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迴來了?”


    當月流輝迴到星淵森林的時候,小白狐狸不知從哪一個角落蹦了出來。


    “嗯,我迴來了。”


    看到小白狐狸一直在森林等著自己,月流輝嘴角勾起一絲微小的弧度。


    他俯下身子,將小白狐狸一把從地上撈了起來,抱在懷中,然後伸手揉了揉它的腦袋。


    “你的那位心上人沒事吧?”


    小白狐狸先是掙紮了一番,卻又實在無法從月流輝的懷中掙脫出來,隻得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蜷起身子,安安分分地趴在他的懷中。


    “她沒事了,不過,我發現了一件重要的事。”


    “什麽重要的事?”


    小白狐狸昂起頭,看著月流輝,它似乎已經習慣了月流輝那隻順毛的手。


    “孤的這位王妃,很與眾不同呢。”


    “什麽意思?”


    “孤的王妃似乎和初代蝶神有聯係,夢蝶環竟然認她做了主。不過,孤還沒見過她的靈蝶,仔細想想,孤的王妃在小時候就很受蝴蝶的歡迎,也許……”


    “夢蝶環可是神物,隻有神的後代以血契的代價才有可能喚醒它的意識,就算那位大人不是蝶神,也絕不會是什麽簡單人物,話說小時候……上次那個問題你問出口了嗎?”


    月流輝聽罷,表情不變,手上卻用力揉了揉小白狐狸的腦袋。


    “呀!你幹嘛!”


    小白狐狸一下子察覺到了月流輝力道的變化,掙紮著就要從他的懷裏跳出去,卻被月流輝無情地按了迴去。


    他先是歎了口氣,然後一邊給小白狐狸輕輕順著毛,一邊道


    “孤還沒做好和她相認的準備,在她醒之前,孤就特意避開了。”


    小白狐狸突然就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翻了個白眼


    “拜托,你需要做什麽準備啊!那邊的事情你不是都處理的差不多了嗎?再拖延下去,真不怕你那漂亮的心上人被別人捷足先登了?”


    “不會的。”


    月流輝皺起好看的眉頭,固執地迴答道,他還不能這麽快讓蘇殤雪知道自己的存在,他想給蘇殤雪一個過程慢慢習慣自己的存在,如果貿然與她相認的話,他家的王妃萬一被嚇跑了怎麽辦。


    “怎麽不會,你上次不是還懷疑她……”


    小白狐狸見月流輝如此不開竅,揚起頭就要說些什麽,可是還未等它說完,月流輝就開口打斷了它


    “孤說過,孤會一直等著她,就一定會等,不論多久,就算她以前如何,在孤心中,她就是孤的王妃。”


    “那好吧,話說你今天怎麽有空迴來了?”


    小白狐狸見月流輝一副篤定不已的態度,雖覺無奈,卻也隻得轉移了話題。


    “那邊的事孤已經處理好了,無須再管了。”


    “這樣啊。”


    小白狐狸低低應了一聲,便又縮了迴去,它半眯著眸子,張嘴打了大大的哈欠。


    “怎麽這麽乏困?”


    月流輝看見小白狐狸難得露出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溫柔地開口詢問。


    他的聲音如同山間叮咚的泉水,甘冽而純淨,若非他自己承認,怕是誰都不會相信他會是那位來自永夜之處的深淵之主。


    “還不是那些煩人的修煉者,天天做夢想和我簽訂契約,我和那些沒有智慧的星獸可不一樣,不是誰能給肉吃就跟誰走的。”


    小白狐狸看起來頗有些煩躁地說道,要不是它特別喜歡這裏的氣息,它早就準備離開這片星淵森林了。


    “噗嗤!”


    月流輝被小白狐狸說的話逗得笑出了聲,他的嘴角勾起清淺的笑意,那雙幹淨的湛藍眸子閃耀著如同寶石一般的耀眼光輝。


    “困就睡會吧,孤去溪邊走走。”


    “嗯。”


    小白狐狸應了一聲,就放心地垂下眼簾,沉沉睡去,不一會,便在月流輝的懷中發出了一陣陣微弱的唿嚕聲。


    月流輝順了順它背上的毛,也不再說話了,暖和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他朝著那熟悉的地方走去。


    清晨,安靜的小院中。


    蘇殤雪悠悠轉醒,她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裏,一隻雪雕化為了一個安靜而溫柔的少年,陪伴在她的身邊,盡管不發一言,卻給蘇殤雪一種莫名的安心感,而更讓蘇殤雪覺得奇怪的是那少年手中的玉佩為何讓她覺得眼熟,但她卻又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


    “叩叩!”


    有人在敲門,蘇殤雪剛準備下床去開門,那門就被推開了,隻見法魯西站在門口,臉色陰沉


    “怎麽了?”


    “你還問本大人怎麽了?”


    法魯西聽見蘇殤雪的疑問,臉色更加陰沉了,他大步踏了進來,順手關上了門,免得外麵的冷風鑽了進來。


    “丫頭,你去秘境竟然不帶我,不帶我就算了,還被人傷了,我可是說過要好好保護你的。”


    “你怎麽知道我受傷了?”


