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天空之上烏雲密布,一場瓢潑大雨傾盆而下,雨水像是從天空傾瀉而下的瀑布一般。起初,雨還隻是細細的絲線,但很快就變成了一串串晶瑩剔透的珠子,不停地打在人的身上。


    那涼意透過衣服滲透進來,帶來一絲輕微的疼痛。 在這片茂密的森林中,幾道人影正在狼狽的奔跑著。他們的腳步匆忙而慌亂顯然被這場大雨打了個猝不及防。


    五人跑了許久才看到有一個洞穴,他們毫不遲疑的向那裏奮力跑去。


    這行人便是狄修斯帶領的1-4號,3號將衣服脫下來,露出姣好的身材,語氣嬌滴滴的說道“真是討厭,怎麽下那麽大雨啊,害得人家的身上都濕透了啦。”


    “狄修斯大人,您不冷嗎?不如我們...”話未說完就被狄修斯一把推開,3號被推的一個踉蹌,差點摔在地上,忍不住驚唿“啊~”聲音婉轉嫵媚,猶如黃鶯出穀,又似乳燕歸巢。


    狄修斯居高臨下的看她一眼“要發騷滾一邊去,再有一次,等迴去之後自己去懲戒室。”


    一聽要去懲戒室,3號身體忍不住瑟縮發抖,她顫巍巍迴道“是,大人。”


    狄修斯沒迴答,看3號宛如就像看一個垃圾一樣。


    4號見狀忍不住嗤笑“也不看看自己什麽樣,也妄想和狄修斯大人一度春宵,現在是出任務,把你腦子的黃色廢料趕快清出去吧。”


    3號瞪他一眼,恨恨道“閉嘴。”


    2號直接把她從地上拉入懷裏“狄修斯大人不願意,我可以啊。”說著手也不安分的捏了一把她的屁股。


    4號無語翻白眼,3號柔若無骨的靠在他懷中,白皙的手指在他胸口畫畫打轉,小鳥依人,下一秒卻毫不留情的推開他“老娘也是挑人的,也不看看自己什麽樣。”


    2號大怒“你說什麽!”


    眼見二人之間氣氛劍拔弩張就要打起來,4號也不阻止反而興高采烈的看著。


    1號冷冷開口“都很閑是嗎?那就去外麵探查情況。”冰冷的女聲在這不大的洞穴裏麵響起,語氣很平淡,看不出有生氣的意思。


    但此話一出,二人宛如被訓話的小孩,乖乖安靜下來,齊齊搖頭“不閑,不閑。”


    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絲毫不見雨勢減少,狄修斯看著外麵,眉頭緊皺,沉聲問“還聯係不上嗎?”


    1號搖頭“現在隻有一個小組保持聯係,其餘的到現在都處於失聯狀態,其中一個小隊被偷襲了,來人似乎不是目標人物。”


    正說著他們的對講機閃起了紅燈,1號接通起來,不曾想對麵就傳來了物體倒地的聲音,


    1號大驚連忙說道“喂!聽得到嗎!說話!5號!5號!”但是迴應她的隻有冰冷的雨聲。


    她朝著狄修斯道“最後一個小組出事了。”


    剛剛的聲音,狄修斯也聽得一清二楚“嗯,知道了。”他的聲音很平靜,似乎並不在意,但是握緊的拳頭透露了他的心思。


    看著黑沉沉的天,狄修斯隻覺得心中那股不安越演越烈,按理說抓一個高中生罷了,完全不需要那麽多的人力物力。


    但出手的人不是顧少言,那是暗中保護他的人嗎?可他們在進行比賽那些護衛應該進不來,而且這計劃是秘密進行,壓根就沒多少人知道,那到底是誰?


    加上接二連三的隊員失聯,讓他不得不警惕起來,難怪老大要要派他來,原本以為是他小題大做,看樣子他是早就預料到現在的情況了嗎。


    “不用管他們,等雨小了立馬去找顧少言,拖不得了。”


    1號點頭“好。”


    “是!”


    ......


