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胡淺月,淩明豔三個各懲心機,卻不料第一個出事的卻是另外一個……


    尤月娥那裏出事了!


    尤月娥流產了……


    尤月娥進了裏屋休息,她帶的丫環婆子全守在外屋,因為一時睡不著,就和六公主身邊的宮女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尤月娥怕吵,就讓其他人全出去,屋子裏就隻剩下她和那個宮女。


    六公主要和親,從此遠離秦國,做為六公主親嫂子的尤月娥還是很關心六公主的,所以從宮女嘴裏打聽六公主是不是需要什麽,如果有什麽不好意思開口的,自己就幫她一把,想她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從此要到千裏以外的地方去安家,舉目無親,也是蠻可憐的。


    為此,尤月娥也想盡自己的一番心力,總是風玨磊的親妹妹,風玨磊對文貴妃雖然淡淡的,對這個親妹妹還是不錯的,而且六公主也是個乖巧的,又懂醫術,平時對自己也是照顧,就象這次來彩鳳公主的府邸,原本尤月娥很抵觸。


    還是六公主說會照顧她,她才放心過來!


    六公主的醫術,她還是信得過的,自打吃了六公主給開的安胎藥後,她身體各方麵都還不錯,等到了三個月,胎坐穩了,風玨磊就會把這事報給內務府,第一個真正的嫡孫,無論從哪個方麵看,都占了極大的優勢。


    既便尤月娥這幾天心情鬱結,想到這個孩子還是很高興的,有了這個孩子,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也會高起來。


    她一邊問閑散的問六公主的起居,一邊輕捂了捂肚子,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


    忽然,肚子裏微微一疼,尤月娥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忍不住輕輕的疼叫一聲,宮女嚇了一跳,急問道:“王妃,可是哪裏不舒服?”


    現在屋子裏就她一個人,真要是尤月娥出了點什麽事,可是說也說不清楚。


    “沒事,就是方才稍稍有些疼,啊……疼……”尤月娥皺著眉頭,手捂在肚子上再感應了一下,沒發現有什麽異常,當下搖了搖頭,可能是方才感應錯了。


    哪料才說完,肚子裏的疼意一陣陣湧上,竟是疼的她立時連話也說清楚,彎著腰抱著肚子。


    “來人,快來人,王妃肚子疼。”看尤月娥的情況真的不好,宮女驚的滿頭大汗,急叫起來,這時候她也不敢靠近尤月娥,無論如何,她都是一個外人。


    守在外屋的丫環婆子一聽尤月娥出事了,全湧了進來,幾個貼身的一把推開手足無措的宮女,撲上前去,尤月娥肚子裏的孩子要是出事,誰都活不了!


    “王妃,王妃,您怎麽樣?”


    “王妃,您哪裏疼?”


    “王妃,奴婢這就去找六公主過來,讓她幫你看看,你要忍住。”


    “啊,流血了,王妃流血了……”屋子裏亂成一團,有人上前問,有人安撫尤月娥,忽然有個丫環指著尤月娥的裙子驚叫起來,“血,血……”


    眾人的目光立時全落在尤月娥的裙子上,那條淡香色牡丹花紋的裙子,此時正慢慢的被血浸透,露出一點點的血色來,所有人都駭得臉色大變,屋子裏忽然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我……我去找公主。”宮女反映最快,抹了一頭汗,立時就往外衝。


    餘下的眾人也立時醒悟過來,全衝了上去,這時候誰不上前就可能被問罪,誰也不敢,任誰都看出尤月娥現在的情況不好,想到那個可能,所有在場的丫環婆子全嚇的失了臉色,連平時幾個還算穩重的這會也完全沒了方寸。


    另有兩個伶俐的丫環跑出去找彩鳳公主府裏的人。


    彩鳳公主得了消息,也嚇了一大跳,立時命府裏的大夫急忙過去,她自己也急匆匆的往女眷休息的屋子這邊過來,今天的宴會是她辦的,真要是燕王妃在自己府裏出了什麽事,彩鳳公主也逃不掉幹係。


    幸好之前也怕出什麽意外,府裏的大夫也是早就準備下的,女眷休息房又正巧在垂花門處,從外院過來也快,所以等六公主到的時候,大夫己經在替尤月娥診治。


    “三嫂,你怎麽樣,哪裏還疼?”見尤月娥疼的麵無血色的躺在床上,六公主一把推開不緊不慢的在自己身邊走著的胡淺月,急撲上去,臉色竟是比尤月娥還要慘白幾分。


    “六公主……”看到六公主,尤月娥氣短的叫了一聲,立時說不出話來,兩手緊緊的纂緊被子,眼淚一個勁的往下落,肚子裏翻滾起的痛意以及兩腿間溫熱的濕意,都在提醒她自己肚子孩子要保不住,尤月娥心痛如絞。


    滿屋子都是人,卻看不到一個親人,待得看到六公主,哪裏還忍得下去,嗚嗚的哭了起來。


    她的孩子,她的希望……


    “王妃,您切莫激動,現在這時候更應當聽大夫的話,六公主,你別撲上去,燕王妃這時候經不起。”彩鳳公主在一邊不悅的沉下臉道,六公主衝上去的時候,竟然推開大夫,自己上前搭脈,一個公主能有什麽好的醫術,彩鳳公主覺得六公主完全是來攪局的。


