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並非不可能,或許是割舍不下和龍淵之間的這份兄弟情義,料定若是女主知道這件事後,會幫著他去勸服龍淵。


    也可能是單純的想考驗女主,看看她最終會選擇站隊哪一方。


    無論是哪一種,穆真都不得不說一句,不愧是五人裏心眼子最多、最壞的一個男主。


    全然不考慮這麽血腥暴力的女主若發現是他穆真泄的密,會怎麽來懲治他。


    毫無疑問,敢試圖挑撥她的男人們互相殘殺,結局必然是個生不如死。


    艸!這任務比特麽通關超超超級地獄模式的副本還複雜難搞。


    真是一環接一環,前麵才剛降低幾位男主一丟丟的殺氣值,終極boss就被放出來了。


    而且前方的路貌似也被自己越走越狹窄,早知道帝天隍這麽不是東西,就不告訴他龍淵的秘密了。


    誒?摸摸藏在外套裏的小包包,沒記錯的話,那日龍淵問他要東西時所說的那個意思是願意讓他加入龍家軍吧?


    成大事後還可能分他個從龍之功……


    要不現在反水改投龍淵的麾下?


    須知若白洛洛沒有穿來,龍淵是造反成功了的。


    嘶!但這樣反複橫跳真的好嗎?會不會到最後他死的比趙高他們還要慘?


    可別自己剛和龍淵一起打入皇宮,白洛洛眼淚一掉,龍淵這戀愛腦就繳械投降了。


    還是等迴去後先看看局勢再說吧!


    上飛機前,帝天隍拉拉風衣領口,狀似不經意的和白洛洛的某手下吩咐道:“穆小姐有傷,等我們上去後,你去攙著她上來。”


    已經走上台階的白洛洛步子微頓,後又仿若未聞的繼續向上攀行。


    這下穆真已經百分百確信,帝天隍就是故意在勾動白洛洛的好奇心。


    就說吧?哪座靠山都沒女主的腿粗,問題是女主壓根就不肯給他機會投誠啊?


    還總覺得自己會惦記她的男人。


    若這個誤會不解除,怕是永遠也別想登上女主的那艘大船。


    郵輪頂部自帶小型停機場,因此眾‘傷員’無需費力攀爬一迴懸梯,穆真在專人的帶領下踏上飛機,再被安排到離主角們最遠的座位上。


    不等那位領路人離開,穆真就拉住他,再三叮囑:“麻煩告訴你們留在郵輪上的人,一定一定要幫我看好了,


    千萬不要半途丟棄,迴頭我必有重謝,拜托了!”雙手合十,向其作作揖。


    十個億呢,哼哼,他都盤算好了,等賣掉郵輪後,就把錢全部兌換成現金,然後捆起來砌成一張床。


    也讓老子體會體會天天睡在十個億上麵的感覺。


    武裝男人點頭離開。


    因為距離有些遠,穆真並不能聽到主角們之間的談話,一時無聊,就開始趴靠在扶手上閉目隱忍痛楚。


    白洛洛倒是有帶女醫生過來,但那女醫生連正眼都不肯看他,就沒去熱臉貼冷屁股。


    背部實在是太痛了,就跟那裏好像已經血肉模糊,還有十幾萬隻螞蟻在上麵啃咬一樣,痛入骨髓。


    好在離迴到陸地也不會太久,否則長時間不上藥,還真怕受到感染。


    幸虧隻留了一點點血,不然就真危險了。


    胃部也不是很舒服,吐了那麽大口血,肯定是胃部的哪個組織受到了破壞,否則也不會難受這麽久。


    “宿主,其實我可以幫你上藥的!”小巨坑見他忍得辛苦,跳出來主動請纓。


    穆真扯開嘴角苦笑一聲,用意念迴道:“不了,萬一被女主看出貓膩,得不償失,沒關係,比起我曾經經曆過的,這點傷算得了什麽?”


    道上混的人,又有幾個沒流過血、斷過骨?


    而比這些更難熬的是不但要終日承受傷痛,還弱小得不敢生出丁點反抗之心,那家孤兒院,才是真正的人間煉獄。


    嗬嗬,好在都已經熬過來了,以後誰都別想再那樣欺負他,以及……經曆相當的兄弟們。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非要去海邊看日出,你們也不會遭此毒手,我……對不起……!”


    白洛洛看著龍淵胳膊上一道道青紫交加的傷痕,自責得無以複加。


    眼眶一紅,不多時便有晶瑩淚花開始簌簌的向下滾落。


    龍淵見狀,忙拉下袖子,剛毅冷硬的臉龐勾起個笑弧,伸手摸摸女孩兒俏皮的真空劉海,柔聲安撫:“一點皮外傷,我不在意!”


