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戶見此,盛情難卻,便將自己打聽來的消息娓娓道來。


    喬木壓住著內心的惶恐,強顏歡笑地將獵戶送出門外。大門關上那一刻,獵戶對視一眼,意味深長地一笑,轉瞬間消失在茅屋前。


    將兩人送出門,喬木趕緊將門栓係好,轉身便見碧玉已經按捺不住內心的焦慮,急切地朝裏屋走去,她邊整理衣物邊哽咽著說:“喬木,我們現在就動身迴京都找墨兒。”


    喬木眉頭微蹙,沉吟片刻,他反對道:“你瘋了,萬一這兩人誆咱們怎麽辦?”


    “我管不了那麽多,咱們一路上小心便是。”碧玉語氣堅定道。


    喬木沉默不語,默認了碧玉的提議。其實他內心也挺擔心兒子,他隻有墨兒一個子嗣,今後還得靠他過上榮華富貴的生活。


    走投無路的墨公子日日酗酒度日,郭悠然的嫁妝也他被消耗殆盡。


    他醉意朦朧地推開斑駁的院門,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瞬間酒醒了大半。他搖了搖酸脹欲裂腦袋,眼神逐漸清明。眼前一幕令他心驚膽顫。


    院內一名女子渾身浴血,宛如凋零的紅蓮。他腳步淩亂緩緩地靠近,胡亂撩開女子臉上淩亂的發絲,眼前景象讓他瞳孔微縮,那毀容的麵容下竟是範歌兒。


    隨即,便是滔天的恨意:“如果不是這個女人心存嫉妒,從中作梗。他本應早已與蔓兒成婚,有了侯府和雪王的支持,甚至在皇家揭露他的真實身份之前,早已成了這天下之主。他落到今日這般下場,歸根結底皆是這個女人造成的。”


    範歌兒仿佛被一股強烈的恨意和冰冷包圍而逐漸蘇醒過來。仿佛置身於夢境之中,恍惚間似乎看到了身著明黃色衣袍的軒轅墨。她猛地坐起來,激動地抓住男人的手,欣喜若狂地道:“陛下,是你嗎?快下旨處死那個賤人,連同侯府一並給弄死,他們害得歌兒好慘。”


    男子目光如炬,盯著麵前的女子,仿佛她是個怪物。這女人莫非得了失心瘋了嗎?想做皇後想瘋了。他心中自嘲地想:“如今的他,連一個侯府的下人都不如,更別提處死邢蔓了。”


    “陛下”,這個稱唿現在對他來說是多麽諷刺。本該離他不遠了,可現在……那麽遙不可及。”


    男人剛壓下去的怒火瞬間又被點燃,如烈焰般熊熊燃燒,無法遏製。他一把抓住範歌兒的頭發,將她狠狠地磕在地上,然後就是一頓拳打腳踢,仿佛要將她碎屍萬段。


    滿身血跡的女子匍匐在地上,麵對如雨點般落下的拳頭毫無反應。她口中不斷低語著:“我是皇後,你們這些低賤之人都給我去死。”


    男人一邊怒吼一邊罵道:“無論你是真的瘋了還是故意裝瘋賣傻,既然你這麽渴望成為皇後,那你就在這個院子裏好好體驗吧。”


    隨即,他迅速將人拽拖進一個房間,朝裏麵的郭悠然丟了一個藥瓶,語氣冰冷地命令道:“把這個女人清洗幹淨,然後幫她把這個藥膏塗在臉上。”否則,他的眼神陰沉地盯著郭悠然,仿佛在無聲地警告她:“你明白我的意思。”郭悠然嚇得渾身顫抖,點頭如蒜。


    男人一甩衣袖,冷哼一聲:“這是你們欠我的,是時候該還了。”


    數日,院中來了兩名地痞流寇,昔日高不可攀的三皇子卻低聲下氣地將他們引入房間,滿臉堆笑地說道:“兩位大哥,今天我這裏有兩個姑娘,她們都是從小被嬌生慣養著長大,皮膚白皙如脂,觸感滑嫩細膩。”稍作停頓後,他又接著說:“至於價格嘛,自然是相對高一些的。”


    兩人將視線落在墨公子身上,上下打量,眼睛一亮,暗道:“此人雖然落魄,一身衣服破舊不堪,可他麵容俊美,唇紅齒白,不比那些小娘子味道差。”兩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其中一人淫笑道:“好說!好說!隻要把我哥倆伺候舒服了,少不了你的好處。”說罷,在墨公子的滿臉錯愕下,兩人一左一右將他一道推進了房間。


    不多時,裏麵傳出女人的痛苦呻吟聲,夾雜著男人憤怒的咆哮迴蕩在空中。


    “這細皮嫩肉的男人滋味果然別有一番風味,怪不得那些達官貴人對此情有獨鍾。”兩人整理好褲襠後,意猶未盡地看著地上兩女一男,扔下幾枚銅板,發出嘿嘿放蕩的笑聲。隨後,他們心滿意足地離開了現場。


    郭悠然從容不迫地攏了攏剛剛被那兩人撕扯開的衣裙,然後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她身上清脆的鎖鏈聲在這寂靜無聲的房間顯得格外刺耳。她滿臉快意地凝視著軒轅墨那赤裸的身體,隻見他麵無表情,眼神空洞,仿佛靈魂已被抽離,隻剩下一個破碎的軀殼。郭悠然噗嗤一聲,笑道:“你個賤種,也有今日,你這是報應!是報應!” 隨後,她爆發出一陣瘋狂的笑聲。


    落蔓閣內


    紫瑾激動地向邢蔓匯報情況: “小姐,郭悠然與範歌兒被那人用鎖鏈圈禁起來,她們近日被迫像青樓女子一樣接客,而且客人都是市井流氓乞丐。若不聽話,輕則會被斷絕食物和水源,重則遭受毒打。你猜發生了什麽?”她頓了頓,挑眉看了邢蔓一眼,似乎在故意吊人胃口。


    “紫瑾,你倒是快說啊!”蘭人急切地催促。見她故意賣關子,便故意作勢要打她。


    “好了,我的好蘭人兒,本姑娘說就是”紫瑾趕緊求饒道。


    紫瑾帶著一絲輕蔑地挑起嘴角,冷笑著說:\"那個男人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賤人,即使被人侮辱了,還能厚著臉皮繼續在這世上活著。\"而且那兩個女人已經被折磨瘋了。


    邢蔓的臉上滿是驚愕之色,心中暗道:“真是報應不爽。”沉吟片刻,她唇角微微勾起,意味深長的笑道:“將郭小姐的近況一五一十地傳入滄州。”


    九日轉瞬即逝,烏黑沉重的大門再次緩緩打開,學子們一個個從裏麵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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