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夜這番話,不僅讓本就氣急敗壞的容易更為惱火,更讓在場所有容家的長輩都深覺下不來台,而容崎聽罷,也甚是意外,沒想到當年藍氏的沒落竟然與自己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而當時的他尚且年幼,當藍家姐妹被他們家族以收養名義而送進來時,他還覺得父親是一個大善人。


    如今再看,當真是他年幼無知啊。


    然而,唯有年輕一代的容崎覺得自己對不住藍家,容家的長輩們紛紛都因為陌夜的話坐不住了,其中一位更是站起來道


    “陌夜,我敬你是漠夜門門主,可你也不要欺人太甚了。這藍家與我容家的事,也輪不到你這外人來說道!”


    會客廳內的氣氛瞬間緊張了起來,蘇殤雪可以清楚地看到陌夜的臉色也變了,果不其然,隻聽得陌夜不緊不慢地迴道


    “那請容家也別忘了,這漠夜穀是我漠夜門的地方,而現在這藍家的兩丫頭也是我漠夜門的弟子,身為漠夜門的門主,本門主有資格決定她們的去留。”


    “師傅。”


    天隱看起來對目前的狀況很是不安,他再怎麽經過大風大浪,但十多年來終究還是處在陌夜的庇護之下,而藍依更是不必說了,陌夜對本門的弟子,尤其是內門弟子,一向是待遇不薄的。


    而容家的人也不是愚蠢之人,他們當然不想因為藍家的兩個丫頭而得罪陌夜和漠夜門,而這時容易忽然計上心頭,把矛頭對準了蘇殤雪


    “既然說是殺人償命,那好,我今日便隻把蘇姑娘帶走!”


    陌夜冷笑一聲,他的弟子,他的人,那輪得到容家來動手。而容易這話說出之後,就連容崎也立刻表明立場護在了蘇殤雪身前,藍依更是氣憤不已地說道


    “容易你個混蛋,殤雪才不會讓你帶走呢!”


    天隱話不多說,卻也護在了蘇殤雪麵前。


    而容家長輩們也更是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就想對蘇殤雪和藍依下手,容易更是將手就要伸向蘇殤雪


    “找死!”


    蘇殤雪利劍出鞘,寒氣縱橫,她一個翻花,長劍便在容易的臉色削開了一道傷口。


    這傷口一出,容易瞬間就被憤怒衝昏了頭腦,還哪顧得上這是誰的地盤,他抬手就喚出了自己的幻劍,衝著蘇殤雪便劈了過去,而容崎和天隱又怎會讓他得手呢,兩人一左一右便攔下了容易的攻擊。


    “容崎,你想清楚,你是容家的人!”


    容家的長輩們見竟然真的動起手來,紛紛喊道。


    而容崎不以為意地迴答道


    “誰說我容崎作為容家之人就一定得幫著容家人了。在這個世界,隻有強者才配有話語權,弱肉強食,才是這個世界的準則。這些東西可都是眾位長輩們曾經教導給我的呢。”


    容崎所說之話讓誰都想不到這會是那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而在陌夜看來,這孩子還是太嫩了點,他,不過是再給自己找借口為了所謂的公道二字而已,根本就沒真正打算與那些容家長輩們真正決裂。


    故,他徑自走上前去將天隱和容崎擋在了身後,道


    “孩子們還尚且不懂事,這種事情還是由我們這些長輩來解決吧。”


    蘇殤雪心中微訝,陌夜不是說過讓他們自己解決嗎,為何又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袒護他們呢?


    “殤雪,要不,我跟他們走吧。”


    藍依躲在蘇殤雪的身後,忽然怯生生地說了這麽一句,蘇殤雪迴頭


    “你說什麽?”


    “我說,要不我跟他們走吧?”


    “藍依,不要讓我失望。”


    對於藍依這種沒有骨氣的讓步,蘇殤雪冷冷道。


    “可是,殤雪,我不想漠夜門因為我和姐姐的原因去得罪容家,去給你們帶來麻煩啊。”


    藍依的話讓蘇殤雪心中為之一顫,她原以為藍依是在害怕容家,卻沒想到藍依是在害怕會給她和天隱他們帶來麻煩。


    “藍依,你聽著,也告訴你姐姐,我這個人,最不怕的就是麻煩。我相信,陌夜那家夥也是一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既然我們已作出選擇,就不會再去管什麽麻煩。”


    “殤雪,你的意思是?”


    “這容家的事,今日我非插手不可,想想你姐姐,重傷初愈,如果被他們帶走去做祭品,會有什麽後果不用我說吧。”


    藍依默默聽著蘇殤雪的話,當姐姐二字落到她的心上時,她便下定決心要與容家做出決斷,若是她母親藍汐走的時候,她們姐妹倆是因為年幼而無能為力,可現在,她有機會去掙紮,有機會逃脫容家的控製,那麽她必須要拚一次,藍家,決不能斷在了她這一代,她,一定要和姐姐一起好好地活下去。


    她已經失去了母親,不能再失去姐姐藍晚了。


    “殤雪,幫我。”


    藍依的眼神變得堅毅起來,她目光如炬地看著蘇殤雪道。


    “好。”


    蘇殤雪等的就是藍依的這句話,同時,她朝天隱遠遠地遞了個眼色。


    天隱立刻會意,他退後一步,大聲喝道


    “師傅,容家之人所舉行的儀式乃是邪道之術,是違背彼岸星淵規則的!”


