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看著桌子上的那一小瓶東西,乳白色的液體,隱隱約約還能看到一些黑色的點點。顧少言問道“我能碰嗎?”


    阿利克點頭道“可以。”顧少言拿起那小玻璃瓶的東西,左看看右看看還對著天花想要借著燈光來看看到底是什麽,最後還是什麽也看不出來。


    他將瓶子放下“不知道,萊斯你知道嗎?”


    萊斯暗暗看了一眼塞西後也搖頭“不知。”


    “無名就不用問了,他都失憶了,塞西你知道嗎?”顧少言直接把無名忽略掉問起來塞西。


    塞西認真觀望著似乎是在確認什麽,最後看著阿利克道“你這瓶東西能不能先借我。”


    “啊?”阿利克沒想到他會這麽問“可以是可以,但你認識這是什麽嗎?”阿利克將自己疑惑問出口。


    “抱歉,暫時不能說,我需要確認一下。”塞西神情認真地說道。


    無名還是第一次見他用那麽認真的神情與語氣講話,看來這件事情確實不簡單。


    無名昨晚也想了一下他刺傷塞西這一舉動實在是過於激進了,畢竟不清楚他的目的,而克爾文有針對顧少言,他很有可能是來調查克爾文的,他擔心此事事關顧少言所以著急要個答案。


    但是轉念一想塞西是由特殊考生進來了,按照萊斯的說法就是這人是由上校及以上軍銜的人推薦入校的,而他在調查克爾文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軍部也在調查克爾文。


    顧少卿似乎在軍中的職位也不小,依照入學前顧少卿說的那番話,他很有可能是知情的,他知道但沒有跟他們說出實情就代表這事情不是他們能知曉也不能承受的。


    而且剛剛萊斯似乎睜眼看了塞西這是不是代表這兩個人一開始就認識的,或者萊斯知道些什麽?


    那他和塞西在同一個宿舍可能也是軍部的安排嗎?還是無意的?無名現在更傾向於前者。所以總結下來塞西很有可能是軍部安排進來的探子。


    無名隻覺得頭疼比起這些複雜的事情他更喜歡用武力來解決問題。


    “你看起來明明知道,為什麽不說啊?”顧少言看他這樣就知道他明明曉得這瓶子是啥但是卻不說,這不是吊人胃口嘛。


    塞西白他一眼道“我隻是看著眼熟,也不清楚這是什麽,但我認識的一個人可能知道,所以我想問問能不能讓我帶過去給他看看。”塞西的神情又恢複成原先吊兒郎當的模樣。


    “誒?這樣啊,那好吧,我還以為你知道呢。”顧少言擺手一臉興致缺缺地道。


    “這東西能先給我嗎?等知道了結果我再給你迴複。”塞西看向阿利克道,雖然是問他,但塞西的言語中似乎已經把這東西當成自己的了。


    “啊?嗯,可以。”對此阿利克雖然有些懵但還是答應了,畢竟這事關艾路而且他也不知這是什麽。


    “行,那我就收起來了。”聽到答複塞西將瓶子收入口袋,無名看著他將東西收好,察覺道無名的眼神,塞西側頭就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容。


    無名“......”


    他不喜歡打聽別人的私事,隻要不礙著他的事情就行了,所以關於這瓶東西塞西如何處置與他無關。


    這神秘液體的事情到此也算落幕了,萊斯看著神情落寞的阿利克道“你也不要著急,這件事情一時半會你急也沒用。”


    “萊斯說的對,我們這裏唯一對克爾文熟悉的就是你了,連你也不知道的事情我們的慢慢調查,畢竟這事關我的小命呢。”顧少言捂著自己的脖子佯裝害怕道。


    阿利克勉強笑笑道“我知道,但就是擔心這幾天艾路的精神一直不是很好,我很擔心他。”


    “與其在這裏擔心還不如去調查一下他最近的行蹤,和誰又見了麵,幹了什麽才是現在最好的辦法不是嗎?”無名冷然出聲道。


    顧少言聞言也讚同的點頭“無名說的沒錯,與其在這裏擔心這擔心那的不如去調查一下他,說不定能找出些蛛絲馬跡。”


    “嗯,那我就先走了,也不打擾你們了。”阿利克應聲便走了。


    顧少言躺在沙發上苦惱地說“你們說克爾文為什麽要殺我呢?搞得我都吃不下飯了。”


