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若[書]吧文浩卻將她又攬得更緊些.不由笑問:“知道朕為何寧願讓你淋雨.也要帶你一起進宮嗎.”


    “難道是.皇上怕臣妾會跑掉不成.”茗慎忍不住攏了攏被雨水淋濕.粘膩在臉頰的一縷絲發.抬臉衝著文浩眨眼笑了笑.


    “小東西.你竟敢揶揄朕.不怕朕晚上收拾你嗎.”文浩微沙且曖昧的聲音傳入茗慎耳中.好似數不盡的纏綿入骨.


    緊接著.突然一口叼住那白膩晶瑩的小巧耳垂.細細的品嚐.甚至還.還惡意的輕咬咀嚼起來.


    茗慎耳後霎時像遭了火燙一般.嬌嗔著轉迴頭來.沒好氣道:“淨會拿這些葷話來壓派人.當心被大臣們聽見了.罵你是個昏君.”


    “朕倒是很樂意效仿殷紂明皇之流.當個沉迷聲色的昏君.其實今日執意帶上你.也正是這個意思.朕就是要讓天下人都知道.你乃是朕寵在心尖上的女人.誰要是敢跟你過不去.就是跟朕過不去.”文浩滿臉得逞後的壞笑.聲音愈來愈低.漸如耳語.那暖暖的唿吸迴旋在她耳下.輕飄飄的又癢又酥.


    男人都是這樣.讓你嘴上占了便宜.就勢必會從其他地方討迴.


    文浩熾熱的薄唇緊緊壓迫在茗慎纖細的粉頸上.輾轉廝磨許久,遲遲不肯離去……


    他們二人打情罵俏的一幕.跪在路邊的大臣是絕對看不真切的.可跟在他們身後的白鵬飛.慕容凡等人.可就不敢保證了.


    隻見茗慎粉頸不斷擺動.兩眼更是水汪汪的.細微的汗洙正從額上冒出.可她卻無論如何.始終都擺脫不掉那滾燙火辣的酥麻碰觸.隻好羞難自抑的哀求道:“皇上.別這樣.這麽多人看著呢!”


    文浩笑著放開了對她的糾纏.抬手攏了攏她耳後的濕發.看到那胭紅一片的肌膚上.掛著晶瑩的水珠.如玫瑰含著冷露一般動人心魄.忍不住又把唇貼上去吻了又吻.嘴裏還振振有詞的說:“那朕更要好好表演給他們看了.”


    “你呀.真真是我命裏的天魔星.”茗慎嚶聲越發纏綿軟膩.話裏有著責備的色彩卻絲毫沒有責備的語氣.當真是一字百轉.宛若曲水春波.蕩漾在男兒心頭.


    鶯聲燕語在層疊的雨裏喘息.那聲音如細小的蟲子一般慢慢鑽進了走在後麵的白鵬飛的耳中.當下他的心底彌漫起一絲酸酸的苦澀.


    “老白.看什麽呢.黑著一臉臭臉.”慕容凡紫衣玉冠.打馬湊到了他旁邊.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恍然大悟一般.戲謔道:“怎麽.心裏不是滋味了.”


    白鵬飛沒有接話.而是狠狠白了一眼他那張欠抽的俊臉.接著勒緊韁繩.掉轉馬頭.“駕”的一聲.跑到了隊伍的後麵.


    他心不在焉的跟著隊伍前行.眼神卻一直怔怔的的望著文浩的背影.心中暗想:皇家最是無情種.他真的是慎兒可托付終身的良人嗎.


    榮祿發現了他的異樣.打馬走到他旁邊.皺眉問道:“還在為你姐姐的事情擔心嗎.”


    見白鵬飛不語.他以為自己猜中了.於是勸解道:“鵬飛.你姐姐福大命大.應該能化險為夷的.別太擔心了.就算她真……你一定要發奮圖強.別辜負了她對你的期盼.知道嗎.”


