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收迴那股想刀人的衝動,佯裝出一副無能為力的憋屈表情:“你再不出去的話,我就真要找宿管處了。”


    皇甫子闕聳聳肩:“隨你便,正好也讓小洛生出點危機感。”


    “什麽意思?”


    “你不知道嗎?宿管處有小洛的親戚。”皇甫子闕笑容邪肆,異常欠收拾。


    這個穆真還真不知道。


    【還好當時沒鬧到宿管處去!】


    皇甫子闕薄唇淺淺抿起,穆雲雅這麽怕跟小洛對上嗎?她的係統真就如此無用?還是她自己不懂得如何運用?


    真想立即把那個係統拉出來,由他親自操控,不行就想辦法讓它變得行唄,幹嘛非得一直處於被動的位置?


    穆真抓抓腦殼,像是實在想不出解決方案,不得不妥協一樣,破罐破摔地揮揮手:“記得信守承諾,明天早點搬出去。”


    如此這般,兩個各懷鬼胎的人順順利利、心平氣和的平躺在了一張床上。


    雖一直用著女人的身體,但穆真的心裏仍舊是個堅定不移的純爺們,對於和個男人同榻而眠這種事,根本沒怎麽在意。


    那可是男主之一。


    男主嘛,無論身心都隻會忠於女主一人,龍淵那迴也都是被小巨坑給坑的,做不得數。


    何況……用力摸一把光腦袋,他都這副形象了,就不信還能激起這家夥的色心。


    須知學院裏遍地都是朝氣蓬勃的漂亮大學生。


    退一步講,就算皇甫子闕真敢對他做出什麽不正當的行為,他也有把握順利脫身。


    【敢來覬覦老子,老子就敢把他當公豬崽子給騸掉,想當年在孤兒院時,騸豬崽子可是老子的拿手絕活!】


    皇甫子闕:……


    這家夥又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又不是饑不擇食的色中惡鬼,再者他現在對小洛的感情依然還在,誰那麽重口味會跑去覬覦個光頭妹?


    莫說現在她的身體裏裝的是個男人靈魂,就算是以前堪稱尤物的穆雲雅,他都不屑上眼。


    此刻他隻想知道她的係統能不能救小堂弟。


    自穆真發現這個世界的城市汙染不似原來世界那麽嚴重時,夜裏就很少開燈。


    除非是多雲天氣,膽大歸膽大,卻也不喜歡太過黑暗的環境。


    起碼午夜夢迴間,睜開眼要能大致看清屋中的情況,方才安心。


    今夜的月亮是真亮堂,故此屋中就沒開夜燈。


    有人陪著,皇甫子闕也無異議,他就是這樣一個人,恐懼黑暗,但隻要身邊有其他人在,任何可怖禁地他都敢去闖一闖。


    甚至會躍躍欲試,帶領同伴探索險地一直都是他熱衷的娛樂項目。


    要穆真來形容皇甫子闕,那就是犯賤,明知道自己怕什麽,還非要頭鐵的往上麵撞。


    銀灰色的月光透過窗戶灑進臥室,給幽暗的空間營造出一種神秘而朦朧的氛圍。


    皇甫子闕挺喜歡這種氣氛的,鬼屋,森冷的月光,靜悄悄的環境。


    新奇又刺激。


    不過現在他沒多少心思欣賞這些,大約過了二十分鍾後,輕輕轉頭看向旁邊,眼睛適應了黑暗後,一點光亮都能被放大到極致。


    他好似能清晰的看到女人的輪廓,雙目緊閉,唿吸綿長,這是睡著了吧?


    忍住激動,小聲問:“你睡了嗎?”


    同樣想問這個問題的穆真:……


    “嗯!”


    皇甫子闕俊臉發青,怎麽還沒睡著?


    他都有點困了。


    又二十分鍾過去,皇甫子闕繼續試探:“你睡了嗎?”


    穆真:“嗯!”


    迴答是這麽迴答,但聽那聲音,一點也不迷糊,可見同樣很清醒。


    皇甫子闕目瞪口呆,什麽情況?都快一個小時了還睡不著?穆雲雅不會有失眠症吧?


    又又二十分鍾過去。


    “你睡了……?”


    穆真不假思索,掄起拳頭就幹了過去,正中皇甫子闕的左眼。


    皇甫子闕哪肯吃這個虧?剛才沒及時擋住,那也是他毫無防備,連痛意都還沒傳達進腦子裏就開始出手反擊。


    先是探出如鐵鉗一般的五爪箍住女人的一側肩膀,再是猛虎撲食欺身鎮壓過去。


    在肩膀被抓住的瞬間,穆真眸光一寒,被抓住這裏,不用想也知道對方預備利用身體強度要來壓製他。


    要是真被對方壓住了,他就會徹底失去先機,誰讓他現在用的是體格嬌小的女性身體?


    趁其還沒付諸行動前,左邊手臂立馬給對方來了個鎖喉,雙腿在空中迅捷翻轉開,成功給自己的身體換了個相對有力的位置。


    毫無意外,皇甫子闕因為小覷對方的反應能力,撲了個空。


    又因投鼠忌器,不敢真傷到對方,否則明天迎接他的就是龍淵幾人的混合重拳。


    他們幾個對外很少靠拳頭說話,對內,那都是能動手就絕不動口。


    沒有打架傷感情一說,因為他們都太了解彼此了,都是家裏金尊玉貴養出來的大少爺,講道理有個屁用,誰不是左耳進右耳出?


    隻有打到服軟了,事情才算是真正的被解決。


    誰也不會因為這種較量而生氣,否則就自動滾出團體,道不同不相為謀。


    皇甫子闕剛出院,不想以這種劣勢狀態去承接那幾個家夥的怒火。


    因為他的有意退讓,你來我往幾十招後,竟也沒能將女人給製住。


    穆真從小就是這麽一路打過來的,哪裏看不出皇甫子闕心有忌憚?既然如此,那他還客氣什麽?


    不過通過這場戰鬥,也讓他放棄了明天去偷襲龍淵的決定,連皇甫子闕都幹不過,遑論是龍淵?


    書中寫過穆雲斐的武力值其實和龍淵不相上下,可穆真不會選擇去惹那個人。


    龍淵為人正直,如果不動武器,光是靠肉搏去偷襲他的話,他不會選擇一招就將人打死,而是會等將人製服後詢問緣由。


    若合理的話,他甚至都不會為難對方。


    穆雲斐就不一樣了,他才不管對方是出於何種目的偷襲他呢,隻要誰敢偷襲他,他都會下死手。


    哪怕人家沒有去偷襲他,可一旦被他認定為居心叵測的,照樣會不留餘地。


    就像是在郵輪上的那個充氣娃一娃,後來穆真把娃娃們迴收時,發現他送給穆雲斐那個娃娃的身上有個刀口。


    有道是反派死於話多,在穆雲斐這裏最合適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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