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技台的角落處,百裏兩兄妹不由得為眼前的景象而感到汗顏,這都什麽事啊?


    “兄長大人,這下我們該怎麽辦?”


    “看戲,反正,這永生石我們也沒想要過。”


    百裏楓倒是淡定得很,他注視著身邊那些表情各異的各家弟子和各門派的代表,將百裏舒往自己身後拉了拉


    “跟在我身後,別被誤傷了。”


    “好的,兄長大人。”


    “對了,青荷她應該在休息室好好待著的吧。”


    “你說青荷姐,應該會的,就是可惜好不容易來了趟王城結果看她的樣子似乎一直不大舒服。”


    “嗯……”


    也不知是真不舒服,還是不想和他待在一起,百裏楓一邊將百裏舒帶著往競技台更裏麵的角落走,一邊道。


    而此時此刻的奇珍閣地下會議室內,房間內,唯有一道白色光幕成為了光源,而其餘的一切都隱入了一片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北滄身處其中,他的身後,站著夜辰,月鳴和銀蒙三人。


    “陛下,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做下去了。”


    月鳴首先開口打破了四人間的沉默,道。


    “嗯,很好。”


    “那臣便先退下了。”


    得到北滄應答之後的月鳴轉身就像離開這個地方,卻又被銀蒙叫住了


    “月鳴,你去哪?”


    “我去哪和你有關係嗎?”


    月鳴抬了抬手,懶散地迴答道。


    “你……”


    被月鳴噎住的銀蒙要反駁什麽,就被夜辰一把拉住了


    “那家夥就是個瘋子,你是第一天知道麽。”


    “對,所以別跟我這個瘋子計較,走了。”


    聽聞夜辰對自己的說法,月鳴絲毫沒有任何惱怒,反而很是坦然地將話接了下去,背過三人就離開了這個窄小黑暗的地下會議室中。


    “隨他去吧。”


    北滄瞥了眼身後,不以為意道,他為今天的好戲可是專門請了一位特殊的客人呢。


    至於其他的那些事,他都交給了月鳴,希望今天的戲不會太無聊,


    競技台上,也不知是誰先起了頭,一股蠻橫的冥力波動便在競技台上爆發出來,競技台的正中央處,一陣白霧忽的騰起在半空之中,隻見一黑衣黑發的男子率先發起了攻擊,他左手微揚,右手隨之伸開,剛剛那一陣突如其來的白霧正從他的周身纏繞而來。


    而那陣白霧看似沒有什麽殺傷力,然而靠近那男子之人瞬間都湧起了一種意味不明的窒息感,原來那白霧不知何時竟從他們的身後直奔他們的脖頸而去。


    於是乎,看似平靜的競技台很快就被這種刺激打破了,既然已經有人動了手,那麽他們也不需要再收斂什麽了。


    “竟然是迷煙這種沒有實體的天能,看來,這場拍賣會還真是請來了許多不得了的人物呢。”


    “不過,隻是為了永生石嗎?”


    蘇殤雪看著這競技台上的亂象,總感覺有些不同尋常。


    “當然不是,永生石是禮物,不過你是第一次來這奇珍閣拍賣會所以還不知道吧,其實每一屆的奇珍異寶拍賣會都會在最後一件壓軸品的拍賣環節上設立一些不同尋常的爭搶方式,而最後的贏家不僅可以免費拿走最後一件壓軸品,還能再從奇珍閣免費拿走三件寶物。”


    “這麽做真的不會虧嗎?”


    不是一件,而是包括壓軸品在內的四件寶物都免費送出去,這奇珍閣未免出手也太大方了吧。


    “虧?商人怎麽會讓自己虧呢?這是在用免費吸引人脈啊,在彼岸星淵大陸,強大的實力比財力更重要,能夠結交一位強大的天能師,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是不虧的。”


    法魯西聽到蘇殤雪如此說,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忍俊不禁地笑出聲來。


    “原來如此。”


    這樣一說,蘇殤雪倒是有些明白過來了,隻是在她原先的那個世界,權勢和財力才是真正的實力,而她習慣了那樣的社會規則,竟一時覺得這彼岸星淵大陸還真是夠神奇的。


    突然,一陣騷亂吸引了蘇殤雪一行人的注意,隻見剛剛在競技台中央發起攻擊攻擊的黑發黑衣的男子在蘇殤雪一行人交談間竟已經和五行家族的人纏鬥上了。


    而更令蘇殤雪沒想到的是,她似乎在剛剛看到了葉之舟和嚴子斐的身影,他們怎麽也會在這?


    彼時的蘇殤雪還尚不知道葉之舟是作為五行家族的木之一族代表而來到的,而嚴子斐作為嫡係所培養的護衛自然也跟隨葉之舟而來。


    就在蘇殤雪正思考著些事情的時候,一陣白霧突然竄入了她的視野當中,她轉頭看去,隻見……


    “霧牢!”


