過於狠厲,薑塵熙差一點要被他這一身君子如玉的氣質給騙了。


    那出手之人冷冷地道:“契月笙,你果然沒死!”


    說完,便打量著那老者,心中冷笑。沒想到當年將他打下山崖,依然沒死。這麽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他修為是否有精進。剛才他雖避開了自己一掌,但那一掌僅是試探,並未用上全力。


    老者正是契月笙。


    他胡子一吹,有些憤怒,但麵色卻凝重起來,“江逸,你這是什麽意思?”


    儒雅男子正是江逸,他冷笑一聲:“什麽意思?這不是很明顯嗎?難道你在崖下待了二十年變傻了?”


    說罷,也不等契月笙迴應,直接出招就是奪命的招式。


    契月笙見狀,二話不說,抓起薑塵熙就向洞口飛掠。


    他的速度極快,在薑塵熙看來,即便自己盡全力,也跑不過他。更讓人驚異的是,薑塵熙感覺不到他的腳步移動,隻感覺身體前移,像懸浮在地麵一樣,一眨眼功夫已經到了洞口。


    江逸見契月笙不戰而逃,眼底閃過一抹譏諷的嘲笑,“打不過就逃嗎?”


    二十年前,江逸和契月笙在幽蘭崖上一戰。契月笙被江逸打下山崖,江逸原以為契月笙早已墜亡,沒想到他還活著。看他奔跑時速度雖快,氣息卻略有浮動,難道當年的內傷一直未愈?


    江逸思罷,轉眼間已經追上了契月笙。


    此刻,他才注意到契月笙身旁的薑塵熙。


    之前那一掌打出時,他的注意力都在契月笙身上,並未注意到薑塵熙。


    這山穀深幽,四周又無道路入內,唯一的入口便是他之前進入的另一處洞口。他也是剛剛收到屬下來報,說洞口有異,封印似乎已被解除,這才急急入內,想要探一探這洞中有沒有寶貝。


    沒想到居然見到了活著的契月笙,頓時怒從心來,一掌拍出。


    契月笙不死,他寢食難安。


    但是,為何穀中會有一丫頭?難道是隱居在穀中之人?


    再仔細看這姑娘穿著,也有一絲怪異,似乎不像盤古大陸之人。


    此刻的薑塵熙還穿著穿越之前的運動胸衣和短褲,小蠻腰和緊實瑩白的大腿都未有遮蓋。


    嘖嘖,真是有傷風化,江逸不忍直視。難不成是契月笙在這穀中養的小妾?


    薑塵熙此刻迴頭看了江逸一眼,她的發帶早已在穿越的時候遺失,這一扭頭,青絲如瀑,墨發紛飛。


    她的眼神極冷,如寒冰寂月,但那如月華般的麵龐卻並不嬌媚,自有天地正氣,宇宙乾坤,讓人覺得眼前一亮,仿佛周遭一切都成了她的陪襯,一時間風華無限。


    江逸心中微微一凜,被這一眼驚豔到,早已沉寂的心房卻像有琴弦撥動,一時間竟亂了分寸。


    這個女人是誰?此刻他有了探究的欲望。


    他和夫人結婚多年,繾綣情深,所以並未納妾。


    他自己也沒這方麵的心思。隻是,薑塵熙的這一眼,卻在他心如止水的心上刮起一道道漣漪。想到薑塵熙有可能是契月笙的小妾,他此刻心中竟有些酸澀。


    薑塵熙並未注意到江逸眼中的這一係列變化,她這一眼隻是想確認對方是否已經追上來,好提前做出應對。聰明如她早已看出這契月笙和江逸有恩怨。


    本來她一個外人,此事跟她沒啥關係。但是江逸那一掌差點傷到她,幸虧契老出手,才讓她免於受傷,所以這仇她算是記下了。


    她向來恩怨分明,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從不含糊。


    她對著契月笙低聲問道:“契老,這人為什麽要追殺你?”


