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大學政府管理學院是華國首家政府管理學院,學院跨政治學、公共管理與應用經濟學三個一級學科,教學重點就是培養政府高級領導幹部,在人才培養方麵,學院的教學理念是寬基礎、精專業,因為會定期邀請政府高級官員來學院講學,所以和其他學院相比,這座學院也就更多了一層被權力包裹的神秘感。


    如果說光華管理學院代表的是燕大最有錢的那一群人,數院代表的是燕大最聰明的那一群人,藝術學院代表的是燕大最漂亮的那一群人,那麽這個政府管理學院就是整個燕京大學中最有權力的一群人了。


    在現代華國,從政還是經商是一個永恆的話題,在1978年以前這個問題自然沒有疑問,幾乎百分之99的華國老百姓都會首選從政,從春秋戰國起,華國就是一個官本位的國家,《春秋穀梁傳·成公元年》按士商工農劃分:古者有四民:有士民,有商民,有農民,有工民。夫甲,非人之所能為也。丘作甲,非正也。在幾千年的發展過程中,士農工商的思想與階級劃分早已深入到每一個人的內心。


    其實在遠古時期,華國社會並不輕視商人。商人的地位也一直挺高,在殷商時期,人們十分熱衷於從事商業,後世的商人之名也是因此得來。但是在商朝滅亡以後,周朝吸取商朝滅亡教訓,認為商朝就是因為商人過度熱衷商業,荒廢農業,才會導致國家不穩,最終滅亡。於是在周朝以後,商人的地位就被不斷打壓,名義上的地位與奴隸等賤籍無異,被其他階層鄙夷,比如《逸周書·程典》載:“士大夫不雜於工商。”


    但是絕大多數人不知道的是,雖然管仲提出了“士農工商”的排列順序,但他的本意並不是抑商。管仲本就是商賈出身,而在他的變法當中,他極度重視商業的作用,還頒布了許多促進商業發展的國策。所以說管仲是“四民製度”的提出者沒有問題,但若是將導致古代中國商人地位低的帽子扣在他的頭上,實在是冤枉。


    在春秋戰國以後,士大夫階層地位不斷上升,官僚階級逐漸發展壯大。秦亡以後,漢朝奉行儒家學說,漢武帝更是聽取董仲舒的建議,“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到此時,士人的地位就逐漸超過人了。


    直到隋朝科舉製度產生以後,讀書考試與做官被緊密聯係在一起,這使得讀書人的地位越來越高。在這種情況下,士的概念也在發生改變,軍人被劃分為軍籍,而士則專指士大夫與讀書人。就這樣,有文化的官吏替代了軍士,成為“士農工商”的榜首。《神童詩》中一句“天子重英豪,文章教爾曹;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更是被無數人奉為金玉良言,直到現在依舊被人傳頌。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華國封建社會的經濟基礎是自給自足的自然經濟,所以曆朝曆代的統治者都把農業當作立國之本,極度重視農業,而商人不僅會加劇社會流動還會成為影響統治的不穩定因素,因此愈發被統治階層打壓,古之巨富,如明沈萬三,清胡雪岩莫不如外。


    從對於經濟的貢獻來看,商人顯然要比工匠高,然而統治者卻有自己的考慮。不是所有的統治者都像管仲一樣出身商賈,大部分的士大夫打心底裏鄙夷商賈,認為他們是禍國殃民的逐利小人。比如《漢書》中就主張道:“故民棄本逐末,耕者不能半,貧民雖賜田,猶賤賣以賈……驅民而歸之家,皆著於本,使天下各食其力,末技遊食之民,轉而緣南畝。”商人較強的流動性以及它對於百姓的吸引力是一個極度不穩定的因素,所以即使商業對於繁榮國家經濟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華國古代的曆朝曆代依舊奉行重農抑商的政策。


    士農工商從對於平民的劃分轉變為尊卑排序。在戶籍製度出現並完善以後,四民製度其實已經成為一種概念,不過統治者顯然是需要這種概念的。統治者需要將社會階層劃分為“士、農、工、商”四種階層,且士要在最前麵,以體現示人階級的特權和地位,農則緊隨其後,體現出統治者對於農業的高度重視。工匠在古代並不受重視,所以還要排在農後麵。而商賈在奉行重農抑商的古代,自然隻能排在末位,被歸為“四民”當中的“賤籍”。所以,中國古代社會階層分為士、農、工、商,是經濟基礎所決定的,亦是統治者的需要。


    可想而知,在出士致相的現實與重農抑商的國策下,從政和經商的差別早已不言而喻,唐·韓愈《順宗實錄二》:“諸色人中……達於吏理,可使從政者,宜委常參官各舉所知。”宋·蘇軾《賜許將赴闕詔》:“卿敏而好學,達於從政。”也都表達出了從政的優越性,權力是男人最好的外衣古往今來便是真諦。


