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仁和帶著小雲海到了自己的家,萬仁和今年三十五歲,未成家,這棟木質房屋一百八十平米,堂屋三十多平米,四間臥室,解放前,萬友寬與萬仁和都處在少年時期,萬友寬與萬仁和就住在這棟房屋裏,萬友寬在城裏上中學時,萬仁和就陪伴萬友寬讀書,萬仁和白天在南江市私營廠裏學徒,晚上,就和萬友寬在一起,這棟木質房屋是萬友寬父母買下的私宅,供萬友寬在城裏讀書用。


    剛解放,由於階級的劃分,萬友寬父母有意把這棟木質房屋送給了萬仁和家,萬仁和父母長期在鄉下,在小雲海爺爺大家庭裏管事,也可以說,是管家吧,長輩們有著很深厚的兄弟親情,現在,這棟房屋,就萬仁和一個人住。


    小侄兒的到來,萬仁和心裏很高興,就問小雲海:“想吃點什麽?叔叔幫你搞,我們倆人都吃雞蛋,我去煮。”


    “叔叔,你去拿藥的時候,我和媽吃過了,你還沒吃飯吧,我去燒,我會燒飯。”小雲海天真、憨厚地話語,出之內心的感恩。


    聽到這話,真讓萬仁和感動,還是一個孩子,懂得體貼人,肯定是一根好苗子,小雲海從出生至現在,萬仁和時常帶小雲海玩耍,如同父子一般情深,看到小雲海天真可愛的臉蛋,仿佛又看到了萬友寬大哥,小雲海長相很像萬友寬。


    萬仁和嗬護地說:“孩子,不用你燒,叔叔一會兒就燒成,你身上有傷痛,坐下休息。”萬仁和說完,就進了後麵廚房。


    一會兒,萬仁和端了兩碗蛋湯放在桌上,“孩子,你吃一碗,我吃一碗,吃完睡覺。”看到小雲海吃得津津有味,萬仁和又從自己碗裏到了一半給小雲海碗裏。


    “叔叔,我吃飽了,你看我肚子。”雲海掀起上衣,露出肚子給叔叔看,又把碗裏的蛋倒迴叔叔的碗裏。


    吃完後,萬仁和對小雲海說:“你到廚房去洗臉洗腳,左邊是你的房間,早點睡。”


    夜深了,萬仁和走進小雲海睡的房間,看見蓋在小雲海身上的被子落在地上,重新幫小雲海蓋上,輕輕地退出房間,坐在堂屋內,點燃了一支煙,一點睡意也沒有,眼前浮現出,少年時代,萬友寬大哥教自己識字的情景,也是伏在這堂屋桌子上,想啊想,淚水從眼角流出,一種懷念之情,湧上心頭。


    幾天過去,小雲海傷勢治好,天剛放點亮,4:00點鬧鍾響起來了,萬仁和穿好衣服,推開小雲海臥室門:“雲海,該起床了,我們去晨煉。”


    聽到叔叔的喊聲,小雲海嗯了一聲:“是,叔叔。”一個翻身坐了起來,拿起衣服就穿。


    天剛蒙蒙亮,小雲海跟隨叔叔一陣慢跑,就到了青山湖湖邊上,四周幽靜,天還是蒙朧的有點微亮,湖邊上柳樹枝上冒出許多嫩葉,仿佛還在沉睡,晨練的人還沒這麽早來驚動她們,湖麵上一絲風也沒刮,湖麵如鏡,叔侄倆跑步的腳步聲,把柳樹上的鳥驚嚇地飛了,嘩啦一聲,鳥不高興地飛跑了。


    萬仁和第一次帶徒弟,又是侄兒,心裏非常樂意,教小雲海習武,從第一步入門開始,蹲馬步,弓步,“小雲海,你先看叔叔馬步蹲樁姿勢,兩腳站成八字形,目視前方,心無雜念,蹲如一棵青鬆,牢牢釘在地上,從丹田運氣,握拳至腰部,左右出拳,弓步蹲樁姿勢,就是兩腳拚成丁字形,你來試試。”


    小雲海悟性很好,學著叔叔的動作,一個八字蹲步,動作非常優美。“叔叔,你看一下,是這樣的嗎?”


