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造成的時間段呢?”


    遊佳皺了皺眉,按照這種情況的話,估計兩個傷口造成的時間段應該有些差距!


    “第一個傷口跟第二個傷口造成的時間相差了一個小時!”


    “這件案子兇手可能有兩個。”


    羅明沉默了許久,這才告訴了遊佳這個答案。


    與遊佳猜測一樣,唯獨不同的,大概就是這死者的仇人,是否太多了?


    遊佳之前在安宏村了解到那些事情,蔣天鴻在村子裏的風評不好,而且所有的村民都十分厭惡蔣天鴻這個人。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蔣天鴻這個已經四十多歲的人了,居然到了現在還沒有結婚。


    除了因為窮之外,還有一點就是他個人的原因所在,蔣天鴻這個人整天無所事事,還經常在村子裏做一些讓人感到惡心或是厭惡的事情。


    遊佳在推測蔣天鴻這個人在安宏村裏會有什麽仇人,或者是得罪了什麽人,可是在他聽到村長跟村民所說的話,他基本都能了解到這個人可以算是已經把整條村的人都給得罪了。


    蔣平安跟溫涵素絕對不可能是兇手,他們在包庇什麽人,他們包庇的這個人肯定是跟他們老兩口的關係非同一般。


    這個人會在年初二那天出現在蔣平安的家裏,應該是為了給他們拜年,然後跟蔣天鴻發生了一些爭執,而這個爭執正是導致蔣天鴻被害。


    遊佳帶著這些疑問再次迴到安宏村這邊找到村長,村長家裏正好有一個小夥子說著什麽,然後看到遊佳他們之後就閉著嘴巴在一旁看著。


    小夥子很瘦,大概一百三十來斤,欺負黝黑,穿著一身卡其色的衣服,在遊佳看向他的時候,還帶有一點緊張。


    遊佳走到這個小夥子麵前問道:“請問你認識蔣天鴻這個人嗎?”


    小夥子名字叫蔣弘毅,他在被遊佳問話的時候,雙手不由自主的搓著,手上有老繭,一看就是經常幹農活的老手。


    蔣弘毅抬起了頭,看向遊佳的眼神有點躲閃,然後小聲的說道:“jing官,我叫蔣弘毅,蔣天鴻是我的表哥。”


    遊佳點了點頭,隨後這才繼續說道:“你們之間有沒有什麽仇恨?”


    蔣弘毅搖了搖頭,說道:“我跟我表哥很少接觸,但是我知道的是,我表哥這個人很不老實,也不靠譜,家族中都沒有人願意跟表哥接觸。”


    蔣弘毅老老實實的交代了出來。


    遊佳將自己的目光放在了另外兩個人的身上,剛才的竊竊私語,現在已經正常了不少。


    “那你覺得什麽人會是什麽人都動的手?”


    遊佳有意無意的提高了自己的聲音。


    “不知道,其實我表哥死了之後,我覺得很正常,因為他招惹到的是非太多了。”


    “而且,我表哥欠了錢,如果是他們動的手,就很正常了。”


    蔣弘毅麵無表情的迴答了遊佳的話。


    遊佳繼續問道:“那你最後一次見他的時間是在什麽時候?”


    “最後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是在前兩天的時候吧,他帶了一個女人迴家,還跟舅舅他們兩口子吵了一架,還在家裏摔了東西,然後就帶著那個女人離開了,當時我正好從外麵迴家,剛好碰到蔣天鴻。”


    “女人?什麽樣的女人?知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遊佳聽完蔣弘毅的講述,立即追問道。


    “一個穿著十分風馬蚤的女人,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的女人,應該是坐台小姐,至於她叫什麽名字,我也不清楚。”蔣弘毅說道。


    遊佳聽完之後,轉頭看向村長,村長也搖了搖頭,說道:“我隻知道蔣天鴻找了一個女人,不過我也沒見過,他很少在村子裏待著,雖然我是村長,但是我不敢管蔣天鴻的事情。”


