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樓說道:“那我以後叫你覺空大師!”


    三人在田埂上坐了幾刻鍾,一小隊的和尚迴來了。


    領頭的說道:“報告佛子,那村的邪崇是一個剛形成的餓死鬼,已除。”


    佛子點頭,說道:“好,辛苦了,坐一旁休息吧。”


    片刻後,又一隊的和尚迴來,說道:“報告佛子,那村昨晚作惡的邪崇是新娘子,整個村子的人死了一半。”


    佛子沉默片刻,說道:“好,知道了,辛苦了,坐一旁休息吧。”


    又過了一會兒,一個和尚氣喘籲籲地跑迴來,說道:


    “報告佛子,那井裏的邪祟有點奇怪,我們除不了,師兄讓我迴來求支援。”


    聞言,佛子站起來,說道:“走吧,帶路,”


    “你們在這兒等著,我去去就迴來。”


    說完,跟著那個和尚走了,剩下李重樓等人。


    李重樓看著佛子的身影,疑惑問:“覺空大師,你不跟著去嗎?”


    覺空說道:“李小施主不用擔心,佛子實力遠高於我等,佛子不會出事的。”


    李重樓說道:“我不是擔心佛子出事,而是你不是佛子嘴替嗎?”


    “你不在,誰替佛子說話啊!”


    覺空錯愕,沒想到李重樓居然調侃他們,說道:“李小施主說笑了。”


    李重樓認真地說道:“我可不是調侃你們,而是你們佛子好像真的不喜說話。”


    “你不在,你家珍貴的佛子就要被迫說話了,你忍心啊。”


    覺空恍然大悟說道:“原來李小施主擔心的是這個,”


    “佛子確實話少,但不是啞巴,”


    “既然佛子讓我等在此候著,我們聽從安排便是。”


    “無需多擔心。”


    李重樓點點頭,又問:“佛子實力如何?修為到達哪個境界了?”


    覺空說道:“佛子修為深不可測,具體到達哪個境界貧僧也不知道。”


    李重樓眼裏發出亮光,點點頭,不再問。


    佛子修為深不可測,非常好。


    雖然按照和尚們一路除邪祟的節奏,到達南朝寺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到達南朝寺,但是這一路有佛子在,她的安全就提高很多了。


    靈若是真的找來了,佛子實力越高,她越安全。


    過了一會兒,幾道身影出現在路的另一邊。


    是佛子和最後一隊的和尚除崇歸來。


    真是夠快啊,李重樓想著。


    佛子才帶著人去,沒一會兒就迴來了。


    覺空迎上去,關切問道:“佛子,如何呢?”


    佛子說道:“一切順利,”


    “井中唱戲的是一個崇級別的邪崇,不知被何人封在井中,”


    “一直投喂,才養成崇級,”


    “現在已經被收進獄塔了。”


    李重樓震驚,邪崇還能被養嗎!


    誰這麽彪悍啊!


    誰這麽缺德啊!養成崇級,那得多少人命!


    但是覺空等人似乎對這不感到意外,覺空說道:“那我們現在收了這邪崇,那人可能會找我們算賬。”


    佛子說道:“無礙,上路吧。”


    佛子先行出發,覺空等和尚跟上。


    李重樓跑到覺空身邊問:“覺空大師,這養邪祟的事很常見嗎?怎麽不見你們對這事震驚啊?”


    覺空和藹說道:“不算常見,但是也不是少見。”


    “李小施主一直在這家鄉,沒有出過遠門,沒見過也正常。”


    “這養邪崇的汙穢事,還得要從邪崇來自哪兒說起。”


    “這邪崇原本也是人,但是死後怨氣大,不甘心進輪迴,”


    “於是徘徊在人間,成為邪崇,”


    “既然邪崇身前是人,那就會有親人,有疼愛它的人,”


    “有些活人,即使它是邪崇,依舊對它存有感情,”


    “於是就出現了養邪崇的荒唐事。”


    李重樓恍然大悟,如果邪崇身前是人,那麽有人不忍心,養著邪崇也是可能的。


    但是這邪崇還會是死前的那個人嗎?


    李重樓疑惑地問:“那邪崇還會是死前那個人嗎?”


    “我意思是邪崇會有死前的那些記憶,甚至是感情嗎?”


    覺空說道:“這個問題,各家有各家的說法,爭了幾百年都沒有答案。”


    “但是有一個共識,就是邪崇嗜血。”


    “有的邪崇,它放過了家人,但是也會對周圍的人大開殺戒,”


    “而有的邪崇,連家人都不認,依舊會殺了家人。”


    “正是因為如此,各家對邪崇行為才爭了幾百年都沒有一個結果。”


    李重樓點點頭,說:“所以,那個在井中唱戲的邪崇,雖然是被人養著,但是也被人提防著,被封在井中。”


    覺空在一旁點點頭,表示她說得對。


    李重樓覺得,才跟著覺空幾個小時,她對這個異古世界的認識就蹭蹭地往上漲了。


    李重樓又問:“那我們把養著的邪崇收了,那些養邪崇的人還敢來找我們麻煩?”


    “邪崇人人得而誅之,他們來找我們麻煩,不就是暴露了他們養邪崇的事,”


    “他們不怕世人討伐他們嗎?”


    覺空說道:“怕與不怕,在這個亂世是憑本事的。”


    李重樓皺眉說道:“你是說有些人會有恃無恐!”


    “那除邪祟豈不是成為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不僅還要麵對恐怖的邪崇,還要麵對邪崇活著時的親朋好友。”


    覺空說道:“李小施主說得對,你是符師,以後麵對這樣的情況也不會少。”


    李重樓大驚,問道:“為什麽?我隻是符師,賣符而已,”


    “那些人總不能把邪祟散掉的事歸咎在我身上吧!”


    覺空說道:“貧僧隻能說,這種事發生過不少。”


    李重樓愣住了,原以為符師是一門很安全的職業,隻需要在家裏畫一畫符,萬貫家財就有了。


    誰知道居然是一門危險的職業。


    一行人趕到了鎮上,覺空帶著兩個人去給香客說明新娘子的結果,李重樓跟著佛子他們在路邊等。


    李重樓根據李小丫的記憶,在街上找到了賣黃紙、朱砂和毛筆的地方。


    李重樓離開清河村的時候,隻帶了一張完整的至陽符護身,其他的什麽都沒有帶。


    當時村長見李重樓隻拿了一張符,就提議讓李重樓把剩下的朱砂和毛筆帶走,但是被李重樓拒絕了。


    她不想拿太多他們的東西,這是要承情的,她又要走,這情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還,所以她不想。


    所以她身在身無分文,也不能把護身的至陽符賣了。


    李重樓看向佛子等人,開口說道:“佛子,諸位大師,可不可以借我一點錢?”


    “我想去買一點朱砂、黃符和毛筆。”


    “我有了這些,就可以畫符,”


    “等畫好符賣掉,賺了錢就馬上還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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