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沒想到,包括風玨真和太後也不敢相信,隻是汙陷墨雪瞳的一件“小事”,怎麽會引起那麽大的轟動,如果早知道會這樣,風玨真絕對不會去算計墨雪瞳,更不會因此把風玨玄和風玨染一起惹毛,還把這事鬧到了皇宮。


    這事的關鍵還不在墨雪瞳是不是真的和風玨玄有私情。


    隻要風玨染相信墨雪瞳秘風玨玄有關係,那麽不管墨雪瞳如何辯解,風玨玄如何去查證,事情都可以推到風玨玄的身上,出了這樣的事,墨雪瞳是必死無疑,而且還給風玨染給了一頂綠帽子。


    這種情況下,可以顯見得風玨染和風玨玄不是死不休!何況還有接下來丫環紅花的事。


    可是誰想到,風玨染事情竟然出了變故,從墨雪瞳屋子裏搜出來的,不是墨羽楓藏進去的風玨玄的衣袍,以及風玨玄寫給墨雪瞳的“私信”,接著便是晴姨娘給那個小丫環紅花服下的毒藥,沒有在晚上預定時間發作。


    原訂的計劃是白天從墨雪瞳的屋子裏發現了楚王的“私物”,紅花又把事推在墨雪瞳身上,當著滿屋子的客人,墨雪瞳怎麽會不查,這個小丫環落到了墨雪瞳手裏,後院發生了事情,前院必然鬧翻。


    風玨染又哪是可以吃虧的主,以他那個囂張的性子,說不得就會衝到楚王府,直接和風玨玄爭鬥起來,墨雪瞳得信後,那裏還有心情管這些事,得先去平息風玨染的怒火,這事可就牽扯不清了。


    等晚上大家發現丫環紅花己經身亡後,墨雪瞳和風玨玄己是百口莫辯。


    這原本就是萬無一失的計劃,誰知道竟會起了變化,墨雪瞳沒被汙陷到,風玨染的確去找風玨玄了,但為什麽兩個人一起怒衝衝的進了宮後,皇上一道聖旨就把風玨真宣進了乾清宮。


    當太後得信從慈寧宮趕過來的時候,正看到風玨真被押在丹階之下,頭上王冠打落,身上的蟒袍也被剝下,整個人狼狽不堪的跪在那裏,麵如土色。


    “皇上,這發現了什麽事,真兒這是?”太後急的臉色發漲,顧不得客套,直接進入話題。


    “母後來了,正想去請母後,請坐。”禦書房裏沒什麽外人,隻有大太監劉喜跟在宗文帝的身邊,見太後過來馬上行禮後,小心翼翼的退在一邊。


    太後平息了一下怒氣,見宗文帝的臉色還算平和,心頭一鬆,在一邊的椅子上坐定:“皇上,聽說真兒出了事,哀家特地過來看看,怎麽發生什麽大事了嗎?我看真兒連王冠也拍了下來。”


    雖然是得了信來,但是最主要的還是風玨真部分,太後到現在也沒門明白到底是出了什麽事!眼神微微閃爍的看了看宗文帝,實在想不明白風玨真是什麽地方得罪了他,竟然讓他憤怒至此。


    “母後,朕不明白母後為什麽這麽緊張寧王?”宗文帝沒有迴答她的話,眉頭微蹙,看了眼太後,眸光幽暗,神色陰沉。


    這話問的太過直接,以至於太後一時不知道怎麽迴事,臉上不由的露出幾分尷尬,她對寧王的維護整個皇宮裏的人都知道:“皇上,說什麽話,自己的孫子怎麽會不緊張,不管是楚王還是燕王他們幾個,哀家一個個都放在心上。”


    她忙幹笑了一下,演示而過。


    “母後,真的關心他們幾個嗎?”宗文帝冷冷一笑,伸手把自己方才看的一卷案卷遞了過來,劉喜忙接過,呈給太後。


    太後不明所以的接過,打開,看清楚上麵的供詞,手不由的顫抖起來,她無論如何想不到的是這竟然是一份直指寧王風玨真的供詞,上麵的證供人是晴姨娘,墨羽楓以和玉峰,還有丫環紅花的供詞。


    丫環說的是晴姨娘是讓她把衣袍和幾張紙塞進去的。


    晴姨娘則是從她在京城裏聯係上了自己的姨母,姨母讓她在墨府聯係墨羽楓,一起陷害墨雪瞳以及風玨玄,故意把他們兩個的關係說起來是私情,並且在墨府宴會那天把人都帶到墨雪瞳的清微園,以做個見證,順勢把髒水潑到墨雪瞳和風玨玄身上。


    墨羽楓的供詞和玉峰一樣,都是說寧王府派人聯係他們,讓他們害墨雪瞳,並且答應事成之後,一定不會虧待他們兩個,墨羽楓可以得到整個墨府,玉峰也可以爬上自己想要的高位。


    可以說這幾份供詞把字字都和寧王風玨真是這件事的幕後黑手,看得太後臉色發白,手指顫抖,被驚的幾乎暈過去,定定神,許久才找迴自己的聲音。


    “皇上,這裏麵是不是有誤會,這……真兒,怎麽可能做這樣的事,他……他和楚王,軒王,關係一向很好,是不是被人汙陷了?”


