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眾人迴應,一行五六人立刻就要入穀。


    “且慢。”又來了五六人,但一看就知道是散修,其中的領頭之人道,“你們流雲宗?喬斌,你別這麽自以為是好不好,真是笑死天下人!你們不過是小小的修仙家族,托庇於流雲宗這顆大樹之下而已,有什麽資格以流雲宗修士自居?簡直不知羞恥。”


    “鬼手!你別欺人太甚!”那被叫做師兄的吼道,“我們雖然不是正式的流雲宗弟子,但起碼算是流雲宗一方的勢力,可你們呢?不過是一群無家可歸的‘野人’,有什麽臉麵敢在我麵前嘚瑟?”


    “喲……,兩位好興致啊,竟聚在這裏叫喚。”


    鬼手還沒來得及迴嘴,便見另一撥人走了來,為首的是一位翩翩公子,看上去頗有身份的樣子,身後至少跟了十餘人,“本公子有要事要辦,就不陪你們在這裏幹嚎了,都散了吧。”


    眾人一臉氣憤卻又不敢吱聲,紛紛看向各自的頭領。


    一陣沉默之後,喬斌和鬼手對視了一眼,明眼人一下就可以看出兩人是在交談,因為他們的嘴角都在不停的抖動,必是通過神識交流。


    片刻後,先是喬斌向著來人拱手,“聽雨公子,我等隻是前來查探異常,並沒有任何冒犯,你這樣公然違背先來後到的規則,未免有些霸道了吧?”


    “不錯,喬斌說得對。”鬼手接過話茬一拱手,“天材地寶有德者居之,何況我們隻是聽到響聲,對裏麵情況一無所知,萬一是我們的親友遇難呢?您這樣大包大攬地驅逐我們,說出去的話,恐怕有損流雲宗的名聲吧!”


    “放肆!”一股煉氣九層的氣勢瞬間籠罩全場,除了鬼手和喬斌身為煉氣八層的修士尚可勉強抵擋外,其餘眾人皆連退數步才站住根腳,“敢這樣跟我說話,你們是想找死嗎?”


    喬斌和鬼手互望一眼,皆麵色大變,兩隊人馬瞬間合為一股,共同對抗聽雨公子。


    見狀,聽雨公子也是神色一凜,“喬斌,你是我流雲宗的附屬勢力,不思效忠,難道還要勾結散修對抗我嗎?”


    “這,這……”,喬斌支支吾吾,似要動搖,一旁的鬼手見勢不妙,立刻蠱惑起來。


    “喬兄不要受他蠱惑,你我皆是修煉之人,不為自己考慮,難道還要為他人張目嗎?”鬼手幽幽地說道,“況且我們又不是與流雲宗為敵,隻是尋寶,這是流雲宗千百年來指定的規矩,允許我等共同探寶,有德者居之,我們為什麽要讓呢?”


    喬斌聞言,沉默一陣後,點了點頭。


    一時間,兩方人馬勢均力敵。


    “好、好、好。”聽雨公子忖道:“就算能取勝,注定有不少傷亡,便宜了後來者,也確實不符合宗門關於連雲山脈所定下的規矩,如此大事,不好驟下決斷,隻能等白師姐到來再說了。”


    當下也不再說話,而是占據了穀口要道,對峙起來。


    雖然最早到達的三


    方勢力在穀口對峙,可人群並沒有因此停止向這裏匯聚。


    相反,人流是越來越大,到最後,居然在穀口處形成了五方勢力參與的對峙局麵。


    就在各方勢力不斷匯聚和壯大的時候,始終以神識關注這裏的青晨感受到了一股致命的危機。


    他發現穀口中有兩股神識遠超自己,更是在初次與自己的碰撞中就讓自己吃了點虧,要不是收的快,恐怕要吃大虧。


    “這兩人起碼是築基中期的修為,不是流雲宗修士,卻隱藏在眾人之中,必有所圖。該不是來找我的吧?畢竟沒有人知道我在這裏。如果不是為了尋仇,那就隻能是為了寶物。可這裏是外圍,有寶物的話早就被錢進得了,怎麽可能留到現在?”