    遊佳聽到這,沉吟了片刻,又問一些其他問題,就沒有再問什麽。


    而楚河帶著其他在安宏村這邊開始走訪調查,三個小時之後,楚河這邊也走訪調查差不多了,現場也勘察完畢,於是,遊佳他們就一起迴到了刑偵大隊這邊。


    根據對安宏村村民的走訪調查,還有蔣天鴻過去的卷宗進行查閱,發現蔣天鴻就是一個忤逆不孝的人,完全不能用是個人來形容,從出生到死亡,所做的一切事情完全都是已禍害家人為主。


    蔣天鴻這個人愛喝酒,喝多了就愛耍酒瘋,每次喝醉之後都會對蔣平安和溫涵素老兩口子罵罵咧咧的,“老不死的”這句話就是蔣天鴻的口頭禪,安宏村的村民都對蔣天鴻的情況一清二楚,都是誰都不敢多問些什麽,因為蔣天鴻喝多了,就喜歡在村子裏鬧事,一言不合,就會大打出手,他前段時間剛迴到村子裏的時候,就是因為喝多了,把村子裏一位老大爺給打進醫院裏,而這個人如果按照村子裏的輩分也算是蔣天鴻的大爺。


    事後,也因為這個事情被有關機構處理過,被判了三年,結果一個人在監獄裏鬧事,又被多判了六個月。


    三年半之後,蔣天鴻出獄了,出來之後,蔣天鴻並沒有改過自新,迴到家之後,就繼續啃老,而這個時候蔣天鴻已經快三十歲了,蔣平安老兩口也快七十歲了,跟蔣天鴻同年紀的人,已經有了好幾個小孩了,蔣天鴻還是一個光棍,蔣平安老兩口張羅著給蔣天鴻找個媳婦,讓自己的兒子結婚,好讓兒媳婦管管他。


    可是,蔣天鴻從小到大都不是什麽安分的主,


    沒有一技之長,除了在家啃老,就是整日裏遊手好閑,喝酒抽煙打牌,同村裏或者是隔壁的幾條村裏有姑娘家的人都不願意把自己的閨女嫁給蔣天鴻這種人,把閨女嫁給蔣天鴻,那豈不是把自家的孩子推進火坑裏。


    蔣天鴻出獄之後,先是迴到家裏,在家裏待了一段時間之後,蔣天鴻整個人變得更加暴躁起來,之前,他還隻是對蔣平安和溫涵素隻是咒罵,後麵,隻要老兩口做出一些沒有達到蔣天鴻的如意,就會對老兩口非打即罵。


    更為氣人的是,他有一次喝醉之後還把老兩口給打倒在客廳裏,他自己打完之後,就迴到自己房間裏唿唿大睡。


    根據安宏村很多村民的反映,蔣天鴻毆打蔣平安和溫涵素已經是家常便飯,而且還讓溫涵素對他下跪這件事,很多村民都看到過,曾經也有人勸過,但是勸的那個人,到了第二天家裏肯定會被蔣天鴻用石頭敲破玻璃或者是門被踹壞這些事情。


    久而久之就不敢再有人繼續去勸,至於借錢的事情,大部分的村民都借給蔣天鴻一些,都是五十一百的借,這些錢最後都是蔣平安老兩口一分錢都用不到,都給蔣天鴻拿走,然後去市區裏揮霍一空。


    對於蔣平安家裏出現的血案,得知死者是蔣天鴻之後,安宏村的所有村民在感到意外的同時,都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然後就是高興,都說這惡貫滿盈的蔣天鴻終於死了,安宏村終於可以過上一些安穩的日子。


    確實,在蔣天鴻在的這四十多年的時間裏,村子裏隻要有能力扥都陸陸續續的搬出安宏村,就算沒有爸媽出去的,誰家有姑娘的,都會送到外麵去上學,都不敢把她們留在村子裏,害怕被蔣天鴻哪天給禍害了,如果坐牢可以讓蔣天鴻改過,那還好,可是蔣天鴻前前後後入獄了好幾次,被有關機構拘留,批評教育的次數數不勝數,可是每次都沒有得到任何作用,這也讓村民在害怕蔣天鴻的同事,也十分憎惡這個家夥,所有人都希望蔣天鴻早點死算了。