    萬仁和看見侄兒很聰明,動作靈巧,用鼓勵的口氣說:“就是這樣,不錯,比叔叔小時候習武,悟性好,你就這樣蹲著,看我打一套祖傳萬氏拳。”


    說完,萬仁和一個八字蹲步,兩掌合一,閃電般地出拳,一會兒騰空躍起,一會兒腳掃地麵幾圈,隻聽見一陣風似地沙沙響,騰空如鷹,出拳如猴,撲麵如虎,著地如蛇,真是形態栩栩如生,小雲海看傻了眼,隻見四周柳枝飛舞,風沙揚起,水麵泛起一片漣漪。


    小雲海看到叔叔武功,如此功夫莫測,心裏一陣歡喜,一個勁地叫喊:“好!好!好武藝!叔叔,你真厲害。”


    萬仁和叔叔打了二十多分鍾萬氏拳,一個立地,兩掌由上至下放鬆,麵部有些汗水流下。


    小雲海看到叔叔汗流滿麵,“叔叔,你蹲下。”


    他用毛巾幫叔叔擦汗,萬仁和笑哈哈地問:“小雲海,怎麽樣?喜歡學嗎?習武可要吃苦頭,要有心裏準備。”


    “叔叔,你放心,我能吃苦,我一定要跟叔叔學武,學到了武藝,我要打壞蛋,保護好人。”


    小雲海孩子般地天真口氣,讓萬仁和感到欣慰,孩子從小愛憎分明,這棵好苗子,要好好培育成長,教他樹立良好的武德。


    萬仁和想到這,嚴管身教地說:“孩子,你剛才說的話沒錯,但我要說明一點,習武不是為了打人,我從小習武至今,從未跟別人打過一次架,習武的目的,是強身健體,有自衛能力,在緊急關頭才出手,懲惡揚善,一般情況下不能輕易出手,出手會傷人的,要記住叔叔說的話。”


    “是,叔叔,我一定記住你的話,吃苦耐勞,學好本領。”小雲海響亮地迴答。


    叔、侄倆人的對話,天地都感動了,沉睡的天打開了眼睛,放出了一絲光亮,從地平線上露出了一輪紅日,冉冉升起。


    萬仁和第一天教侄兒習武的效果達到了,主要是讓侄兒產生對習武的感性認識,從而達到習武深化的境界。


    萬仁和教侄兒習武,都有了一整套的程序,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第四步,第五步,仔細地說給小雲海聽:“孩子,習武第一步從蹲樁、走樁開始,這個樁由低至高練,在木樁上練,練出腳功,站如泰山,腳力撥千斤,第二步練手功,練出手臂的力量,力是拳中之王,拳出物損,掌劈如刀,第三步練輕功,跳躍如猴,輕鬆自如,第四步練直覺功,避刀避槍,刀槍不傷,第五步練各門派武藝的套路,動作迅速,把各種功夫容納為一身,臥似一條龍,站似一棵鬆,坐似如座鍾,腳掃一大片,出其不意,戰其必勝,強身健體,習武的全過程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功夫不負苦心人。”小雲海認認真真地聽取叔叔的教導。


    次日,清晨四點整,萬仁和帶著小雲海,肩挑六根木樁和兩隻木桶,慢跑到了湖邊,立好了六根0.50米長木樁,圍成圓形,每根木樁直徑約為φ0.30米,兩隻木桶裝滿了湖水,一切準備就緒。


    萬仁和做示範動作,輕輕一躍,站在木樁上,兩手水平提起兩桶水,目視前方,走在木樁上,兩桶滿滿的水,一滴都沒溢出,萬仁和邊走邊口述要領:“雲海,你要仔細看叔叔的動作,目視前方,兩手提水平起,走在這6根木樁上,剛走木樁時,水不能裝這麽滿,練到一定時候,自然會達到我這樣的水平,走樁是練武的其本功,動作雖然簡單,但要認真地練,日久生功。”萬仁和說完,一個輕跳,穩如泰山立在地麵,水照樣滿滿躺在水桶裏睡覺。


