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真的不是我,我怎麽會想害三嫂呢,三哥,我難道不知道這個孩子對你的重要,難道還會幫著別人害三嫂嗎?”六公主惶急的站了起來辯解道,身子搖搖欲墜,眼角含淚,楚楚可憐。


    如此嬌憐的樣子,再加上現在的表現,真的很難讓人相信眼前之人真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更不會相信今天的這一係列事件裏,有她在背後陰謀算計。


    整件事情似乎與她全無關聯,無論是淩明豔還是尤月娥,甚至是墨雪瞳,可是因為另有人在背後操縱,事情撲朔迷離之間多了幾分變化,而六公主就這麽浮現在眾人麵前。


    “風雪荷,今天真是多謝你的那顆藥了,說起來,你可真是王爺的親妹妹,如果沒有你那顆藥,我原本怎麽可能保不住我的孩子,怎麽可能弄成這樣,怎麽可能這麽生不如死,風雪荷,你還我孩子的命來。”尤月娥紅腫著眼眶,眼角還掛著一絲淚痕,絕望的盯著六公主,目光如同嗜血一般,牢牢的掛在六公主的臉上。


    她如何不恨。


    她的孩子沒了,她的名節沒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活下來,厄運幾乎是突如其他,讓她幾乎崩潰。


    這樣的尤月娥是六公主沒見過的,既便六公主己打定主意,咬死不認,也被她陰測測的目光看的發寒,不由自主的側了側身子,哀聲道:“三嫂,我說的話,你怎麽就聽不懂呢,我真的沒拿那個藥給你吃,是胡淺月害我的,她故意這樣說的,世子也知道,那天胡淺月就曾經把我攔下來,差點把我和世子堵在裏麵。”


    這時候沒有外人,六公主也沒避著,一邊說一邊看向尤月城,尋求他的支持,那天的事尤月城也在,也看到胡淺月和她的對峙,所以胡淺月暗算她這件事,也屬正常。


    “嗬,原來是在和胡淺月鬥法,我還以為是彩鳳公主,於是你就拿我肚子裏的孩子作筏,明明知道那件衣服上麵的香氣對我不好,卻還是把那件衣裳送到我手裏,讓我的人捧著那衣裳,一直站在我身邊,也是為了你與別人的鬥法。”


    尤月娥的手狠狠的攥緊被角,被角上的幾條絲她方才拉扯出來,此時緊緊的箍在她手心裏,手心刺痛,可再痛也比不上她的心,她的孩子,就這麽被衣裳裏的香氣和藥丸中的藥活生生的給催毀了。


    如果不是相信六公主會護著自己,她怎麽會來參加今天的宴會。


    如果不是相信六公主,她怎麽會收下彩鳳公主的霓裳。


    如果不是六公主身邊的宮女,她怎麽可能吞下那顆藥。


    霓裳中的香味雖然淡去,但是燕王府的府醫還是能感應到一絲不同尋常的香氣,這種香氣單獨用的時候,對普通人體並無傷害,對懷孕的婦人卻有些防礙,如果長時間的處在這種香氣中,孩子有可能流產,或生下樣畸形。


    而那顆藥原則上也沒什麽,隻是加重了霓裳中的藥效,六公主把霓裳送給尤月娥後,尤月娥的丫環一直捧著站在她身邊,必竟是彩鳳公主所賜,又是六公主轉贈,也算是一件大體麵的事,更何況尤月娥相信六公主不可能會害她,這霓裳縱然香的異於常人,她也沒在意。


    因為有六公主在。、


    因為六公主懂醫術。


    因為風玨磊告訴她可以相信六公主,誰都會害她,六公主不會!


    於是,她相信了!可最後呢,若不是那麽多因為,她自然會更小心謹慎,怎麽會沒了孩子。


    眼淚從眼眶裏落下,滑落臉頰,一隻手摸上了肚子,空落落的,再沒有之前的圓滿和幸福,隨之而來的隻有疲倦和絕望。


    “王爺,孩子沒了,我的名節也毀了……你也可以另娶高門貴女,你看她,你的親妹子己經在為你鋪路了。”尤月娥眼淚一滴滴往下落,唇角卻揚起一抹笑,沒有看風玨磊,低下頭,看著自己眼前的一塊被角道。


    那種悲傷的笑容,比六公主故作嬌婉的眼淚震憾的太多。


    風玨磊縱然滿腹心事,也為尤月娥心疼,整件事情中,尤月娥的確是無辜的!