    白鵬飛聽了,卻是慘淡一笑.抱拳道:“多謝納蘭大哥勸慰.可惜弟誌不在此.富貴名利不過是過眼雲煙.弟此生唯願能仗劍策馬映青山.亦不求聞達於諸候.”


    “你這又是何苦.”榮祿搖頭輕歎.話裏透著濃濃的惋惜之意:“就憑你白家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看家本領.再度封侯拜將.光耀門楣是遲早的事情.你何必……”


    “呦.這可就難說嘍.”蒙飛騎著棗紅色的馬.一臉淺笑的跟了上來.冷冷的嘲諷道:“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白國舅是宣文帝嫡親的小舅子.又是他的心腹.好像當年雙龍奪位之時.白家誓死效忠的對象是宣文帝吧.”


    “隻可惜.白家押錯了寶.害的白皇後也慘遭不幸,生死未卜.”說話的.是尾隨蒙飛打馬而至的榮華.


    他本就生的細皮嫩肉.唇紅齒白.一襲殷紅底團花的玉綢袍子.顯得他格外陰柔.眉梢掛著倨傲之色.搖頭道:“嘖嘖.這就做賠了夫人又折兵.又或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榮祿眉頭一皺,怒道:“榮華你給我閉嘴.有我在場.你有什麽資格說話.”


    納蘭榮華毫不畏懼的一聲冷哼.反唇相譏:“你這個背叛家族罪人才要閉嘴.”


    “你在說一句試試.”榮祿一把揪起他的衣領.目露兇狠之色.此刻隻要他手臂稍微一動.就能把他同父異母的弟弟.給摔下馬背.


    他這個弟弟的性格優柔寡斷.以前即便有公主撐腰.也是不敢跟自己硬碰硬的.而且自己當家那幾年.這小子見了自己.那純粹跟老鼠見了貓一樣.而今自己不過一時虎落平陽.沒想到他就敢跟自己挺腰子了.若在不給他點下馬威.恐怕他日後更加猖狂起來.


    白鵬飛察覺榮祿動了殺心.急忙攔下了他的動作.目光遊移到文浩的背影之上.淡笑道:“算了吧納蘭大哥.您是兄長.切莫失了風度惹人笑話.隻看令妹今日的情形.便知大哥飛黃騰達之時指日可待.何必爭一時之意氣呢.”


    “所言極是.”榮祿略有不甘的甩開早已嚇傻了的榮華.瞪了他許久後.才與白鵬飛一前一後的策馬奔進了皇宮大門.


    ...


    此時.夜已三更.被大雨洗滌過的皇宮.顯得寂靜陰森.到處都散發著死亡的氣息.


    晶瑩透明的雨點.順著鴛鴦瓦.紅磚牆.蒼翠樹木滾落.就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源源不斷.綿綿不休.好似道不盡的淒淒慘慘.訴不完的悲悲戚戚.


    青石路旁.石雕的鳳凰宮燈徐徐點亮.關雎宮的大門豁然洞開.裏麵傳來嗚嗚咽咽的哀戚之聲.那些沉浸在悲傷之中無法自拔的人們.根本沒有察覺.有一群隊伍正慢慢的朝這座輝煌的宮殿逼近.


    為首的男人五官猶如刀刻斧劈般冷峻.眉宇間自有一股大氣和尊貴.在他肩頭厚重的貂裘下.穿著一襲明黃色的絳紗袍.隨著他閑庭信步的走來.金色絲線繡成的九條團龍在衣擺上顛簸浮動.徐徐如生.散發著萬裏河山般逼人的霸氣.彰顯出高不可攀的尊貴.


    男人的大手.還牽著一隻柔弱無骨的小手.而這隻小手的主人披著一頭及腰的濕發.落落大方的跟在男人身後.清豔的素顏在茫茫煙雨中.更添了一層亦真亦幻的朦朧韻味.身披一件銀狐領的貂皮大氅.脖頸處有一圈雪白的狐毛護著脖頸.襯得俏臉愈發明豔動人.


