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先生對他們的嘲諷,所有人都十分的不滿。


    但是他們也知道有符師天賦的人稀少,他們也知道這學堂開了這麽久,確實就是隻有一個人能夠成為大師的徒弟,他們也知道這個先生嘲諷的話是真的,他們有十分大的可能真的沒有一個人能夠成為張大師的徒弟。


    他們無從反駁這個先生,但是心裏還是懷著一點點的希望,也許他們就是一個例外呢。


    而現在聽到測試開始,所有人都正了正神色,十分的緊張和期待,希望自己真的成為例外,能夠擁有絕頂的畫符天賦,打臉這個先生。


    或者是即使沒有絕頂的畫符天賦,還是隻需要有一點點的畫符天賦,雖然這樣依舊入了不這個先生的眼,但是他們以後的人生也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他們也可以從此飛黃騰達。


    所以他們熱切、希冀地看著。


    李重樓此刻也十分的熱切,倒不是和其他人一樣熱切著飛黃騰達,她是期待能夠通過測試成為張大師的弟子,然後獲得庇護,能夠有安全的地方待著。


    隨著先生說開始測試,他身旁隻有老人撞柱死了才淡淡地睜開眼看了一眼,之後就不理會繼續閉目養神的老先生此刻睜開眼睛了。


    老先生說道:“那就開始吧,所有的人看向這裏,這個是張大師畫的小陽符,”


    “等一下我會跟你們好好講解一下畫符的要領,你們仔細聽好,”


    “然後你們就照著這張小陽符畫,能畫多少就畫多少,”


    “限時一柱香,一柱香之後開始用測試儀測你們所畫的陽符有沒有效果,”


    “若是所話的陽符有效果,就證明有點天賦,然後就進入下一輪,照著畫大陽符,進一步測試天賦。”


    “那現在開始吧,我先給你們講一下畫符的要領,你們仔細聽好,能悟多少都是你們的福分。”


    說完,老先生開始悠悠地說道:“邪祟,我們既不能碰不著,也打不動,隻有陽符可以驅趕,而陽符是刻畫的某一種天地之間的規則,,,”


    下方的人都十分認真地聽著,生怕錯漏了一個信息導致自己畫符失敗。


    李重樓也認真地聽著,雖然她在南朝寺的藏書閣中看過一些邪祟的相關書籍,但是也想要知道這些先生還會不會說一些她不知道的信息。


    而且,李重樓十分的期待,因為這個老先生說照著小陽符畫測試天賦之後,就進一步地照著大陽符畫來測試天賦,那麽之後如果能夠畫至陽符,是否就會讓對著純陽符畫來測試天賦?


    如果可以一觀純陽符,甚至是可以這麽快就學畫純陽符,李重樓是十分高興的。


    她從王家寨離開之後,選擇來到台玉府的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想要學畫純陽符。


    雖然中途被滿花樓捉走弄出來這麽多個風波,但是好歹現在是還能夠來學堂學畫純陽符。


    李重樓認真、期待地聽著老先生的話。


    但是,這個老先生沒有說多少,隻說了:“邪祟,我們既不能碰不著,也打不動,隻有陽符可以驅趕,而陽符是刻畫的某一種天地之間的規則,”


    “你們刻畫陽符的時候需要凝心靜氣。”


    然後沒有了,老先生的要領就隻有這麽幾句話。


    老先生說完了,淡淡地說道:“好了,要領說完了,雖然隻有那麽幾句話,但是畫符是講究天賦的,跟你們說再多,你們沒有天賦也聽不懂。”


    “領悟了多少就看你們自己的悟性,”


    “先給你們演示一遍如何用筆墨紙,免得連握筆都不會,惹人笑話,讓我們學堂貽笑大方,”


    “開始畫之後,一柱香後停下來,現在開始吧。”


    眾人一愣,沒有想到老先生說的要領居然就隻有寥寥的幾句話。


    老先生一開始說會給他們好好的講解一下要領,所以他們十分的期待老先生講一些具體的技巧,但是沒有想到老先生居然隻講了幾句話,他們十分的錯愕、失望。


    但是他們不敢提出異議,心裏也隱隱覺得可能老先生不說的原因可能真是的自己的天賦不夠,說了也是白說吧。


    但是他們看著老先生那一副傲慢的樣子,又覺得事實可能不是如此。


    不過事實是如何他們也沒有時間去考究,因為已經有一個先生出來演示如何用筆墨紙了,他們其中很多的人連筆都沒有見過,所以現在要認真地觀摩如何用。


    老先生說完之後,一個先生走出來,眼神隱隱帶著鄙視地看了眾人一眼,然後示範了一次如何磨朱砂墨,如何握筆,如何用毛筆點朱砂墨然後落到黃紙上。


    示範完一次之後,就馬上有人捧著一個點著香的小爐鼎出來,開始計時,畫符正式開始。


    一些人都沒有記下這個先生是如何用筆墨紙的,示範就已經結束了,測試也已經開始了,於是就忙不迭地開始畫符。


    但是手忙腳亂,腦子還有點懵。


    李重樓看著,暗中緊皺眉頭。


    她一開始聽到這個老先生說好好地講一下要領,也以為先生會詳細地講,但是沒有想到隻是簡潔地說了幾句就沒有了,而且關於畫符的技巧就隻有一句靜心凝氣。


    也不是這一句沒有用,畫符確實是需要靜心凝氣,但是這就和教別人解一道數學題,但是直接就甩了一句了事:你認真想一想就行。


    氣人不?


    而且,無論是這個老先生,還是這個出來演示如何用筆墨紙的先生,態度都是高高在上,全身都透露著對他們這些來測試的人的鄙視、看不起。


    這測試簡直就是對他們的施舍一樣。


    還帶著敷衍。


    那種強烈的割裂感又出來了,學堂標榜著濟世才開這學堂,百姓也多是對學堂培養符師的行為十分的讚歎,但是李重樓到來之後覺得十分的割裂。


    不過,這些都不是李重樓管的,她沒有想要指手畫腳,她看著其他依舊像一個無頭蒼蠅一樣無處下手、手忙腳亂的其他人,心中歎了一口氣,開始動筆。


    時間還是隻有一柱香,也不知道這個學堂如此盛大但是開了幾個月隻有寥寥幾人測出有一點天賦,隻有一個人成為張大師的徒弟,是否與此潦草有關。


    李重樓開始動手,但是也不著急畫成符,因為她要裝成一個新人,免得別人知道她是來自江原府的李重樓,從而聯想、猜測到她可能是春重。


    李重樓一筆一筆地畫,故意畫錯紋路,最後也隻是有三張的接近三分之一的符文畫對了能夠有效果,其他的都是廢的。


    但是這也證明了她是有天賦的,一炷香就能夠畫成三分之一的陽符,天賦表明非常高了,這足夠了。


    而旁邊,還時不時地傳來先生對一些依舊不會磨墨、握毛筆的人的嘲諷。


    很快,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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