    無名剛殺完人,立馬就注意到了有人在看著他,他拔出屍體上暗刃,轉身一扔,泛著寒光的匕首,裹挾的殺意,朝前方射去。


    在暗處觀察 的那人隻是訝異的挑眉,似乎是沒想到無名會發現他。他往後一仰,躲過了無名的匕首。


    暗刃就這樣直直的插入到了後方的樹幹上,那人從樹上跳下來,與無名四目相對,一時之間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無名警惕的看著眼前的人,穿著一身的黑衣,在夜色的遮擋下無名,並沒有看清他的麵容,隻是那雙紫色的瞳孔,在黑夜中尤為亮眼。


    但是比起這個,無名的第一直覺告訴他這個人並不簡單,他的實力深不可測!


    黑衣人隻是淡淡的看了無名一眼冷然開口“別誤會,我可不是來殺你的,隻是好奇誰將我的獵物殺了而已。”


    無名皺眉冷冰冰的問道“什麽意思。”


    那人雙手一攤,語氣依然淡淡的,似乎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不要在意,我想我們的目標是一樣。”


    “所以...”他深深的看了無名一眼“既然這裏你都解決的差不多了,那我也該走了,不過...我相信我們還會再見的。”


    說完他也不等無名的反應便徑直離開了。


    無名看著她的背影,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什麽......


    ......


    一連下了三天的雨,加上無名這幾天都在獵殺那些所謂的組織殺手,導致他每晚都在濕寒的洞窟裏度過。


    不過這些日子對無名來說就是小菜一碟,畢竟他以前的日子比這難多了。


    但無名忘了他還帶著一條大蛇,而這是12月份,剛好是在蛇的冬眠期,但無名不知道這些知識。


    他見謹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困惑的說“謹,你這幾天很困嗎?”


    謹懶懶的點頭“每次冷的時候他就會很困,所以需要很多的食物。”


    但無名聽到的是絲絲...嘶嘶的聲音。


    這裏的比賽場地都安裝了屏蔽器,光腦壓根就用不上,要不然他就能查一查是怎麽迴事了。


    無名心疼的摸摸他的頭,這幾天的相處,他已經把謹當成朋友了,看來得快點找到阿言他們了。


    萊斯懂的很多,就像一個生活小百科一樣,他應該知道謹發生了什麽。


    塞西沿途做了記號,這幾天他也看到了記號,按著這些記號的方向應該很快就能找到他們了。


    望著黑沉沉還不停下著雨的天空,希望明天是個好天氣,無名這樣想著,隨後便握緊了手中的匕首假寐。


    清晨時分,微微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鳥兒們在樹枝上歡快地歌唱著,仿佛在慶祝這場持續了三天的降雨終於停歇。


    晶瑩剔透的露珠掛在翠綠的葉片上,宛如一顆顆璀璨的寶石。隨著微風拂過,葉片輕輕搖曳,露珠順著葉尖滑落,“啪嗒”一聲掉落在地麵上,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無名睜開眼發現天已經大亮了,他撥開樹叢警惕的查看外麵的情況,見無異常將手中的匕首收迴刀鞘。


    他轉頭想叫謹起身,卻發現他身體的溫度比平時還要冷,感覺接近0度,更重要的是他好像沒有唿吸了。


    無名發現這個情況,心下一驚,心裏變得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他就這樣怔愣在原地,久久不能迴神,似乎接受不了現在的結果。


    他試著輕聲叫喊“謹?謹!?謹!!!”


    無名望著那團盤在一起的碧綠色的長條,以往動不動就湊過來,想要食物的大頭現在正一動不動的停在原地。


    無名身體僵硬的湊上前想要將謹掰開,雪白的腹部就這樣暴露在他的眼前。


    無名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吃過蛇,知道蛇是有心髒的,他循著記憶中大概的方向朝謹的身體的1\/4處俯下身。


    可能連無名自己都不知道他此刻的臉非常的蒼白,光潔的額頭上不知何時布滿了細細的冷汗。


    他僵直著身體,耳朵不斷靠近謹的心髒處,無名總感覺自己的心跳要從耳邊跳出來,他的耳朵貼在了謹的身體。


    無名努力傾聽著是否有心髒跳動的聲音,下一刻,無名一直高高懸起的心終於穩穩的落在了心室裏。


    他直起身子不明白這是怎麽迴事,謹的心髒還在跳動著但是卻似昏死過去一般,叫不醒。


    這到底怎麽迴事?