    契月笙姓契,年齡看上去又長她不少,所以她很自然地就稱他一聲契老。


    契月笙身形如風,氣息卻有一絲不穩:“我也不知。當年的比試已經有了結果,他也娶到了愛慕之人。我並未打算迴去,對他來說也沒有威脅,這樣趕盡殺絕一定另有原因。”


    他倆交談的聲音極低,但是以江逸的修為,這點對話還是能輕而易舉地聽清。


    聽他倆這對話的語氣,這女子似乎不像是契月笙的小妾,他心中不知為何竟有些喜悅,心中的酸澀立馬消失得無影無蹤。


    於是他極為溫和地道:“姑娘,這穀中環境險惡,毒蟲野獸無數。與其跟著契月笙風餐露宿,不如跟我一道迴倚月宗吧。我看姑娘根骨不錯,可以收你為弟子。”


    江逸見這契月笙頭發蓬亂,衣衫破舊,料想他在穀中的日子定不好過。女子大多嬌弱,如果有更好的條件,誰願意待在條件艱苦的地方?


    說這話時,他已是將契月笙和薑塵熙追到一處湖邊。湖麵一望無邊,已然沒了退路。


    契月笙正要開口,薑塵熙卻不動聲色地捏了捏他的手臂,搶先一步說道,“倚月宗是什麽地方?管吃住嗎?”


    契老嘴角抽了抽,差點沒憋住。這麽危險的境地,這丫頭居然冒出這麽一句話來,有趣,當真是有趣得緊,果然是個妙人。


    薑塵熙說話時已轉身,她的一身拳擊運動裝,在盤古星的民風看來,已可謂衣不遮體。


    江逸自詡為正人君子,更不敢盯著她看。


    他快速地掃了一眼,才發現這姑娘身形極美。


    如天鵝般修長的脖頸,延伸到兩塊鎖骨之間的那一泓淺凹,兩峰之間的深穀逐漸往下,勾畫出迷人的起伏。玉腿筆直而修長,露出大片雪白。


    他氣息一緊,急忙收迴目光,一臉正氣地注視著薑塵熙的雙眸道:“倚月宗是在下一手創立的宗門,地處鍾林毓秀之地,物產豐富,但凡宗門弟子,食宿自不在話下。”


    喲,還是個宗主,就是不知道這倚月宗是個什麽規模的宗門,江湖地位如何。


    她眼睛眨了眨,微微一笑道:“好啊,管吃住為什麽不去。契老,那我們就此別過,後會有期啦。”說著對契老一拱手,一副江湖俠女的豪氣,身形嫵媚地就朝江逸走去。


    江逸沒想到這冷冽的女子笑起來如此之美,天地仿佛都為之動容。她走路時胸前大片的瑩白,旖旎起伏,生生晃花了他的眼。


    契月笙看著他這副表情,豈能不知江逸打的什麽主意。他極為不悅地瞥了江逸一眼,想要阻止薑塵熙。可話到嘴邊,又想起薑塵熙剛才那一捏,料想她可能有其他主意,故而住了口,靜觀其變。


    薑塵熙走路的姿勢極具風情,與她拳擊場上的颯爽大為不同。


    作為一名現代特工,施展女性風情降低敵人警惕性也是她的必修課之一。


    她分花拂柳地走向江逸,突然“哎喲”驚唿一聲,趔趄著向江逸倒過去。


    江逸和契月笙見狀,同時上前一步,想要扶住她,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江逸的手先一步快要扶住薑塵熙的手臂時,薑塵熙手腕的微型麻醉針已然疾射而出,一眨眼的功夫就沒入了江逸的體內。


    江逸隻感覺身體某處像被蚊子叮了一小口,下一秒就已經昏倒了下去。


    薑塵熙穿越的時候,微型麻醉針手鏈依然戴在她的手腕上。這一版麻醉針是改良過的,沒有金屬針頭,射出之後會自動被機體吸收,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薑塵熙微微挑眉,這是她第一次使用這版改良版的麻醉針,沒想到起效如此迅速,連內力深厚的盤古星人也能立馬放倒。


    這一切變故發生得太迅速,站在一旁的契月笙不知所以地睜大了眼睛,一臉驚疑,這江逸怎麽突然就倒了?


    薑塵熙拍拍手,得意地雙手叉腰道:“叫你丫的出掌轟我,也讓你嚐嚐姑奶奶的厲害!”說完一臉傲嬌的小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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