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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王晉一開口就想要拒絕,陛下平時對女尚書言聽計從,但唯獨出宮這件事,王晉明晰陛下八成是不會同意的。


    但王晉瞅見雲清頹然的神色,幾乎可以想見她在聽說這件事時的傷感和自責,反對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王晉最後隻得道:“奴才去問問陛下的意思。”


    ……


    “朕聽說那個惠然被人侮辱了?”見王晉進殿,傅明禮懶懶地睨了他一眼問道。


    “是。”王晉道:“寧王殿下帶人過去的時候周圍隻有修行的尼姑,沒見到靈瑤郡主及隨侍仆從。”


    “跑的倒是快。”傅明禮幾乎可以見到如果自己命人捉拿靈瑤時敏親王會拿什麽話來堵自己的嘴。


    “陛下……”見傅明禮露出沉思之態,王晉又接著說道:“雲姑娘想要出宮探望惠然姑娘。”


    “去探望一個丫環做什麽?”傅明禮骨子裏的涼薄又不覺冒了出來,“送些補品過去安撫一下已經是恩賜了。”


    “雲姑娘重情義,惠然自打雲姑娘在寧王府時就伺候在身邊,感情自然比常人深厚。”


    傅明禮被他說的挑眉,徐徐朝他看過去:“那你覺得雲姐姐對朕的感情比之這個惠然又當如何?”


    王晉最會拍馬屁,當即迴道:“自然是和陛下的感情更深,雲姑娘在宮中受陛下照顧良多,她不會不感念陛下的照拂的。”


    傅明禮皺了下眉,低聲嘀咕:“朕要的可不是她的感激。”


    王晉不知道這話該怎麽迴,索性低著腦袋當沒聽到。


    傅明禮嫌棄地看了看裝聾作啞的王晉,收迴眸光道:“多找些侍衛跟著,切記不可讓雲姐姐和外人有接觸的機會。”


    這就是準許了,王晉聽言一喜,馬上溜須拍馬道:“陛下寬仁待下,奴才拜服。”


    傅明禮可不稀罕他的恭維,賞了王晉兩個大字:“滾吧。”


    王晉笑道:“是,奴才告退。”


    ……


    雲清重迴居住過月餘的寧王府時,心情早已不複當時的平和。


    繞過影壁迴廊,雲清被帶到惠然居住的房間前,李黎躬身對雲清說道:“殿下在書房處理政務,屬下去請殿下過來。”


    “不必了,我隻是來探望惠然,坐坐就走,不會多待。”雲清阻攔道。


    她話雖如此,李黎卻不敢擅自做主,麵上應了聲,暗地仍是想要派人通知明達。


    雲清敲了兩下門,第三下時稍稍用力,才發現房門是虛掩著的,下人的房間簡陋,惠然的這般遭遇並沒有為她帶來特殊的待遇,外頭的陽光照進來,雲清一眼就看到了靠在床上麵如死灰的小姑娘。


    惠然相貌不及紅袖明豔,卻自有一股清致妍秀的美麗,往常含著笑看人時總是讓人心神舒暢,如今那雙好看的眸子卻低垂著,幾乎沒有顏色的唇瓣和麵龐透露出主人的絕望。


    雲清指甲按在掌心,勉強自己邁開步子走進去。


    已是秋末冬初的時節,屋裏卻一股子冷氣撲麵而來,陰冷的朝向和經久未修的門窗讓室內的溫度比院中更涼。


    聽到聲響的惠然抬起頭,那雙眼睛也是呆滯的,懵懵的看不出焦點,像一句沒有靈魂的木頭人。


    “惠然。”雲清在床前站住,低低地喚了一聲,出口才發現嗓子沙啞極了。


    “小姐。”惠然的眼眸慢慢有了焦距,緩緩對上雲清的目光,幹裂的嘴唇動了幾下,半晌才發出聲音。


    她的聲音太小了,雲清湊近才聽到她在說:“小姐你騙人,奴婢的生死榮辱,不是奴婢自己說了算的。”


    這個角度可以睇見惠然衣領裏嚇人的青紫痕跡,配合著她的聲音慢慢入眼入耳,雲清的心好像被一記重錘砸下,她的牙齒要在唇肉上,張了張嘴,隻能說出一句對不起。


    “奴婢命賤,奴婢早就說過的,是您不信。”惠然又淺聲道,好像隻在反駁雲清的觀點,聽不出任何怨恨之意。


    雲清連連搖頭:“不是的,你的命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卑微,是那些惡人作祟,和你的出身沒有任何關係。”


    惠然扯唇,嘴裏發出一聲嗤笑,她抬起頭,眼神仿佛要穿透皮肉看進雲清的內心,“小姐,惠然隻想分明,假使出身與我的遭遇並沒有關係的話,為什麽靈瑤郡主抓住和羞辱的人是我,而不是你呢?”


    雲清想說,那是因為她在宮裏啊,宮裏看守嚴密。


    可是話到嘴邊,她又無奈地想到,宮裏看守嚴密,紅袖不也沒了嗎?


    “人與人之間,終究是不同的。”惠然自嘲般一笑:“賣身契沒了,奴婢依然注定了要卑躬屈膝,一輩子抬不起頭來。”惠然閉上眼睛,一副不想多說的態度,“奴婢累了,小姐請迴吧。”


    雲清想多坐一會兒,惠然臉上的抗拒卻很明顯,她靜默須臾,點頭:“那好,你,好好休息。”


    雲清邁出門檻的每一步都是遲鈍而麻木的。


    她從前讀《晉書》,讀到我不殺伯仁的典故時隻是唏噓,卻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會有體會到這樣經曆的一日。


    她的出身注定了她不會太過重視看重奴仆的存在,假若今日是她的護衛為了保護她的安全而被殺手刺殺,她也許遠不會有此刻的難受,偏生惠然是以這樣的方式,因為她而被人折磨侮辱失了清白,她就一生一世都會因為這份愧疚而愧對於她。


    明達走過來的時候,雲清還是一臉的失魂落魄,他的腳步微頓,意識到雲清是因為惠然的事情才會如此。


    他從小習慣了宮女太監為他遭受責罰,小時候還會因此內疚,後來次數多了就學會麻痹自己,漸漸就沒什麽感覺了。


    惠然可憐,是身為一個奴仆的可憐,明達會認為她可憐,也僅會認為她可憐。


    “殿下。”思量間,雲清在他麵前停住了腳步,對著他頷了頷首,情緒不高:“殿下。”


    “惠然的事……”明達剛一開口就被雲清打斷:“殿下,我剛才去了惠然的房間,天氣已經轉涼,她房間裏連炭火都沒生,她現在身體不好,身邊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


    明達救了惠然迴來隻讓人請了大夫診治,並沒有細心到去關心一個丫環的衣食住行,所以這樣的情況他也是才聽說。


    李黎沒等明達說話就垂頭告罪:“殿下忙於公務,是屬下失職忘了吩咐,雲姑娘見諒。”


    “李總管客氣了,我知道尋常時候我提出這樣的要求有些不合規矩,但惠然現在……”她道:“還請你多關照她吧。”


    “雲姑娘放心,屬下這就去找人侍候惠然。”李黎保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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