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佳點了點頭,看似隨意的問道:“我從你朋友那裏聽說過,你一直都很喜歡羅慧,對不對?”遊佳的手輕聲的敲著桌子,眼神直盯著許平的眼神看。


    許平聽見遊佳這麽一問,臉色一僵,隨即垂下眼眸說道:“是的,很喜歡,隻是當初而已,現在早就忘了那種感覺了,畢竟都過去了那麽多年不是麽,而且我怎麽可能配得上她呢,她這麽漂亮,學曆又那麽高,怎麽可能看的起我這種在工地裏工作的工人呢。”


    遊佳再次試探性的問道:“可是我們從你的朋友嘴裏得知,你在這之前的一兩年還是時常跟他們提起羅慧,現在這話和你現在跟我們說的對不上啊。”


    許平的表現極為平靜或者是已經習慣了說話的時候沒有反應,道:“是啊,以前的時候,經常會提到,但是我很清楚明白在她的心裏,我甚至連一隻螞蟻都不如,就算是說起她,也隻不過是感歎人生不同罷了,我不想跟你們說這些,我隻是想說的是羅慧的死跟我沒有關係,如果硬要說有關係也隻有當初的單戀罷了,隻是我覺得有點丟人。”


    遊佳有點詫異的看了一眼許平,他感覺這個小夥子的思維不像是他現在表現的那麽遲鈍,他好像什麽都清楚,什麽都明白,就是習慣了不願意給出自己的反應而已。


    遊佳定眼看著許平說道:“現在還沒有證據說你就是殺害羅慧的兇手,不過,你必須跟我交代一下,在十二月二十號那天,你在什麽地方,在幹什麽。”


    許平依舊臉色平靜說道:“怎麽會記得,那麽長時間了,具體在幾號幹了什麽事情,怎麽會記得住呢,除非我是兇手,不然我不可能記得住那麽久的事情。不過讓兩位jing官失望了,因為我根本不會是殺害羅慧的兇手,所以你們找錯人了。”


    遊佳和楚河對視了一眼,這個許平還真不是看上去那麽簡單,就幾句話把遊佳的心思給看穿了,不過這小子也還算實在,說話也不會藏著掖著。


    遊佳再次說道:“許平,你能跟我們講述一下,你和羅慧之間所發生過的事情嗎?我們也就是當做證據參考一下,當然,你要是實在不想說也沒有關係。”


    許平看了遊佳一眼,嘴角咧開一絲笑容,隻是這絲看上去十分別扭,就像是一個麵癱久了的,突然做出一點不和諧的動作那樣,稍微有點僵硬。


    許平眼神中沒有絲毫的笑意,可嘴角卻咧開了一個弧度,看得遊佳和楚河臉色有點僵硬,實在是許平的笑容讓人覺得有點毛骨悚然,讓他們看得有點難受。


    許平開口說道:“我.....我和羅慧的曾經,遊jing官,你說的真好聽,就好像我和羅慧兩個曾經擁有過曾經一樣,你覺得這種可能嗎!!不可能的....我和她就是天差地別的那種,根本就是兩個不一樣的人,性格和地位都完全不同的人,怎麽可能會有曾經呢?羅慧她一直站在高處仰望著整個世界,自從她當上空姐之後,就一直在朋友圈裏發,今天又在世界的哪個城市,早上吃了什麽,需要她幫忙帶什麽的,說一聲,她活的很有希望也很快樂,而我卻拿著沉甸甸的磚頭,每天都在想又要去哪兒砌牆,或者是又要去哪裏找活計的事情。”


    許平的聲音很平靜,就好像剛剛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可是這些語言聽上去,就算是沒有情緒的點綴,也會讓人聽得有點心酸,不過現實生活本來就是這樣,你沒有努力沒有選擇正確的道路,等待你的自然是這樣的人生,其實也沒有什麽好抱怨的。


    “我們從小就是同學,不過小的時候她長的其實並不好看,黑漆漆的,直到初中之後她才開始慢慢出落成一個大美女,那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我跟她表白,我們會有可能在一起嗎,後來我在一個周末裏選擇跟她表白,結果他讓我照照鏡子,說我沒有資格跟她這種這麽漂亮的女孩兒在一起,甚至連給她當備胎的資格都沒有。其實她對別人沒有那麽刻薄,就算是心裏不忿也不會當著別人的麵說出來,唯獨對我的就十分直接,也十分厭惡我,不過那些也沒什麽,都已經過去了不是麽,後來我在高二下學期就輟學了,她在那時還是學校裏的校花,學習還那麽好,我跟她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就像電視裏那種看到明星一樣,也隻是在心裏想想而已,要是讓我跟她再見時,我可能連聲招唿都不會跟對方打。”許平慢悠悠的說道。


    遊佳和楚河都能感覺到許平的心態,要說有點情緒也是內心那種自卑的情緒,但並不多,更多的是他認清現實,看那種世態炎涼的感覺,楚河看了遊佳一樣,沒有說什麽,而是開口說道:“你說你什麽都不知道,那我問你,我希望你可以如實迴答我,在聽見死者是羅慧的時候,你的心裏難過嗎?”