    蘇殤雪疑惑地問道,既然法魯西沒有跟在自己身邊,又是怎麽知道自己在秘境中受傷的事呢?


    “本大人和你簽訂了星契,你的狀態如果出現了異常,本大人我是會感知到的。”


    法魯西生氣歸生氣,卻還是耐心地解釋道。


    “嗯。”


    那難怪法魯西知道自己受了傷,原來是因為星契的原因,不過,如果契約獸能感知到主人的異常狀態那是不是意味著那個時候的……


    想到了自己在那個神秘山洞失去記憶的事,蘇殤雪連忙轉過頭看向氣衝衝的法魯西


    “法魯西,你說星契能讓你知道我的異常狀態,那如果我的意識被一種神秘的力量所控製那你能察覺到嗎?”


    “理論上可以。”


    法魯西頷首道,但是他接著又補充道


    “但是要看是什麽神秘力量了,如果它是屬於你自己的一部分,那我是無法感知到的,但如果是外來的力量,那就可以探知到。”


    “什麽叫做屬於我自己的一部分?”


    蘇殤雪有點不懂法魯西說的這句話,既然是神秘力量了,那麽又如何說是自己的一部分呢?如果是她自己的一部分,那她從前為何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呢?


    “蘇殤雪,你知道我們這個世界所說的人格嗎?”


    既然要解釋,那法魯西就得完全給蘇殤雪解釋清楚,畢竟這些事情,她以後的修煉也會遇到。


    “人格?”


    蘇殤雪搖搖頭,她所理解的人格應該和這個世界的人格的定義不一樣吧。


    “那本大人來給你解釋解釋吧,聽好了,在這片大陸上,每個人的修煉體質是由好幾樣事物來決定的,分別是,血魂,人格,經脈和靈魂之穀。”


    “血魂,你可以理解成你自己的靈魂,是修煉的根基,如果一個修煉者的血魂殘缺,那麽也就意味著他失去了與萬物之靈進行聯係的基礎,因為萬物之靈的吸納,也就是這萬物生靈的靈魂與修煉者血魂的一種獨特的溝通方式。”


    “而經脈則是決定你的身體素質,經脈的強韌程度,是可以通過後天的調養改善的,當然也可以通過修煉進行強化的。隻不過,大多數人的經脈強化都是限度的。”


    “而靈魂之穀,你可以理解成為存放你的血魂和記憶的地方,它的樣子是由你自己來決定的。你的靈魂之穀越穩固,也就說明的你的血魂越強大,感知力越敏銳。”


    “而這最後一樣人格,則是最神秘的存在,它來源於你的血魂,但是卻不是完全由你自己的血魂所控製。雖說如此,不過但凡一個修煉者的人格都是完整的。”


    “那如果人格不完整會有什麽後果呢?”


    蘇殤雪聯想到自己之前所聽到的話,向法魯西提出了疑問。


    “不知道,”


    出乎蘇殤雪的意料,法魯西很是果斷地搖了搖頭,接著又道


    “人格其實簡單來說就是你自身血魂的性質,一個人的血魂誕生之初是很純淨的,我們稱之為白色血魂,意味純潔至極的血魂,可是隨著人的成長,慢慢的血魂會被不同程度的善惡之念填充起來,一般來說,沒有誰的人格會不完整,因為善與惡本就是共存的。”


    “……”


    原來是這個意思嗎?可是,既然人格是這善與惡是共存的定義,為何那個人會說自己的人格並不完整呢?


    “丫頭,你覺得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至善之人或者至惡之人嗎?反正本大人我是從未見過的,如果真有,那恐怕就是神格的範疇了。”


    “神格又是什麽意思?”


    蘇殤雪對法魯西提出的這一個新的名詞,追問道。


    “因為單純的神格是沒有情感意識的,正因為沒有情感,所以也就不存在什麽所謂的善惡之分。”


    頓了頓,法魯西繼續道


    “人們隻知神的力量無窮無盡,說神的靈魂永不會堙滅,卻不知這一切的代價都是拋卻了七情六欲,更別說許多人連自己的人格都弄不清楚,還肖想神格呢?”


    “那些神,其實是偉大而可悲的。而這些凡人,連人格都是一片混沌,又何提覺醒神格呢?”


    “……”


    聽到法魯西的一番話,蘇殤雪陷入了沉默之中,她現在是更不知該如何問出那個問題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風風火火的身影闖入了蘇殤雪的小院中,敲響了蘇殤雪的房門


    “蘇殤雪!”


    是藍晚?


    “有什麽事嗎?”


    蘇殤雪走到門口,打開房門


    “蘇殤雪,我們去星淵森林的時間定了,就在下周,到時候我們一起組隊啊。”


    “嗯,好。”


    雖不知藍晚的用意為何,但蘇殤雪還是一口答應了,畢竟,她已經知道了藍晚對她不再有敵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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