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事?你自己難道不知道?”


    雲鶴長老瞪眼道,“你做事太魯莽了,什麽人能殺、什麽人不能殺,難道你不知道?”


    “師尊是說那幾個魔道弟子?”青晨皺眉道,“弟子……”


    雲鶴長老打斷道,“為師不是怪你殺人!有些人就是該殺,可是殺人不能留活口啊!現在不管怎麽樣,先跑為上,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師尊……”,青晨拉住正要收拾東西的雲鶴長老道,“就算是死,我也要死的明白,何況現在未必就到了非死不可的地步,您老人家不必太過擔心,先告訴我,究竟出了什麽事,再想對策吧!”


    “好吧!”雲鶴長老愣了愣,長歎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原來,數月前,因為隱龍潭異象之事,修仙界最強大的七大宗門聯合上山逼問原由。


    白石掌門和大長老據理力爭不過,隻得答應帶他們親自探索。


    本來,經過一月的探索,事情已經了了。


    誰知各大宗門又說擇日不如撞日,非要舉辦個交流大會,讓各宗的內門弟子、核心弟子相互比武定輸贏,而彩頭由各大宗門共同拿出。


    事情到這裏,也都還在正常範圍內。


    可誰知一天夜裏,血月宗的蔣姓長老突然重傷而迴,說是他和羅刹穀、馭獸門的杜長老、羅長老遭受到流雲宗桑羊長老的伏擊。


    除了血月公子無情、馭獸王子靈璧、羅刹妖女風四娘三人被一個煉氣九層的小子偷襲所殺之外,所有人都被桑羊斬殺。


    這一下子激起了血月宗、馭獸宗和羅刹穀三大魔道宗門的怒火。


    第二天,三宗聯合上門,誓要本宗給個交代,否則必要開戰,恰好正道其他三宗也在,才勉強將此事壓住,說好三天內給個交代。


    此番事情太大,又找不到你和桑長老,就在宗門一籌莫展之際,絕劍宗的清泠迴來了。


    他證明並非桑羊長老偷襲魔道三宗,而是魔道三宗欲要聯合起來屠殺正道三宗,就是為了搶奪離火塑體果,後被流雲宗築基長老破壞,才避免了正魔兩道的火並。


    清泠的證詞雖然肯定了我宗並非蓄意屠殺魔道修士,卻不能證明蔣姓長老所說一定為假,但也算贏得了一絲轉機。


    因為如果魔道三宗心生歪念欲搶奪流雲宗寶物而殺人滅口,那麽被流雲宗所殺,也沒什麽好說的。


    同時,清泠的證詞中提到了藥王山的藥靈傳人天放,所以也需要天放出言佐證。


    天放沒等迴來,桑羊率先帶著白靈、黃鶯迴來了。


    於是再次對簿公堂,蔣姓長老無法掩蓋心生歪念的事實,但堅持隻是想搶奪離火塑體果,沒有殺人的意思,之所以後來狠下殺手,是因為流雲宗修士率先殺了他們的人。


    這樣,事情便明朗了:桑羊長老將魔道三宗修士殺的隻剩他一人,是因為魔道三宗圍殺白靈和黃鶯在前。


    有此情實,魔道三宗雖然不


    服,卻也隻能忍住。


    可誰料,幾天後,藥王山天放和血魔宗血星魂聯袂而迴,均一口咬定你就是殺人魔頭!


    他們說你不但殺了魔道三宗的無情、靈璧、風四娘,而且見財起意,還想殺藥王山的人,是血魔宗的人見到後才將你擊退,救了藥王山眾人。


    還說你修為高絕,煉氣九層便可對戰築基中期修士,且心性殘忍、毒辣,肆意屠殺所見到的任何修士。


    如果不除掉你,必定會成為修仙界的一大禍害,更不能平息八大宗門死傷修士的怒火,甚至會為流雲宗帶來滅頂之災。


    緊接著數天內,各大宗門,不斷接到弟子被你屠殺的消息,一時激起了千層浪潮!


    盡管桑羊、白靈、黃鶯不斷為你作證,掌門和大長老也認為你不會如此亂殺無辜。


    可是你沒迴來,各大宗門的幸存弟子都指證被你所傷,尤其是藥王山的天放說的振振有詞,他們聯合逼迫宗門一定要把你交出來繩之以法。


    宗門現在隻能以你沒有迴來作推托之詞,所以你不能迴來,必須馬上走,才有生機。


    青晨聞言,沒有立刻迴應雲鶴長老的話,隻是冷峻的臉龐顯得越發寒冷,“師尊,我說我沒有濫殺無辜,你信嗎?”


    雲鶴長老一笑,“傻小子,我雲鶴看人向來不會錯,別說桑羊他們都能為你證明,就算他們都說你是殺人魔頭,我也不信!”