    許平抬起頭,一點也不畏懼麵對兩個jing察的眼神說道:“不難過,隻是在心裏覺得有點可惜。”


    遊佳和楚河走出審訊室的時候,楚河臉上還是帶著探究和疑惑的神情,看到遊佳倒是沒有什麽表情的模樣,楚河說道:“老大,難道你沒感覺出來,那個小子很明顯有問題嗎?”


    “那你覺得她有什麽問題?”遊佳邊走說道。


    “雖然他說的很直接也很坦白,但是我能感受到,他的真誠,就是那個表情我覺得有點別扭,就好像那種一笑就讓覺的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楚河撓了撓頭發說道。


    遊佳走著走著突然停了下來,隨後說道:“其實我現在根本分辨不出什麽,得等我們進一步的調查才能確認這裏麵到底隱藏了什麽,現在不過是聽他一麵之詞罷了。”


    然後繼續說道:“如果.....如果許平這個人是個高手,那我們現在應該還應付不了他,看來這個案子我們要仔細點了,萬一這其中有一點錯漏,就會很難辦。”遊佳坐在辦公椅上摸了摸下巴。


    張海川突然走了過來說道:“老大,我剛剛去那邊走訪調查,發現有一個人跟我說在那天他剛好把小賣部關門的時候,他發現有一輛飛馳而過,根據那個老板所說的,那天雪那麽大,那人還開的那麽快,很容易出事的。”


    根本小賣部老板所提供的消息,張海川很快就鎖定了目標車輛嗎,那輛車的確是開往市中心,當時在路上所有的監控裏根本時間和地點用了不到一個小時就找到了目標車輛。


    車主叫包承,跟羅慧同屬一條村,因為在外麵賺了點小錢,就買了一輛二手車,而那輛車就是他買的二手車,包承很快就被傳訊到刑偵大隊。


    包承來到刑偵大隊的時候,還是一臉茫然,並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事情,看到遊佳說道:“jing官同誌,你們是不是搞錯了啊,我什麽也沒幹啊,這可是刑偵大隊,也不是派出所,更不是交通局,這.....”包承倒是對刑偵大隊認識的很清楚,一般的小案子是到了刑偵大隊裏的。


    “在半年前,你是不是在羅村那座橋裏,撞到了一個人?”遊佳拿著筆錄本,直接看門見山的詢問道。


    其實遊佳也不是很清楚,包承到底是幹了什麽,但是直覺告訴遊佳,包承應該是撞了人,因為在羅慧的屍檢報告上也能得知,羅慧在生前的確是受到過撞擊,那種力度,應該是被車給撞的。


    小賣部老板說,當時她記得很清楚,那輛車其實開的挺慌張的,她隱約看見擋風玻璃有點撕裂。


    “你,你們,我.........”包承被遊佳問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明顯是害怕了,好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遊佳衝著身邊的陳陽點了點頭,看來是找對人了,這個包承絕對有問題。


    “我不是故意的,我當時真不是故意的,真的,那時候下的雪太大了,地上還有點打滑,我那時根本沒注意前麵有人啊!!”包承最終還是敗下陣,徹底交代了自己那天的行徑。


    “那天下的雪挺大的,但是我媳婦因為在醫院要生了,我有些著急,我當時也沒顧不得什麽了,就開著車一路往醫院那邊跑,結果沒看見那邊走過一個女孩兒,就給撞了上去,好在那天我生怕出事,開的並不開,隻是稍微的撞了一下,那個姑娘就直接躺在地上了,我當時一看四周都沒人,就想著反正也沒看見,我心中還掛念著在醫院生小孩的媳婦,我就開著車跑了。”


    遊佳冷聲說道:“你這是肇事逃逸,難道你就不怕那個姑娘就在路上了嗎,啊!!!”


    包承的臉色更難看了,說道:“我其實也不算是肇事逃逸吧,而且我那天是有特殊情況。”


    遊佳和陳陽同時冷笑了一聲,陳陽說道:“你覺得這種情況都不算是肇事逃逸,那什麽情況才算是肇事逃逸?別這兒跟我們耍嘴皮子,把那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都交代清楚,如果你有一個字隱瞞,到時候你在監獄裏呆的時間隻會更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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