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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岐黃仙官張了張嘴,看了謝雲生的臉色後還是把他們沒事這幾個字壓了下去,他帶來的藥童一直站在門外,眼觀鼻鼻觀心的不敢多聽多看,此刻見師尊似要看診的樣子,忙走上前將藥箱遞給岐黃仙官。


    岐黃仙官摸了摸少年的腦袋,接過藥箱後對少年道:“為師藥爐裏還有幾味藥煎著,你且去替為師看著,若好了便分發給那些受傷的天兵。”


    拿著藥房配藥的活一向都是少年做的,他點了點頭,端著略微老成的樣子道:“師傅放心,徒兒曉得的。”


    那廂謝雲生已經走到岐黃仙官身邊,見他轉身就要離開,忙一把摟過他的肩膀,看向岐黃,嘖嘖的指責:“岐黃啊岐黃,你瞧瞧,你把綺織這個弟弟教成什麽樣了?好好的清雋少年郎,怎麽就這般木著臉,沒個性格!”


    岐黃瞪了謝雲生一眼,也懶得同她說話,走到龍王二人身邊便開始搭脈,謝雲生覺得無趣,側頭看著奇辛,揉了把他梳得一絲不苟的發髻道:“奇辛呀,你看岐黃那兒委實不是什麽好去處,不若本帝為你另尋名師?”


    謝雲生是真覺得奇辛跟著岐黃沒啥子前途啊,這奇辛的仙骨奇佳,若是好好栽培,登上仙君境更是指日可待,況且她看了這些年,越發覺得這孩子學起東西來同她一樣,是個不拘的,這不活生生的可以成就第二個謝雲生嗎?


    越想越是心動啊!


    可是奇辛卻出乎她意料的,非常堅定的搖了搖頭。雖在謝雲生和岐黃心裏他還是和白惹一般是個仙童,可看上去卻有約莫十四五歲的模樣,幾百年來他雖然一直跟著岐黃學習醫術,可法術修行也不曾落下,雖沒有專業的指點,可綺織和司命經常會塞給他秘籍,不時也會親自指點。


    “帝君,小仙想跟著師尊學習醫術,您放心,術法修行小仙也不會落下的。”少年的臉清雋白皙,尚帶著一絲稚嫩,可他的表情卻是認真老成。


    謝雲生不解,歪頭問:“為何?喜歡學醫......還是?”


    謝雲生絞盡腦汁,卻也猜不出少年的心思,奇辛搖了搖頭,看著謝雲生的眼,一雙烏黑清澈的眼無比認真,他道:“姐姐說帝君攬盡天下術法,獨不會治愈之術,小仙要成為最好的醫師,這樣......”說到最後他反而扭捏了起來,底下了頭不敢去看謝雲生。


    謝雲生摸著下巴,看著同自己差不多高的少年,心道:綺織真真是敎導有方啊,這弟弟當真敎育的好,一心為天庭效力啊!


    眼珠子一轉,謝雲生慢悠悠的聲音在奇辛頭上想起,清冷溫潤的女音煞是好聽,“岐黃之術固然是好,可奇辛,你有沒想過,術法高強道一定程度,便不會輕易受傷,亦能更好的保護他人?”


    奇辛身體一頓,謝雲生說的他竟從未想過,他一心隻想著如何才能更快更準確的治療傷勢,卻忘了若有一日自己足夠強大,強大到任何人都不能傷害自己傷害身邊人,才是萬全之策。


    “帝君一言,小仙如醍醐灌頂。”奇辛認認真真的說,然後便到岐黃身邊去了。


    謝雲生手上一空,轉身看了看岐黃和他身邊的少年,幾不可聞的皺了皺眉。


    確定明白了?


    不多會兒,岐黃便稟報說二人均無大礙,既然萬古殿無事他便帶奇辛迴去了,謝雲生點了點頭。


    大殿寂靜無聲,龍王服了岐黃給的丹藥後便安安靜靜坐在地上,阿黎握著岐黃給的藥瓶卻是不吃,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看著謝雲生,似有話要說。


    謝雲生瞥了他二人一眼,隻當沒瞧見阿黎的神色,衣袍一甩便走到北築身邊蹲下。


    幾人設的結界有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華,形成一個一米左右的圓形地方,北築坐在正中,閉著眼虛弱的用術法為自己療傷,但顯然功效甚微。


    傷勢到這個地步,就算岐黃和老君合力救治,也非一朝一夕便能好全,更何況現在謝雲生不允許任何人治他。


    神識穿過結界,淡淡的虛體漂浮在空中,虛體漸漸揚起右手,帶著法力輕輕靠近北築的頭顱,無邊的靈力沿著北築的天靈蓋注入,神識沿著他的每一道血脈和經絡,走遍他全身,而後突然滲入,從每一處,千方百計的浸入他的神識。


