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東君感覺身後有人,當他迴頭望去,發現竟然是自己的師父古塵和李長生。


    隻見古塵揮舞著了手中劍,直接使用出了西楚劍歌,西楚劍歌問道於天、大道朝天,威力無窮,百裏東君看著古塵不斷揮舞著西楚劍歌,這次的西楚劍歌完全沒有威力,而是和古塵的幻術一起化為一幅幅百裏東君一起生活的場景。


    而一旁的李長生則是一邊喝著酒一邊說道:“縱深江湖三十載,以學堂之名震懾天下者,是我!六十年前冷暖雙劍,一戰勝名劍山莊魏長樹稱昆侖劍仙者,是我!九十年前一身布衣,一柄殘劍斬斷魔教東征之路者,亦是我!而那一百二十年前,與詩仙同飲同眠同創詩劍訣者,還是我!還有你最想知道的,一百五十年前靠著一己之力創下百曉堂的人,是最早的我!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我已經一百八十歲了。”說完後李長生還美美的喝一口酒。


    百裏東君聽聞此言,不知眼神為何紅潤,他再次看去逝去古塵師父和李長生先生,可是他知道這是假的,但是他希望這是真的。


    百裏東君將玥瑤放下,直接對著兩位師父跪下行禮道:“兩位師父,徒兒讓兩位先生失望了。”


    這時,古塵的幻影緩緩開口:“東君,你何錯之有?為師隻怪自己未能再多教你些本事。”李長生也接口道:“小子,你已做得很好,隻是因為這江湖險惡遠超想象。”


    李長風想要再飲一口酒,可是他在倒酒的時候,發現葫蘆中已經沒有酒了,他拍了拍身旁古塵的肩膀,古塵白了他一眼,隨後將腰間的葫蘆解下來道:“這麽大的年紀少喝點,自己的身體自己注意。”


    李長生直接拔開酒葫蘆的蓋子說道:“你怎麽老是這麽囉嗦,洛水都沒有你囉嗦。”


    古塵看著百裏東君溫柔的說道:“東君啊,好好活,沒事少喝點酒,當酒仙可以但是不可以當酒鬼啊。”


    李長生飲了一口壺中酒,隨後抱怨道:“你這家夥是不是在這點我呢?”


    隨後李長生將酒葫蘆的蓋子蓋好,然後將酒葫蘆扔給了百裏東君。


    百裏東君雙手接過酒葫蘆,李長生拿起袖子擦了擦嘴上的酒漬,說道:“百裏啊,我在那邊聽過一個外頭老頭一句話,叫做:死亡是一場偉大冒險。你師父我在人間已經強無敵了,那接下來為師的任務就是去征服死亡這場偉大的冒險。”


    百裏東君握緊手中的酒葫蘆,眼中淚光閃爍。“師父,此去定要保重。”


    古塵微微一笑,“東君,莫要悲傷。這世間因果循環,我們師徒緣分未盡,或許他日還能相見。”


    李長生也點點頭,“是啊,小子。你的路還長,還有更多的挑戰等著你。這酒葫蘆中的酒,就當作是我們最後的饋贈,它蘊含著力量,在關鍵時刻或能助你一臂之力。”


    百裏東君心中一動,感受到酒葫蘆傳來的溫熱。“徒兒明白,定會不負師父所望。”


    此時,幻影漸漸變得模糊起來。百裏東君急忙站起身來,想要伸手抓住,卻隻是穿過光影。


    “東君,記住,江湖雖險,但正義自在人心。”古塵的聲音越來越遠。


    百裏東君看著自己兩位師父的身體漸漸消散化為了光點。


    就在這時,在他身旁的玥瑤也醒了,此時她的眼神不再是迷幻,反而無比的清明。


    百裏東君轉頭看向玥瑤,隻見她輕輕拭去眼角的淚花。“他們都是了不起的人。”玥瑤輕聲歎道。百裏東君深吸一口氣,將酒葫蘆小心收好,目光重新堅定起來,“沒錯,我不能辜負師父們的期望。”


