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仙一擊打出的一刻,時間仿佛定格。


    夏雲湄正焦急地從儲物袋掏取法寶,神色慌亂又有濃濃的懊悔和惱怒。


    其餘弟子或震驚,或鄙夷,或不明所以,或幸災樂禍,表情各異。


    白離歌自知躲避不及,隻能把神元塔從體內召出,擋在身前。


    然後閉上眼睛,能不能活就看這一下了!


    一息,兩息,三息。


    預想中那疾風驟雨般的攻擊並未到來。


    白離歌小心翼翼地睜開一隻眼,


    眼前一道紅袍身影讓人心安。


    可惜的是,身材很魁梧,不是雪姐!???????????


    左護法秦濤!


    聖女看到來人,心中狂喜,餘光瞥到雲燁,又轉而極怒!


    上前奮起一腳,踢在雲燁下巴上,牙齒崩飛的同時,人也飛出去百丈。同時右手一招,將其儲物袋收迴。


    “拿下!貶為血奴,扔無間獄,取魂血,直至壽元終結!”


    對於這個懲罰,沒有人有異議。


    比武場上用外物殺人,用的還是保命技,殺的還是聖子。


    不論哪一條,都是死罪!


    隻是可惜,血魔教沒有比這更重的刑罰了。


    抽取魂血聽著一般,但痛苦程度遠超過亂彈琴。


    無間獄的囚犯隻有一個願望——趕緊死!


    雲燁聽到這樣的判罰,心中泛起無限恐懼。


    已經絕望的他聽到無間獄,又立馬來了精神,他深知必須趕快自盡!


    剛抬起手,就被空中的左護法隔空一指,一身力量皆被封印。


    秦濤轉過身,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笑道:“聖子受驚了。”


    其實他內心很慌!


    得虧從白離歌進入總壇以來,就一直關注著他,這才得以及時出手,攔下這致命一擊。


    要是在總壇出事,薑堂主一定會把血魔教翻個底朝天。


    就算現在做不到,等她成了真仙,血魔教絕對逃不掉。


    左右護法加上教主,他們三人和薑櫻雪開過小會。


    當時,薑櫻雪就說得很明白,她來血魔教的原因有且僅有一個,就是眼前的聖子。


    教主為了留住薑櫻雪,就算白離歌什麽也不做,將來也必是聖子。


    恰好魔教改革聖教的主意足夠驚豔,於是順水推舟,當場將其封為聖教聖子。


    無論是因為薑櫻雪,還是他本身的貢獻,都值得聖子之位,


    秦濤自然也對這個年輕人充滿好感,打心底認可他的身份。


    更別說他今天展現的驚人實力。


    那是越看越滿意。


    白離歌躬身拱手道:


    “多謝秦護法出手相救,晚輩差點性命難保!”


    秦濤擺擺手,語氣豪邁:


    “聖子大可放心,我身為護法,監察總壇一切動靜本就是職責所在,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我的眼睛。”


    “聖子在總壇可隨意行走,安全無需擔憂,再者說,你要是出點事,薑堂主也饒不了我!”


    “秦護法費心了。”白離歌客氣說道。


    “都是應該的。哦,對了。”秦濤像是忽然間想起什麽,補充道:


    “教主在總壇給你留了一座靈山,建了個大概,略作休息沒問題,明日出發去淩涯聖地,我帶隊。”


    白離歌點點頭:“我知道了,不會耽擱時辰的。”


    地麵上,雲燁已經被兩個弟子架起,打入血奴印,帶往無間獄。


    聖女怒氣未消,指著一幫總壇精英破口大罵:


    “一群廢物!本殿下當你們有什麽本事呢?原來是用本教給的保命技傷人!”


    “這就是你們說的比試?一群眼高手低的渣滓,還有誰不服?站出來啊!”


    白離歌送別秦護法,緩緩落在地麵,雙臂抱在胸前,一臉嘚瑟樣。


    “聖女殿下,原來這就是總壇精英弟子啊,讓我這個二十六堂出身的大開眼界!”


    聽到身後傳來的嘲諷,聖女既羞愧又惱怒,偏偏無話可說。


    白離歌走到夏雲湄身側,語氣逐漸陰冷:


    “廢物是罵不醒的,得殺!”


    隨後看向陣閣真傳梁峰,其中的殺意毫不掩飾。


    “你說你不服,那對我而言,你活著還有什麽用呢?”


    “你帶著雲燁這些廢物向我挑戰,就是想借機謀害我,好陰險的一局啊!”


    梁峰頓時瞪大了眼睛,神色肉眼可見地慌亂起來:“不,我沒有,我沒有讓他這麽做,真不關我的事!是他自己找死,自作主張!”


    白離歌沒有理會梁峰的解釋,轉頭看向夏雲湄,笑問道:


    “聖女殿下,咱倆地位一致,如果他要設計殺你,該是什麽罪過?”