    萬仁和著地後,把水桶裏水倒掉了四分之三,說:“孩子,你來試試。”小雲海手提兩桶少量水,走在木樁上,身體平衡難以控製,兩手提起的水桶不在水平線上,一會兒這邊高,一會兒那邊高,來調整身體平衡,萬仁和看見侄兒走木樁的動作,笑了起來:“哈哈……就是這樣,孩子,不要怕摔下來,這是過程,剛學時,都會這樣子的。”


    兩個早晨的練武,雲海手掌磨起了水泡,腳板也起了水泡,手臂與大腿都感覺酸疼,晨練後,吃過早飯,7點過15分鍾,雲海背上書包走出家門上學去,走路時腳有點拐,林微見雲海腳有點拐,出了門,就趕緊背上書包,趕上雲海:“海哥,你腳怎麽啦?”


    “哦,是腳板上起了水泡,走路不方便。”雲海邊走邊迴答,雲海和林微在同一個學校,同一個年級,同一個班讀書,南江市培英小學一年級2班,雲海1959年9月16日出生,林微1959年9月26日出生,雲海比林微大10天,所以稱唿雲海哥,林微看到海哥走路有點拐,忙用手攙扶雲海手臂,猶如兄妹一般。


    晚上,小雲海伸出兩手給萬仁和叔叔看:“叔叔,你看,這手掌都起了水泡,全身都感覺酸疼。”小雲海在叔叔麵前撒小孩嬌氣,雙眼有神地看著叔叔。


    萬仁和托起小雲海的手心疼地看了一看,對著他的手掌吹了一口氣,用溫水幫雲海擦酸疼的手臂與大腿,疼愛地目光注視著雲海:“孩子,叔叔用溫水幫你擦拭一下,能緩解手臂與大腿的疼痛,過幾天,就會不疼的,水泡會變成繭,這是鍛煉的一個過程,擦完後,你早點睡,天天都要早起。”


    “嗯,叔叔,我知道了,現在,我就上床睡覺。”小雲海很聽叔叔的話,把衣服脫了,因早起練武,體力消耗過大,比較困,不一會兒,小雲海就唿唿地睡著了。


    幾個星期過去,小雲海走木樁的技巧有了很大的進步,全身沒感到酸疼了,這天早晨,穩步地走在木樁上,不再搖晃,兩手提起的水桶在統一的水平線上180度,萬仁和興奮地對小雲海說:“孩子,你進步很大,能吃苦耐勞,有出息,今天,你要進入第二步環節練習,練手臂的力量,把桶裏水加到四分之二提起,再過一段時間,水量也逐步加多,你手臂的力量也會逐步練大,兩眼目視前方,目視的要領主要是觀察敵方的動作,自己不受到傷害,而采取製伏敵方的方法,繼續提水在木樁上走。”


    叔叔的誇獎,雲海高興地不得了,“叔叔,我這就去加水。”提起兩隻水桶,一陣風似的,就到湖邊上加多水量,提過來。


    萬仁和看見桶裏水多了,笑著對雲海說:“孩子,別加這麽多水,心別太急了,日久見真功,有半桶夠了。”他撫摸了一下雲海的頭,看到他的模樣,天真的討人喜歡。


    雲海聽了叔叔的提示,把水倒了一點,每個水桶正好半桶,雲海用手提起兩桶水上木樁,水量增加了,他提起水桶時,有點吃力,走了兩圈木樁,手臂有點累的感覺,萬仁和叔叔見小雲海的兩手臂不在同一水平線上,有點偏差,向下垂,就給他鼓勁:“堅持住,越過這道累的障礙,從丹田運氣到手臂,兩桶平齊,就這樣走樁。”萬仁和邊看邊口述要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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