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歸想、做歸做。很多事情也都隻是想想就算了。是注定不可能會付諸實施的。


    兮月已經出嫁了。已經有了自己的公主府。這個時候才跟駙馬鬧了些許別扭便進宮去向母妃哭鼻子告狀。除了會令母妃擔心之外還委實叫人看不起。


    且進一趟宮又能如何。母妃無外乎就是勸她與循月好好聊聊、多些主動也多些退讓。除此之外又能怎麽樣。況且循月畢竟是她的駙馬她摯愛的人。且也是母妃的親侄兒。她還能再跑到父皇麵前一通哭鼻子的要父皇斬了循月不成。


    而且說實在的。似冷兮月這麽個非嫡出的公主。她在父皇心裏有幾斤幾兩她自個也是十分清楚的。人貴在有自知。若她當真跑到父皇麵前訴說委屈加之一通哭鬧。興許非但不會使父皇懲治循月為她出氣。還會惹得父皇把她痛罵一頓叱責她不懂事兒……


    這又令兮月覺的自己活在這世上很是無力。原來她的存在感就是這麽的薄弱。原來她除了有個空有其表的公主身份可以傍身、可以唬人。除此之外她更是沒有了半點兒足以稱道的實質。


    心念至此。惱不得便又是一通更為深濃的悲涼。


    卻就在兮月尋著一個頭緒就無限的向上蔓延、最終把這整個世界兼之這蒼茫世間都跟著數落了個遍之後。忽地有侍女立身聘婷的於進深口湘簾處小心翼翼喚了一喚:“公主。”


    兮月因了循月不在。正毫無顧及的哭的梨花帶雨呢。這個時候兀地就聽得了這侍女輕悄悄的一嗓子。惹得她錚地一迴神。又下意識的斂住哭腔抬手抹了一把眼淚:“什麽事。”吐口漠漠然全無半點情態。


    那侍女見公主這個樣子。自然明白她的心情有多糟糕。偏生又不能夠這麽進去將公主好生的勸慰一通。在當地裏躊躇須臾之後。適才又把身子曲了一曲。對兮月又行一禮:“駙馬爺差了人來候在府外。說是要帶公主去一個地方。”


    甫一聽到“駙馬爺”這三個字。登地就把兮月那顆心狠狠地作弄的一個大起伏。她這個時候就是因了循月的事兒傷感到難以自持的地步。卻又在這當口聽到侍女說循月要她去一個地方。


    要她去她便一定得去麽。卻又是什麽地方。他做甚自己不來。


    兮月免不得就又對著循月腹誹了大半天。自然是在原先那通未消散的不滿之上又生就出了許多新的不滿……


    “什麽地方。”用了好半天的時間去平複這份心境。兮月沒迴目也沒起身的對那侍女又問了句。


    侍女搖頭:“奴婢也不知道。”駙馬沒有告訴她。她自然不知道。


    要她冷兮月去一個地方。卻是連什麽地方都不告訴她。這上官循月他到底要做什麽。嗬……兮月勾唇又一冷笑。自然是有許多不情不願。


    她本來是不想去的。但在這同時又沒忍住起了絲幻似希望的心念……她又想聽聽循月他到底要怎麽解釋。到底要怎麽樣。


    也罷。大不了就是再去一遭再生一遭的氣麽。誰怕誰。


    念頭跟著一沉。兮月便“騰”地把身子站了起來。轉目命那婢女進來為自己梳妝更衣。一切完備後也沒再多猶豫。就此出了公主府的門。跟著上了一輛循月派來接她的車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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