    陷害墨雪瞳這件事,太後當然知道,而且還是直接計劃和參與人,軒王妃就是個一臉柔弱的女人,長的倒是好看的很,那天在慈寧宮裏,彩鳳公主在那裏拿出那個什麽朵拉的盒子的時候,太後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風玨玄臉上的緊張。


    當時還奇怪,明明是軒王妃,怎麽楚王看起來也緊張不安的很。


    之後楚王府的丫環沒了,遞出來的信倒是讓太後大吃一驚後又欣喜若狂,那個丫環雖然死了,但手裏竟然有風玨玄和墨雪瞳私通的“證據”,那可真是天助,原本還在想著怎麽扯倒風玨玄,想不到就有了法子,怎麽不讓太後喜不自勝。


    當既就讓人把寧王叫來,兩個人合計了大半個晚上,才製訂出了這套完美的計劃。


    太後沒有懷疑過玉思蓉留下的這所謂的“證據”是不是真的,但看風玨玄緊張的模樣,太後就直覺是真的,所以她萬萬沒想到玉思蓉留下的也隻是偽證,全是她自己仿造的,原本也隻是為了陷害墨雪瞳而己。


    把東西從楚王府中拿來,送到玉府,讓玉峰送給墨羽楓,再由墨羽楓和晴姨娘想法子把東西藏到墨雪瞳的藏書裏,至於玉氏母女和晴姨娘到時候則見機行事,把那些“物證”扯出來,讓所有人都看到。


    墨羽楓則趁機在前院挑的風玨染大怒,直接衝到楚王府。


    “母後,寧王是您的孫兒,楚王和軒王也是您的孫兒吧,怎麽那兩個孫兒出了那麽大的事,太後不說什麽,反倒是寧王一出事,太後就直接奔過來,這一路從慈寧宮過來,母後真是辛苦了。”


    宗文帝冷冷一笑,意態說不出的嘲諷。


    他平時在人前見太後一直很尊敬,這還是第一次這麽冰冷的嘲諷太後娘娘,眼角甚至還外露著幾分怒氣,隱隱間眼眸深幽的幾乎看不底。


    太後一愣,隨既自動的琢磨起皇上的話,一時拿不定他是什麽主意,隻能勉強的笑了笑道:“皇上,哀家住的遠,知道的事情也晚了點,聽說這幾位王爺都出了事,哀家才過來的,正看到寧王一個人跪在外麵,才問皇上是什麽事。”


    她是在解釋為什麽之前楚王和軒王來乾清宮的時候,她沒有點動靜,這時候寧王一出事,才馬上心急火撩的跑來。


    宗文帝顯然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眼睛從太後的身上移開,落在太後身前的案卷上,唇角微微勾出一絲冰冷的笑意:“母後,謀害朕的皇子,可是誅九族的大罪,風玨真的罪母後如果不相信,可以再叫這幾個人證來證明一下,聽說連玉峰的女兒,也得了風玨真的示意,隻要她能夠成功的陷害了軒王妃,她就可以入寧王府。”


    “皇上,這肯定是說笑了,隻是那些女人貪圖富貴才鬧出來的事,真兒怎麽可能答應這種下賤惡毒的女人進門,皇上這麽一說,哀家也想起來了,皇上說的那個玉家莫不是以前墨化文的那位姨娘的本家,聽說他們家專出其心惡毒下賤的女人,真兒再怎麽樣也不可能對這種女人許下那樣的話。”


    太後急忙失口否認,背心處己隱隱見汗,來的路上她沒想到風玨真是因為這事激怒了皇上,這時候辯的有些生硬,原本這事是她和風玨真一起設計的,但某些細節方麵,風玨真也沒有問過太後,自作主張的決定了,反正隻要計劃能成,這些小事都不成問題。


    可現在的問題是計劃不成,反而把自己給暴露了出來,而且還有那麽多人指證,怎麽不讓太後又氣又急,心頭發燥,慌了神。


    “母後,事到如今天,母後覺得該如何發落風玨真才是,一下子謀害兩位皇子,朕的三位皇子還真不夠寧王再謀一下了。”皇後淡淡的問道。


    “皇……皇上,是不是再查查,真兒……可能是真的被冤枉了。”太後一時迴不了神,枉還想爭辯道。


    “太後的意思是就三堂會審,讓刑部直接過問此事,三法司一起審這案子,朕的這些全做廢?”皇上冷道。


    三法司會審,那就得全國都知道了,太後現在的額頭也開始冒汗了,證據確鑿,現在要以說是鐵證如山,三法司來審又如何,縱然這裏麵也有一些是自己的人,但都不在要職,或者年老體弱要退下來。


    這些人那有膽子推翻皇上的供詞,況且這些供詞也原本就是真的!


    如果真的把事弄到舉國聞名的程度,那就是公事公辦,鐵麵無私,風玨真就算有一百個頭也不夠砍,一下子謀害兩位正當時的皇子,風玨真這個過了氣的王爺,又怎麽會讓百官看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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