    “原來如此,我就說什麽儀式需要活人來作為祭品。既然是邪道之術,那我就沒理由不插手了。”


    陌夜其實早已自上次蘇殤雪提到藍氏姐妹之事的時候就去將容家調查了個底朝天,但是,既然容家現在已經有了撕破臉的意思了,他也不必再給對方台階下了,更不需要將容家所做之事藏著掖著了。


    “陌門主,這種事情可不能亂說話!”


    容易心下一慌,連忙道。


    就連容家其他長輩都在此刻不約而同地露出了心虛的表情。


    “怎麽,各位容家的長輩敢做不敢當?私自進行活人血祭的儀式若是被王城之人知道可是會被滅族的,難道容家各位連這種後果都沒準備好承擔就開始涉足這種邪道之術了嗎?”


    “陌夜,你少嚇唬人了,你不說出去,王城之人怎麽有機會知道我們冰都容家的事情呢?”


    “那可真不一定。”


    見容易還在嘴硬,陌夜語氣陰陽怪氣地來了這麽一句。


    “難不成,在場的就有王城的人在?”


    容易語氣嘲諷,目光輕蔑地掃過在場的陌夜,天隱,蘇殤雪和藍依四個人。


    “陌夜,就算你再厲害又如何,帶著三個拖油瓶難得你覺得還能應付得過來我們這些紫級以上的天戰師?”


    陌夜不怒不惱,隻是覺得眼前這些容家之人未免也太過自大了點,真以為紫級以上的天戰師在這個大陸就了不起了嗎?所謂的紫級天戰師隻是成為真正強大的天戰師的起點而已!


    “對付你們,紫級的冥力都不需要。”


    陌夜站在會客廳的中央,一人麵對著包括容易在內的六位容家的長輩人物,同時,他轉頭對蘇殤雪一行人說道


    “看好了,為師給你們露一手。”


    當容易及其他五位容家之人一起攻了上來的時候,陌夜抬手便結下了一個四方的封界,他抬眼之時,一道棋盤落在封界之上,隨手撚起一枚黑色棋子,一道五方法陣在他的麵前出現


    “棋靈現,萬物局!”


    無數黑白的棋子紛紛憑空出現,落在整個封界中的各個角落,而那些看上去在普通不過的黑白棋子內部,強烈的冥力波動正與陌夜一起發出了陣陣低沉的共鳴聲。


    “橫棋千裏,風雪萬丈!”


    整個封界之中,暴風雪以陌夜為核心開始爆發出來,整個空間都被席卷其中,冰冷的雪花紛紛揚揚地落下,寒冷的白霧將封界內的一切視線都變得模糊不已,當然,這種模糊自然是對於陌夜以外的那些人來說的。


    被隔絕在封界外的蘇殤雪一行人看著封界中的混亂場景,無法靠近,也無法插手其中。


    “天隱,陌夜不是說他不會幹涉其中嗎?”


    “師傅他,最大的缺點就是心善。”


    天隱看起來頗為無奈地說道。


    而容崎站在一邊,與蘇殤雪一行人保持著距離不語。


    藍依偷眼看向容崎,忍不住道


    “容崎師兄,你為什麽要幫我啊?”


    容崎瞥向藍依


    “我家的事,我自比你清楚,容易他一直想取代我父親,這次的儀式恐怕是他私自舉行的,根本就不是我父親的意思。”


    “那其他那幾位容家的長輩,你得罪他們真的沒問題嗎?”


    “他們若是真老實就不會和容易一起趟這趟渾水了。”


    容崎的眼神變得晦暗不明起來,他說完就一直盯著那封界那的場景不再開口言語了。


    而就當眾人以為陌夜能將容家那幾個人解決的時候,突然一陣奇怪的聲響從會客廳外麵傳入了蘇殤雪一行人耳中,天隱立刻察覺到有什麽不對勁,他立刻出聲提醒道


    “小心,外麵出事了!”


    就正當天隱和容崎打算一道去門外一探究竟的時候,一個身著黑色長袍,看不清臉的麵具人信步踏入了會客廳中,隻聽得他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用一種嘶啞的聲音說道


    “沒想到啊,這九漠陣終於被我破了。”


    九漠陣?


    天隱心中暗叫不好,師傅現在被容家的那幾個人纏著,那九漠陣就算出了異常,可師傅現在分身乏術,根本無暇顧忌那陣法了。


    可誰能想到會有人借容家的事情來闖入一直是處於中立地位的漠夜穀中鬧事呢?


    正當天隱以為隻有會客廳是這些人的目標時,伴隨著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一個穿著漠夜門門服的弟子踉踉蹌蹌地從外麵跑了進來,氣喘籲籲地對天隱說道


    “天隱大師兄,不好了,是邪道之人!穀口的九漠陣,九漠陣被那些人不知用什麽方法強行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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