    隨著對峙的規模不斷擴大,青晨的傷勢逐漸恢複,可還是不敢出去,又不敢移動,隻好分析起當前的形勢,“況且這裏雖然環境優美,但靈氣隻是比外麵稍好一些罷了,哪裏比得上山脈深處?所以這個寶物必是後來的、會移動的,否則就是極其會隱藏的。”


    “能有如此號召力的寶物,又符合上述特征的,在目前看來,隻能是紫蘊龍王參!”青晨越想越覺得如此,“隻有紫蘊龍王參這種似靈藥又非靈藥的植株才會在意這裏的靈氣,也才會跑來跑去,才會引來這麽多的女修的關注。”


    看著穀口人群中超過一半的女修,青晨越加堅定自己的想法,“隻是我先前已經仔細探查過山穀的情況,根本沒有發現紫蘊龍王參的蹤跡,除非是在地下。”


    青晨靈光一閃,小心翼翼地展開神識從自己的所在向外延伸。


    先是橫向延伸,發現幾乎一樣,沒什麽變化。


    再開始縱向延伸,雖然依舊沒有找到痕跡,卻發現越是往下探索,靈氣越來越濃鬱,且越往山穀中心位置的下方去,靈氣越是純正。


    顯然,這個山穀的靈氣之源在正下方。


    可惜的是青晨的修為不夠,探查到五十丈的距離後,便再不能繼續。


    “以我的神識修為,在空氣中,可以延伸四百丈,這是普通築基三層的修士才能做到的,可在土石之中,卻隻能延伸五十丈,若換作普通的煉氣修士,豈不是幾乎不能探查?難怪五行遁術的修煉至少要築基修為才可以。”


    “看來想要探查清楚,又要故伎重演了。”青晨自嘲道,“唯一的危險就是之前的那兩股神識,相信他們已經搜過一遍穀內和地底了,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看到地底的真實情況,反正他們還沒有進來,趁他們被穀外人群糾纏,我得加緊挖掘地洞探查才是。”


    於是青晨再度以一個凡人武者的身份出現在一群修士的身邊,小心翼翼地在地底向著穀中心的正下方挖掘。


    雖然不敢探查穀外眾人的情況,可是青晨依然將自己的神識附著在地表藉以觀察眾人的舉動。


    在他看來,隻要地表沒有強烈震動,就表明眾人還在對峙,隻要還在對


    峙,就沒有進穀內,那麽自己的挖掘就可以進行下去。


    如果在挖掘到五十丈的深度還沒有被發現,那麽即使眾人進入穀內,那兩個強者也未必會發現自己。


    畢竟就算是築基中期修士的神識也不可能全麵展開覆蓋在整個山穀地底五十丈的深度,隻能是像一把利劍一樣,關注一小塊,才可能深入到近百丈,關注的地方越大,深度也就越淺。


    所以,隻要青晨在眾人進穀之前,挖掘到五十丈以下,就安全了。


    而這個距離,也是他的神識可以關注到的最遠距離。


    “兩相結合,小心一點,應該足夠安全。”青晨一邊這樣安慰著自己,一邊繃緊了神經。


    好在他的肉身足夠強大,這種挖掘工作,對他來說,小事一樁。


    青晨不知道的是,在他開始挖掘之時,人群之中分屬兩股勢力的兩人相視一笑,仿佛早有所料一般。


    這一細節,當然也被暗處隱藏的白發老頭看在眼裏。


    對峙仍在繼續,五方勢力互不相讓,各爭長短。


    第一方勢力,是聽雨公子代表的流雲宗弟子。


    人數不多,但主要是流雲宗的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構成,身份特殊,可以說沒有哪一方勢力敢對他們下殺手。


    所以盡管實力不是最強大的,卻是最讓人忌憚地。


    而他口中的白師姐始終沒有到來,倒是等來了幾位流雲宗的女修,很是能吵架嚇唬人。


    第二方勢力,是以喬斌為代表的流雲宗附屬的小宗門、家族勢力。


    人數眾多,但整體實力並不是很強,也不敢直接和流雲宗為敵,主要是針對流雲宗以外的其他勢力,尤其是和散修陣營構成了絕大的對立。


    第三方勢力,便是以鬼手為代表的散修勢力。


    人數是最多的,總體實力卻不是最強的,訴求也很簡單,就是能夠與大家一道進去探查,不能接受被排斥在外。


    第四方勢力,是外來各大門派及其附屬宗門勢力組成的陣營。


    主要都是正道門派的勢力,以絕劍宗的蕭何為首,這些勢力單個很弱小,又是在流雲宗的地盤,自覺會被欺壓,所以就聯合起來對抗流雲宗。


    對這些勢力來說,他們不敢打殺流雲宗的人,可流雲宗也不敢打殺他們,自然就有了談判的資格。


    第五方勢力,是以外來的散修修士為主。


    為首之人叫無疆,這些人常年在各大宗門的轄地流動,所以與流雲宗轄地的散修並不和睦,又被外來的各大門派修士看不起,便自成一派,勉強構成對峙的一方,可以說是實力最為弱小的一方。


    “宋文忠,我們都是正道修士,本就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況且,吾輩修士追逐天材地寶,應該憑借自身實力,哪能托庇於宗門?你這樣擋在穀口前,既失了大義,又失了進取之心,何必呢?”絕劍宗蕭何義正言辭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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