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放心,女兒一定會為你出氣的!”葉傾城緊緊地握著拳頭,那明亮如珍珠般的眼眸裏閃爍著無比堅定的光芒。


    她斬釘截鐵地說道。就這樣,一場激烈的鬥爭在她與葉傾城之間正式拉開了帷幕。


    迴首往昔,這麽多年來,盡管對方有著養育之恩。


    可如今這份情誼早已蕩然無存。既然如此,她又何須再有任何顧慮呢?


    “娘親離開之後,就再也無法像從前那樣幫助你了,所以你自己務必要多長幾個心眼兒啊!那個葉傾城如今已不再像昔日那般容易被忽悠了。”


    傅氏一臉凝重,語重心長地囑咐道。此次事件確實要歸咎於她自身。


    都是因為她一時的輕敵,才使得局勢急轉直下,陷入到如今這般令人焦頭爛額、難以應對的被動局麵之中。


    猶記得最初見到她們那般幹脆利落地應允下在將軍府進行滴血認親這件事的時候。


    傅氏的內心深處不禁暗自湧起一陣竊喜之情。那時的她天真地以為。


    一切都將如她所期望的那樣順利發展,這場風波很快就能夠平息下去。


    可是,當昨夜那漫長而又靜謐的時光悄然流逝之際,經過一番深入骨髓般的沉思默想之後。


    她終於如夢初醒,猛然間意識到,原來這看似簡單明了的事情背後。


    很可能隱藏著一個精心策劃、環環相扣的可怕陷阱。


    她們的所作所為絕非偶然,而是處心積慮、蓄意而為!她們顯然是故意擺出這樣一副痛快答應的姿態。


    目的就是要巧妙地給予她們可乘之機,讓她們在不知不覺中落入早已布置好的羅網之中。


    如果不是別有用心,又怎麽會平白無故地主動招惹上這麽多棘手難纏的麻煩呢?


    隻可惜啊,此時此刻就算她已然洞察到了這其中深藏不露的陰謀詭計。


    但一切都已經太晚了。時機稍縱即逝,錯誤一旦鑄成便再也無法挽迴。


    “女兒明白了。”葉傾珠麵色凝重地點了點頭,緩緩說道。事實上,早在許久之前。


    她就隱隱約約感覺到葉傾城似乎經曆了一場翻天覆地的變化,簡直如同脫胎換骨一般。


    與往昔那個單純稚嫩的形象相比可謂是判若雲泥。隻不過,當初的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


    對方竟然有著如此深沉的心機和縝密的謀劃,以至於最終自己還是因為一時的疏忽大意而不慎中計。


    否則豈會讓她將娘親遣往鄉下。


    “切切不可掉以輕心。”傅氏放心不下,再次叮嚀,這丫頭天真無邪,她著實擔憂她難以應對葉傾城。


    若是稍有差池,叫她如何是好?


    現今她的倚仗唯有她。


    “我知曉了。”葉傾珠一臉肅然,她絕不會再輕視葉傾城。


    傅氏在心中歎息,該交代的皆已交代,她如今唯有為她祈禱,期望她在出嫁之時,能提前悄然歸來。


    隻要能將她送至將軍府門前,她便心滿意足。


    葉靖江領著葉瑾川三人前來時,恰好望見她們母女相擁。


    “你該啟程了。”葉靖江提醒道。


    “老爺,你當真如此狠心,女兒不過十餘日便要出嫁。


    難道不能等她出嫁後再讓我去鄉下嗎?”傅氏心有不甘地說道。


    葉靖江麵色陰沉,怒目而視,嗬斥道:“你既知女兒十餘日便要出嫁,為何還要惹是生非。”


    “我……”“榮嬤嬤已然招供,若非念及多年夫妻情分,我定會將她交由翼王府處置。”葉靖江的聲音冰冷。


    他不過是以榮嬤嬤的家人相要挾,她便供出是盛嬤嬤指使她所為。


    這其中緣由,再清楚不過。


    盛嬤嬤乃是她的陪嫁嬤嬤,她竟敢指使榮嬤嬤暗中動手腳,她這個當家主母豈會不知。


    傅氏的臉色略微一變,“老爺,我,我……”


    “無需多言,若不想傾珠的婚事橫生枝節,到了鄉下便安分守己,切莫耍弄心機。”葉靖江告誡她。


    他最為懼怕的便是她肆意妄為,屆時不僅會害了她自己,更會牽連將軍府。


    “我明白了。”傅氏心有不甘地應道,心中有些焦躁。


    她絕不會善罷甘休。


    ……


    翼王府。


    用過早膳之後。


    淩霜進來稟報,稱傅氏的馬車已然駛出京城,兩名暗衛已悄然尾隨其後。


    “你立刻跟他們傳個話,不管付出多大代價、采取何種手段,務必攔下傅氏迴京送葉明珠出閣!”