    “當然是死罪!”夏雲湄毫不猶豫道。


    梁峰眼中恐懼愈發濃厚,著急說道:


    “聖女殿下明鑒!都是雲燁私自動手,與我無關啊!”


    “與你無關?嗬嗬。”白離歌冷笑道:


    “從我出現的時候,就是你帶頭不服,這些人也都圍著你轉,當然是你教唆的。”


    “本聖子命大,活下來了,你卻一句輕飄飄的與你無關就想揭過去?你以為我是泥捏的啊?”


    “那你想怎麽樣?”梁峰仰起頭,他不信單憑這個,對方就敢殺他這個四閣真傳。


    白離歌活動了下手指,聲音愈發陰冷道:


    “我說了,既然不服,那你們活著對我毫無用處!今天來鬧事的,有一個算一個,都別想走!”


    梁峰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問道:“你要殺我們這麽多人?你憑什麽說殺就殺?就因為你是聖子?”


    他當然不信,跟他一起來的足有五六十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還能說殺都殺了?聖女也沒一次性殺過這麽多精英。


    “教主,我能殺嗎?”白離歌衝著天空喊道。


    “能!”


    一道神念傳音在空中響起,是教主無疑。


    霎時間,不論李默諳還是梁峰,亦或者那些過來湊熱鬧的,紛紛傻了眼。


    他們以為不說話就沒事,殊不知從跟上來的那一刻,就已經大禍臨頭。


    白離歌雙手一攤,意思很明確,教主都說能殺。


    “你們都要殺我了,我為什麽不能殺你們?”


    事態的發展已經完全出乎他們意料。


    這群人從未設想過如今的局麵。


    起初天真的以為,一個二十六堂出身的人,哪怕當了聖子,也不能高高在上,必須殺殺銳氣,得由他們拿捏。


    萬萬沒料到會走上死路!


    薑櫻雪戰力無雙,可不是讓白離歌忍氣吞聲的。


    教主幹脆利落的傳音,徹底擊碎這群人的心理防線,梁峰帶頭跪倒在地,對著夏雲湄磕頭:


    “聖女!聖女救命啊,聖女!”


    夏雲湄一腳踹翻梁峰,滿臉嫌棄道:“早幹什麽去了?”


    “你們怎麽不用腦子想想,人家能在二十六堂一路當上聖子,自然遠遠勝過你們這些總壇廢物!”


    “蠢貨,看看丹閣符閣器閣的真傳,可有說過一句不服的話?”


    梁峰的腦子這才轉了過來,前幾日他去找其他三閣真傳遊說,對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分明是在嘲弄。


    “我師尊是陣閣閣主,我是血魔教最年輕的八階陣法師,你不能殺我!”


    “嗬嗬。”聖女又冷笑了起來,“薑堂主初來我教,十息就破了你師尊精心布置的大陣。”


    “而你師尊,卻被薑堂主打鬥之餘隨手布置的陣法差點殺死!”“


    如今守衛我教總壇的大陣,更是薑堂主親手布置,你師尊還似當初那般重要嗎?”


    “教主念其功勞,待遇一分未減,地位一步未降,而你,卻如此不知好歹!”


    夏雲湄說著,手一招,“來人,全部拿下!”


    其實她早就想收拾這夥人了。


    三個自封的教主真傳,再加上這個正兒八經的陣閣真傳,以四人為中心組成了小團體,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


    尤其是李默諳,找人私下裏傳謠言,大概意思是聖女對他青睞有加,暗含道侶之意。


    夏雲湄聽得直犯惡心,早就對這夥人起了殺心,一直苦於尋不到正當理由。


    前幾日在朱雀堂恰巧看見白離歌修煉的術法,心知其威力不俗。這才有了今日之事。


    不過夏雲湄本意是想借白離歌的手,把那三個自封的教主真傳打迴原形,鎮壓這夥人的囂張氣焰。


    再和聖子多走動,徹底抹除那惡心人的謠言。


    隻是沒想到雲燁膽大包天,敢對聖子動殺心,導致局勢不好收拾。


    白離歌越聽越不對勁。


    明明差點被殺的是他,聖女怎麽比他還要著急。


    不對勁,很不對勁。


    怎奈,他並不知曉總壇的八卦,暫時猜不出來。


    “等一下!”


    雄渾的聲音自此間響起。正準備抓人的教眾全都停下動作。


    來人居然是陣閣閣主,下品虛仙。


    他一來,便對著夏雲湄和白離歌拱手道:


    “求聖女,聖子,饒劣徒一命!”


    梁峰眼中露出喜色,抱住陣閣閣主的褲腿,哀求道:


    “師尊,徒兒知錯了,師尊救我!我不想死……”


    白離歌剛要說話,夏雲湄卻率先出聲:


    “他非但不敬聖子,還與雲燁狼狽為奸,暗害聖子,閣主輕飄飄一句話就要把他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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