    萊斯無語的看他道“對,你害怕的多吃了兩碗飯呢。”


    顧少言翻他一個白眼,不理會他的打趣。


    塞西站起來道“我有點事,就先走了。”


    “你要拿那瓶東西給你朋友嗎?”顧少言好奇問道。


    塞西點頭表示“差不多吧。”


    “我也想過去看看。”顧少言從地上爬起來道。


    萊斯一把將他抓住道“你還是算了吧,說不定他的朋友不喜歡陌生人,賽西一個人去比較好。”


    “沒錯,萊斯說得對,我朋友不喜歡陌生人,我就先走了,晚飯也不用叫我了,拜拜~”塞西說完就要離開。


    “那好吧,拜拜。”顧少言道。


    塞西突然又走迴來,萊斯見狀以為他忘記什麽東西了“怎麽了?忘記拿東西了嗎?”


    “不是,無名你不要太想我喔~拜拜~”說著向無名拋了個媚眼就離開了。


    無名:“……”


    顧少言:“……”


    萊斯:“……”


    此刻沉默是金在這裏體現了它的價值。


    隨著門關上的聲音,顧少言默默吐出一句“無名,你該不會和他在交往吧?”


    “噗!”剛想喝口水的萊斯被他這一句嚇得直接噴出來了。


    “咦~”顧少言嫌棄躲到一邊道“萊斯,你幹什麽呢,噴我一頭。”


    “抱歉,抱歉,你這說話太嚇人了,沒忍住。”萊斯扯了一張紙巾擦嘴道。


    “我覺得要不然就是塞西喜歡無名,你沒發現嗎?塞西對我們和無名完全兩個態度,他還朝無名這樣…拋了個媚眼,你不覺得很奇怪嗎?”顧少言學著塞西的模樣朝萊斯拋了媚眼。


    萊斯表示不敢苟同,沒有得到迴應他轉頭就問無名道“無名,你難道不覺得他對你有意思……嗎?”


    顧少言轉頭話說到一半便看到無名已經黑的快要滴水的臉,吞了吞口水道“可能……大概……我覺得……嗯…今天天氣不錯,無名你覺得呢?”顧少言反問一句。


    見無名不迴答,他隻覺得他的腳趾要扣出一座夢幻芭比城堡了。


    “無名,別介意,你要知道的,阿言講話不過腦子,對了你先休息吧,我和阿言先走了。”說著萊斯就把顧少言拖走了。


    顧少言反應過來也道“對,無名我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拜拜。”


    隨著門被關起的聲音響起,無名躺在沙發上,煩躁的捏著眉心。


    剛出房門的顧少言就被萊斯打了一掌,顧少言疼的齜牙咧嘴地道“萊斯,你幹嘛好端端打我?”


    “你不看看你問的什麽問題,沒看見無名對塞西的印象很不好嗎?你還要添油加醋的。”萊斯一邊恨鐵不成鋼地說一邊打開宿舍門走了進去。


    顧少言迴憶著無名的神情感覺都一個樣,而且塞西粘著他無名也沒有推開啊,按照他的記憶無名上次還挺溫柔的給塞西摘棉花了,他猶豫開口“有嗎?”


    萊斯很肯定的點頭“有,之前無名跟我說他不討厭也不喜歡塞西,而且最近不知道塞西是不是吃錯藥了,一直粘著無名,你沒感覺嗎?”


    “啊?”顧少言尷尬撓頭,他很開心無名交到了朋友,而且塞西長的又高又帥的,為人也隨和,雖然偶爾有些不太正經但他總結下來是是個不錯的人。


    萊斯一看他臉色就知道顧少言在想什麽,他歎氣道“阿言,我不反對你和塞西在一塊玩,畢竟多交一個朋友就多一條路,雖然他沒有惡意但是氣息很危險,但是小心點為好。”


    “為什麽這麽說?”