    百裏東君心中湧起一股暖流,握緊了玥瑤的手。


    正在這時,一陣悠揚的笛聲傳來,那笛聲似有一種魔力,牽引著他們的心神。二人對視一眼,決定朝著笛聲傳來的方向走去。


    沒走多久,便看到一個身著白衣的老者站在一片竹林之中吹奏笛子。待一曲終了,老者緩緩睜開雙眼,隻見他輕輕的說道:“百裏東君,我可以教你出去。”


    百裏東君對著老者行禮道:“請前輩教我。”


    老者輕輕說道:“將你身邊的女生殺了。”


    百裏東君聽到十分疑惑,再次確認道:“前輩剛才說什麽?晚輩沒聽清。”


    老者麵無表情地重複道:“將你身邊的女子殺了,隻有這樣你才能離開此處。”


    百裏東君眉頭緊皺,毫不猶豫地拒絕道:“這絕不可能,還請前輩換一個條件。”


    玥瑤緊緊抓著百裏東君的衣角,眼中滿是信任。老者冷笑一聲:“此乃唯一出路,這一切的核心就是你身旁的女子,若不死,你們永遠被困於此。”


    百裏東君沉思片刻後問道:“前輩,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改變這種命運嗎?”


    老者搖搖頭:“莫要再問,要麽殺了她,要麽一同困死在此。”


    百裏東君神色決然:“那我寧可與她一起困在這裏,我不會用她的性命換取自由。”


    老者聽聞此言,微微一愣,隨後大笑起來:“你覺得這是選擇題嗎?這是必選題,要麽你內力被吸幹而死,要麽你就將你身旁的女子殺死。”


    百裏東君將玥瑤護在身後,眼神堅定地看著老者,“前輩,不必再說,我定不會傷害她。”


    老者眯起眼睛,身上散發出一股強大的威壓,“年輕人,你莫要後悔。”


    玥瑤對著百裏東君笑著說道:“東君,拿起劍殺了我吧,就像之前一樣,你已經做過一次了,這次應該很容易吧。”


    百裏東君搖了搖頭道:“不,不行,我寧願我內力耗盡而死,也不願再次出劍殺了你,過去的那件事是意外,是我的過錯,我這些年一直在後悔。這次我不會再做出錯誤的選擇。”


    就在此時玥瑤卻掙脫開百裏東君的保護,向前一步,“東君,也許前輩說得對,若是因為我讓你失去生命,我也無法獨活。”


    說完,竟拿起一把匕首向自己刺去。百裏東君大驚失色,急忙伸手阻攔,然而還是晚了一步,匕首刺入玥瑤的腹部。刹那間,周圍景色發生變化,原本困住他們的空間開始崩塌。


    百裏東君直接抱住玥瑤,玥瑤用盡全身力氣擦著百裏東君眼角的淚水:“東君,不要哭。我都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就像你師父一樣:死亡是一場偉大的冒險。東君我和大家都在那裏等你,當你一起去經曆這場偉大的冒險。”


    百裏東君緊緊抱著玥瑤逐漸冰冷的身體,悲痛欲絕。“玥瑤,你怎麽如此傻。”他的聲音帶著無盡的哀傷。


    就在此時,李長生賜給了酒葫蘆自己飛起,一壺酒直接倒入酒壺蓋子上,身為酒仙聞了聞,就知道這是他過去日思夜想的孟婆湯。


    百裏東君望著那酒葫蘆中的孟婆湯,心中一陣苦澀。他抱緊玥瑤的屍身,喃喃自語道:“以前認為喝了孟婆湯就可以忘了過去,但是今日以後才知道若喝了這孟婆湯,便忘了你,我如何舍得。”


    就在這時,玥瑤的身體漸漸化為金光,金光漸漸變成一個漩渦,百裏東君看著麵前的漩渦,輕輕的喊道:“玥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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