    “真的不疼,莫要再哭了!”穆雲斐感覺自己的心都被女孩兒的眼淚刺得生疼,一時竟有些手足無措,不知該怎麽辦。


    最終隻能輕輕拍拍她的後背,期間不忘陰鬱地掃視幾人一眼,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這一刻穆雲斐無比的後悔,就不該和他們同流合汙,隻是為了逼迫她做出抉擇就故意弄傷自己。


    到現在他才知道此舉究竟有多卑鄙,小洛的心裏一定非常內疚,那有些事就不能現在說了。


    他怕她會經受不住這接二連三的打擊,還是先再緩緩吧。


    “這怎麽能怪你呢?明明都是……”


    皇甫子闕一樣被白洛洛的眼淚搞得心慌意亂。


    剛想唾罵穆雲雅一頓,可當轉眼瞧見穆雲雅此時的情況後,所有不堪的話語便像是被一團棉花堵在了嗓子眼裏一樣。


    曾經精致前衛的妖豔妝容,仿佛是一種塵埃鉛華對她的汙染,如今洗淨汙濁,卻是如此的純粹美麗。


    宛如一朵綻放在晨曦中的向日葵,熱烈、堅強。


    原以為她會在那邊孤單垂淚、自艾自憐,不都說女孩子是水做的嗎?痛了會哭,傷心會哭,感動也要哭……


    而穆雲雅非但沒有哭,還一個人在那苦中作樂,就是那笑容……讓皇甫子闕看了總會感到莫名的壓抑。


    具體是為什麽,他也說不清楚,就好似她早已曆經過萬般叫人心生絕望的苦難。


    而這些苦難也早已在她周身形成了一層堅硬的外殼,讓這人世間將再無什麽可怕的事情能擊潰她的這層保護罩。


    哪怕痛到滿頭冷汗,也還是要逞強到底,要自欺欺人的用笑臉來麵對。


    以前可從沒聽說過穆雲雅是個什麽事都喜歡自己一個人去硬扛的人。


    而且穆家之前也沒虧待過她,怎會倔強成這樣?


    難道在大家不知道的地方,她過的很辛苦?


    比阿斐小時候所經曆的那些更加過之而不及?


    所以才瘋狂的訓練阿斐自立自強?


    不管她私底下是否很強大,但眼下,皇甫子闕覺得她挺……需要一個肩膀靠一靠的。


    發現大家還在看著自己,忙打哈哈:“是那個誰的錯嘛,和洛洛你半點關係都沒有。”


    白洛洛盯著他看了足足三秒,後突然破涕為笑:“就你們會哄人,好,我不哭了,那你們好好和我說說在郵輪上的事吧!”


    龍淵表情微僵,不自然的將臉轉開,好在那邊傅庭玉已經接上話,並沒人發現自己的異常。


    等幾人熱絡的聊起來後,皇甫子闕才不動聲色的退出人群,但沒直接去找穆雲雅,因為他實在是不知道過去後要說些什麽。


    安慰她?可他除了洛洛外,也沒安慰過誰啊?


    以前都是別人來哄著他,何曾需要他去安慰誰?


    等從冰櫃裏拿著一罐飲料出來後,發現穆雲雅居然還是那副不討喜的表情,於是將心一橫,直直的走過去。


    “咳!”皇甫子闕站到女人身邊,半晌過去,沒想到她仍舊在笑望著窗外發呆,於是又幹咳了兩聲:“咳咳!”


    穆真迴神,狐疑的轉頭,見是皇甫子闕,下意識皺眉,他不在那邊專心給女主送好感度,跑老子這裏來擾人清靜幹什麽?


    “有事?”


    皇甫子闕將冰鎮飲料遞過去:“給你拿的!”


    就這還能做生意呢?一點眼力見都沒有,我這外傷加內傷,哪裏像是能喝冰飲的樣子?


    但為保住他給自己送的兩萬積分,穆真也不能不領情,笑著接過:“謝謝!”而後隨手放到一旁。


    皇甫子闕見她不喝,以為她還在生氣,就提提褲子,彎腰坐在另一張座椅上。


    垂眸思忖幾秒,說道:“你也別怪洛洛,誰讓你把我們打成這樣的?”


    穆真陡然變臉,瞪著他反問:“靠,不是你們自己讓我打的嗎?”怎麽到頭來卻成他一個人的錯了?


    這小子莫不是來找他晦氣的吧?


    “我們也沒讓你往死裏打啊?”皇甫子闕聳聳肩,一副‘橫豎全是你的錯’的坦然態度。


    穆真語塞,喉頭滾滾,默默做了個深唿吸,然後強擠出個微笑:“你說的是。”


    好吧,怪老子自己手賤。


    皇甫子闕對她的良好態度非常滿意,再接再厲:“其實洛洛這個人非常好相處,


    也就是看著有點強勢,其實是刀子嘴豆腐心,


    你看你現在,不就還好好的麽?要換個人,早就見閻王去了,


    不過你不用太自責,稍微反省一下就行了!”


    穆真攥緊拳頭,不行,忍住忍住,自己有傷在身,別一拳下去,人沒打痛,反而積分沒了。


    究竟是哪個精神病院沒關好門,讓這群傻叉偷跑出來逮著老子一個人禍禍?


    還反省,我反省你媽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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