    萊斯道“直覺。”


    這話一出,顧少言就不問了,別人可能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的一清二楚,萊斯的直覺強的可怕,之前上幼兒園時有個陌生人過來說是爸爸派來接他的,爸爸還打了電話過來說是他派的人,結果當時萊斯就是不讓顧少言走。


    一直到最後那人見騙不過了,想要放棄卻直接被趕來接人的顧少卿抓住了。


    當時他也問了萊斯為什麽不讓他走,萊斯也是像現在一樣淡淡迴了句“直覺。”這樣皆如此類的事情偶爾也會發生,小學,初中,每一個懷著惡意接近他的的人,萊斯總是分辨出來。


    按照萊斯的說法就是,每個人的氣息是不同,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氣息,懷著惡意的氣息是一種能讓人心生反感的氣息。所以顧少言特別相信萊斯。


    既然萊斯都這麽說了,顧少言點頭應道“嗯,我知道了。”


    而另外一邊塞西跑向了茂密樹林的小道,循著小道一路向前後拐彎來到了一個木屋旁。


    塞西輕車熟路走進木屋,隨後在一幅畫前駐足。那幅畫中描繪的是一條身姿曼妙、美豔動人的人魚。


    她擁有一頭金黃色的長發,宛如金色的瀑布傾瀉而下,輕輕拂過她那如雪般潔白嬌嫩的肌膚;她的下半身則是一條巨大且充滿神秘感的墨色魚尾,優雅地盤旋著,仿佛隨時準備躍入水中遊弋。


    然而,整幅畫最為奪目的地方莫過於人魚那雙湛藍如寶石般璀璨耀眼的眼睛,它們恰似深邃無垠的海洋,飽含深情,似乎正在含情脈脈地凝視著你,令人不禁心弦顫動,為之傾心不已。


    而塞西摸索著畫中人魚的尾鰭,終於在邊緣找到了一個凸起的按鈕,隨即摁了下去,後退兩步。


    沒過一會人魚的眼睛立刻有了變化,一抹光亮從她的眼睛劃過,隨後眼睛發出兩道藍光注視著來人,隨後一道女聲響起“印證成功,歡迎光臨。”


    話音剛落,畫的一旁的櫃子慢慢的移開裏麵出現一條通道,塞西沒有猶豫的往裏麵走去,待塞西進去後,門又重新的關上了,那幅畫又恢複了正常。


    塞西一路往下走,大概走了五分鍾左右看到了大門,塞西上前將手放在了一邊的指紋識別器裏麵,那扇厚重的鋼鐵大門緩緩打開。


    塞西走了進去觀察四周不知是亂七八糟的東西隨意的堆放在一起,像一個垃圾堆一樣。


    塞西踩著空隙緩步走到了一扇門前,虹膜解鎖後門緩緩打開,把裏麵正在睡覺的人嚇得從椅子上掉了下來。


    那人身穿白色大褂,頭發亂成一團也不知多久沒修理了,胡子也爬滿了整張臉看不清容貌,整個人邋裏邋遢的,倒在地上困倦的揉揉眼後看清來人是塞西後又重新爬起來癱在椅子上,繼續睡覺,


    塞西無語的踢了他一腳道“我帶東西過來了,你看一下是不是。”


    那人還是靠在椅子上不說話,就像實力一般,塞西見此也是毫不客氣的拿起連人帶椅就往一旁的牆上甩。


    “轟隆”的一聲巨響。


    傑雷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看著毫無歉意的塞西嘟囔道“你能不能尊老愛幼一點,我這把老骨頭禁不起你的折騰了啊。”


    塞西毫無愧疚將手中的瓶子丟給他毫不客氣道“抱怨完了沒?抱怨完了就快看看是不是這東西。”


    傑雷接住瓶子隨後一邊走一邊捶著腰低聲哀喊道“怎麽越長大這性子就古怪,真是不知道隨了誰啊。”等他重新坐迴椅子上才仔細觀察著東西。


    塞西無語的看他,心裏腹誹“說我性子怪,也不看看自己邋裏邋遢的還意思說別人。”


    傑雷瞥他一眼,看他一臉不耐煩的樣,輕輕一笑道“你是不是又在心裏罵我了。”雖然是在問但語氣明顯就肯定塞西一定在心裏罵他了。


    塞西不以為然道“哦。”


    傑雷失笑搖頭,將手中的瓶子打開聞了聞,詫異挑眉然後走到了一旁的儀器上,將東西倒出一小滴放了進去,很快機器便運作起來。


    傑雷又重新躺迴椅子上饒有興趣的問塞西道“在學校怎麽樣,好玩嗎?”


    “就這樣,無聊透頂,真不明白好端端的把我喊迴來就為了這個?”塞西找了個地方也坐了下來。


    “是嗎?”傑雷轉動椅子看向塞西興致勃勃地道“聽說你的舍友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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