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靈指了指右邊:“你是嫣然。”


    姐妹兩個麵麵相覷,以為羽靈是蒙的,於是讓她轉過身,換好位置後,繼續讓羽靈猜。


    這次羽靈,又猜對了。


    姐妹兩個不信。


    結果一連猜了七八次,喬羽靈沒有一次猜錯。


    把兩人隨身帶的零食玩具都贏走了。


    這下雙胞胎姐妹蔫了,知道騙不了羽靈。


    拉著羽靈追問:“你怎麽看出來的?”


    連金國海都好奇,他這個做爸爸的都經常看錯姐妹倆,喬羽靈卻已經能百分百認出兩人了。


    喬羽靈指指劉浪。


    “哥哥,是你看出來的?”


    “快告訴我,你怎麽發現的?”


    姐妹兩個拉住劉浪,劉浪笑道:“你們兩個,先開口的那個,肯定說的是對方的名字,比如嫣然先開口,她肯定說我是巧眉,巧眉先開口,肯定說我是嫣然。。。”


    姐妹呆了一下,仿佛是不相信,就這麽簡單被拆穿了。


    金國海哈哈大笑:“小劉書記,這觀察力不得了。”


    朱珂苦惱道:“你一說出來,她們下迴肯定就會變了,說不定我都要搞錯了。”


    眾人大笑。


    原來朱珂也是和劉浪一樣,靠說話去分辨的。


    可見這兩小家夥裝的有多像了。


    眾人在溫泉屋邊聊著天,喝點小酒,到飯點,就讓酒店送吃的過來,吃飽喝足,金國海他們都下水泡溫泉。


    隻有白筱蝶沒下水。


    她一個縣委書記,怎麽可能穿著泳衣,和下屬,投資商泡澡。


    下午她還返迴縣政府開了個會。


    所以隻能劉浪帶著喬羽靈玩了。


    晚上劉浪陪同金國海一家吃了晚餐後,喬羽靈和金家小姐妹已經混熟了,不肯迴家,跑到金國海住的那棟別墅玩,劉浪隻能跟過去。


    玩到九點鍾,喬羽靈已經累的在劉浪懷裏睡著了。


    於是和金國海一家告辭。


    劉浪抱著熟睡的喬羽靈離開。


    關上門,朱珂意味深長的一笑:“小劉書記長著一張討女人歡心的臉,和白書記的關係,也是好的出奇,連女兒都扔給他管了。”


    金國海比了個噓的手勢。


    他低聲道:“別亂說,這個白書記,來曆不簡單,是省政法委喬書記的兒媳婦。”


    朱珂一驚。


    金國海好歹是一個掌握數百億外資企業的董事長,這點門路肯定是有的,知道白筱蝶的身份不奇怪。


    朱珂道:“難怪這麽年輕漂亮,比我還小五歲,就當上了縣委書記,國內的環境,沒點背景,這麽漂亮的女人根本不可能上位。


    看來,小劉書記能拿到港安的投資,未必不是喬恩波在背後使力。


    那你要是不把項目留在武康,會不會影響你向港安融資的計劃?”


    金國海眉頭輕輕一皺。


    妻子的擔心不無道理,國內官商之間的關係,盤根錯節,比國外要複雜得多。


    劉浪一介農民出身,能成為武康最年輕的副科,又能拿到港安的投資,本身就透著蹊蹺,如果用喬恩波來解釋,那就容易說得通。


    但是金國海和劉浪接觸下來。


    又無法簡單的用靠關係上位來定義。


    他說道:“現在討論這個還太早,明天先見到方平再說。”


    此時的劉浪。


    已經將喬羽靈抱迴別墅內,他將她放到白筱蝶的房間,忽然聽到幽暗中傳來水聲,別墅的造型如同水屋,不但外麵有溫泉池,而且連接著屋內,也有一個小溫泉池,房間走出去,就是水池。


    劉浪悄無聲息的走出去。


    露台沒開燈,隻有外麵稀奇的燈光穿過林蔭透進來,池中蒸汽嫋嫋,並無人影。


    劉浪心想白筱蝶去開會前說不一定迴來。


    剛才也沒打他電話。


    莫非進了什麽動物?


