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明月高懸,杯中的酒香彌漫整個王府的後花園。石桌上擺著幾碟精致的小菜。


    身著玄色錦袍的男子慵懶地倚在石凳上,手中把玩著酒杯,嘴角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他對麵,軒轅恆靜靜地坐著,身著月白長袍,身姿挺拔如鬆,可此刻他的神色間卻透著幾分落寞與痛苦,那雙眼眸仿若幽深的寒潭,黯淡無光。他仿若將這酒當作了忘憂水,不停地往口中灌著佳釀,酒水順著嘴角流下,打濕了他胸前的衣襟,他也毫不在意,隻是一心想要將心中的苦澀統統淹沒在這辛辣的酒液之中。


    “小皇叔,天下女子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您又何必如此苦苦死守這一位。”軒轅祁正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眼中滿是不讚成的神色,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與無奈。在他看來,皇叔這般為情所困,實在是讓人心疼又著急,他不明白,這世間女子萬千,為何皇叔就偏偏放不下那一個。


    軒轅恆仿若未聽見一般,隻是仰頭將手中的酒杯一舉,一口飲盡杯中酒,那酒水劃過喉嚨,帶來一陣灼燒感,可他卻仿若麻木不仁,隻是低喃道:“你不懂……”那聲音低沉而沙啞,仿若從靈魂深處發出的歎息。說完,他又自顧自地拿起酒壺,給自己續上一杯。


    軒轅祁正見此情形,他猛地一把奪過對方手中的酒壺和酒杯,恨鐵不成鋼地瞪了軒轅恆一眼,那眼神仿若在說他為何如此執迷不悟。“你這般借酒消愁,就算是醉死了,你愛的女人也不會再多看你一眼。”他頓了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似是做了一個決定,旋即起身,走到軒轅恆身邊,拉起他的手臂,“走,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咱們兩個大男人這般喝酒多沒意思。你定是女人見少了,所以才這般對惠敏郡主念念不忘。”


    醉意朦朧的恆王腳步虛浮,眼神迷離,被軒轅祁正半拖半拉地走著,一路上跌跌撞撞,來到了醉仙樓。


    相比落蔓閣,又是另一番久別重逢的熱鬧景象。


    飛鳳乍一見到邢蔓,眼眶瞬間泛紅,激動之情溢於言表。她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緊緊抱住邢蔓,竟一時忘形,猛地發力將邢蔓抱離地麵,在空中歡快地轉起圈來。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周圍幾個丫頭花容失色,她們心急如焚地連聲製止:“飛鳳,快些停下,萬萬小心小姐的肚子……”蘭兒更是驚得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話到嘴邊才猛地驚覺,連忙伸手捂住嘴巴,臉上滿是懊惱之色,暗自慶幸還好及時止住


    飛鳳聽到丫頭們這欲言又止的唿喊,動作頓住,將邢蔓輕輕放下,臉上帶著滿不在乎的笑容,還打趣道:“怎麽?難不成蔓兒妹妹的肚子裏有了小孩不成?”


    此言一出,仿若一顆石子投入平靜湖麵,瞬間激起千層浪。一時間,房裏變得鴉雀無聲,眾人麵麵相覷,神色各異


    飛鳳起初並未將自己的玩笑話放在心上,可當她的目光掃過眾人那異樣的神情,心中猛地一沉,一種莫名的預感湧上心頭。她下意識地看向邢蔓,待看到邢蔓那微微泛紅的臉,不禁驚得張大了嘴巴,半晌才結結巴巴地問道:“蔓兒妹妹,難道……這是真的?”