    燕王妃原本還躺在那裏咬牙堅持,六公主一進來,反倒是把她招的崩潰,失聲痛哭。


    “六公主,您別急,燕王妃會沒事的,你先在一邊等等,別妨礙大夫看病。”胡淺月從人群裏走出來,意似關心六公主的樣子,上前拉了拉六公主的手,把她的手從尤月娥手腕上拉落。


    六公主雖然醫術不錯,但情急之下,被胡淺月一把拖開,沒時間多做檢查,而且她會醫術這事,是她的秘密,當然不會明著衝上去給尤月娥診治,這時候隻得站在一邊幹著急,一把甩開胡淺月的手,臉色陰沉。


    那邊大夫重新檢查,臉色沉重的很,兩邊的丫環婆子和眾位夫人小姐全靜聲不語,整個屋子裏就尤月娥抽噎難耐的哭泣聲,眉頭痛苦的擰在一起,手下意識的握著被角,哀求的目光落在六公主身上。


    這裏隻有她知道六公主醫術很好,而唯有她相信的也隻有六公主,哪怕是一絲希望,她也乞求六公主能替她看看。


    “王妃今天可是吃了什麽東西?”大夫放開尤月娥的恭敬的問道。


    尤月娥沒有迴答,站在她床邊的一個丫環站出來道:“王妃進府後沒有吃什麽東西,就是方才六公主送了一顆藥給王妃,王妃躺下來不久就腹痛不己,然後就……”


    藥?六公主的藥?


    丫環這麽一提,所有人都想了起來,方才六公主送藥給燕王妃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到了,而且眾人也是看著尤月娥把藥服了下去的,難道那藥有問題,所有人的目光全落在六公主身上,連尤月娥也努力撐起身子看向六公主。


    “藥,什麽藥?”六公主皺了皺眉頭,茫然的問。


    “六公主,就是你一直送給我的那個藥。”尤月娥嗆著聲音哭道,指著她身邊的宮女,“就是方才,你讓這個宮女送過來的,現在盒子還在她手中。”


    “我讓你送了什麽藥給燕王妃吃?我什麽時候吩咐過的。”六公主眉目陰冷的轉頭看向站在身邊的宮女,她此時心中己是警鍾長鳴,到這時候,她怎麽還不知道自己入了套,而這個套明顯就是胡淺月布置下的。


    可是偏偏,她又不能證明此事跟胡淺月有關。


    “奴婢,公主吩咐奴婢送的藥……公主怎麽忘記了,就是方才,公主……”宮女嚇的腳一軟,跪了下來,急聲辯解道。


    “那藥是我親手給你的?”六公主冷聲道。


    “不是,是胡小姐身邊的丫環從水榭上麵帶給奴婢,說六公主讓奴婢送藥給燕王妃。”宮女手一指,指著站在胡淺月身後的兩個丫環中的一個,分辨道,這事真是真的出在自己身上,自己哪還有命,這時候自然能抓住什麽就是什麽。


    “我的人?”胡淺月一臉的茫然,看了看六公主,再看看自己身邊的丫環:“六公主,你是不是記錯了,剛才我們兩個一起進的水榭休息,身邊的人都跟在身邊,怎麽你身邊的人是由我身邊的人指使的,難不成,我還能隔著您六公主,使喚你的人送什麽藥不成?況且我也不知道那什麽藥?”


    胡淺月和六公主上水榭,不由而同的把丫環宮女留在迴廊處,原就是有想攤牌的意思,這事當然越少人知道越好,但這話卻不能當著眾人的麵說出來,這個理由原本就是見不得人的,誰家主子見麵,下人們留在門外。


    況且這兩人還份屬兩國,也從沒有交好到這種地位!


    攤牌什麽的,當然不能當著眾人的麵說出來。


    這就造成所有人把懷疑的目光落在六公主身上,無論從哪方麵看,胡淺月說的都在理,她一個南蠻來的小姐,和六公主也就見了幾麵而己,怎麽會知己的需要屏退左右說話,如果是真的,說什麽需要這麽鬼鬼祟祟的呢!


    難道六公主真的是幕後的黑手!


    可她為什麽要這樣做,為什麽要害燕王妃肚子裏的孩子,她想幹什麽……


    六公主頭上己見汗,一向沉穩的手也有些微微顫抖,這事撞到這裏,她無論如何也己身陷其中,既便她是皇室公主,也擔不起陷害王爺嫡子的罪名,更何況自己的母妃對這個孩子有多麽期望,要是得知是因為自己孩子才會沒的,絕不會饒過自己。


    眼角滑過胡淺月的臉,雖然訕笑卻帶著幾分陰狠的得意,果然是她,怎麽會不是她,可是自己也不會那麽容易屈服的,唇角一抹淡冷的笑,朝胡淺月仰了仰下頷。


    曲還未終,人還未散,鹿死誰手,還未可知,比狠,比毒,六公主自認不比胡淺月差,況且她也從來不是一個認命的人……


    “啊!”尖銳的驚叫聲從後麵傳來,驚起了眾人,稍稍停頓後,許多人紛紛往外麵傳來喊叫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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