    這樣的社會環境一直持續到1978年後,計劃經濟體製逐步退出曆史舞台,當市場經濟成為社會主體,商人的社會地位與日俱增,越來越多的商人成為人大代表和政協委員,商人參政議政已經成為社會常態,甚至排名世界前列的企業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到相關政策的製定和實施,而全社會對於財富的追求也愈發強烈,普通百姓除了崇拜政治權利外也會對商人的生活產生好奇,要不然也不會有什麽福布斯華國百富榜和胡潤百強企業家這些榜單的出現了,“馬爸爸”這個稱唿的產生也從側麵反應出華國社會對財富的追求與崇尚。


    俗話說的好,一流的人才從政,二流的人才經商,說不定,你隨便在政管院裏遇見一位教授,他可能就是國家智囊,享受國務院津貼的大佬,可能昨天就在中南海和一號首長喝茶聊天,隨便逮到一位學生,他說不定就是剛剛參加政府會議迴來,畢業後可能就是某個縣的縣長。不過葉傾可沒有絲毫從政的想法,政治與商業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範疇,不說其他了,葉傾本身就是個好享受的人,豪車別墅,香檳美女這些可都是與從政絕緣的東西,當然了,你也可以利用職務之便弄點灰色收入,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從來就不是個玩笑話,也許你簽個字就能直接賺到一千萬,你甚至可以把冰箱和床底全部碼上現金,但是你敢花嗎?


    權力的滋味固然醉人,但金錢的魔力卻也可以撫平一切傷痛。


    更關鍵的是,這個學院的人都tm的極其低調,你要不注意,你甚至大學四年都遇不上這個學院裏麵的任何一個學生,他們基本不參加社團活動,不參加專業聯誼,不參加迎新晚會,可能在他們的眼中,這種大學生的活動已經顯得有些幼稚了吧,畢竟他們都是經常和各中央,地方領導開會的人,眼界與格局不同,心態自然也就不同了,磨礪心性是這個院係的學生的必修課,低調到不被任何人注意到就是他們的自我修養,但此時此刻卻一反常態的站出來高聲責問,顯然,這也是被那名女子的跋扈給氣到了,能夠把一名未來的預定縣長給氣到失態,足以可見,那名女子的態度和話語是有多麽過分。


    政管院學長仗義執言,有理有據,罵人女子羞愧不已,逃之夭夭,被罵女生真誠感謝,圍觀學生滿意而歸。


    這是在場除了葉傾和被罵女生外所有人心中關於這件事的結果設想,似乎沒有什麽錯,電視裏的劇本不都是這麽寫的嘛,但今天,注定所有人的三觀都要被狠狠震撼,尤其是那位年輕的預定縣長,經此事後,他終於真正明白了導師說的那句“到群眾中去是每一名從政者畢生的難題,治大國若烹小鮮,當你能處理好基層關係,你才算成為一名合格的官員”


    隻見女子眯起一雙丹鳳眼,上下打量了一番:“你tm誰啊?這麽牛逼你咋不上天啊,跑我這來裝逼?在食堂誇誇其談算個雞毛啊,有本事去人民大會堂講話啊,沒點屁本事,官話倒是說的一套套的,他們是小老百姓,你把我也當成小老百姓了?以為憑你說點大道理我就服氣了?你是在想屁吃,知道我爸是誰嗎?xx公司董事長,知道我舅什麽級別嗎?正廳幹部,別說你現在還是個學生,你就是畢業了在我眼裏也就是個芝麻大點的小官,跟我兩神五叨叨的,滾你嗎的,迴去背書吧你”


    “你!”


    “你簡直粗鄙不堪,這列可是燕京大學,是教書育人之聖地,你怎能如此乖張,毫無學生模樣”帶著中框眼鏡的男子不敢置信的怒道


    “hei~tui!”


    女子的迴應無比幹脆,一口濃痰準準的掉到了男子的皮鞋上,周圍眾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如此作態,真真是跌碎了他們的眼睛,男子臉色劇變,忍受不了,很快倉皇離開了現場,說不定這一場遭遇將會影響到他未來的整個職業生涯。


    圍觀眾人紛紛後撤一步,我靠,這娘們太兇殘了啊,連政管院的學長都管不了,咱們還是別多管閑事了吧,什麽揮斥方遒,什麽先賢教誨,還是暫時先放放吧,沒聽人家家裏有錢有勢嘛。


    “我靠,這娘們牛逼,誰娶誰倒黴”


    “太兇殘了,雖說富婆香,但這樣的富婆我怕無法消受啊”


    “那女生也是倒黴,居然碰到了這麽個硬茬,我看這事不好善了了,哎?我才發現那女生怎麽一直低著頭啊,嘖嘖,還真是慘,本來就是個老實孩子現在......”


    “哎?老葉你幹嘛去?”池樂樂話還沒說完就發現葉傾竟然豁的一下站了起來


    “老葉,不是,你不是想幫忙吧?”


    “我靠,這娘們這麽暴躁,可不是好人,被這狗皮膏藥黏上了可就不好脫身了,你現在身份不同,多少注意點影響啊”


    “就是,一般人也就算了,這女的一看就是不講理的貨色,咱們還是報告給學校吧,你要是出現不好的新聞可真就成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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