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掌櫃帶著小廝等人麵色陰沉地走來。


    但是他看到門口站著的一堆群龍無首的人,本來就聽到一個管事死了心情有點沉重,此刻怒火就生起了。


    副掌櫃怒聲沉問:“你們在這亂糟糟地站著幹什麽!”


    李重樓見到副掌櫃來了,馬上就走下轎子,和黃嬤嬤等人給副掌櫃請安。


    他們聽到副掌櫃責問的聲音,都是害怕地抖了抖身子。


    黃嬤嬤站出來,低著頭恭敬地害怕地說道:“副掌櫃,齊管事死在了院子裏麵,我們怕破壞了裏麵的線索,所以都不敢進去,就在這裏等著。”


    但是,副掌櫃並沒有因為黃嬤嬤的解釋而息怒,因為副掌櫃生氣的並不是他們站在這裏。


    副掌櫃掃了這些人一眼,特別是看到李重樓的轎子還在,沉著臉問道:“你們是何媽媽的人吧?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何媽媽人呢?”


    “而且,今晚是春重表演舞劍的日子,春重是滿花樓未來的台柱子,現在才從樓裏迴來迴來,你們何媽媽任由春重一人來迴樓裏?”


    “你們何媽媽就是這樣做事的?如此地不把滿花樓的大事放在心裏?”


    聽到副掌櫃的質問,黃嬤嬤等人都是一驚。


    何媽媽當然是不敢把滿花樓的大事耽誤,所以才會被副掌櫃訓斥完還在樓裏等待李重樓迴來,然後帶李重樓迴院子。


    隻是在迴來的路上出了一些意外,何媽媽獨自離開,讓他們帶李重樓迴來而已。


    但是,何媽媽拋下李重樓自己離開這一件事情是不能夠讓副掌櫃知道的。


    黃嬤嬤解釋說道:“何媽媽本來是在樓裏等春重姑娘上完街迴來之後和春重姑娘一起迴來的的,但是在迴來院子的途中,何媽媽突然有事情離開了,”


    “但是何媽媽再三吩咐我們,一定要好好地護住春重姑娘迴來。”


    “我們迴來之後,知道了齊管事死在了這裏,已經派人去通知何媽媽過來了,但是想來可能是去通知的人腳步慢,所以何媽媽才這麽久都還沒有來。”


    “副掌櫃明鑒!”


    何媽媽在樓裏等李重樓迴來是事實,當時那麽多的人看見了,副掌櫃一查就知道了。


    而且,她也不能夠說謊說何媽媽是送李重樓到了院子之後離開的。


    因為剛才殺小廝的時候還有其他的人看見了,自然也有人看到何媽媽中途離開的事情,所以這件事不能夠撒謊。


    隻能夠說是何媽媽有什麽要緊的事情離開,給何媽媽找一個理由,如此副掌櫃的怒火才會減少。


    副掌櫃一聽,怒火確實是少了一點。


    但是他卻是看到了李重樓一副有話要說但是不敢說,十分委屈的樣子。


    副掌櫃皺著眉頭,想到李重樓接下來都是滿花樓重要的支柱,就耐心問道:“春重,你有什麽委屈要說?”


    李重樓見到副掌櫃注意到她委屈的樣子,並問她話,她大喜。


    她這委屈的樣子,當然是給副掌櫃看的。


    既然副掌櫃問何媽媽是否輕慢了她,不把滿花樓的大事放在心上,如此重要的告狀機會,李重樓怎麽不捉住。


    黃嬤嬤等人見到李重樓這個樣子,驚慌起來,心中大喊:壞了!


    他們預感李重樓會對副掌櫃告何媽媽一狀!


    黃嬤嬤護主心切,畢竟她是何媽媽手下的人。


    她趕緊出來打斷李重樓,笑著說道:“副掌櫃誤會了,春重姑娘隻是累了,沒有什麽想說的,”


    “是吧,春重姑娘?”


    李重樓看著黃嬤嬤這威脅的眼神,就更加的委屈了,低著頭一副不敢說話的樣子。


    副掌櫃身邊的小廝見狀,大聲怒喝道:“大膽刁奴!竟然敢當著副掌櫃的麵恐嚇威脅人!你的規矩呢!誰給你的膽子!”


    李重樓聽到,心中驚喜。


    這打斷她告狀,她也想要這黃嬤嬤倒黴。


    這小廝好啊!看破了黃嬤嬤的話,現在要問責黃嬤嬤!


    她可是記得,就連劉管事也不敢在副掌櫃麵前造次,現在這個黃嬤嬤膽大包天,也不知道副掌櫃會如何懲罰黃嬤嬤。


    李重樓期待地等待著。


    黃嬤嬤大驚,她以為自己說得很好,但是沒有想到還是被人察覺到了其中的威脅。


    特別是看到副掌櫃沉沉的目光,黃嬤嬤就更加害怕了。


    黃嬤嬤驚恐地跪下來,大聲說道:“我沒有啊!我沒有威脅春重姑娘!”


    “可能是,我想著現在查清齊管事的死更加的重要,不想要春重姑娘的小事而耽誤了大事,我的語氣才會聽起來像是威脅而已,”


    “但是我真的沒有威脅春重姑娘,更加不敢在副掌櫃麵前造次啊!”


    “副掌櫃明鑒啊!”


    副掌櫃聽著覺得有道理,而且見黃嬤嬤一副真切的樣子,冷哼一聲,說道:“這一次饒了你,”


    “但是你如此的沒有規矩,就罰你半年的月例吧。”


    黃嬤嬤十分的心疼,但是好歹是副掌櫃沒有追究她威脅李重樓的事情,這樣對比,罰半年的月例就算很好了。


    但是,她很糾結,為了何媽媽沒了半年的月例,都不知道值不值得。


    特別是今天看到何媽媽毫不留情地打殺了一個小廝,黃嬤嬤心中就更加的糾結了,對這沒了的半年的月例十分的心疼。


    黃嬤嬤說道:“感謝副掌櫃,我以後都不敢了,我一定會記住的!”


    李重樓見到黃嬤嬤輕易逃過這一個劫,心中有點失落。


    不過,她見黃嬤嬤的事情完了,就站出來,想要繼續告狀,這一次,沒有人敢阻攔她了吧。


    但是副掌櫃讓她停下,說道:“你的事,等一下再說吧,現在先處理了齊方的死先。”


    李重樓一頓,有點失落,但是也沒有反駁,反正這個鉤子已經埋下了,以後就好找機會了。


    她後退說道:“是。”


    副掌櫃目光掃過眾人,沉聲問道:“齊方現在在哪兒,怎麽死的!”


    “把你們知道的,都說出來!”


    於是,小丫頭等人都上前說了一遍。


    片刻之後,副掌櫃聽完,走到鎖旁邊,拿起鎖看了看,說道:“鎖裏麵有新的一道劃痕,這鎖是被人撬開的。”


    “但是就這不能知道齊方是怎麽死的。”


    副掌櫃說道:“所以,現在不知道齊方是怎麽死的,也不知道齊方為什麽會在出現這裏,為什麽會死在這裏。”


    “先進去看看齊方的屍體吧。”


    說完,副掌櫃陰沉著臉率先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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