    蔣天鴻在安宏村甚至附近的幾個此案子裏,都是臭名昭著,甚至達到了讓小孩止哭,誰家的小孩要是不聽話了,隻要說上一句,“你要是在哭,小心蔣天鴻把你賣了。”


    那些哭泣的小孩立馬就不哭了,可以想象蔣天鴻在安宏村這些地方的惡行。


    在從成樂鎮派出所調取蔣天鴻檔案的時候,楚河他們都十分的無語,大大小小的檔案袋累計上百份,全部摞起來都有一米高,可以想象蔣天鴻在活著的時候,被有關機構打擊處理多少次,當地的派出所民jing在提到蔣天鴻的時候,都是無奈的搖搖頭,他們是公職人員,除了批評教育,給予蔣天鴻法律的懲罰之外,對蔣天鴻也是十分的無奈,這也讓調查這起案件的成員都陷入了沉思。


    楚河他們除了對安宏村的村民做了調查走訪之外,還找到了蔣弘毅提到的風塵女子小紅,根據小紅的講述,她是在成樂鎮上一家洗浴中心上班的,也是在那裏跟蔣天鴻認識的。


    小紅除了是一名小腳技師之外,還做著一些皮肉生意,因為年齡偏大,長相也不算很高,所以價格也相對於較低,而蔣天鴻每次來洗浴中心都會點她服務,一來二去兩個人就勾搭在一起。


    她承認曾經跟蔣天鴻去過他家,也承認看到過蔣天鴻對蔣平安老兩口施暴,當時她還勸過蔣天鴻,但是蔣天鴻沒有聽勸,她也是在那個時候,發現蔣天鴻的暴行,後來,他們兩個人就慢慢的淡了聯係,雖然他們經常發生rou體關係,但是都屬於金錢交易,所以,排除了小紅的作案嫌疑。


    不過,因為小紅除了做洗腳技師之外,還暗地做了一些不合法的事情,所以成樂鎮的民jing對她進行了拘留十五天和罰款一千元的處罰,同時,也對小紅所在的洗浴中心進行了查處,發現那家洗浴中心確實存在著不合法的服務,所以也依法吊銷了營業執照,勒令整改。


    在審問蔣平安的是遊佳和楚河,現在他們目前找到的證據都指向了他們,可是誰都不願意相信一位八十多歲的老人真的會殺人。


    在進入審訊室之後,遊佳和楚河坐下之後,並沒有立即展開審訊,蔣平安坐在審訊椅上,手上並沒有戴上手銬,楚河接來了一杯溫水,走到蔣平安麵前,遞給了蔣平安,才迴到審訊桌上,看著蔣平安,開始了詢問。


    蔣平安因為年齡大,說話比較慢,他慢慢的講述了發生在昨天晚上的事情,蔣天鴻原本在家裏跟著他們一塊兒過年,當天晚上還一起吃了飯,還聊了一會兒天。


    就這時,蔣天鴻跟他要錢,可是他們老兩口的積蓄早就被蔣天鴻揮霍幹淨了,他們怎麽可能有錢給蔣天鴻呢,當時溫涵素在一旁泡著腳,蔣天鴻因為沒拿到錢,就生氣的把木盆給踹到在地。


    加上酒勁上來,蔣天鴻就開始毆打自己的老母親溫涵素,蔣平安走了過去,也被蔣天鴻打倒在地上。


    蔣天鴻把所有的怨氣發泄在自己的父母身上之後,就繼續在客廳裏喝酒抽煙,蔣平安說自己趁著蔣天鴻喝醉之後,然後拿著錘子把蔣天鴻給殺了。


    他殺了人之後,他的老伴就陪著他一塊去成樂鎮投案自首。


    遊佳看著老人的眼神說道:“大爺,你說你把錘子敲在蔣天鴻額頭上?”