    葉傾城那如秋水般的眼眸此刻卻仿佛凝結著一層冰霜,透露出絲絲令人心悸的寒意。


    如今對於這對母女,她的心早已堅硬如鐵,再也不會泛起絲毫憐憫之情。


    曾經的那些情誼與恩義,在她們妄圖肆意替自己安排生母之時,便已煙消雲散。


    更何況,她所欠下的情分,僅僅屬於葉氏家族和那位德高望重的祖父罷了,與眼前這對母女毫無瓜葛。


    “遵命。”淩霜微微頷首,輕聲應道。


    慕容夜轉頭望向一旁的淩影,麵色凝重地囑咐道:


    “此番行事萬不可掉以輕心,多派些人手前去攔截,務必要確保王妃交代之事順利達成,絕不能讓傅氏踏進京城半步。”


    “屬下明白,請主子放心。”淩影恭恭敬敬地迴答道。


    這時,葉傾城眼波流轉,微笑著看向慕容夜,柔聲道:


    “你不是還要趕著入宮參加早朝嗎?動作可得快點兒了,若是去晚了,那幫朝廷重臣指不定又會在背後對你指指點點呢。”


    慕容夜點了點頭,目光轉向葉傾城,關切地叮囑道:


    “若你待會兒打算外出走動,切記一定要帶上淩霜相隨左右,以防宮中有人心懷不軌,趁機對你暗下毒手。”


    “知道啦,你就安心上朝去吧,有本小姐在,誰能傷得了我分毫。”


    容非歡雙手抱胸,一臉傲然之色。


    “還有我。”扶老頭笑說,隻要他在,管他什麽妖魔鬼怪來,他都能打得他們跪地求饒。


    慕容夜聽他們這樣說,便放心進宮。


    葉傾城打算出去給蕭老頭準備禮物,臨近年關,他應該急著趕路迴家,她得抓緊時間準備。


    還有瓏姨和三哥。


    估計他們很快也要走。


    “我跟你一起去。”容非歡說道。


    “我也去。”扶老頭笑說,初到東玄國的京城,他自然得好好看看。


    “娘親,帶上我們好不好?”落落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副非常想去的樣子。


    “好,你們也去。”葉傾城豈會拒絕。


    而今重返東玄國京城。


    此處無論如何也算自家之地,她亦想攜他們四處走走。


    醉靈瓏並未打算同去。


    待他們皆離去後,膳廳便僅餘薑太妃,昨夜她未曾迴宮,直接宿於翼王府。


    “太妃,您可知傾城喜好何物?”醉靈瓏問道,她與她相處時日尚短,實不知她所好為何。


    她計劃數日後帶容非歡歸家。


    這臨近年關,需為他們一家備好新年賀禮。


    薑太妃自覺此問難住了她,“哀家倒是忘了問她所好,不過哀家以為,隻要是精心準備的,她應都會喜歡。”


    往昔賞賜。


    她皆是覺得何物值錢便送何物。


    但凡有物,她皆會遣福嬤嬤送至翼王府給傾城。


    “您所言極是。”醉靈瓏自覺多此一問,那孩子善解人意,想必不論送何,她皆會言喜歡。


    “你是欲給傾城送物?”薑太妃笑問。


    “我與非歡計劃數日後歸家,下次相見須得年後,故而想為他們一家備好新年賀禮。”醉靈瓏亦不隱瞞。


    薑太妃未料她如此有心,“簡單,哀家陪你上街逛逛。”


    “您的身份……”醉靈瓏蹙眉,有她相陪自是更好,之所以未喚傾城,是恐送禮物失了驚喜。


    “這有什麽大不了的?隻要戴上輕薄的麵紗,換上一身樸素的尋常衣裳便可以了。”


    薑太妃滿不在乎地說道,一邊說著,一邊陷入了沉思之中。仔細迴想起來。


    距離上次她走上街頭已然過去了很長一段時間。


    遙想當年,先皇尚且在世之時,對她可謂是百般寵愛。曾有那麽幾次。


    他甚至不惜精心裝扮成平民模樣,隻為陪伴著她一同漫步於繁華熱鬧的市井之間。


    那些美好的時光如今依然曆曆在目,令人難以忘懷。


    然而,自先皇駕鶴西去之後,薑太妃便再也沒有心情像從前那般自由自在地在街上閑逛了。


    歲月如梭,光陰似箭,那份曾經的快樂與溫馨似乎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漸漸遠去。


    經過一番簡單的喬裝改扮,薑太妃帶著醉靈瓏走出了翼王府的大門。


    她們二人一路前行,最終來到了京城規模最為宏大、聲名遠揚的珍寶閣前。這座珍寶閣內琳琅滿目。


    擺滿了各式各樣精美的首飾以及一些價值不菲且饒有趣味的稀罕物件兒。


    “來,你試試看這支玉簪如何?倘若覺得美觀,不妨買下來贈予傾城。”


    薑太妃精心挑選出一根簡約而又不失大氣的玉簪,微笑著遞向醉靈瓏。


    醉靈瓏接過那根玉簪,仔細端詳起來,但很快便搖了搖頭說道:


    “我戴上恐怕難以看出實際效果,要不還是您親自試戴一下吧。”


    說罷,她就要把玉簪交還給薑太妃。


    然而,薑太妃卻輕輕一推,直接將玉簪塞迴醉靈瓏手中,並漫不經心地開口道:


    “你且對著銅鏡瞧瞧看嘛!難道沒發覺你與傾城不僅臉型頗為相像,就連這眉眼之間都有著那麽幾分相似之處嗎?”


    聽了這話,醉靈瓏不禁好奇地望向銅鏡中的自己,開始認真地打量起自己的麵容來。


    果不其然,經這麽一番細看之後,她終於恍然大悟——怪不得初次見到傾城之時。


    心中總會湧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原來竟是因為二人的臉型如此相似啊!


    本章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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