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


    清晨的陽光灑進了這座深僻的小院,蘇殤雪躺在床上,頭疼欲裂,她有些乏力地翻了個身,屋內,仍是昏暗一片,昨天晚上,她隻記得自己喝醉了,可是一覺醒來,昨天晚上那些斷斷續續的影片卻一丁點都想不起來了。


    “吱呀。”


    門被推開了,隻見化為人形的法魯西大步踏了進來,他徑直走到蘇殤雪床邊,見蘇殤雪要起身,急忙道


    “先別起,你昨晚醉成那個樣子,今天下午還要比賽,就在床上好好歇著吧。”


    “我沒事。”


    蘇殤雪沒想到法魯西如此的關心自己,她撇過頭,有些心虛,她自知昨天醉的的確厲害,所以也沒說什麽其他的反駁的話。


    “還說沒事,本大人問你,你昨晚自己幹了什麽還記得不?”


    “……”


    蘇殤雪說不上來,她隻記得在彈琴喝酒,然後許是喝的有些急了,所以醉的也快,至於她把琴棄到一邊之後的事,她就毫無印象了。


    “話說,你昨天白日裏到底受啥刺激了,昨晚上醉了後一直在那說什麽忘不了他,那個他是什麽人?”


    說到這事,法魯西就想起了昨夜突然出現的那個少年,話說那家夥是誰啊,看起來好像對蘇殤雪這丫頭有意思來著。


    一口一個“孤”,難道是什麽地方的王?可是,如果是王的話,他怎麽可能不知道。銀發藍衣,法魯西總覺得這家夥是個不好惹的人物,可是,他卻想不起自己在哪見過他。


    “你聽錯了吧,我昨晚隻是心情不好才喝了點酒,什麽他?可能想著我之前的一個朋友吧。”


    “……”


    法魯西聽見蘇殤雪的迴答表示鬼才信呢,那麽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告訴他那個他就是個朋友?


    他隻是活得久,不代表他思想古老啊。


    蘇殤雪最終還是坐了起來,一縷陽光溜進了屋子裏,刺得她眼前有些發昏。


    法魯西見狀,趕忙去關上了敞開的房門。


    “法魯西,昨晚上謝了。”


    蘇殤雪看著法魯西,道,雖然不記得後來的事,但估計是法魯西把自己弄上床了吧,不然,她估計得躺外麵院子裏到天亮。


    “那個昨晚上……”


    不是我啊……法魯西默默想道,那個銀發藍衣的小子昨夜裏一來就把蘇殤雪一把抱起,送到了床上,還把她衣服上的灰塵弄幹淨了,給她蓋上被子,甚至還親自喂她喝了一碗醒酒湯。


    至於他,站在旁邊其實啥都沒做,不過,那個小子也不讓他靠近蘇殤雪半分,切,他是那沒有底線的人嗎。


    “昨晚上?”


    見法魯西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蘇殤雪有些疑惑地看了過去。


    最終法魯西還是決定什麽都不說,再說了,那小子在走之前也特地告訴他讓她別知道他來過,想來,應該也是有他自己的理由吧。


    “沒什麽,你好生歇息,我去給你端點粥,喝了胃舒服些。”


    “嗯”


    蘇殤雪應了聲,便閉上眼睛,她的頭還是有些疼,不過她已經不想再睡了,索性坐起來閉目養神一會。


    一個時辰後,法魯西和葉悠一起出現在蘇殤雪的院中


    “喂,你為什麽在殤雪院子裏?我以前怎麽從來沒見過你?”


    “丫頭怎麽說話呢,論輩分,你得叫本大人一聲祖師爺。”


    “祖師爺,可我看你的樣子明明和我一樣大。”


    “本大人這是青春永駐好嘛,我可比你大幾百歲呢。”


    外麵兩人這懟來懟去的聲音很快便吵醒了半睡半醒的蘇殤雪,她緩緩睜開眼,果然見法魯西端著托盤進來了,當然,還有葉悠。


    “你醒了,剛熬好的粥,快起來喝點。”


    法魯西將粥放在桌子上,扭過頭看著睜眼的蘇殤雪道。


    “好。”


    蘇殤雪翻身下床,坐到了桌子邊,拿起勺子,剛準備喝,卻又被法魯西攔住了


    “你不怕燙嗎,吹下再喝。”


    蘇殤雪放下勺子,昨晚的傷心被法魯西這短短的幾句話擊碎的蕩然無存,沒想到,這法魯西,竟然意外地暖啊。


    她心情大好,似笑非笑地拿起勺子,攪了攪滾燙的粥


    “沒想到你竟然還挺會關心人的。”


    法魯西被蘇殤雪這一句噎的一時不知說什麽,誰要關心她呀,還不是主人讓他好好照顧蘇殤雪。


    “我不會,快把粥喝了,你身子好了,我才好和你簽訂契約,不然我才不管你呢。”


    法魯西說著,不自在的撇過頭去,但眼神卻偷偷摸摸地看著蘇殤雪的反應。


    蘇殤雪聽了,隻是有些無奈地笑了一下,這小狐狸不僅關心人,還這麽口是心非,也不知道學著誰的。


    “話說,殤雪,昨天的事你到底怎麽了?我不覺得你是個會隨便喝醉的人。”