    這套功法謝雲生曾對顧長安用過,如今用在備注身上倒也得心應手的很,加之現在他虛弱的很,不稍用力她便已經完全浸入識海之中,看見她想要知道的一切。


    神識迴體,謝雲生睜開眼,看著臉色又蒼白了一份的北築,眸中不帶一絲情感,冰冷叫人恐懼。


    謝雲生保持著下蹲的姿勢,久久不動,隻是她周身寒氣濃重,連她發間的花緋玉都忍不住發出聲聲嗚鳴,似要幻化而出,一染血色。


    龍王感到謝雲生的情緒,更是連唿吸都不敢用力,阿黎緊緊拽著胸前的衣服,眼淚卻不住的掉下來,鼻尖發出抽泣聲。


    突然側臉,謝雲生斜斜看著阿黎,冰冷的眼刀打過去,嚇得阿黎連哭泣的忘記了,下睫毛上還掛著一滴眼淚,確實屏住了唿吸,嚇得都忘了移開視線不去看謝雲生陰雲密布的臉。


    緩緩站起身,長袖一甩,北築周身的結界又多加了八十一層,密密麻麻的符文在結界中飄蕩,不時還有電意從結界中跳出,阿黎嚇了一跳,竟又哭了起來。


    謝雲生的氣場太嚇人了,那一記眼刀已經嚇得阿黎丟了魂,如今又見謝雲生這殺雞儆猴的做法,更是怕謝雲生生抬手間就要了自己的小命,便隻有嚎哭起來。


    聽見聒噪的哭聲,謝雲生眉頭一皺,指尖一動,一道封印便打在阿黎嘴巴上,任她如何哭泣嚎叫都發不出半點聲音,解決了噪音的源頭,謝雲生視線一轉,落在一旁的龍王身上。


    龍王好似隻在一開始的驚慌後便沉穩了,眸光雖不敢落在謝雲生身上,但目光平靜直視前方,唿吸也不見亂了方寸,謝雲生漸漸走近。


    到底是活了幾萬年的海中霸主,喜怒不行於色,將情緒掩飾的極好,走到龍王身邊後謝雲生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眸光漸冷,唇角微勾,道:“龍王可知本帝方才在北築的識海中看見了什麽?”


    逐本溯源之術?龍王心中驚歎,他隻知謝雲生對功法修行上心,五行之術皆能使喚自如,卻不知她所習的秘籍竟會如此繁雜,臉逐本溯源之術如此吃力不討好的秘術也會修煉。這術法除了審問犯人外幾乎無甚作用,且難以修煉,施法又費神費力且一不留神就會被反噬,是以這套術法在創造後不久便被封禁,至今已經幾十萬年不曾現世,想不到謝雲生竟會此術。


    “既然帝君已經用逐本溯源之術探查過,便知小仙與北築妖君並無幹係。”歎了口氣,龍王似是做了什麽重大決定一般。


    謝雲生點頭,視線落到大殿壁上掛著的一副江山圖上,周身冷意不減,“確實與你無關,可若說你之情不報,卻是沒有冤了你吧?”


    “小仙糊塗,犬子即將與阿黎完婚,小仙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壞了這樁婚事,且此事若是抖出來,不僅洞庭一族不保,還會牽連龍族......小仙糊塗啊!”痛心疾首的說著,龍王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光,他隻想到如何將此事瞞下去,卻忘了謝雲生是什麽人。


    殺伐果斷,曾將半壁晴空染成赤血洋河的雲生大帝,豈會這般好糊弄?


    “你倒是想息事寧人,可洞庭君怕不是這麽想的,你以為他隻是鬼迷心竅同北築聯合,卻不知他放著好好的洞庭君不當,作甚要背叛天界?不知他甚至同相柳有幹係,甚至不惜自己的愛女!”一字字一句句,帶著咄咄逼人的氣勢,卻也字字誅心,龍王在她說完後,臉色蒼白如雪,渾濁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身體一震,竟是噴出一口血來!


    “帝君......還請帝君放過我兒......”


    心中這口惡氣,在她說出這番話時便已紓解,她本就是氣不過龍王白活了這把歲數,竟然會讓洞庭君這麽輕易的糊弄了過去,險些釀成大錯,見他痛心疾首的噴血後不由軟了語氣,道:“本帝自有定論,你且自行去畫地為牢呆著吧。”


    聽見畫地為牢四個字時,龍王緊繃的身體瞬間便鬆懈下來,那地方是讓改過的仙人自行圈禁之地,這說明謝雲生不會對龍族有大懲罰。


    龍王走後,便是阿黎仙子了。


    聽了一通龍王和謝雲生的對話,她也明白了一些,一切都是她父親洞庭君策劃的,不止將龍王繞了進去,甚至還要犧牲她。


    對阿黎來說,這無法接受,她的父親溫柔儒雅,待她更是如珠如寶,又怎會做出背叛天界的小人行徑,又怎會枉顧她的生死?


    可是,雲生大帝和龍王言之鑿鑿;可是,她和龍王確實被北築輕而易舉的捉住了。


    這一切,都是真的?


    阿黎整個人如卸了全身力氣一般攤在地上,清麗的小臉上掛著淚痕,一雙眼全無波瀾,如死水一般。


    不忍再說什麽,謝雲生喚了碧落過來,囑咐她帶阿黎下去,好好看著。


    下一個,洞庭君!


    元清那便應該也料理的差不多了,她現在過去正正好。


    身形剛動,心口卻突然有撕扯般的痛楚傳來,這痛楚從心髒一直蔓延,直到五指,勉強支撐著身體,謝雲生翻了下右手,果然見那五指上的血點隱隱透著光亮,而她心口的痛楚不斷增加。


    不僅僅是痛,還帶著濃烈的灼痛感,一如那日山洞中被反噬時一般,她這是毒發了?


    心中大駭,謝雲生忙運氣壓製,終於在幾個周天後,灼痛感消失,心髒了恢複了平日是跳動,再看手指,血點子似乎擴大的一點,但沒有那閃爍的紅光了。


    無事了?


    謝雲生動了動身體,確定心髒處不會有痛楚傳來,這才啟程前往洞庭,自然走前命碧落看好北築。


    到洞庭之時,謝雲生卻看見了另一個人。


    顧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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