    宮人們見他們走來.自動分成兩排.垂首跪在一旁.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


    文浩牽著茗慎走進靡麗的關雎宮寢殿.一股子血腥味摻雜著各種脂粉味壓得她喘不過氣來.七八個身著豔麗宮裝的妃嬪正在圍著兩具屍體嚶嚶哭泣.淚水將臉上的粉漬脂痕汙作一團.好不淒慘.


    當她們看見文浩等人進來後.幾個人都停止了哭泣.改用驚恐的眼神看著他們.甚至有兩個膽小的.直接嚇暈了過去.


    唯有文軒的奶娘醇嬤嬤.仍舊坐泰然自若.不停的拍哄著懷著白鳳兮剛剛產下的女兒.


    可無論怎麽哄.那孩子都好像有感應一般.張大小嘴哭的特別起勁.聲音漸漸地嘶啞而破碎.聽著越發讓人心疼.


    旁邊橫陳兩個人的身體.文軒麵龐憔悴的靠著柱子半躺.一隻手死死攥著破損的桃花香囊垂在身側.另一隻手輕輕摟著白鳳兮的肩膀.而白鳳兮頭發淩亂.西湖絲絹寢衣上沾滿血漬.身下更是一大灘快要凝結的濃稠血液.像極了一副淒慘絕豔的血色鴛鴦圖.令看者心中一陣發疼.


    突然.一道白影衝了上前.他將白鳳兮攬進自己的懷中.一個“姐”字未能出口.生生地梗塞在喉間.半晌.似是凝住了一般.


    他什麽都沒有喊出來.隻是那麽絕望地望著她.似乎不願意相信眼前的事實.長姐如母.難道一直照顧他.疼愛他的姐姐.就這麽.隨風而逝了.


    榮祿也走了過去.整個人跪在了血泊裏.雖然想極力忍住不哭.眼淚還是如紅豆一般直直滴落.融化在血跡裏.


    “鳳兮.對不起.我來遲了.”榮祿緊緊握住白鳳兮的手.肩膀微微顫抖著.突然發現白鳳兮指頭微微動了一下.立馬脫口驚唿:“她沒死.她還沒有死.求皇上快傳禦醫.她還有救.”


    白鵬飛一聽說姐姐還有救.便什麽忠孝節義都顧不得了.撲通一聲.重重跪在了文浩麵前.“末將求皇上救救我的姐姐.”


    文浩瞥一眼旁邊的江楓.吩咐道:“你跟他們去吧.將白氏帶到偏殿去醫治.”


    “謹遵聖諭.”


    “臣叩謝主隆恩.”


    “末將謝皇上恩典.”


    三人叩首應道.命宮人抬著白鳳兮.前往偏殿救治.醇嬤嬤也抱著小公主跟著過去.借此機會.那群嬪妃們也假裝關心白鳳兮的樣子.跟著逃難似的前往偏殿.


    茗慎看著這幫妃嬪.隻覺得她們實在冷漠的可恨.眼睜睜看著白鳳兮的生命在一點一點流失.都不知道伸出援手救助一下.


    然而這時.一直在冷眼旁觀的固倫公主卻有些看不下去.原本妝容精致的臉上堆滿怒容.近乎氣急敗壞的說道:“皇上萬萬不可心存婦人之仁.皇二子文軒弑君篡位.執政四年來.行事心狠手辣.逼死太妃.奸﹡殺公主.殺戮忠臣.一味的驕奢淫逸.應當削其王爵.開除宗籍.將其屍體懸於午門外鞭屍示眾.在砍其頭顱.祭奠先帝在天之靈.而這個白氏是那賊子的皇後.亦應當逐出玉蝶.貶為庶人.殺之而後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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