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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山的路輕鬆了許多,誰會想到,在附近的一個村子中,竟然得到了一塊黑魂石,哦,不對,是許多塊。


    “允暮,”鄒大哥說,“這董二爺看來也不是什麽好玩意,他讓我們來這裏,無非就是想借刀殺人,讓我們除掉這裏的據點的村民,給自己擦幹淨屁股,我們也別真的給他當刀使。”


    秦允暮點了點頭,“其實我也想過,但你想想,這麽做對他也沒什麽好處,不管我們是誌願兵還是軍區的人,他這都等於跟我們暴露了他有黑魂石。”


    “跟我們暴露有什麽,”王樾涵說,“他隻要斬掉禍根就好,也許我們根本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中,你想想,人家勢力大的很,估計當地的官吏都得給他撐腰,說不定這些當官的早就受賄黑魂石了。”


    “這倒有可能,”雨菲說,“他的人際網肯定很強,估計一時半會誰也動搖不了她。”


    “我想知道接下來怎麽辦,去那個據點嗎?”王樾涵問。


    “大家還是先養養傷吧,”風璿說,“不管怎麽說,我和師哥也得把大家身上的毒素淨化啊。”


    “這倒是,”王樾涵點了點頭,“看來又得在這破地方對付一晚上了。”


    “我覺得還好啊,”殷寧看了看遠處的風景,“山腳也沒有蟲子,而且你看這地方,多麽原始的風景,我們在蘭穗城可看不到這風景。”


    “好家夥,”王樾涵說,“你倒是活得滋潤,到哪裏都當是旅遊了。”


    “我才不滋潤呢,”說完殷寧打了個噴嚏,在這山上怕是著了涼。


    傍晚時分,一群人又搭起了帳篷。


    “一個住男生,一個住女生,住六個人,剩下一個守夜,如何?”秦允暮。


    大家似乎沒意見,鍾璃走過來,“上次你守夜,這次換我吧。”


    “也好,你困了就叫別人起來,千萬不要盯一夜。”


    “好的。”


    安頓好住處,大家開始吃飯了,無非就是車子後邊的麵包和水。


    “哎對了,這山間這麽多獵物,我們幹嘛不抓幾隻烤著吃?”王樾涵提議。


    “好啊好啊!”殷寧立刻來了精神。


    “不行,”秦允暮立刻製止,山上有那麽多蟲子你們忘了?”


    這倒是給大家提了醒。“唉,看來我們又要無聊一晚上了,”雨菲抱怨著。


    “養精蓄銳吧,”鄒寅大哥拍了拍樾涵,“明天還有事呢。”


    大家這才想起來,明天怎麽也該去那個據點了,若是那據點還存在,估計可比這村子難對付多了,不好好休息怎麽行。


    荒野就是給人一種淒涼之感,晚上風越來越大,每一陣風聲都像是一首喪歌,雖然現在十點不到,但總給人一種已經到了後半夜的感覺。


    鍾璃在帳篷門口,已經隱隱約約聽見裏麵的鼾聲了,一個人守夜著實無聊。鍾璃掏出了自己的通訊儀,隻可惜信號十分微弱,什麽也玩不了,隻好翻著通訊儀中以前的舊照片,看看那個以前的自己,曾經是如此的令人矚目,有著多少人羨慕的成就。可迴想自己的成功,除了努力這些俗套的詞,他也說不出到底是什麽讓自己獲得如此的榮華富貴,隻是憑著那一股信念和衝勁兒,也許什麽事都沒有那麽多道理,走一步算一步也不是一個貶義詞,能走出一步就是朝前靠近了一部。


    可是,縱使有一百種心境,鍾璃還是覺得難以釋懷,該與誰傾訴呢?與自己最親近的師傅走了,自己之前的每一個同行都是對手,雖然與現在的夥伴建立了信任,但總感覺大家都在自己的路上堅韌地前行,又不好意思提一些負能量。所有事隻有自己一個人承受,仲璃安慰自己還是要去欣然接受,名氣與聲望給了你一些東西,也必然奪走你一些東西。


    不知到什麽時候,這火堆已經添加了好幾次柴火,鍾璃有點撐不住了,看來是時候把隊友叫起來接班了,打開帳篷見幾個人睡得正香,叫醒誰都有點不好意思。


    就在猶豫之際,忽然聽見隔壁的帳篷傳出了聲音,“莫非有女生要接我的班?”鍾璃朝著另一個方向看去,果然,殷寧在帳篷裏走了出來,顯然一副沒睡醒的樣子,雙眼半睜半閉,表情十分呆滯。


    “殷寧,”鍾璃喊了她一聲。


    然而殷寧並沒有答應,隻是繼續筆直地向前走去。


    “殷寧,”鍾璃又叫了她一聲,然而殷寧依舊不作答,隻是呆呆地向前走。


    “什麽情況啊,”鍾璃趕緊走過去,“你去哪裏?”這一問不要緊,鍾璃看見這殷寧連眼睛都沒有完全睜開。


    “我的天,第一次看見有人夢遊,”鍾璃趕緊握緊殷寧的雙肩,拚命的抖動起來。


    不一會,殷寧的眼睛完全睜開了,“鍾璃哥?”殷寧似乎還未完全從夢境終於脫離出來,“這是在哪。”


    “我的小祖宗,”鍾璃拉著殷寧到石頭邊坐下,“你知不知道你夢遊了?”