    “是的,我看到他出血之後,還摸了摸他的鼻子,他那時就已經沒氣了。”


    “大爺,你看看是不是這把錘子?”遊佳把其中一張照片遞到蔣平安跟前。


    蔣平安看了看照片之後,很確定的點了點頭,然後用那雙已經渾濁的眼睛看著遊佳說道:“對,就是這個錘子,jing察同誌,我已經老了,我知道殺人是要償命的,你們抓我吧。”


    遊佳看著老人那一雙哀求的眼神,並沒有多少說什麽,然後跟楚河點了點頭,就走出審訊室裏。


    這邊連英蘭和姬子越在2號審訊室裏看著溫涵素,溫涵素也同時看了一張照片,隻不過這張照片跟蔣平安所看的照片並不一樣,也很肯定對著她們點了點頭,還說,自己的兒子的死就是他們造成的。


    溫涵素還哭著說道:“都怪我們以前太過於溺愛他了,他才會那麽混賬,他活著的時候經常禍害村裏人,還經常偷村民的糧食。”


    姬子越生怕老人的情緒太過於激動對身體不好,連忙走了過去拍了拍老人的後背,等審訊完畢之後,溫涵素還說道:“jing察同誌,人,就是我們殺的,你們就抓了我們吧。”


    等到四人都從審訊室裏出來之後,來到辦公區裏對了一下兩個老人的口供,發現他們所說的話並不一致,楚河此時非常肯定說道:“人絕對不是這兩個老人殺的,殺蔣天鴻的人絕對是跟這兩個老人比較親近,他們是想為殺人的那個人頂罪。”


    連英蘭聽到這之後,也皺緊了眉頭,然後說道:“他們看的照片都不一樣,他們一點猶豫都沒有,就點頭確認,我覺得這裏麵還是有問題,你們想,一個壯漢哪怕在喝醉之後,被人用重物擊打,多少是有反應的,加上這兩位老人的體力根本不可能會殺掉一個年輕力壯的男人。”


    他們在現場找到的兩個錘子上麵的握柄都沒有指紋,而且現場也沒有出現第三者的腳印,也就是這個人很有可能是有備而來的,在殺了人之後,被蔣平安老兩口撞見,而這個人應該也是老兩人的熟人。


    他們之所以會包庇這個人的原因很有可能就是蔣天鴻曾經做出一些什麽事情來,不然他們為什麽要包庇一個殺了自己的兇手呢。


    雖然蔣天鴻這個人在安宏村作惡多端,但好歹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自己的親生兒子被人殺害在家裏,老兩口選擇自己來投案自首,而不是為了給自己的兒子討迴公道,這個事情怎麽想怎麽不對勁。


    “楚河,你跟陽子在去一趟安宏村那邊,還有你多留意留意村子裏的人,我懷疑他們應該知道什麽事情。”


    “蘭子,你和子越去一趟拘留所那邊找那個小紅在問問蔣天鴻平時的事情,因為這會兩位老人都承認是自己殺了人,很顯然他們的口供在來的時候並沒有進行串供,他們以為我們拿出的照片是同一個。”


    “至於其他人,你們去多做做兩位老人的思想工作。”遊佳把所有的事情有條分明的安排下去。


    在眾人離開辦公室之後,遊佳繼續在辦公桌上翻閱蔣天鴻的檔案,他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他實在無法想象一個年輕力壯的人怎麽可以理直氣壯的在家裏啃老,而且還敢對自己的父母動手,這種混賬的事情,怎麽會有人做的出來,這種行為簡直跟畜生有的一拚,應該說是畜生不如。


    不管死者在生前犯了多大的事情,隻要是有關於命案的事情,遊佳他們都會調查到底,問題是這兩位老人到底在包庇誰,這個兇手跟他們有什麽關係。


    安宏村的村民難道真的是不知情嗎,安宏村是一個大宗族,多多少少都沾親帶故的,如果他們都知情,那又是為了什麽不直接說出來,這個人在安宏村的分量難道很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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