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府中的老人,卻不以為然道:“唉,什麽狗屁手段都是空話,今日鳳側妃說的那句話最有道理,‘隻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想當年,鳳側妃風光無限的嫁入王府時,連王妃都得對她敬讓三分,誰曾想,姓金那狐媚子一朝入府承歡,短短三個月就奪了她大半的寵愛,明裏暗裏不知受了多氣,這下又來了個美豔聰慧的慎側妃,姓金那狐媚子怕是要嚐嚐‘紅顏未老恩先斷’的滋味了!”


    ———


    隔天一早,金氏失寵的消息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傳遍整個端親王府,本就沒有娘家倚靠的金顏嬌,這下又懷著身子而不能侍寢,眼巴巴的瞧著文軒留在聽雨軒陪伴白鳳兮,而她卻整整一個多月未能見過文軒了,所以外麵都在傳她已然失寵,即便懷著身孕,也在難恢複以往的盛況。


    雖然大家也都看到王爺為了她而差點掐死鳳側妃,但若細看下來,還是她金氏吃了大虧,雖然鳳側妃受了點委屈,但這連著一個多月的專房之寵,可真真羨煞了眾人!


    因為文軒一直在聽雨軒陪伴白鳳兮,所以茗慎這邊始終沒有文軒的到來,隻是偶爾賞下一點東西,但和他寵人的程度比較起來,算是比較微薄的那種。


    茗慎寵辱不驚,依舊和往常一樣,深居簡出,不驕不躁,隻是偶爾遇見了白鳳兮,見她神采飛揚的樣子,不禁好奇的想,究竟文軒給她吃了什麽迷魂藥,竟然令她忘記了那日的心碎和欺﹡辱,人前人後表露出一臉抹了蜜汁般濃鬱甜蜜的笑顏。


    然而,有人歡喜,就有人煩憂,東廂房這邊,青天白日的門窗緊閉,室內光線有些昏暗。


    金顏嬌陰沉著一張嬌美麵容,抱著一隻黑白相間花紋的野貓坐在主位,周圍一片寂靜,唯有野貓不時的發出幾聲令人心顫的嗷嗚聲,在這幽閉的閣樓顯得十分恐怖詭異。


    “你又不是第一次了,裝什麽義膽忠肝?”


    金顏嬌鄙夷的撇了下唇角,不耐的掃了眼跪在地上的靈犀,怨毒的冷笑:“這事你若辦成了,本夫人就將你引薦給王爺,如果你不肯做,那麽本夫人今天就毀去你這張如花似玉的臉蛋!”


    靈犀含著眼淚,連連磕頭,淒楚道:“金夫人,求求您了,放過奴才吧,放過我家主子吧!”


    “既然你如此冥頑不靈,那本夫人便不再和你口舌了。”她說著扔下手裏的野貓,厲喝一聲:“來人,給她用刑!”


    話音落,便又精壯的嬤嬤將野貓裝進麻袋中,又摁著靈犀的頭往裏套。


    貓刑本是青樓老鴇處罰不聽話的姑娘時所用的刑罰,把人放進麻袋,在從外麵用鞭子使勁抽打貓身,野貓一吃痛,就會用利爪把那人的皮膚抓個稀巴爛,比如若把人的腦袋放進袋子,那麽行刑之後,臉蛋肯定會被野貓抓的血肉模糊,麵目全非。


    靈犀脹大了眼球,非常驚恐的看著快要貼到她鼻尖的野貓,嚇的兩腿發軟,清晰的看見野貓咀嚼的臼齒尖尖突起,揮舞著閃耀寒光的利爪,仿佛隨時都會風馳電掣般地撲上來,撕碎她的臉蛋,抓破她的眼球。


    靈犀冷汗涔涔而下,哆嗦著雙唇,歇斯底裏的求饒道:“夫人饒命,饒命啊,我答應了,我做!我做!”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早些答應,不就免受驚嚇了。”金顏嬌嗤笑說道,玉手輕輕一揮,示意嬤嬤們把靈犀的腦袋從麻袋裏拉出來。


    接著,她又甩了一包藥粉在靈犀身上,尖銳毒辣的笑道:“這是合歡散,不管你用什麽辦法,隻要讓你家主子吞下去,然後在來通知本夫人就行了,其他的事情,就不需你做了!”


    “是!”


    靈犀渾身劇烈的抖動著,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驚嚇中迴過神來,就連說話時,唇齒都不受控製的打顫。


    什麽是恐懼她今天算是領悟透徹了,隻想能讓她遠離那種可怕的刑罰,保住這張臉蛋,讓她做什麽她都願意,哪怕背主忘恩,是會受到良心的譴責的!