    邢蔓深吸一口氣,似是下了極大的決心,緩緩地點了點頭。


    飛鳳的眼神瞬間變得淩厲如鷹,一股怒火從心底熊熊燃起,她大聲怒吼道:“是誰這般混賬,竟敢欺負了你?本將軍定要將他碎屍萬段!”說著,她猛地伸手從腰間拔出一把長劍,勢必要讓那個人千刀萬剮。


    “邢蔓見狀,心中大驚,趕忙伸手緊緊拉住飛鳳,秀眉緊蹙,滿臉無奈地勸說道:“飛鳳,你切莫衝動啊!如今你可是喬裝打扮悄悄潛入京城的,若是被那些心懷不軌的人知曉,定會給你扣上一個不經傳召擅離職守的罪名,到那時,你可就危險了。”邢蔓心中暗自歎息,飛鳳在戰場上摸爬滾打了將近一年,怎的這行事作風還是如此魯莽,一點都不考慮後果。


    紫瑾見此情景,猶豫了一下,還是微微向前一步,神色略顯底氣不足,輕聲說道:“是……是我家主子。”


    飛鳳一聽,更是怒不可遏,眼睛瞪得好似銅鈴,大聲質問道:“什麽?既然如此,他為何還不早早前來提親?這是要作何打算?”


    紫謹微微低下頭,避開飛鳳那咄咄逼人的目光,聲音愈發低弱地繼續說道:“他……他還不知情。當初王爺被人暗中下了藥,所以才……”


    房間裏的氣氛愈發凝重,眾人都陷入了沉思。


    邢蔓上前,雙手緊緊握住飛鳳的手,目光堅定地看著她,說道:“飛鳳,我的事你無需擔憂,我心中早有思量。”語畢,她微微頓了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問道:“隻不過你為何突然迴京?”隻因前世的飛鳳要歲中之後迴京,此次這般提前歸來,著實令邢蔓感到意外。


    飛鳳看了看邢蔓,那眼中的信任與關切讓她心中一暖,便暗自將實情道出:“我得了瀟將軍的令,帶領了一支精銳之師喬裝暗中先迴京,聽從璟王調令。”說罷,她努了努嘴,俏皮地笑道:“這不,實在太想你了,所以就偷偷來見你,我可是連哥哥都沒相見。”


    此言一出,邢蔓低頭沉思,心中暗自思忖:“看來,這軒轅國就要變天了。”隨即,她抬頭瞥了幾個丫頭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冷聲命令道:“飛鳳出現在這之事不可外傳,若有違者,定不輕饒。”


    “是,小姐!”丫頭們齊聲應道。


    恰時,一隻潔白的鴿子輕盈地落在窗前,紫謹趕忙上前查看,隻見她眉頭緊蹙,欲言又止道:“千麵君傳來消息,冥王小世子帶著恆王去了咱們醉仙樓,還點了不少姑娘。”


    “什麽?本將軍不在這一年裏,書呆子竟敢上青樓,他是反了天不成?”飛鳳一聽,頓時火冒三丈,說罷,便抬腿就要走,幾個丫頭見狀,急忙上前攔住火爆的她。


    “我的將軍,你現可是在守邊關,這般貿然跑去,人來人往的,不出一個時辰,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迴京了。”竹兒嗔怪地瞪了她一眼,語氣中滿是擔憂。


    飛鳳腳步一頓,看向幾人,挑了挑眉,安撫道:“幾位姐姐放心!我自有分寸。”她微微揚起下巴,神色中透著一絲自信,“征戰沙場近一年,我已不是當初那個莽撞的姑娘,事情的輕重緩急我還是分得清的。不然,今夜也不敢冒險來找你們。”


    飛鳳走後,邢蔓立刻吩咐紫瑾跟上,務必保護好她,避免被人發現。


    醉仙樓內,燈火輝煌,喧鬧非凡。雅間之中,恆王斜倚在榻上,眼神迷離,已有了幾分醉意。兩個身著五彩綾羅、身姿婀娜的姑娘,麵容嬌豔,妝容嫵媚,香氣繚繞地依偎在恆王身旁。左邊那位姑娘,眼波含情,藕臂輕挽著恆王的胳膊,將手中斟滿美酒的玉杯遞到恆王唇邊,嬌嗔道:“公子,這酒可是奴家特意為您斟的,再陪奴家喝一杯嘛。”右邊的姑娘也不甘示弱,玉手輕撫著恆王的胸膛,柔聲道:“公子莫要偏心,隻與她喝,也理理奴家。”


    恆王眉頭微蹙,抬手輕輕揮了揮,帶著幾分不耐煩與醉後的倦怠,聲音低沉而含混地說道:“你們滾開,莫要在此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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