    正當無名發愣之際,他察覺到謹剛剛好像唿吸了,他不太相信的湊上前,發現又沒了。


    現在愣在這裏也沒辦法,無名將謹盤繞在身上,站起身時沒站穩一個趔趄差點連人帶蛇一起摔倒了地上。


    無名在出去之前,謹慎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他的目光掃視著每一個角落,不放過任何一絲可能存在的異常。


    經過一番仔細的搜索後,他確認四周並無異樣,於是小心翼翼地帶著謹離開了原地。


    如果此時有旁人在場,看到這個場景恐怕會被嚇得魂飛魄散。隻見謹那碩大的腦袋此刻正緊緊地貼在無名的後腦上,而他那小小的身軀幾乎完全被一層碧綠色的光芒所籠罩。這詭異的畫麵讓人不禁毛骨悚然。


    無名循著塞西留下的痕跡一路向前,長時間背著一個龐然大物就算是無名也受不了,他跳上樹幹,小心翼翼的將謹放好。


    他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正打算休息一下時,正好有兩個冤種路過。


    “克裏斯,現在過去多久了?”男生疲憊的說道。


    那名叫克裏斯的人擰開水壺遞給他“已經過去20天了,在堅持一下,等時間結束就可以出去了。”


    “好想吃學校裏的哪家烤肉的,我已經吃十幾天的壓縮餅幹了,什麽時候能開個葷啊。”


    克裏斯“謝邇,別說了,越說越餓。”


    謝邇仰天長歎“還不如自殺算了,在這過的是什...”麽日子啊,這四個字還沒說完就看到無名在樹上舉起的手槍瞄準了他。


    隨著藍煙緩緩升起,謝邇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麽,他看了看中槍的地方又看看克裏斯一臉懵逼。


    克裏斯反應過來立刻躲在了隱蔽處,獨留謝邇一個人欲哭無淚的呆在原地。


    不是,我就是說說而已,並沒有打算真的想死啊!他在心中無助呐喊。


    克裏斯躲在樹後警惕的探出腦袋,一秒兩秒隨著時間的流逝,外麵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


    我在明,敵在暗,現在他處於劣勢,他在腦海中想著應對的辦法時,完全沒注意到身後悄然靠近的無名。


    等反應過來時,那把閃著寒光的利刃已經架在了克裏斯的脖子。


    克裏斯的身體瞬間僵硬起來,他...完全沒發現,這人什麽時候靠過來的。


    無名將他的感應裝置破壞,隨著藍煙慢慢升起,他淡淡出聲“你死了。”


    克裏斯“......”我知道,你不用說了。


    無名從樹後走出來,順帶的還有克裏斯,謝邇見克裏斯也死了,他絕望的跪倒在地“為什麽!為什麽老天要這樣對我!為什麽我說想要吃肉時,不給我肉,為什麽我說自殺時真的跳出來個人!”


    ‘到底為什麽!!!’


    他的聲音無助仿徨,仿佛字字泣血,在質問老天為何對他如此不公。


    無名見此懵了,他還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況,他轉頭看向克裏斯,似乎在問“怎麽辦?”


    丟人,這是克裏斯心中的第一想法,他紅著臉上前將還在地上跪著哭喊的謝邇拉起來道“別喊人,人家看著呢。”


    “看著怎麽了!我就喊!我啃了十幾天的壓縮餅幹好不容易熬到現在,全沒了啊!”謝邇不顧克裏斯的勸阻繼續哭喊。


    本來無名因為謹的事情心情就不怎麽好,加上他這大吵大鬧的很容易引來其他人。


    無名冰冷出聲“再不閉嘴,你就可以永遠閉嘴了。”


    聲音不大但卻很有威懾力,至少謝邇聽到後,在觸及到無名冷冰冰的神情後也不用克裏斯拉他,自己直覺的快速從地上爬起來,躲在了克裏斯身後一聲都不敢出。


    見他安靜了,無名再次出聲“把物資交出來了。”


    沒辦法,二人已經死了,物資就屬於無名的了。


    謝邇心不甘情不願的將包包交出去,裏麵還有這一小塊他舍不得吃的肉塊,早知道他剛剛就吃了,白白便宜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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