    ———


    這夜,茗慎就著燈燭,埋頭處理近日來揚州商行的飛鴿來信,一直忙到夜深人靜時分,這才放下了筆,困乏的伸了伸懶腰,喚道:“靈犀,靈犀.......”


    “啊......”靈犀怔了半晌才迴過神來,懵然問道:“小姐有何吩咐?”


    茗慎微微笑道:“我突然覺得有些餓了。”


    “小姐今天一直都在處理書信,晚膳都沒用幾口,可不是要餓了,不如我去給您做碗百合蓮子粥來吃吧,營養又好消化。”靈犀慌忙提議。


    茗慎欣然點頭:“如此甚好,正合了我的意呢,你快些去吧!”


    “遵命,小姐稍候,靈犀這就去做!”靈犀說著,匆匆忙忙離了書房,前往小廚房煮粥去了。


    就在粥快煮熟的時候,她小心的環顧了下四周,見旁邊空無一人,便急忙拎開鍋蓋,也顧不得燙人的熱氣,就將一整包的粉色藥沫全數撒進了白稠的蓮子粥內,並拿著木勺狠狠的攪拌起來。


    “靈犀,小姐讓我來問你,粥煮好了嗎?要是沒好的話,她就不喝了,因為太困,想就寢呢!”彩鳳不知何時出現在靈犀身後,一說話便將靈犀嚇的三魂去了七魄。


    “好……好了,我這就盛出來給你!”靈犀嚇的嘴顫手抖,雪白的一張小臉上,汗珠如豆子一般順著臉頰往下撒。


    “你也真夠嬌氣的,不就在火前忙活了一小會兒,至於流汗成這個樣子嗎?”彩鳳白了她一眼,接過她盛好的粥便往外走,其實粥的顏色透著粉頭,不過由於是晚上,不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端倪的。


    “你也真夠嬌氣的,不就在火前忙活了一小會兒,至於流汗成這個樣子嗎?”彩鳳白了她一眼,接過她盛好的粥便往外走,其實粥的顏色透著粉頭,不過由於是晚上,不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端倪的。


    ———


    西廂房內燭影搖曳,光線顯得明滅不定。


    茗慎披著一襲晚霞紫係襟紗衣,酥手支頭靠在臨窗大炕上,顰眉蹙額,仿佛有萬千煩惱,全都聚集在她的眼角眉梢。


    月光如水般破窗而入,灑了一室水銀般閃閃發亮的清輝,令她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被煙霧籠罩了一般,顯得格外的縹緲奪目,三千青絲瀑布般傾瀉而下,烘托出那張白玉生煙般的素麗容顏,好似一株濯清漣而不妖白荷,安靜得勝卻了睡夢中的瑤台仙子。


    “小姐,快趁熱喝了這碗百合蓮子粥,也好早點就寢,就是有天大的事兒啊,咱們明兒個在想法子。”彩鳳粉紅色的身影,若蹁躚的蝶兒般飛了進來,眉眼彎彎的笑道,並把一碗冒著熱氣的粥端給了她。


    “嗯。”茗慎點了點頭,用銀勺攪拌著白粥,喝了幾口,漸漸感覺到很不對勁。


    一股異樣的腥甜滑過她的喉嚨,然後她的身子開始一點一點的發起熱來,仿佛被慢火煨著一般,心底鑽出一種莫名的渴求,開始在血液裏瘋狂叫囂,好像隨時都會迸裂肌膚,奔湧而出。


    “啪!”地一聲,她手上一軟,瓷碗摔碎在地,雪白中微微泛著粉頭的濃粥灑了一地,空氣裏布滿了米香和腥甜。


    隨後,茗慎的胃裏開始翻天蹈海的難受,一陣陣頭暈目眩如海浪般漸次席卷而來,將她的殘存的意誌卷入熱與欲的漩渦裏,苦悶的與其對抗掙紮。


    “小姐,您怎麽了?為何渾身都在發燙?”彩鳳焦急的伸手去摸茗慎的額頭,那滾燙的溫度把她嚇的不輕,雙唇開始不受控製的哆嗦。


    “你……你……你竟然給我下藥!”


