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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柳存在於世的年頭比謝雲生和元清還要久遠,鼎盛時侯的謝雲生實力與相柳不相上下,但是這禁山之內謝雲生完全受到相柳壓製,所以她能將相柳凍住,也隻有片刻時間。


    顧長安嚐試唿喚赤焰巨龍,可是巨龍似乎睡的很熟,無論他怎麽唿喚都沒有像以前那樣燃起那一圈火焰,顧長安看著自己指尖那如黃豆般大小的一簇業火有些呆愣和尷尬,而謝雲生那邊則被相柳破開冰後震向遠方。


    好不容易停住了向後飛的身體,謝雲生落在一堆微微凸起的石塊上,餘光瞄到身後幾寸便是一個尖銳凸起的石柱,那石柱尖頭正好對著她心窩,如果她再退後一步那根石柱就會插進她的心髒。


    好險!


    謝雲生壓製體內翻滾的血氣後立刻用縛天綾攻相柳,看到顧長安呆站在那裏,微微動怒:“顧長安!”


    謝雲生這一吼,顧長安一個激靈手中業火便熄滅了,一縷青煙從他指尖升起,謝雲生角度看去隻見顧長安頭頂冒出一股青煙,而相柳其中一個頭顱對著顧長安就噴出毒水。


    縛天綾及時卷住顧長安的腰際躲開了毒水,謝雲生接住顧長安道:“你在這呆著。”說完她便揮舞著縛天綾飛向相柳。


    相柳的九個頭不住動著,齜牙咧嘴的做著各種表情形態,在見到謝雲生過來後四個頭顱一起朝她攻擊,縛天綾如同一塊可以延伸到天際的白色綢緞,不住在空中畫著圈抵擋一波波毒水,而相柳的蛇形身體則趁謝雲生專注對付腦袋時一個恨甩擊中謝雲生,謝雲生的身體如同一塊巨石甩到石柱上,那根石柱在大力的撞擊下斷裂,發出哢哢的聲音。


    謝雲生倒在地上後便聽到上麵的響動,抬眼看去就見那尖銳無比的石柱尖尖直直掉下來,無數片黑石碎屑掉落,瞬間就全部壓在謝雲生身上。


    顧長安身形猛然一滯,心跳驟停,看著那一堆黑乎乎的石塊滿眼不可置信,而相柳劃著蛇尾靠近那堆石塊,舉起尖尖的尾巴。


    心頭湧上一股憤怒與絕望,顧長安的雙目赤紅,臍下丹田忽然湧出一股熱量,將他周身點亮,他的掌中憑空生出一股綠色火花,熊熊燃燒著似乎永遠不會熄滅。思維忽然不受控製,強烈的殺意湧上心頭,顧長安感覺自己身上忽然多出無數靈力與法術劍招,他的那把軟劍在業火的包裹下發出奇異的綠光,將這一方天地照的無比透亮,靈力湧入軟劍,顧長安將那把灌入無數靈力與業火的劍刺向相柳。


    相柳本想對付謝雲生,卻忽然感覺右邊傳來利劍破空之聲,蛇身轉了個方向後,其中一個猙獰的頭顱將利劍叼在嘴中,但是馬上就發出哀嚎之聲,利劍掉在地上,龐大的蛇身不斷扭著掙紮著,壓過那綠色業火時九顆頭顱均發出激烈的哀嚎廝叫,大量臭熏熏的毒水噴到地下,蛇腹上被業火灼燒的傷口發出滋滋啦啦的聲音。


    砰——


    相柳倒在地上掙紮扭動著,劇烈的聲響充斥著洞穴。


    顧長安提起長劍,看著哀嚎的相柳獰笑著,勾起的唇角弧度詭異,那雙通紅的眼中浸滿了殺意。


    忽然,一把幽藍冰寒的扇子打在軟劍之上,顧長安虎口劇痛之下手勁一鬆軟劍便被打落,那把扇上嵌著一顆冰藍色的寶石。


    正是元清的破雲逍遙扇。


    破雲扇迴到元清手上,元清和逸靜一前一後走到顧長安身邊,“相柳不可殺。”元清說道。


    然而,顧長安睜著一雙血色的眼,拾起軟劍就要砍向相柳,逸靜見狀上前用真火阻止顧長安,“顧長安,帝君說了不能殺他!雲生大帝呢??”


    那雙眼似乎不認得她是誰,看著她的時候沒有一點清明,滿滿的殺意在她阻止他時轉向了她,顧長安轉而攻擊逸靜,綠色的業火蔓延至劍尖,而那把劍直直指著逸靜。


    逸靜看著那淡綠色的火焰不禁顫抖,一雙眸子怯生生的看著顧長安,但是卻沒在他臉上看到一絲一毫的憐惜,甚至他又將劍靠近了幾分。


    “唔......”亂石堆中似乎有極輕的聲響,這個聲音在相柳的廝叫聲中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是顧長安聽到了,他轉身去看那堆亂石,終於看見那堆石頭的某處動了一下。


    砰——


    亂石飛濺,顧長安、逸靜、元清三人均化出結界抵擋,飛沙走石之後,他們聽到一個聲音說:“還好及時結了結界。”


    謝雲生撣著縛天綾上的沙土,心有餘悸的說著,抬首後才發現元清和逸靜都來了。而她耳邊不斷傳來相柳的嘶吼翻滾聲,剛才她被亂石壓中時感受到業火的爆發之力,猜想著應該是顧長安所做,此刻她望向顧長安,卻見他赤紅著一雙眼,眼中滿是殺意,看樣子有墮魔之態。


    “顧長安,凝神聚氣,平靜心態。”


    顧長安似是能聽見謝雲生的話,歪了歪頭似乎在思考,片刻之後軟劍落地,他竟然真就坐下閉眼凝神靜氣。


    謝雲生鬆了口氣,轉而看向元清問道:“玄衣和玄素呢?”


