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皎潔柔和,恬淡的月光把月夜烘托出一片平靜與祥和。月亮的光落在槐樹枝丫上,落下斑駁的黑影。零星的像碎條兒一樣掛在樹丫上一般。


    此時,落蔓軒內,下人們都已經睡下,暗淡的房間裏,邢蔓還未就寢,她身穿一襲紗裙,燭光細膩的灑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優雅的身姿。竹兒上前勸道:“小姐,已亥時一刻,你早些睡,這事由奴婢來辦。”不待她說完。忽地,〞嗖嗖一聲…一柄短刀穿破窗戶紙精準的嵌入房內牆壁上。竹兒嚇得大驚失色,欲大叫,邢蔓“噓”了一聲,從容不迫地取下短刀,仔細查看,上麵有一字條:“擅闖閨閣,望邢小姐見諒,屬下前來幫主子取藥。”如若小姐方便,屬下在小姐閨閣前一槐樹旁的井邊等您。看完紙條,邢蔓細細端詳著這把短刀,刀柄通體黑色,刀刃布滿了詭異的紋路。忽地,她銳利的眼神一變。隻見刀刃上印有一朵血色的曼陀羅花,曼陀羅花仍死亡之花,花葉永不相見。傳聞見花必死,這是血洗閣獨有標誌。天下最大的殺手組織。難道顧璟泫是血洗閣門主“玄月”?傳聞門主玄月在江湖很少露麵,手段險惡,殺人從不留情,隻要他露麵,隻需一彈指間就能取人性命。血洗閣乃殺手組織,名下有一酒樓——“民以食為天”。表麵上是做酒樓生意,實際專做買賣消息。她之所以知道這些也是因前世。當初,她已嫁給軒轅墨。某一迴,已夜半三更,軒轅墨與他舅舅吏部尚書李季以及幕僚在書房密談時,她便給他準備了些吃食,正當她準備跨進書房院子,裏麵爭吵得非常激烈,片刻便傳出軒轅墨怒不可赦的聲音。知道事情嚴重性,她不敢繼續打覺了他們,怕遭他不喜。可又耐不住好奇心的驅使下,她便躲在門外偷聽。就這樣被她無意間聽見,血洗閣屢次破壞他們的計謀,讓他們防不勝防,當時他們隻猜測血洗閣門主——“玄月”乃朝中權貴,並不知是顧璟泫。他這人藏得可夠深的,天下最大殺手組織——門主玄月,竟是顧太醫嫡長子,又是受陛下賞識的丞相大人。他這麽多身份加身,擾亂朝局,到底想幹嘛?難道想顛覆軒轅王朝?這時,邢蔓有些後怕了,自個兒當初不怕死的找上門做交易,還在他名下酒樓大放厥詞說他多管閑事。突感後頸有些發涼,此刻她覺得萬幸,如若一個不小心她的人頭就不保了,還談什麽報仇雪恨,保全家人。小姐,小姐,你怎麽了?別怕,我去喊人。邢蔓斂了斂緊張的心神,竹兒,沒事,你在房間裏等我,我去去就來。


    竹兒還來不及阻止,她便已跨出房間,大步朝院子中槐樹走去。隻見井旁果真站著一個黑衣蒙麵人,黑衣仿佛要與夜色融為一體,周身籠罩著一股寒冷煞氣,讓人不寒而栗,果然是殺手。她表情淡定,不敢表露出絲毫異樣,不能讓顧璟泫的人察覺到她已知曉他是血洗閣門主身份,不然肯會被殺人滅口。


    隻見來人拱了拱手道:見過小姐,我奉主子之命前來取藥。


    嗯,邢蔓從寬大衣袖中取出藥瓶交到黑衣蒙麵人手中,開口道:“光喝這解藥還不行,藥引子是關鍵。”敢問小姐,是何藥引子?“硫磺粉”邢蔓直接了斷地道。告知丞相,喝解毒藥一個時辰後,再泡硫磺藥浴,當淡黃色硫磺藥浴水變成墨綠色便可。邢蔓頓了頓再次道:“我奉勸你家主子這些時日向陛下告假,因在第一次解毒過程中身體會散發出大量的氣味——就是現在相爺身體散發的“胡臭”,高濃度的氣味有可能使人暈厥。”恰在此時,一串串帶刺槐花枝丫在夜風中微微顫抖,黑衣蒙麵人耳朵微動,仍麵無表情聽著邢蔓解毒過程,邢蔓突感鼻尖淌過濃鬱的槐花香又夾雜著淡淡胡臭味,她有些茫然了,怎麽聞到了狐臭味,顧璟泫又不在此處,難道自己出現了幻覺。她纖纖玉手按了按太陽穴,一定是這樣。爾後強打起精神繼續與黑衣蒙麵人接著道:“每月服一次解藥,身體毒素就會慢慢清除,氣味也越來越淡,直至消失。”你主子有任何不解可傳信於我,我先迴了。


    謝小姐贈藥,黑衣蒙麵人恭敬的道。背脊緊貼在槐花樹幹上的顧璟泫的臉色沉下半分,眼角眉梢帶著濃濃的戾氣,堂堂血洗閣門主,就在剛剛,在屬下麵前差點從樹上掉下來暴露身份,這是何等的奇恥大辱。這小丫頭,每次說的話都能讓他破防。今日,他本不想親自來取藥,鬼使神差下又避開身邊的貼身侍衛一直潛伏在槐樹上,想看看這丫頭怎麽幫他解毒,當自己屬下向房內發出一支暗器,他還來不及阻止時,沒有聽到想像中的驚慌失措的唿救聲,他耳力極好,隻聽她淡定地安慰貼身奴婢。他愣愣的看著來到槐樹下,微微抬頭的少女,月光透過夜色,灑在少女的臉上,使她更加明亮和生動,望著她遠去的背影,漸漸地出了神。


    這丫頭有趣得很,時而善良,時而狠毒,又時而狡猾。怎會是外人說的那般無害又無腦。顧璟泫收迴落在邢蔓遠去的背影,突然冰冷地道:“迴去領罰,爾後足尖輕輕一點,瞬間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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