    看到池水波動,劉浪手往裏麵用力一抄,觸手滑膩,隨後一個人被他抓了上來。


    拉上來的人一臉驚恐,反手打了一巴掌,打在劉浪臉上。


    啪。


    劉浪懵了,隨後看清他抓上來的人。


    “白,白姐!”


    而白筱蝶也是被突然偷襲,才下意識反擊,等發現劉浪,知道自己打錯人了。


    連忙抹了一下臉上的水珠,說道:“劉浪,你怎麽迴來了?”


    劉浪道:“羽靈睡了,我剛把他從金國海那邊抱迴來,聽到水聲,以為遭賊了,白姐,你迴來怎麽不打我電話。”


    白筱蝶臉色微紅,她白天看著劉浪他們泡了一天,礙於身份,無法下水。


    可哪個女人能忍受得了溫泉的誘惑。


    好不容易忙裏偷閑,提早從宴會出來,就是迴來能泡一會。


    這點小心思也不好意思露在劉浪麵前。


    連忙岔開話題:“剛才沒打疼你吧,對不起啊。”


    她伸手來觸劉浪的臉。


    劉浪蹲在水池邊,眼睛適應了昏暗,能看到白筱蝶探出水池的上半身,略顯保守的泳衣,也無法裹住她無限美好的胴體。


    豐肌玉骨,雪壑勾魂。


    哪裏還有半點疼痛的感覺。


    看到劉浪呆呆的眼神,白筱蝶霎時意識到自己現在裝扮,有多麽誘人,忍不住用力捏了劉浪的臉一把:“還看。”


    劉浪吃痛,他現在和白筱蝶混熟了,越發沒大沒小。


    嘿嘿一笑,沒有要挪開的意思。


    白筱蝶受不了他的目光,手一撐,從溫泉池裏出來。


    劉浪道:“你不泡了啊,別啊,我走了,你再泡一會。。難得來一次。”


    劉浪說著趕緊起身離開。


    白筱蝶看到他走了,心裏微鬆,又迴到水裏,靠在衝浪池上,看著天空掛著的明月,享受著難得的悠閑自在。


    忽然她耳邊傳來水聲。


    白筱蝶一看,劉浪正在五六米開外劃動,像隻蛤蟆一樣,她瞪大眼睛:“你怎麽下來的?”


    明明看到劉浪走了。


    劉浪笑嘻嘻的指著泳池一端:“每個房間都連著溫泉池,我從那邊遊過來的。”


    劉浪遊到了衝浪池,也躺了上來。


    白筱蝶看著劉浪憊懶的壞笑。


    好氣又好笑。


    心裏卻沒有一絲討厭的感覺,晚上喝了不少酒,加上黑暗的環境,讓她徹底放鬆了防備。


    並肩靠在一起。


    耳邊嘩嘩的水聲。


    劉浪側過頭,看著白筱蝶精致無瑕的側臉,發現她的五官真是好看,鼻梁挺翹,嘴唇豐潤。


    往下就是天鵝般的玉頸,延伸入水裏,可是她上半身太飽滿了,下去一段,便又有山峰凸於水麵。


    白筱蝶開始還能視而不見。


    可過了一會,實在忍不住。


    伸手把水潑到劉浪臉上:“眼睛怎麽這麽討厭?”


    劉浪中招後,開始反擊。


    水潑到白筱蝶臉上,白筱蝶愣了一下,大概沒想到劉浪敢還手,隨後坐直起來,開始大力反擊。


    劉浪一邊躲一邊還手,白筱蝶哪有劉浪的力氣,潑了一會,被淋得睜不開眼。


    氣的她跳起來抓住劉浪往水裏按。


    劉浪被白筱蝶雙腿夾住腰,整個人掛在背上,雙手呈裸絞姿態,壓在水裏,隻能連聲告饒。


    “服不服?”


    “服了服了,姐,我要窒息了,咕嘟……咕嘟咕嘟。。。”


    白筱蝶這才將劉浪放開,劉浪大口喘氣,從水裏站起來,齜牙咧嘴:“姐,你真暴力。”


    白筱蝶瞪了他一眼:“你以為,小心點,別惹姐,姐可是柔術棕帶。”


    劉浪做了個怕怕的表情。


    剛才這麽激烈的嬉鬧了一陣,白筱蝶心情沒來由的舒暢,平常壓抑在體內的壓力,全部發泄了出來。


    自從進入官場後,她已經有多久沒有這麽放縱自己,永遠都是帶著麵具和防備,感覺所有接近她的人,都別有目的。


    也就隻有在劉浪麵前,釋放出了本真的自己。


    很奇怪。


    這小家夥,身上總是有特別的氣質。


    願意讓人親近他,相信他。


    劉浪爬上水池,拿來一個托盤,裏麵放著水果和小零食,送到白筱蝶麵前,白筱蝶道:“現在討好我,遲了。”


    劉浪眼珠子一轉,低聲下氣道:“那姐,我給你念首詩,表達一下我的歉意吧。”


    “你還會念詩?”


