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依丫頭,好久不見。”


    容家的副家主——容易,坐在會客廳內,笑眯眯地看著藍依道,而除了容易,本就在漠夜門中學習的容崎也在場,還有幾位容家的其他長輩。


    “容易叔叔也好久不見了。”


    藍依也同樣笑著迴應道,而在蘇殤雪看來,這容易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真正關心藍依的長輩,雖然說是笑著的,可那笑怎麽看都覺得不懷好意。


    事實上,蘇殤雪的直覺也並沒有錯,那容易正是當初讓藍氏姐妹母親藍汐落魄到容家為奴的幕後推手之一。


    “藍依丫頭,你身邊的這位是?”


    “小女子蘇殤雪,見過各位容家各位了。”


    蘇殤雪心知現在還不是暴露的時候,在不清楚對方實力的情況下,還是先表現出弱勢的一麵比較好。


    “原來你就是容崎口中的蘇姑娘啊,今日一見,還真是個標致的丫頭呢。”


    “長輩謬讚了。”


    蘇殤雪很努力忍住心中的厭惡感,低頭道。


    藍依很是不解地看了看蘇殤雪,她本以為蘇殤雪一上來就會大開殺戒呢,結果竟然如此客氣,簡直和平日裏的蘇殤雪完全不是一個人一樣。


    而蘇殤雪自是有自己的打算而已,畢竟,既然對方不提容麟的事,那她也沒必要主動說出來,不過挺天隱說,這容家來的時候分明個個都是麵色不善的樣子,現在,又為何這般客套呢?


    “啊,容崎啊,你若是真對蘇姑娘有意思不妨趁現在也好好說道出來。”


    “容易叔叔說笑了,晚輩容崎隻是欣賞蘇姑娘而已,絕無您所說的那個意思。”


    “這樣啊,那是叔叔我多想了,對了,藍依丫頭啊。”


    聽到容易突然點到了自己的名字,藍依霎時緊張起來,答道


    “容易叔叔,有什麽事嗎?”


    “你姐姐藍晚呢?怎麽不出來見我們?”


    “啊,容長輩……”


    見容易忽然提及藍晚,天隱本想幫藍依迴答,卻不料,容易一個威脅的眼神掃過天隱


    “我在問藍依那丫頭,漠夜門的人連這也要幹涉嗎?”


    “當然不會。”


    天隱暗自咬牙,表麵卻仍是一副客氣,有禮有節的樣子地笑答道,這個容家,不過是近幾年發展的好些,就不把他漠夜門放眼裏了。


    藍依穩了穩心神,微抬起頭


    “迴容易叔叔,我姐姐她在前段時間的曆練中受傷了,現在才剛恢複不久,不宜出來活動呢。”


    “這樣啊,真是個嬌氣的丫頭呢,不過是在曆練中受了點傷,連長輩都不見了,原來你們這漠夜門如此寬容弟子的啊。”


    “容長輩,藍晚師妹的傷勢比較重,多休息也是應該的。”


    天隱難得笑容不再溫和地迴道。


    這個容易,明裏暗裏,不僅是想讓藍氏姐妹難堪,還想讓他漠夜門也難堪。


    “重傷啊那難怪,不過還真是麻煩貴門浪費藥材治療藍晚那丫頭呢。”


    “不麻煩不麻煩,倒是容長輩此言差矣,藍晚師妹作為我漠夜門的弟子,怎麽能說將本門的藥材用於治療師妹的傷勢說是浪費呢?”


    蘇殤雪感覺她肉眼都能看見那容易和天隱之間的火花了,沒想到,天隱竟然也會一起出言袒護藍氏姐妹。


    而對於天隱來說,這自然是理所當然的,先不說那容家本就對於藍氏姐妹有成見,他隨陌夜這麽久,對於自家人當然會尤其護短。


    “閑聊就此打住吧,不知容家人到我這小小的漠夜門中到底有何貴幹?”


    正當容易要繼續開口刁難藍依的時候,陌夜從會客廳外走了進來,掃視眾人來了這麽一句。


    陌夜可不需要對容家客氣什麽,論實力,論勢力,他想扳倒容家並非什麽難事,隻是,畢竟,他還是想盡量和平解決那些麻煩事的。


    “原來是陌門主到了,陌門主,自上次我到訪漠夜門似乎好幾年了吧。”


    “確實好幾年了,讓本門主都快忘了容家的存在,啊,當時和容家兩位少爺一起的藍氏姐妹,本門主可是十分欣賞她們的修煉天賦和努力呢。容家,可真是收養了一對好孩子呢。”


    “……”


    這要說陌夜不是故意的,蘇殤雪絕對不信,容家當初把藍晚藍依二人送來肯定不是為了讓她們接受修煉的指導,怕是更多的是想把她們控製住給容家兩位少爺做工具人用吧。


    果然,隻見容易瞬間臉色鐵青,帶著一副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道


    “那真是,給容家長臉了,哈哈,那兩個丫頭。”


    “那麽,言歸正傳,不知容家人今日來是要幹嘛呢,難道是想把容崎那小子接迴去嗎?”