    黑衣男子向天一指,那繚繚迷煙便朝四麵八方散了開來,本無形的煙霧在此時忽然凝聚成一道道箭頭朝他的身邊落了下去,然而,不知為何,那些箭頭卻在還未碰到地麵的那一刹那就落空了。


    一道雪白身影閃現到了那黑衣黑發男子身後,她的手中,一把匕首瞬間出現,反手就往男子的後頸穴位上敲去,看似沒有任何力道,卻讓男子猝不及防地恍惚了一下,然後那男子顯然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迴過了身與那雪白身影拉開了距離。


    “在下修霜,還請賜教!”


    “竟然是五行本家的人,果真是少年豪傑。”


    那男子見那道雪白身影的主人竟是來自五行本家水之一族的嫡長女,立刻與之拉開了相當一段距離,想避免戰鬥。


    然而修霜已經盯上了這個男子,她手中的匕首輕巧地一轉,揚手便是無數雪花不知從何飛散而下


    “風雪刃!”


    她大喝一聲。


    一時之間,煙雪竟混雜了在一起,而那男子顯然也未料到修霜竟然會對自己緊追不舍,轉身之間,他那些無形的煙霧就凝實成為了一道道煙之鎖鏈,朝修霜甩了過去。


    修霜“嘖”地一下,便又開口喝道


    “斬!”


    一字出口,風雪化刃,匕首在其手中,卻隻剩殘影,刃鋒所指之處,風雪俱亂。


    那煙之鎖鏈在修霜的風雪斬麵前是如此地不堪一擊,瞬間就將其擊散開來,就這一招之內,兩人間的修為差距就已立見分曉。


    而就在這時,一股炙熱的氣息趁著修霜休息的刹那襲擊了過來


    “烈火!”


    一道熾熱的烈火之劍在那間隙的片刻就將修霜的風雪餘波給擊退了下去,修霜往身後一瞥,果然是看到了一個十分熟悉的人


    “封火,你也來湊熱鬧?”


    “修霜,你這話就不對了,我怎麽是來湊熱鬧的,明明是找你來討教一二的。”


    封火一邊在手中控製著火焰,一邊慢慢地朝修霜靠近了過來。


    “什麽討教,我們隻是不打不相識罷了。”


    修霜收手,匕首隨之再次出現在她的手中。


    此時,又一道聲音橫插了進來


    “我們真是英雄所見略同,什麽討教一二都不過是借口罷了,都隻不過來湊個熱鬧而已。”


    然而,還沒等他從人群中走出來,葉之舟竟然難得是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追了過來


    “藏鴻,你小子打到一半跑路是幾個意思?”


    “跑路還需要解釋嗎?小葉子,你未免也太正經了吧?”


    而這一幕很顯然被競技台上的大多數人都看了個清清楚楚,五行本家的人竟在這聚齊了,這是各個勢力的人所有所顧忌的。


    而一直默默混入人群當中的蘇殤雪在聽到那一聲小葉子的時候差點沒忍住笑出了聲,小葉子可還行,等迴了漠夜門,這可是一個很好的稱唿呢。


    “小金,你說是不是啊?”


    見葉之舟氣得不理自己,藏鴻又瞅準了藏在人群裏的金之一族的嫡係子弟金銘說道。


    金銘看起來渾身都是一股子陰森森的氣息,他極不情願地撇過頭去


    “別跟個叫小狗一樣叫我,藏鴻。”


    在這拍賣會上,五行本家子弟竟然難得地聚齊了。


    而接下來,更加讓競技台上其他人沒有想到的是一位來自那個地方的少年的出現


    “切磋歸切磋,但傷了和氣就不好了吧,各位。”


    他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聽起來讓人無端端有一種舒適感,那是一位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他身著純白色的製服,隻一亮相就讓餘人驚訝無比。


    那一枚銀色的十字架徽章是那麽低調卻搶眼,少年胸前的十字架銀質徽章,泛著冰冷而美麗的金屬光澤,昭示著少年的身份——來自那個地方——格伽瓦爾十字學院。


    格伽瓦爾十字學院的十字銀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那十字不僅是整個格伽瓦爾十字學院的象征物,更代表著整個學院至高無上的的榮耀。


    存在於大陸數百年的格伽瓦爾十字學院是曾為彼岸星淵培養過無數英傑的學院,是這彼岸星淵大陸的最強的天戰師培養學院。


    所以,哪怕隻是其中的普通一員都會受到大陸的尊敬。


    而那個少年,當蘇殤雪看清他時,驚訝之情溢於言表,如若不是法魯西告訴她那些關於格伽瓦爾十字學院的事情,她隻怕仍不知西諾到底給了自己一個如此特別的邀請。


    當地下會議室中的北滄通過那一道白色光幕看到這裏時,他不禁是更加好奇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些什麽,而對於自家陛下的這種饒有興致的態度,銀蒙頗為無奈地提醒道


    “陛下,那女子恐怕不會是這群人的對手啊,您確定還要將這場所謂的混戰繼續下去嗎?”


    “當然,難得的好戲怎麽能叫停呢。”


    而就在北滄和銀蒙的注意力全在那五行家族的人身上的時候,夜辰卻突然注意到了競技台邊緣處的那一抹轉瞬就消失不見的紅色蹤影


    “那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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