    走過來,坐在尤月娥的床前,拉住她的手柔聲的安撫她道:“月娥,你放心,我不會負你的,我一定會想法子洗刷你的名節,不會讓你名節有虧,孩子,我們以後還會有的,還會有許多的。”


    “洗刷?要如何洗刷?那麽多人看到那個男人從這裏跑出去,而我卻在裏麵休息,王爺,你妹妹早己算準了一切,既便是那個男人不指我與他私通,事實就在眼前,又如何洗刷得清我身上的汙名。”


    尤月娥抬起蒼白憔悴的臉,才一會,她仿佛己經蒼老了幾歲,靠在那裏,整個人沒有半點生氣,眼淚一顆顆往下落,嘴裏說話的聲音,更象是在說別人的事情,無喜無怒,不喜不怒。


    她現在最想做的不是洗刷自己的清名,她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拿把刀紮進風雪荷的肚子,挖出這個女人的心看看,到底有多黑,這個女人,到底有多麽狠毒,她要為自己的孩子報仇,讓這個狠毒的女人償命。


    她對風玨磊是真的失望,原本還以為自己會慢慢的走進他的心裏,經曆了那麽多的事,兩個人也算是患難夫妻,同甘共苦,不管將來如何,至少兩個人是齊心的,可是現在,她卻覺得悲哀。


    這個男人,她從未走進過他的心裏,或者在他的心裏,什麽都不重要的,隻有那個位置最重要,為了那個位置,他什麽都可以舍,包括這一次吧!看看,他方才口口聲聲說為自己洗刷名節,卻沒說為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報仇,更沒提自己名節之所以有虧的事。


    “月娥,你別這樣,沒事的,真的沒事的,休息一會,休息一會睡一下就好了,這裏有我和世子在,一定不會讓你受委屈,好不好,休息一下。”風玨磊柔聲安撫著抱她抱入懷中,輕輕拍了拍她削瘦的背。


    這段時間,尤月娥是越來越瘦了,連懷了孩子,也沒讓她看起來胖幾分。


    “大哥,你原來還在這裏啊。”提起尤月城,尤月娥抬起眼眸,怔怔的看著尤月城,半響,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茫然的笑容:“大哥不去陪大嫂嗎?聽說大嫂今天和我一樣被人陷害,不知道大哥會不會象王爺一樣,把六公主放在第一位,一心一意的護著她。”


    這話說的六公主臉一紅,馬上爭辯道:“三嫂,我不是……”


    “六公主,你不必說什麽,真的,你什麽都不必說!反正他們兩個護著我,我還有大嫂,真的都不算什麽,你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吧!”尤月娥的目光呆滯的從尤月城臉上落到風玨磊臉上,忽然展顏一笑,嘲諷無比的道。


    冷漠而堅決的推開風玨磊的手:“王爺,我要睡一會,我好累……我想去陪陪孩子……”


    說到最後,眼淚就止不住的下來,索性兩眼一閉,身子往後一靠,滑落的眼淚落在唇邊,苦澀而冰涼無望……


    看著這樣的尤月娥,風玨磊心頭一痛,伸手在尤月娥的秀發上撫了兩下,見她緊閉著眼沒理會自己,不由的輕歎了一口氣,那個孩子,他怎麽會不心疼,怎麽會不生氣,對風雪荷原本就脆弱的親情,更是淡薄的幾乎沒有。


    相對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親妹妹,風玨磊更看重的是尤月娥,更何況還有尤月城。


    “世子,我真的沒有害三嫂,那兩個男人和我也沒有關係,我一直在深宮內院,手不可能伸的那麽長,怎麽有可能在彩鳳公主的府裏弄出這樣的事情來,必然是八嫂,她才是最有手段的一個人,否則以往八哥府上的那些姬妾怎麽好端端的一個兩個,全沒了。”


    六公主聲音裏帶著些嬌柔的楚楚之意,兩眼看著尤月城,眼角含淚,手捏著帕子,似乎又是害怕又是糾結,方才她故意到墨雪瞳那裏胡言亂語,就是想給尤月城和風玨磊一個暗示,這局是墨雪瞳布下的。


    可偏偏墨雪瞳並沒有如她意料的跟她周旋,卻是直言把她趕了出來,讓她一時想模糊兩個人的視線都做不到,這時候感受到尤月城臉上的冷意,心裏一慌,著急的分辯道,順便把事全推在墨雪瞳身上。


    原本六公主的計劃裏的確是算計了尤月娥的,可她也不敢真的把尤月娥怎麽樣。


    霓裳中的香味有些不妥,她一聞就聞出來了,但還是借勢送給了尤月娥。


    彩鳳公主送出的禮物,她終究不敢隨便的接,送出去,也是試一試的意思,但她身份高,所能送的也就幾位公府夫人和王妃。


    幾位公府夫人都是人老成精的人物,怎麽可能隨隨便便收了她的禮物,兩個王妃中,墨雪瞳和她一向也不熟,唯有尤月娥,身份地位相當,和她又熟悉,送出去既便有些不妥,也無大礙。


    她就不相信彩鳳公主敢往霓裳上下強藥。


    尤月娥最多就是肚子疼一下,把霓裳拿開就沒事,到時候,她還可以借著這事把風玨磊拉下水,越多的人被拉扯到此事中,她的計劃最有可能成功。


    不怕人多,隻怕人少,尤月娥的肚子中了算計,原就不是什麽大事!


    可錯就錯在陰差陽錯,一著失手,滿盤皆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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