    最後一絲理智燃燒殆盡之前,茗慎洞悉了陰謀與危機,她努力的撐著沉重的眼皮,驚愕又充滿失望的瞪著彩鳳,似乎生氣的想要揪住她的衣領,不料體內藥力太猛,身子向前一傾,便雙膝綿軟的摔倒在冰冷的地麵上。


    “小姐,您別嚇彩鳳啊!什麽下藥?下了什麽藥?會不會是要命的毒藥?”彩鳳急的嗓子眼冒煙,雙眉緊鎖在眉心隆起的疙瘩上,整個人已經慌亂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小姐……小姐……你千萬別睡,千萬別睡啊……”彩鳳哭的淚流滿麵,手足無措的緊緊擁著茗慎滾燙發紅的身子,含著濃濃的哭腔惶恐無助的唿喊著,生怕茗慎一個閉眼就在難睜開,從此天人永隔,就像靜媽死去的時候一樣。


    “咚”的一記悶響,結束了她哭泣不止的喊叫,原來是靈犀悄無聲息的走到了她的身後,趁著她哭的六神無主,毫無戒備的時刻,衝著她的後腦就是一棍。


    出手那叫一個又快又狠,連喊疼的機會都不給她,就見她已經直接昏倒在了茗慎眼前。


    “是你……”茗慎蹙起黛眉發問,努力想看清來人的模樣,但又怎麽用力也都難以看的真切,那輕薄的紗衣下,嬌軀早已被藥力催化的香汗淋漓,白玉般素麗的容顏上,也染就了一抹漸欲迷人的桃色緋紅。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主子,對不住您了。”靈犀慌張局促的看了一眼伏在地上扭動身子的茗慎,匆匆跑出了房門。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金顏嬌便率領著三個婆子來了,滿屋子的腥甜和殘羹的氣味熏得她用帕子捂住了鼻尖,嫌惡的踢了踢彩鳳死魚般的昏倒在地的身子,轉頭對身邊的嬤嬤吩咐道:“你們倆,快把她拖出去,在門口守著!”


    “老奴遵命!”兩個嬤嬤奉命,架起彩鳳的身軀就往外拖。


    等她倆出去以後,金顏嬌慢慢迴身,對著暗處的一個身形高大的‘仆婦’,陰惻惻道:“今晚就全看你的了,明兒一早本夫人就會領著眾人來捉奸,倘若你敢臨陣脫逃,那,就別怪本夫人不客氣,把你的老婆女兒還有你那未嫁人的妹子,全都賣到窯子裏當表子!”


    那個‘仆婦’粗大的喉結滾動了幾下,聲音低啞的笑道:“放心吧夫人,小的一定會侍候好側妃娘娘的!”


    “那就好,要知道你的一條命,換來的可是一家子的榮華富貴!好好賣力的折磨她吧!”金顏嬌陰毒一笑,離開了房間。


    納蘭茗慎,今夜之後,本夫人要讓你身敗名裂!


    此刻的西廂隻剩下了那個裝扮成‘仆婦’的男人,他雙眼冒著褻瀆的光,緩緩走到茗慎跟前蹲下身,伸出了黝黑肮*髒的手托起她這張勝過二月春花的通紅小臉,頓時,下腹燒起了一團洶洶烈火。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了,像他這樣的奴才命,能睡幾個紅牌窯姐都是天大的造化了,更何況是茗慎這樣活色生香的美人,恐怕一輩子都難遇見這樣的豔福,所以,他即便明日被當做奸夫給打死了,也是死而無憾的,因為這一刻他隻想狠狠的吃掉眼前這個神仙似的人物。


    男人這樣想著,再也控製不住自己,開始粗野的撕扯她的紗衣,然後將一條餓狗般急切的去親吻她紅潤嬌嫩的香唇,可惜這口美味的香肉還沒咬到嘴裏,就被閃電般飛來的一腳踢向牆角。


    昏暗的光火下,隻見一道玄色的身影驚現,他飛起長腿便將男人高大的身軀踹得直直飛起,最後以一個惡狗撲食的完美姿勢落地,整個腦袋和地麵來了一次親密無間的磨擦,直刮得皮肉皮開肉綻,口中鮮血橫流。


    文軒似乎仍不解氣,緊接著上前一步,狠狠踩上他的脊背,抽出腰間的利劍挑斷了他的手筋,這一係列的動作可謂是一氣嗬成,好似行雲流水那般流暢。


    鮮血如泉湧般從傷口噴出,男人疼的想要嘶聲力竭的大叫出來,但聲音還來不及從嗓子裏迸出,就因利劍穿破心髒的刺激,將所有的吼叫全都淹沒在死亡的黑暗之中,然後,男人的高大的身軀崩塌般倒在了血泊裏。


    血腥味濃厚的翻攪在室內的每個角落,令人聞著就像反嘔,文軒冷眼瞧著他製造出來的血腥場麵,唇角揚起一抹狠戾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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