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鬆閉了一下眼睛,壓抑著內心的憤怒,然後張開眼睛繼續說道:“這時候路邊突然停下來一輛車,那個人過來看我們的情況,那個男的人還不錯,就想著把我們兩個送到醫院去,可是他媳婦不同意,根本不讓他送。我當時很絕望,我跪下來求那個女人,可是那個女人說他們還有事兒呢,說什麽太麻煩了,還說流那麽多血會髒了他們車之類的話,我就跟她說,我會給錢,我會出錢讓他們去洗車。她就說憑什麽相信我,之後她就拽著那個男人給拉走了,你懂那種絕望嗎,看著唯一的希望離你遠去的感覺嗎,我到現在還忘不了任何一個細節。等到救護車來的時候,我的妻子已經沒氣了,肚子裏的孩子也沒氣了,他們都死了。我都忘了自己是怎麽度過那段日子的,每天就呆在家裏看著我們兩個人的照片,天天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我恨極了那個女人,為什麽要攔著,為什麽不救我的妻兒,如果那時候那個男的送我們去醫院的話,那麽我的老婆孩子就不會死了,或許我們一家都應該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其實有一場命案現在也應該給你們說了,在d市那個無頭案,兇手就是我,是我殺了那個人呢。”


    陳陽和楚河微微皺眉,也猜到了到底是怎麽迴事兒,陳陽說道:“是那個女人吧,就是阻止她丈夫就你們的那個人?”


    李鬆點了點頭,突然笑出聲,笑的很痛快,繼續說道:“你們不知道,那個女人在被我殺死的時候有多恐懼,有多害怕,我還告訴她,我為什麽要殺她的原因。她記起來之後,一臉惶恐不安,還給我磕頭求情,還說她不是故意的,她當時也是著急迴家,她讓我放過她,還說什麽都可以給我,我當時就跟她說,我憑什麽相信你呢,我為什麽要放過你呢。你之前是怎麽對我的,我就是要你死,我要你死的很痛苦,還要受盡折磨,就跟我老婆一樣被活活的疼死。我不光殺了她,還殺了她的孩子,那個男的我很抱歉,如果不是他太軟弱,要是當時強硬一點,應該也不會有之後的事情發生吧。”


    楚河忍不住的說道:“你真是個瘋子。”


    “對,我就是個瘋子,我就是被逼瘋的,我看你應該很年輕啊,應該沒有體會過那種絕望吧,沒感覺過就沒有資格質疑我,你們可以不理解我,但是卻不能質疑我,我的老婆就活生生的疼死在我懷裏,那種絕望,你們沒有體驗過,我殺他們有什麽不對,我這是在為民除害,這種人壓根就不適合活在這個世界上,他們活著就是對別人的一種折磨,我沒有錯,我根本就沒有錯。”


    李鬆一邊說一邊掙紮,陳陽看著李鬆那張絕望的神色,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李鬆的確有令人可憐的地方,但是這一切都不是殺人的理由,這些都不是別人的錯,他隻是找了一個借口隨便殺人罷了。


    陳陽深深的吐了一口氣說道:“你這麽做,沒有一點道理可言,那個女人我不評價,的確很過分,但是其他人呢,他們隻是不想給你錢,他們的品性跟那個女人一樣嗎?人家隻是不想騙而已,你難道沒有看到過下麵的那些乞討者其實都是騙人的嗎,電視裏的新聞也報道了很多這種事情,我們隻是提高了jing惕而已,如果是那些人那天正好遇到你妻子大出血,肯定會施以援手,我相信在你手裏死亡的這幾個人之中,肯定大多數都是好人,你太以偏概全了,這不是你殺人的理由,也不是你隨便結束別人生命的理由,你會麵臨相應的懲罰。”


    李鬆一臉無所謂的說道:“我早就想死了,死就死吧,我無所謂了,就這樣死吧,我真的無所謂,我還想早點去見他們,看看我的孩子看看我老婆王美雪。”


    陳陽和楚河都沒有在說話,兩個人無奈的站起身來,離開了審訊室,楚河出來之後,表情無奈的說道:“他應該患有ptsd,就是創傷後應激障礙,也就是他媳婦的死亡造成的,他的狀態要嚴重一些,才會出現報複所有人的想法,本來患有這種心理疾病的人,如果有親屬在一旁進行疏導,是有機會痊愈的,可惜的是,李鬆個人性格較為偏激,最後才會導致這麽的悲劇發生。陽哥,你說李鬆到底是可憐呢還是可恨呢。”