    逸靜搶先答話:“我們趁機跳進洞裏,他們似乎不能進洞。”


    謝雲生點頭,用縛天綾卷住不斷在地上翻滾的相柳道:“這隻相柳怎麽辦?殺又不能殺......先去取神器吧,我把它困在這兒。”相柳是上古時期僅存的一隻魔獸,其珍稀程度與鳳凰一致,三界條約曰之不可殺,所以他們還得想辦法安置相柳。


    將縛天綾纏在一顆石柱上,謝雲生又在相柳身上加了幾層結界。


    顧長安睜開眼,便看見謝雲生放大的臉,謝雲生直起身體道:“走吧,以後可別這麽衝動了,本帝死不了。”顧長安有些愣,聽見謝雲生的話後迴想剛才發生的事,似乎是他看見謝雲生被埋在土裏後就升起一股殺念,而他丹田內睡著的巨龍卻在這個時候睜開了眼睛傳遞給他無盡的能量,他腦中隻有殺殺殺,無窮無盡的殺意。


    “顧長安,墮魔可不是好玩的。”元清走過他身邊時說了這麽一句。


    看著三人走在前麵的背影,顧長安擰起眉頭,墮魔隻是一個說法,一念間,墮魔的仙人若是修成神,也隻會是魔而不能成神,天地間有許多墮魔的仙人隱居在山川之中不敢見世人,他們不容於三界,更怕被天界神將追殺。


    跟上謝雲生他們,顧長安隻安安靜靜的跟在他們身後聽謝雲生和元清討論神器藏身之處和如何處置相柳,逸靜時不時插上一句嘴,仨人畫麵其樂融融,像極了一家人。


    苦澀的勾起唇角,顧長安垂下眸有些抑鬱,他剛才是受那頭龍的影響嗎?他從來沒有這麽不可控的時候,還有那股殺意,他雖然緊張謝雲生,那刻也想將相柳碎屍萬段,可是心底湧起的殺意他卻不能控製,如果不是謝雲生,他恐怕會殺了逸靜!


    不敢再想,顧長安迴神時差點撞上逸靜,這才發現他們已經停下,而周遭則是一人多高的一個狹小洞穴,洞穴裏滿是相柳身上的腐臭氣息,這股氣味比外麵要濃烈百倍,應該是相柳的巢穴了。


    謝雲生踢了踢腳邊幾具體型較大的妖獸屍體道:“死了不久,應該是淩晨時分,相柳不會離開這裏,看樣子是玄衣玄素獵殺了扔進洞穴的。”


    “雲生,你不覺得奇怪嗎,相柳乃是共工的部下,除卻我們六個帝界之外無人能殺他,他為何會甘心留在這裏看守神器?”


    謝雲生摸著下巴思索片刻後搖頭道:“當初共工忽然叛變,與祝融大戰撞倒不周山後放出無數兇獸為禍六界才斬殺他,但是那時沒人注意相柳所在,反倒被作亂人界的檮杌吸引目光,或許相柳在那時候就跟著這位魔君了。”


    元清忽然擰起眉頭,眼中帶著一絲驚訝道:“若按你所說,共工早便與魔界有聯係,相柳應是他送與魔君的?”


    謝雲生沉重的點頭,後又搖了搖頭道:“這一切隻是我們的猜測,不能妄作定論,還是找到神器要緊。”


    這個洞穴不大,長寬都是三人左右,顧長安在他們說話時已經走到牆壁前查看,伸出雙手觸摸壁麵,陰涼如冰的穴壁上凹凸不平,觸摸過去也感覺不到任何異樣,謝雲生和元清逸靜分別在其他地方尋找,均是一無所獲。


    謝雲生看著幾人不斷摸索牆壁的身影皺著眉沉思,或許神器真的不在這裏,可是還有哪裏比相柳的巢穴更安全的地方呢?


    莫非,在相柳的肚子裏?


    謝雲生眼中驀然發出明亮的光彩,提起裙擺便朝外奔去,元清等人見她忽然往外跑不明所以,隻能一邊唿喚她一邊追出去。


    相柳被縛天綾纏住掙脫不得,但是之前被業火灼燒的痛楚似乎已經減輕許多,加上相柳鱗片堅硬皮糙肉厚,業火也隻傷了他一個頭顱和幾片鱗片而已,現在相柳想掙脫縛天綾,八顆完好的頭顱不斷撕咬著,想要將縛天綾撕碎。


    謝雲生看見相柳的狀態冷哼一聲,右手一攤收迴縛天綾的同時祭出花緋玉,花緋玉在相柳掙脫的一刹那化成利劍將相柳的尾巴牢牢釘在地上。


    相柳不斷掙紮著,八顆頭顱撲過來想要吞掉謝雲生。


    謝雲生拿出軒轅匕,觸摸它鋒利的刀刃冷冷道:“相柳,吐出神器,要不然本帝將你九個頭都削下來!”


    斬殺魔獸之罪,須接受二百八十一道噬魂鞭,鞭鞭抽於神識之上,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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