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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有一次必有第二次,太子是怕潘兒搶了他的太子之位!”


    “我明白了,隻要我多對太子表示出喜愛,疏遠潘兒,也就會讓太子放鬆對潘兒的妒忌,對嗎?”祁寧問。


    祁隆點點頭:“正是,皇上隻要分清主次,也是對潘兒的保護!”


    “我知道了,皇弟……我……”祁寧欲言又止!


    “皇上,這都是臣弟應該做的,也謝謝皇兄能相信我,臣弟這就告退了!”


    對於祁隆能稱自己是臣弟,祁寧知道,他根本就和自己無二心!


    “皇弟,以後……我……皇弟,還是多來禦書房吧!”祁寧終於說出這句話!


    祁隆知道今日一談,他與祁寧的關係將有質的改變,這改變是自己期待已久的。


    走出行宮,祁隆抬眼望天,希望父皇在天之靈可以看到,他與祁寧也能攜手護好這大祁江山。


    腳下加快步伐迴營帳,為今晚的首獵宴做做準備!


    所謂首獵宴,就是春獵第一晚的大聚餐。


    更是狩獵期最盛大的一場活動,第一天參加春獵的人會公布第一天的收獲,由皇上評議,嘉獎第一名。


    武將可能因為今日表現突出,得眾人矚目,一步封官。


    宦官家子弟,如果表現出眾,也是博得皇上看中的一個契機!


    這是武力的較量,更是大祁人彰顯實力無限榮耀的一刻。


    今日因為突發狀況,每個人收獲都不大,取消了評議,但是能在圍獵場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載歌載舞,也是每年春獵,人人所期盼的!


    每個營帳都做好了準備,酉時一刻,陸陸續續來到圍獵場空地,太子雖然傷了胳膊,但是很久之前就安排的宴會,禮部依然有人按部就班的執行,早已將一切準備妥當!


    等陸歡兒過來時,大部分位置已經坐滿了人,如同宮宴一樣,主座是按官階一一排開,其他位置,官員和家屬都可以隨便坐。


    因為在戶外,丫鬟小廝什麽全都可以參加,也很隨意,比宮宴可熱鬧許多。


    此行百十餘人差不多都來了。


    陸歡兒和周敬營帳挨著,連獵宴位置也挨著。


    陸歡兒見空地中間燃起最大一簇篝火,旁邊各有六個小篝火,上麵烤製著今天獵到的麋鹿和野豬。


    肉香已經飄出來,秋桐直感歎:“小姐,太香了!”


    夏嬋打趣她:“小饞貓,府裏我們自己烤肉豈不是比這還香!”


    待坐好,敲鑼打鼓,首獵宴正式開始。


    祁隆應該坐在上首,皇家位置,但是陸歡兒一直沒找到他。


    第一個講話的是祁寧:“今日我大祁春獵第一宴,因事耽擱了,明日,眾人當竭盡全力,第一名者,重重有賞!”


    下麵歡唿聲不斷,祁寧吩咐開席,宮女魚貫而入,把烤肉分發至各桌。


    也有舞姬出來助興,一時間舉杯推盞,喧鬧聲響徹山林。


    祁寧沒有太多心情欣賞歌舞,祁隆剛才說的事情讓他忍不住思量。


    眼神時不時看向太子,他雖然包紮著胳膊,但是整個人談笑風生,之前沒有留意,今日祁寧才發現,祁深果然有一撥人圍著他轉。


    再看祁潘,今日的事讓這孩子嚇得不輕,已經從慌亂中緩過來,但是表情很沉痛,一直端坐在那裏,一聲不吭。


    是呀,四皇子死了,祁潘是親眼目睹。


    再看祁深,祁洛的死對他而言,沒有任何影響!祁寧更加確信祁隆的話!


    想找太醫問問,不可,一旦走漏風聲,太子定要為難祁潘!可憐自己的皇兒,以後要表麵疏遠了!


    祁寧從來想的事情就不多,不管做什麽,都有人幫他拿主意。


    今日眼見太子這般行事,他才意識到,自己是皇帝呀,是這大祁至高無上的權利擁有者。


    為何之前,他要處處受趙宰相壓製呢?


    內務太監見祁寧一直深思恍惚,不禁問:“皇上,可是不舒服?”


    “無事!”說完祁寧扭頭看到了趙太後。


    此刻,趙太後眯著眼,也不吃東西,幾個宮女在一邊團團圍著她。


    祁寧歎口氣,母子倆有多少年沒有好好說過話了!


    細想當年她聯合趙子胤力推自己當皇帝,這些年也任由趙子胤霸占朝堂,自己到底是她的親生兒子,為什麽反不親近?


    目光掃到李諾,她還是那麽端莊動人,當初自己一眼萬年,於百家女中獨獨挑中了她,此刻,她正定定看著祁潘,眼裏全是擔憂。


    李泌是個好女人,賢良淑德,秀外慧中,她全心全意,心思都在自己和祁潘身上,祁寧又反思,如果自己不是皇上,她還會一如既往愛著自己?


    再往前,看見陸歡兒,自己對她並不熟悉,聽聞她與皇兄關係甚密,連蕭太妃都認定是祁隆的王妃,今天居然是她救了祁潘!


    此刻,她笑著,祁隆也站在她旁邊,還有胡南的太子周敬,三個人不知說著什麽,開懷大笑,氣氛活躍。


    祁隆還是那麽英姿挺拔,陸歡兒笑顏如花,周敬雙目含笑看著陸歡兒說話。


    祁寧忽然想起祁然,忙在人群中搜尋,就發現祁然正惡狠狠地瞪著陸歡兒。


    祁寧的心漏了半拍,祁然露出的表情和皇後趙可一模一樣,這孩子什麽時候變得如此這般了?


    祁寧想起來,祁然心悅周敬,曾來禦書房找自己要求賜婚,祁寧搖搖頭,為何事情到了如今這一步。


    再看他的臣子,都在舉杯共飲,相談甚歡,幾個幾個聚在一起,不似在朝堂上低頭不語,此刻都在高談闊論。


    每個人臉上都綻放著笑容,祁寧笑不起來,這一刻他忽然覺得無聊,當了皇帝又怎樣?這些年他大笑過嗎?不曾!


    今天他的一個兒子死了,可是有人在意嗎?沒有。


    都像沒事發生一樣,祁寧頓覺悲涼!思忖間已獨自喝下幾杯酒!


    內務太監見祁寧麵色不好,悄悄說:“皇上?”


    祁寧搖搖頭:“宣明日繼續狩獵,圍獵多者,重重有賞!”


    禮事太監宣了聖旨,眾人高聲歡唿,氣氛更熱烈,祁寧更是第一次在人群中感到孤獨!


    周敬正和陸歡兒,祁隆說起過幾日迴胡南的事,草藥之事提上日程,讓陸歡兒心底有點小雀躍。


    “陸姑娘今日可獵到什麽?”周敬問。


    “一隻兔子而已!”陸歡兒迴答。


    “這鳳翔大將軍,看來沒把皇祖母的懿旨放在心上啊!”


    還沒等周敬再說話,祁然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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