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府邸中,都聽見了水蛭妖痛苦的叫聲,一直到了天黑,這聲音才逐漸消失。


    李重樓在看到水蛭妖被架在火上烤,確定水蛭妖必死無疑之後就離開了,四個監視她的武者失魂落魄沒跟著她。


    她一人迴到自己的院子中,關上門,露出勝利的笑容。


    沒有想到這麽容易就借刀殺人成功,這麽容易就把自己摘了出來,連問罪都不問。


    李重樓舒服地舒展身體,洗了一個澡換了衣服,心情十分愉快,就開始努力修煉了。


    二當家和三當家在院子裏親眼看著水蛭妖死去,被燒成灰燼。


    王從看著已經成灰的水蛭妖和地上還躺著的王盼師兩具屍體,說道:“二弟、三妹,水蛭妖已經死了,”


    “就讓盼師兩人落土下葬為安吧。”


    二當家看了看地上的兩具屍體,不舍地說道:“來人,把盼師盼來好好打扮,明天一早下葬。”


    三當家聽到下葬,眼淚再次流出來,說道:“白發人送黑發人啊!”


    王從也覺心痛,說道:“他們兩個也不希望我們整天以淚洗麵,節哀順變吧。”


    “此事就此了結,迴去休息吧。”


    二當家說道:“不,還沒有了結。”


    王從和三當家不解地看向二當家。


    火堆發出紅色的亮光,在黑夜中成為照明的光源,照在二當家的臉上,照出二當家陰鬱的臉。


    二當家說道:“直接兇手水蛭妖是已經死了,但是間接兇手呢?”


    王從問道:“二弟你的意思是?懷疑盼師他們的死不是意外?”


    “但是守衛不是說了嗎,盼師是自己掉下血池的,盼來也是混亂中自己掉下去的,”


    “水蛭妖也說了,它是失去理智把掉下來的人當成了食物,”


    “這中間就沒有其他人害了盼師他們。”


    “就算是有,那也是水蛭妖,但是現在水蛭妖也已經死了,算是報仇了,二弟在懷疑什麽?”


    三當家也疑惑地看向二當家,靜待二當家接下來的話。


    二當家說道:“盼師好端端的怎麽會掉下去!肯定是有人害盼師!還有盼來!”


    “失足這種事情,我不信!”


    “大哥,我要為兩個孫兒討迴公道!”


    三當家也說道:“二哥說得對,若是其中有蹊蹺,一定要查出來,不能讓兩個孫兒不明不白的死了。”


    王從無奈,說道:“那二哥想要如何查?”


    二當家吩咐說道:“你們迅速去把涉及的人全部帶到前院大廳,我要連夜審問!”


    “不來者,死!”


    ……


    李重樓心情十分好,正在努力地打坐修行,但是突然有幾個修士士兵闖進院子裏,闖入房間中,小菊她們攔都攔不住。


    李重樓微怒地看著闖進房間裏的人,什麽時候她這麽不被人尊重了,她的房間能夠讓人隨意闖進來了。


    來人向李重樓拱了拱手,說道:“大師冒昧了,我們奉二當家的命令,就盼師兩位少爺的死,請大師到前院客廳問話。”


    二當家?王盼師兩人的死?問話?


    李重樓心一突,以為已經過了這一關,誰知道還沒有。


    她雖然做了很多準備,但是不知道會不會出差錯。


    李重樓看了一眼外麵,已經天黑了,說道:“已經天黑了,連夜問?”


    士兵說道:“大師放心,現在有至陽符,天黑了也很安全。”


    李重樓:敢情是我給你們的底氣,讓你們天黑了來審問我。


    李重樓站起來,像是被押著一樣地跟著他們走,院子門口有四個新的武者負責監視她,也一起跟著走。


    到了前院大廳,燈火通明,大廳裏三個當家坐在上首,大山等一眾重要人物都在。


    地上跪了好多人,都瑟瑟發抖,不敢抬起頭來,有負責監視李重樓的四個武者,有看守水蛭妖院子的兩個護衛,還有伺候王盼師兩人的下人。


    一片安靜。


    李重樓走了進去,對上首的三人拱了拱手,站在一旁等著。


    王從說道:“既然大師來了,那就開始吧。”


    李重樓心一沉,什麽叫她來了就開始,專門等她?他們查出來什麽要針對她?


    二當家麵色陰沉地問道:“大師,他們說今天盼師兩人去看水蛭妖是因為你?”


    果然,就差她這一環還沒問清楚。


    李重樓麵色不改地說道:“王盼師確實是因為想要讓我和水蛭妖和解,才帶著我去見水蛭妖的。”


    二當家一針見血地問道:“是盼師自願帶著你去的,還是你拾掇盼師去的?如實招來!”


    二當家一拍桌子,像是審問犯人一樣審問李重樓。


    李重樓皺眉,還在了解情況,那就是還沒有證據證明是她幹的,他們也猜不準是不是她幹的,這審問犯人的姿態是幾個意思。


    她好歹也是王家寨的符師,這麽不尊重她?


    王從也皺眉,靠過去說道:“二弟,還不知道是不是大師幹的,對大師尊重一點。”


    二當家收斂了一點,把手揣在懷裏,看著李重樓一言不發。


    李重樓說道:“我隻和王盼師說了我和水蛭妖和解失敗的事情,沒有請求過王盼師做中間人帶我去和水蛭妖和解,”


    “當時王盼師提出要帶我去的時候,我拒絕過很多遍,”


    “我說我自己以後再去就行,但是王盼師一定要現在就帶我去,”


    “我說水蛭妖現在很生氣,可能有危險,以後再去,我多次想要離開不去,但是王盼師堅決要帶我去,”


    “他們都可以作證。”


    李重樓看向地上跪下的一群人。


    所有人看向地上的人,看他們怎麽說。


    監視李重樓的武者說道:“當家,大師說得對,大師拒絕過很多次了,但是少爺一定要帶大師去。”


    看守水蛭妖院子的守衛也說道:“對啊當家,當時少爺帶著大師來到院子前,我還拒絕少爺進去,但是少爺一定要進去,”


    “大師也說了水蛭妖現在可能很生氣,說以後再來,但是少爺堅決要帶大師進去。”


    王盼師的小管家說道:“大師來和少爺和解的時候,大師本來是要走的,但是少爺不讓大師走,”


    “大師多次拒絕少爺當中間人,但是少爺說他一定能讓大師和水蛭妖和解,說服大師相信他,執意帶大師去和解。”


    “當家,少爺是自己執意去見水蛭妖的。”


    李重樓等他們說完,看向三個當家,等著他們的態度。


    二當家沒有得到他想要聽的話,麵色難看。


    王從說道:“二弟,你也聽見了,他們有的是你的親衛,有的是盼師的人,不可能聯合外人說謊,”


    “所以他們說的是真的,大師沒有拾掇盼師去見水蛭妖,”


    “這是一個意外。”


    二當家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盼師他們為什麽會掉下血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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