    陳陽也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說道:“可不可憐,可不可恨,現在我們怎麽想都沒用,不是麽?最主要的是法律會給出相應的判決,不過我覺得他是可恨的,他用自己的想法去判斷別人,別人本應該有美好的一生,卻生生斷送在他的手上,死的實在是太冤枉了,這樣的人,我實在是提不起任何的同情心。”


    “或許吧,走了走了,我先去把報告給老大。”楚河邊走邊說,迴到辦公室裏之後把手中的報告遞給了遊佳。


    遊佳拿過報告一看,就開始整理文件,李鬆的弟弟的確有精神類的疾病,隻是呆呆的看著遊佳,經過測驗,李奇患有先天性智力缺陷,他隻聽哥哥的話,根本不管別人問他什麽,他都不迴答,應該是沒有自主能力。


    但是有一點遊佳覺得很奇怪,齊真真當初明明說過最少也有三個人,為什麽到現在就隻有兩個,聽李鬆的意思也是一共就兩個人,那齊真真當時聽到的另一個聲音到底是來自誰呢。


    遊佳和陳陽還嚐試性的問過李鬆是不是還有第三個人的存在,但是李鬆不管是從表情還是語言上都沒有任何撒謊的跡象,他們就是兩個人,並沒有所謂的第三個人,當時遊佳問出來的時候,李鬆還滿是疑惑的說道:“難道我還能找到第三個人跟我一起犯罪嗎。有這樣遭遇的人,我又能找到幾個呢。”


    這件事就像一個謎團一樣,讓遊佳和辛滕戈思考了很久,他們就是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兒,難道說真的,就像李鬆所說的一樣,一共就隻有兩個人並沒有第三個人了,那是不是代表著當時齊真真聽錯了,還是說李鬆是有所隱瞞,其實有第三個人甚至有第四個人的存在,隻是不想告訴他們而已。


    但是李鬆想自己一個人承擔所有的事情,所以才沒有承認或者演戲說隻有兩個人,遊佳覺得這件事應該沒完,最起碼這件事還沒有搞清楚,為此遊佳再次去了齊真真那邊,再三確認之後,齊真真表示自己當時絕對沒有聽錯,她絕對聽到了第三個人的聲音,遊佳還詢問是不是你當時聽錯了,但是齊真真一口咬定沒有聽錯。


    當時的記憶到現在還在腦海中不斷的放著,她永遠也不會忘記那天的事情,她說她絕對不會記錯的。


    遊佳帶著人迴到成南市之後好半天都在研究這件事,他們甚至連測謊儀都用上了,表示李鬆在測謊儀上最起碼沒有說謊。


    遊佳把這個疑惑跟所有的成員商量了一下,其他人也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時候辛滕戈表示自己應該迴去,這件事終於算是有了一個了解,他這邊的調查也算是徹底完畢了,遊佳還表示讓他稍微等等,晚一點在迴去,畢竟這段時間以來一直都在工作,他們都沒有好好的聚一聚,在他迴去之前先大家一起吃個便飯。


    這天他們早早的下了班,而張局也沒說什麽,畢竟這段時間遊佳他們的辛苦,他都看在眼裏。


    “來來,遊隊,我們走一個,這還是我們從學院畢業之後,第一次見的麵。”辛滕戈拿著杯子跟遊佳碰了一個,仰頭就把杯子裏的喝光。


    “大家都忙,不過沒想到的是這次的案子我們倆居然可以聯手。”遊佳輕笑了一聲說道。


    吃完飯之後,他們在送走了辛滕戈之後,遊佳始終覺得這件事還是沒有徹底解決,在這期間他還調查了好幾次這件事存在的可能性,可是都沒有什麽結果,李奇應該是屬於限製能力的惡人,他們並沒有立馬把他關進監獄裏,而是要把他送往精神病醫院進行治療和看管。


    這幾天大家都很辛苦,但是現在案子破了,所有的辛苦也都不在意了。


    在這期間楚河和姬子越兩人的感情也漸入佳境,不過張局曾經找到楚河說道,讓他們的之間要看情況,千萬別把自己私人感情帶到工作上,楚河拍著胸口說道,說不會,他們懂得公私分開,平常上班的時候大家都是同事而已,到了下班他們才是情侶,絕對不會影響到自身的工作。


    張局笑著點了點頭,因為第一梯隊成立的時候,他們這裏所有的人都是從不同的支隊裏調過來的,每個人的工作能力都很強,而且他們的邏輯思維都要比一般人要強很多。


    之所以要他們公私分開也是為了不影響後續的問題,畢竟這個隊伍成立的時候,有很多人都想著加入進來學習,隻不過他們的審核度要比一般的刑偵支隊要高很多,能力一般的人很少會讓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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