    “夢遊?”殷寧甩了甩頭,現在的夜色在她眼裏還是朦朧的,“我隻記得,我做了一夢。”


    “什麽夢?”鍾璃問。


    “看不清,我看見了...交易,是胡峰人給那些村民石頭,對,一定是胡峰人,他還穿著很眼熟的袍子,後來,那胡峰人就走了,去了海岸,我就偷偷的跟著他們,沒想到著一跟跟到帳篷外邊來了。”說完殷寧笑了笑,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傻的不行。


    “怎麽又看見這樣的東西裏,”鍾璃說,“莫非因為那堆石頭?”


    “我怎麽知道?”殷寧迴答,“自從接觸了黑魂石,我已經做過幾次這樣的夢了,就如真實發生在我眼前一般。”


    “你可否想過,自己的身世可能與這石頭有關?”鍾璃問。


    殷寧明白,其實大家早就對自己打了問號,當然這問號不是惡意的,也許是怕自己理解成惡意,所以才一直沒有提,不過自己又該怎麽解釋,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殷寧搖了搖頭。


    “去吧,接著去睡吧,”鍾璃說。


    “啊?”我代替你守夜,你快去休息休息吧。


    “你怎麽代替啊,”鍾璃無奈的看著殷寧,“莫非你讓我睡進你的帳篷?”


    也許是兩個人多少有些動靜,風璿裏麵走出來了,“你倆還沒睡呢啊,正好,我接班。”


    鍾璃還真是困到不行,不過還是覺得不要讓女生來接班,於是把秦允暮喊了起來。


    鍾璃和殷寧迴到了各自的帳篷,這會又剩下秦允暮和風璿。


    “怎麽樣小璿,這樣的日子還適應嗎?”秦允暮問。


    風璿點了點頭,忽然想起,師兄叫自己“小璿”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當初,在兩個人十來歲的時候,就被分配到了同一個訓練班。那時的風璿因為身賦銀杏樹之靈,治療、驅散、輔助的能力都不俗,理所當然被安排起了術士職位。然而秦允暮告訴她,作為聖靈人,要想出人頭地、幹一番大事業,就一定要具備衝鋒的戰鬥技能。


    風璿為了提升自己的輸出能力,選擇弓箭作為武器。從那時起,兩個人就如同兄妹一般,斬殺無數惡靈,一直活躍在形形**的戰場之中。


    “怎麽看你有點愣神了”,秦允暮問。


    風璿這才迴過神來,然後傻傻地笑了笑,“哦,我隻是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比如什麽?”


    “比如你啊,”風璿說,“比如你鼓勵我要學習戰士的技能”。


    秦允暮這才明白,也許隻是當時的一句建議,風璿真的就那麽做了。“現在後悔嗎?”


    “沒有啊,這不是很好嘛”,風璿迴答地很自然。


    “如果讓你重新選擇,你還會這樣選擇嗎?”


    “問什麽這樣問?都是以前的事了”,風璿迴答道,“那你呢?如果可以重新選擇,你還會走這條路嗎?”


    秦允暮真的試想了一下,但還是說不出答案,畢竟時間不給人重頭來過的機會。“也許吧,說不好,也許隻想再平凡一點”。


    “平凡?”風璿說,“師兄,你是個天生的領導者,能給別人信念,並且給人繼續堅持下去的信念”。


    “是嗎”,秦允暮笑了起來,師妹從不吝嗇對隱藏對自己的信任,但這樣的話好像還是頭一次說。


    “謝謝你,風璿”,秦允暮接著說,“那我想問,現在我們此時在做的,是什麽東西在支持著你繼續下去”。


    風璿思索了一下,“很多吧,就比如想知道真相、想知道答案,或者就是想幫你,想幫你力所能及地分擔一些。”


    秦允暮說,“這樣我會更加感到愧疚,你幫我的不止這些。”


    “所以說,這是我的事,和你無關。”說完風璿笑了起來。


    “其實,”風璿接著說,“以前的我也崇尚那種波瀾不驚、無雨無晴的心態,認為那是一種很高的境界,可現在突然不那麽想了。如果平凡是一條水平線,一旦出現痛苦,這條直線就會出現凹陷,想要這條直線再次迴到平緩,就必須要用峰穀來衝抵它。


    然而這些峰穀是需要追求的、創造的,可以是一件事、一個答案、一個目的、一個人。一旦獲得了,自己的這條水平線才不會虧,了。所以,時刻都不能忘了要去追尋一些東西。


    秦允暮點了點頭,“感覺你好像解決了一個困擾了我很久的問題”。


    “是麽,”風璿笑得有點開心,“我隻是覺得任何時候都不能鬆懈對幸福的追求。”


    “嗯”,秦允暮開玩笑地說,“那如果你的水平線一直是峰穀,高到忘形,怎麽辦”。


    風璿皺了皺眉,“那我可以想幾件傷心的事。”


    “哈哈哈”,這荒野間傳來兩兄妹的笑聲,讓深夜不再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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