    “再者,你是我的弟子,若是殺人,必有著不得不殺的理由,有什麽好解釋的?”


    “師尊!”青晨聞言大慟,“弟子確實沒有做過!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話雖如此說,可是你現在非走不可!你也知道你得罪了宇文家族,現在宗門分出兩種意見,一種以宇文家族為代表,他們認為你濫殺無辜、牽連宗門,是大罪人,沒有必要保護你,應該把你交給魔道處理。”


    雲鶴長老道,“一種以桑羊和我為代表,堅決保住你。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那些人針對你,完全是懼怕你的未來,想要將你扼殺在搖籃裏。為此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在這一點上,所謂正魔有別的七大門派其實是穿一條褲子的。”


    “不過你不用擔心,為師跟你一起走,我就是拚了這條老命,也要為你爭取到一點生機來。”


    “師尊!”青晨看著鶴發童顏的雲鶴長老,不由自主地雙膝跪地,眼眶濕潤。


    多少天來,每一次遇到困難、險境,他都是最前麵的那堵牆,根本沒有時間悲傷、絕望,所以早已經習慣了獨立、冰冷。


    卻不想今天在這幾乎整個修仙界都想殺他的情況下,還有人為他撐起一片天空,一種似曾相識而又無與倫比的歸屬感和幸福感油然而生。


    曾幾何時,他的爹娘不就是這樣保護他的嗎?


    如果他折在這裏,他的爹娘也將不複生機!


    “好徒弟,快起來。”雲鶴長老顫抖著扶起青晨道,“準備好了麽?我們一起逃亡吧


    !”


    可青晨的第一句話就讓他差點抓狂了。


    “我不走。師尊教導我修仙就是修心,我如果走,豈不是向惡人低頭?那我以後還怎樣獲得一絲無暇的真心呢?”


    見雲鶴長老依然擔憂的表情,青晨笑了笑,“師尊放心,我自有辦法讓他們不敢對我動手,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的。”


    “好吧。”雲鶴長老點了點頭。


    青晨又道,“師尊,不知可有大師兄二師兄消息?”


    “你是想問你父母的情況吧?前些天,你大師兄二師兄傳來消息說你爹娘遭到不明身份的人偷襲,好在都是低階修士,被他們打發了。未免他們再次受到傷害,便在你娘的建議下,迴棲霞鎮古宅了。”


    雲鶴長老道,“據我分析,這第一批襲擊你父母的修士應該是宇文家族雇傭的散修,可第二批、第三批就不好說了。”


    “難道這個時候他們還會親自動手?”青晨咬牙道。


    “我看不會。但是他們近來與血魔宗、血月宗走的很近,你的消息,魔道肯定知道了,以他們的行事風格,必定會派人去你的家鄉,所以你必須盡快迴去把他們接過來才行。”


    說到這裏,雲鶴長老再度拍了拍青晨的肩膀道,“不要怪師尊和宗門不接他們過來,實在是宗門的每一個人幾乎都被七大門派監視,稍有走動便會被他們知道,那時就不是幫忙,而是添亂了。”


    “弟子明白。”


    “掌門派出去保護你爹娘的長老已經重傷而迴,他是在你爹娘第二次被偷襲,也就是在轉移的路上被傷的,好在他消滅了偷襲他的人,才讓你爹娘安全到達目的地。”


    “這幫跳梁小醜,我一定要他們血債血償。”青晨聞言,拳頭攥得嘎吱響。


    “既然你不走,那我帶你去見掌門和大長老,求他們為你做主,隻要他們幫忙,七大門派再大膽,暫時也不敢胡來。”雲鶴長老略一沉吟道。


    青晨本想先迴洞府,可想了一想後,還是聽從了雲鶴的建議。


    片刻後,流雲宗的密室內,這是隻有危及宗門安全時才會動用的密室,掌門白石、大長老上官明台、雲鶴長老、桑羊長老,再加上青晨,五人圍坐在一起。


    青晨本欲解釋事情的始末,誰承想白石掌門直接揮手打斷了他的發言,“你不用解釋,我就算不相信你,我還能不相信桑長老和我女兒白靈麽?”


    見青晨有些愣住的樣子,大長老上官明台解釋道,“離火塑體果的事情我們早就知道,之所以沒有大張旗鼓就是擔心會被其他宗門盯上,沒想到還是被盯上了。如果不是你暗度陳倉,勇猛機智,我們這幾個老頭子就要成為流雲宗的千古罪人了。”


    “是啊,青小子,你的那個隱身符確實厲害,還有沒有?如果有的話,你貼上幾張,就可以直接大搖大擺的走出去,也沒有人能認出你來。”桑羊在一旁說道,“唉……還是雲鶴好福氣啊,收了這麽個好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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