    看著蘇殤雪一點點地把粥喝下去,葉悠關切的問道。


    要不是今天她在去廚房的路上遇上這個之前沒見過的狐狸小子,她還不知道蘇殤雪昨夜裏喝醉酒宿醉的事呢。


    明明,蘇殤雪白天和她一起下山玩的時候還好好的。


    “……”


    蘇殤雪沒有迴答,提到她昨夜裏喝醉的原因,她終究是選擇了沉默,她不知多少次地告誡自己,忘掉從前,重新開始,可是,那個如玉的少年,她卻總忘記不了,她明明很清楚,對方,不過是在利用她。


    可是,於她而言,那個少年卻曾是她心裏的一道光,在那個殘酷而冰冷的世界,她曾以為自己遇到了一個可以投進終生的愛情,可到頭來,卻隻是一場錯誤的開始。


    如果,一切都沒有開始,她從一開始就沒有認識他,也許,她還能在那個世界,和青荷一起多活好久吧。


    碗中的粥冒著熱氣,蘇殤雪的眼中,浮起氤氳。


    她想重新開始,可是,她還是不甘心,這也許才是她忘不了他的原因吧。


    人,果真是貪心的呢。


    “殤雪……你沒事吧,若是不願說就罷了。”


    看著喝個粥都能愣神的蘇殤雪,葉悠很是擔心地說道,就連法魯西都默默地看著蘇殤雪,皺起了眉。


    他在想,昨天說出口的話,既然蘇殤雪已經不記得的話,就不要再刺激她了。


    “我……沒事,大概,就是有點累。”


    蘇殤雪迴過神來,舀起一勺熱粥,仿佛自說自話地迴答道。


    “唉,殤雪,不是我說你,別總什麽事都一個人憋心裏,你是個人,不是神,總這樣下去,你會壞掉的。”


    木悠聽見蘇殤雪不斷地說著自己沒事,頗有些頭疼地說道。


    木悠很清楚,蘇殤雪的話絕對和她現在的狀態是不符的,她知道,那些說自己沒事的人其實反而是最有事的家夥,那所謂的沒事,不是為了騙那些關心他們的人,而是在騙他們自己。


    因為那些人似乎覺得隻有這樣的迴答,才能讓他們顯得不那麽脆弱,但其實,哪個人沒有脆弱的時候呢?


    人,生而脆弱。


    隻不過,不是每個人都能在一開始就遇見那一片能安存自己脆弱的微小的淨土。所以,他們隻能選擇堅強。


    木悠說完,歎了口氣。


    蘇殤雪卻隻是低著頭,喝著粥,她知道,現在的自己,接受別人的關心有多難。她說不出口,那些不開心的事,無論是曾經,還是現在,抑或者,將來。


    一隻蝴蝶忽然飛進了屋內。


    那是一隻少見的黑色蝴蝶,不知是從那個山穀的角落飛了出來。


    在陽光下,它發著光。


    “這蝴蝶不怕人?”


    葉悠和法魯西幾乎是同時看了過去。


    隻見那隻黑色的蝴蝶在半空中翕動這單薄的翅膀緩緩飛落在了蘇殤雪的麵前。


    隻見那隻黑色的蝴蝶在半空中翕動著它單薄的翅膀緩緩飛落在了蘇殤雪的麵前。


    而就在這一刹那,時間,仿佛凝住了。


    蘇殤雪停住了喝粥的動作,將目光定格在了蝴蝶身上。


    那隻蝴蝶像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般,又飛了起來,它在空中轉了一圈,又重新落下,這一次,它停在了蘇殤雪的肩上。


    蝴蝶的翅膀微微顫動著,它的觸角上,甚至還帶著一顆來自清晨的露珠。


    “這蝴蝶怎麽以前沒在穀裏見過?”


    葉悠忽然覺得有些奇怪,剛剛隻顧著驚訝,這時候她第一個反應了過來,畢竟,她是對漠夜穀最熟悉的一個人了。


    那隻蝴蝶,如同蘇殤雪熟悉的人一樣,駐足在了她的身邊。


    “這?”


    蘇殤雪同樣疑惑不已地側目看著自己肩膀上的蝴蝶,她突然就有種不由自主的感覺。


    她伸手,觸碰了那蝴蝶,而那蝴蝶抖了抖,依舊停留。


    “殤雪,看來這蝴蝶是來找你的。”


    “……”


    蘇殤雪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自然,她也不會迴答。


    她的手中,沾到了蝴蝶翅膀上的一星粉末。


    就在木悠和法魯西打算再度說些什麽的時候,那隻蝴蝶倏的動了起來,飛走了。


    等蘇殤雪在將目光移過去的時候,她的肩上,空白一片。


    除了蘇殤雪,葉悠和法魯西都眨了眨眼。


    “剛剛那蝴蝶呢?”


    葉悠說著,還往院子裏跑去,可是這深僻的院中,那還有什麽蝴蝶的影子。


    這蝴蝶的到來,就仿佛一場夢,即逝而即往。


    可是蘇殤雪低頭,她摩挲著手指間的粉末,這分明,不是幻覺。


    “算了算了,別管了,殤雪,下午的比賽你沒忘吧,我跟你說說那個芷風的事。”


    從院子裏迴來的葉悠,大手一擺,四處看半天,她也沒找到那蝴蝶,看來,剛剛說不定是真的眼花了。


    提到比賽,蘇殤雪的眼神從手指間收迴,她抬頭


    “好”


    無論怎麽說,現在比賽最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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