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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教授的話震得龐衛民猛地停住了腳步,他幾乎就要轉過身來質問王教授為何要調查他的背景?是如何知道陰陽魚佩的?但是他沒有,現在沒時間跟他嘰嘰歪歪。


    “年輕人,這本書裏有我的聯係方式。記住,我們的考古隊會在一個星期後出發。”


    在龐衛民抬腿向內屋走去時,身後傳來一聲嘭的落地聲,不用迴頭他就能猜到是王教授將手中那本考古年鑒仍了過來。隨後便聽到小車發動並離去的轟鳴聲。


    龐衛民扶著母親進了屋躺下休息後,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出來撿起了地上的考古年鑒,打開第一頁,上麵有一行遒勁有力的數字。


    第二天,他在家陪母親一天,在龐衛民的不斷勸慰下,服下藥物的龐母好了很多。龐衛民一時無法抽身前去趙愛國家了,就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衛民?!你迴來了!太好了!我馬上組織咱們幾個鐵哥們在老地方給你設宴接風!”


    “愛國,我媽現在身體狀況不是很好,過一段再說吧。”


    “那不行,上個月我才探望過阿姨,她身體硬朗著呢,你小子少拿這個忽悠我。後天老地方見,就這麽說定了,反對無效!”趙愛國說完不等龐衛民說話便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二日後,見母親確實已無大礙,行動自如,龐衛民便按時趕往長江飯店赴約同學會了。


    “衛民!你個八毛二的,你可想死我了,來來,老哥們抱一個!”


    龐衛民一走進飯店包間,看見裏麵坐著幾個年輕人。一個身高一米八二左右的魁梧男子立即衝了過來,一個熊抱把龐衛民緊緊摟進懷裏不撒手。


    “愛國同學,你這樣抱男同學可是有辱斯文呢。杜鵑美女,要不你上去歡迎一下衛民唄。”此時另一個一米七八左右,長相十分俊朗的男子微笑道。


    “那是當然,衛民,歡迎迴來!衛民可是咱班的大才子,要不是被耽擱了,現在恐怕已經是清北的高材生了。劉向東,你要努力哦。”


    說話的女孩便是杜鵑了,她極為熱情地朝龐衛民揮手打招唿,並伸出白皙的小手與龐衛民輕輕握了一下。她的話中話,隻有劉向東自己能聽明白。


    此女一頭披肩發,柳葉眉,瓜子臉,顯得十分貌美動人。此時她看向龐衛民的目光中,隱隱蘊含了一絲柔情,不過被她掩藏得很深。


    “這尼瑪算莫斯噻,龐衛民,要不要我弄幾個美女服務員排隊歡迎你?”劉向東一旁一個穿著最為時髦的微胖男子,斜坐著,右手挎在椅背上,噴出一口煙霧。


    “煙鬼黃家偉,你有意思嗎?就知道一天到晚顯擺你家裏有錢唄?咱們今天就得好好的,痛痛快快的宰他一頓!”杜鵑用手在鼻子前麵扇了扇,不滿的暼了一眼黃家偉,她的話引起大家的哄笑。


    “杜鵑說得對,今天是歡迎衛民迴城的,你們幾個別瞎起哄。”這時劉向東一旁坐著的另一個女孩站了起來。


    此女一頭短發齊耳,一雙黛目宛若寶石般烏黑,一道天籟聲音極為甜美動人。


    “李萍,好久不見。”好不容易從趙愛國“懷”裏逃脫的龐衛民,與幾個同學紛紛擊掌打過招唿後,自然地坐在了李萍身邊。


    “上次見麵已經是半年前了,你寫給我的信,我都好好保管著。”


    “嗯,我也是。”


    “喂,衛民,你倆就別在公共場所開酸了。以前是天南地北的幹相思,現在都迴來了可以整合資源了,說吧,啥時候去領證?”趙愛國湊過來,笑嘻嘻道。


    “愛國你瞎說什麽,我們才剛迴來,工作都沒安排好。”李萍聞言,臉上一紅,白了一眼趙愛國。


    “喲喲,懂了!你的意思是等工作都安排好了就去領證唄,原來早有預謀啊。衛民,你是狼入羊口唄,哈哈!”


    趙愛國笑得極為浮誇,在場幾人除了黃家偉沒心沒肺的咧嘴笑外,劉向東和杜鵑都是淺淺一笑,顯然是各懷心思。


    “那是,在農村待了這麽多年,是時候為自個兒謀點小幸福了。話說大家都不小了,該考慮個人終生大事了,對吧。”


    龐衛民從容應對著趙愛國的突然襲擊,他們是從小屙尿和泥巴一起長大的,他的哪些套路龐衛民早就了如指掌,但看著身邊一臉尬紅的李萍,他就岔開話題道:


    “各位,咱們這些人同學湖四海都呆過一些年,要不分享一下各自下鄉的經曆?”