    站在大廳中央的陌夜看了眼一直站在容家人身邊的容崎,道。


    當然,陌夜還不會閑到能去記住門中每一位弟子的名字,但對於容崎,他還是印象挺深的,不得不說,不論是修煉的天賦,還是心性,容崎這小子都比那什麽容麟強多了。


    對於一向惜才的陌夜來說,他自是可歎難為容崎這孩子在容家沒被養歪。


    “不,我今日來此,是為了向陌門主討一個說法的。”


    見陌夜都如此直奔主題了,容易也不再繞彎子了。


    “哦,什麽說法?”


    陌夜聞言,裝作一副很是驚訝的樣子地問道,雖然,他早就明白容家的來意,但畢竟對方還沒明明白白地說嘛。


    “是為了給我容家的容麟討一個說法,那孩子,雖說生性頑劣了些,但也不至於遭此毒手啊……”


    坐在椅子上的容易一邊說著,一邊故作痛心地捂著胸口。


    可陌夜對此一副視若無睹的態度地說道


    “容易兄啊,我不是派人特地與容家說過節哀嗎,那孩子是在外出的曆練中遇到了兇狠的星獸才不辛身亡的,怎麽又說是遭誰毒手呢?這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講啊。”


    “陌門主,你要明察啊,我那可憐的孩子分明是被人害死的,絕對不會是被星獸殘傷的。”


    還孩子呢,蘇殤雪不禁在心裏吐槽道,那容麟比她還要大上兩三歲呢,還孩子孩子的,怎麽,一米八的孩子?您可真行。


    “容易兄弟啊,對這件事本門主也深覺惋惜,畢竟是年紀輕輕就走了,但是,這凡事要講個證據不是?你說容麟那小子是被人害死的,拿出證據來本門主才能往下調查不是?”


    對此,天隱表示,能有證據才怪,他可是特地處理過屍體的。


    這容家人分明就是來挑事的,可惜,出於禮節問題,也不能直接把人家趕走,免得落人口實。


    許是陌夜的步步質疑讓容家的人終是忍不住了,還未等容易開口其中的一個長輩就冷哼一聲,站起來道


    “我看是漠夜門做了什麽不敢承認吧,難道漠夜門弟子出去曆練,都沒有別的師兄師姐們跟著?不然,為何隻有容麟一個人出事了,這分明就是有問題的。”


    “容長輩,受傷的弟子不止容麟師弟一個。”


    天隱表麵依舊客客氣氣地迴應道。


    “可死的就那一個,憑什麽不是別的弟子?”


    聽到此話,陌夜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什麽鬼,哪個弟子不都是他漠夜門的弟子,就他家那不學無術的小子金貴?


    眼見陌夜的臉色逐漸變得難看了起來,蘇殤雪想起天隱曾與她說過,陌夜其實是一個極其護短的人,但凡拜入漠夜門的弟子,如若是出了什麽事,陌夜曾說過自有他親自清理門戶,容不得外人幹涉,同理,如果有外人欺負漠夜門中的人,陌夜放話說有點骨氣的就狠狠地給他打迴去,自有整個漠夜門為其撐腰。


    “容易兄弟,本門主敬你是容家的長輩,在這給你點麵子說清楚,容麟,是咎由自取,招惹了不該招惹的星獸才有此後果。本門主念在容麟是我漠夜門中弟子所以特地派人將其護送迴家,如若容家人不但不迴去安撫容家家長,還來我漠夜門找事,甚至汙蔑我漠夜門中弟子歹毒害人,那就休怪本門主不客氣了。”


    “陌夜,你!”


    那站起來的容家長輩伸手直直指著陌夜,頓時氣血上湧。


    這個陌夜,不是說不幹涉其中嗎?蘇殤雪有些頭疼地想道,這樣一來,漠夜門也會被容家記恨上的啊。


    思及此處,蘇殤雪拾步走到陌夜身邊


    “陌夜,夠了。”


    她掃視一圈那容家各位長輩,包括容易和容崎二人,接著冷冷道


    “容麟,我殺的。有事找我。”


    聽到蘇殤雪的話,陌夜頓感頭疼不已,這個倔丫頭,現在的容家再怎麽說還是有幾分實力的,就憑她一個人是對抗不了整個容家的。


    而藍依更是吃驚,她連忙反應過來一個箭步護在了蘇殤雪麵前,對著容家人道


    “是容麟出言不遜在先,此事與蘇姑娘無關,是我動的手!”


    見眼前這幅景象,容易終於是找到了罪魁禍首,但是,就算人是蘇殤雪殺的,他也不會去對付蘇殤雪,今日他來,隻是想要借著容麟之事將藍氏姐妹帶走而已。


    至於容麟,那個紈絝子弟,本就是廢柴一個,他才不會像大哥那樣心疼呢。


    “既然藍依丫頭自己承認了,那便跟我迴容家的人領罰吧。”


    容易陰冷的眼神盯著藍依道。


    而蘇殤雪一把將護在自己麵前的藍依推開


    “容長輩這是何意?人是我殺的,與藍依沒有任何關係,就算人是藍依殺的,現在藍依也是漠夜門的弟子,自有漠夜門來處置,也輪不上容家來說帶走就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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