    “當然,我以前是漢大朗誦社的社長。”


    “好啊,”白筱蝶來了一點興致:“你念一首,我聽聽。”


    劉浪清了清喉嚨,以一種醇厚的嗓音,開始念誦:


    “i was not when you were born……”


    白筱蝶一聽,不對,怎麽是英文的。


    劉浪的聲音倒真是專業。


    醇厚,發音標準。


    完全是播音級別的水平。


    肯定是下過苦功的。


    雖然她對英文詩不怎麽感冒,還是耐著性子聽下去。


    “you were old when i was born


    you regret that i waste born


    i regret that you were early born


    i was not when you were born,


    you were old when i was born,


    i wished to have been born together


    we could enjoy our time together


    you were not when i was born


    i was old when you were born


    i was so far away from you


    you were so distant from me


    you were not when i was born


    i was old when you were born


    i''d bee a flower-seeking butterfly


    and sleep on the fragrant grass every night……”


    白筱蝶越聽臉色越奇怪。


    “當你出生時我還沒生,我生的時候你已經老了……”


    好奇怪的詩。


    完全不像是外國詩人的風格。


    等等。


    白筱蝶腦海霹靂閃過,終於聽明白了。


    這不是那首著名的情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


    我離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化蝶去尋花,夜夜棲芳草。


    ……


    她瞪大著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不可思議。


    誰家好人,道歉念情詩啊。


    這首詩說的是兩個年紀相差大,所以愛而不得的人。


    而她和劉浪的年紀,正好也相差不少。


    她輕咬貝齒。


    喉嚨幹澀。


    心尖有難言的悸動。


    這小家夥,是在借詩明誌,向她表白?


    如果用中文念,那就太僭越了,兩人的身份,年紀,相差了太多。


    所以他翻譯成了英文。。。


    白筱蝶嬌軀顫動,芳心大亂,好在夜色掩蓋了她此刻的失色。


    讓她足以迅速調整狀態。


    以一種不經意的語氣道:“誰寫的詩啊,這麽差勁,語法都不通。”


    劉浪愣了一下,難道白筱蝶沒聽懂。


    心想翻譯成英文,意境確實沒有中文那麽美。


    他說道:“其實這首詩有中文詞的……”


    沒有等劉浪說出來。


    白筱蝶就急促打斷他。


    “你是不是經常這麽騙女孩子的?”


    劉浪道:“沒有啊,倒是經常被女孩子騙。”


    “嘁!”


    白筱蝶根本不信:“你騙鬼哩,上次在你家碰到的那個小姑娘呢,哦,對了,還有你那個同學,叫什麽溫如玉的,後來還聯係嗎?”


    劉浪噝的一聲:“姐,你調查我!”


    白筱蝶橫了他一眼:“用得著查嗎?武康才多大。”


    “對了,你有跟他們念詩嗎?”


    劉浪一臉尷尬,仰頭看天,左顧右盼:“不早了,姐,我要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他狼狽的爬出浴池,跑迴自己的房間。


    完全沒看到身後的白筱蝶,按著自己胸口,臉上遍布緋紅,靠在池邊,喘著粗氣。


    第二天。


    劉浪大清早就起來了。


    今天要迴單位,其實昨天就已經是單位開工的日子,但是為了和金國海碰麵,所以請了假。


    今天肯定要去單位露個麵。


    年剛過完,萬象更新,有許多的計劃等著開動。


    和金國海夫婦告辭,約好等方平到了再給他電話,然後就和白筱蝶分兩輛車離開,李晨龍現在是白筱蝶的司機,會過來接她。


    劉浪自己開車去開發區。


    到了管委會,看到門口掛著春聯,地上還有許多鞭炮渣,劉浪走進大門,裏麵一片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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