    “衛民同學這個提議非常好,我國地大物博,各地景色宜人。雖然我們是下鄉青年,但在鄉裏一待便是數年好歹也可算做半個本地人了,就算是為家鄉宣傳宣傳嘛。”劉向東立即接話,他也不想繼續領證這個話題。


    “切,劉向東你還是那麽假一本正經。既然如此,我就給你們打個樣吧。”趙愛國清了清嗓子,也不理會其他人,自顧自道:


    “我去的那地兒在陝西,那地方古代就是秦國的底盤,秦國連年征戰六國死了很多人。當地人人口凋零,就有些人家會飼養一些貓啊狗的,反正荒郊野外很多未打掃幹淨的戰場,有它們吃的。”


    “說是很多很多年前,這村裏有戶人家養了一條老狗,這家人的小孩約是五歲左右吧。有一天夜裏他被尿憋醒了就推著父親帶他出去尿尿,平時父親總算一推就醒,可是這一天怎麽推都不醒,他隻好自己爬起來去尿尿。”


    “小孩推開門卻是一愣,隻見門口坐著一個人,看背影像父親。他有些迷惑了,父親不是剛剛還在床上麽?小孩走過去推了一下父親,這時那人扭過頭來竟然是一張狗臉!”


    “小何孩當即就嚇傻了,都不知道哭喊了,楞楞地看著狗頭人。那狗頭人盯著小孩慢慢露出猙獰的笑,張開鋒利的狗牙就要咬斷他喉嚨,這時突然一聲雄雞的打鳴聲響了起來。”


    “那狗頭人被雞鳴聲驚嚇,立即竄入黑暗消失不見了。此時小孩才哭出聲來,他跌跌撞撞迴到屋內發現床上的父親也不見了。”


    “後來村民們在後山發現小孩父親的屍身,但頭卻沒有了,真慘。後來村裏的老人說,這是狗養久了成精了,吸食了主人的魂。老話說犬不八年,雞無六載就是說的這個理兒。”


    “我說杜鵑,聽說你特喜歡養狗,趕緊迴家把你家狗煮了,你說你這麽一副好身材,要是配上個狗臉那得多寒磣啦,哈哈!”


    趙愛國見杜鵑聽得有些入戲,便調侃道,結果下場便是一陣粉拳暴揍。劉向東清了清嗓子,接著往下說:


    “我去的地方據說民國時期出了不少土夫子,專門幹挖墳盜墓的勾當。村裏的老人講,以前這些土夫子,隻有一鍋兒才能靠下麵的腿子摸出冥器發大財,下墳的腿子不但撈不到錢財,往往還會禍害了一家人。”


    “等等,你說的是麽東西噻,亂七八糟的,我怎麽聽不懂呢?”黃家偉打斷了劉向東,詢問道。


    “家偉,知識還是要學一點為好,哪怕家裏再多錢。土夫子指的是盜墓賊,一鍋兒說的是賊頭,腿子呢就是專門挖盜洞的。”劉向東一笑,解釋了一下。


    “民國晚期就有一個叫王麻子的腿子,跟著一鍋兒盜了一個明代的墓。這些土夫子不知道那是一個被朱元璋扒了皮的知府墓。倒騰了一宿他也沒摸到一些值錢的冥器,隻得敗興而歸。”


    “這王麻子迴家後就感覺自己很冷,大熱天的穿上棉襖都還要考上火爐。一鍋兒知道他被穢物上身了,便請幾個龍虎山的道士做法驅趕,沒想到道士一見王麻子就嚇得逃之夭夭。”


    “過了幾天後,鄰居夜裏總聽到他家裏傳出隱隱的慘叫聲,起先以為是殺雞宰羊而並未在意。可是後來慘叫聲越來越大,且看不到他家裏人進出了,這便讓周圍的鄉親懷疑他家出事了。”


    “王麻子的鄰居便把這情況舉報到鄉裏保長哪裏,保長便帶著一大幫子鄉鄰強行砸開王麻子的家門,你們猜,他們看到了什麽?”


    講到這裏,劉向東故意咳嗽了一下,李萍不由自主的靠近了龐衛民。


    “切,還能看到什麽?莫不是把他家裏人都殺了?”趙愛國號稱趙大膽,有些不以為然。這種故事向來就是瞎編出來嚇唬人的,有什麽可怕的。


    “保長推開門一看,我的天,這王麻子一臉猙獰,他正在扒一具人皮!這人臉上的皮還沒有剝完,渾身血淋淋,還在痛苦地哀嚎這。鄰居立即便看出是王麻子的堂客。而且,他身上還裹著幾塊人皮!”


    “保長一看就猜到是王麻子把自己家的小孩都殺了剝皮了,竟如此殘無人道。你猜怎麽著了?”劉向東放慢了聲音,看著大家。就在這時,突然:


    “嘭!”一聲,包間門突然砰的一聲被人從外推。一個白色人影猛的竄了進來。


    眾人正聽得投入,這突來的聲音和人影,驚得李萍和杜鵑差點失聲尖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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