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蕊兒竟然這麽就瘋了!


    楚王的生日宴也被破壞了,不到半個時辰時間,在有心人的宣傳下,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件事的原委,楚王妃因為在宮中被人看了身子,暗恨軒王妃,特意趁著這次機會暗算軒王妃,誰料想機會算盡,反爾陪上自己的貼身丫環,還因為死了的丫環嚇瘋了!


    堂堂楚王正妃,失了名節不算,而且現在還瘋掉了!


    出了這樣的事,楚王府的宴會哪裏還辦的下去,所有人都很有眼力勁的起身告辭,這主家出了那麽大的事,接下來便是善後了,哪還有心力做其他的事,況且那位還是楚王府的女主子。


    不久後宮裏的皇上也知道了這件事,恨怒難消,就要賜死淩蕊兒,這次不但是皇後,連太後和蘇貴妃也有致一同的為淩蕊兒求情,連風玨玄也馬上進宮,跪在禦書房為淩蕊兒求情,最後皇上才沒有把淩蕊兒賜死,看在她瘋了的份上,沒有再罰她,隻罰了定國公兄弟一年的俸祿。


    太後,皇後兩個是因為淩家女兒可以瘋死,可以摔死,可以被人打死,但絕不能被皇上賜死。


    那代表的是皇室的一種態度,代表的是定國公府的女兒不被皇室認同的意思,太後和皇後如何肯讓皇上賜下那道旨意。


    至於風玨玄和蘇貴妃,代表的是一種態度,一種看重淩蕊兒的態度,對定國公府的一種暗示,也是風玨玄一貫寬厚待人的態度,至於那個被殺的丫環,誰也沒在意她,她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又是失了清白的,一條席子隨意的扔在城外的亂葬崗上。


    當然也不會有人因此責怪楚王殿下過於兇殘,楚王還是那個一貫溫潤如玉的楚王,從容大度,既便是自己的王妃出了這樣的事,而且還瘋了,他也沒有責難與她,反而願意繼續保留他的王妃之位,不追究她之前失了名節的事,也不願意追究之後發生的事,並且親自上門給軒王妃陪罪!


    這麽得體,大度的賢王,又有誰不稱頌讚揚!


    這樣的事,無論從哪方麵看,都是定國公府對不起楚王,而楚王竟然還大度的放過淩蕊兒,甚至為她保留了楚王妃的位置,免除了這幾百年世家最大的醜聞和敗筆,怎麽不讓定國公兩兄弟感動的熱淚盈眶。


    並且備上禮物,特地上門向楚王請罪!


    宮裏麵,皇後對蘇貴妃的態度也一下子和善起來,雖然皇後依然在佛堂,但還是特地往蘇貴妃那裏備了一份禮物,也算是對蘇貴妃的一番感謝,連太後那裏也賞了蘇貴妃,一時間蘇貴妃的身份立時比同時貴妃的文貴妃高出一段。


    整個京城因為淩蕊兒一而再鬧出的醜事,慢慢的消停了下去,眾人隻覺得那位楚王妃己經瘋了,就不必再追究她的責任,不管如何,她之前也是個受害者,隻是因為受不了心頭的鬱結才下的手。


    楚王府的書房內


    定國公兄弟兩個一起坐在客座上,看著明顯有些筋疲力盡的楚王風玨玄,又是愧疚又是不安。


    “嶽父,伯父,不必多禮,請喝茶。”風玨玄的聲音有些沙啞,手一揮,跟在他身邊的太監送上茶水,恭敬的倒退著走了出去。


    “王爺,不必再這麽稱唿,我,哎……我愧不敢當!”定國公府二爺淩海又羞又愧的站起,衝著風玨玄搖頭,自己的女兒出了這樣的事,他哪裏還有臉麵當楚王的嶽父。


    “嶽父,不必客氣,這事,誰也不想的,蕊兒平時也是個乖巧的,哪裏會想到她會這麽想不通,鬧出這許多事來,哎,本王這心,現在……”風玨玄皺了皺眉頭,眼底閃過一絲痛色,“嶽父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嫁了本王,最後卻落得如此下場,本王連個妻子也護不住,委實心疼!”


    “王爺怎麽能那麽說,隻是煙兒,蕊兒都沒有福氣,一個被人害死,一個又成這樣,我……殿下,我這心很疼。”被風玨玄這麽一引,淩海也想起了自己屈死的大女兒,再想到方才去看過瘋傻掉了的小女兒,隻覺得心如刀絞,他就這麽兩個女兒,怎麽會不心疼。


    眼眶一紅,老淚縱橫!


    “王爺,都是蕊兒糊塗,感您幾次大恩,一直對蕊兒不離不棄,事到如今,她能留下一命就己經不錯,王爺,我們就把蕊兒帶迴去吧!”定國公歎了口氣,說明了來意,一個瘋傻的女兒,而且還鬧出這麽大的事,帶迴去也隻有死路一條。


    為了使定國公府的女兒以後都沒有名節上的汙染,淩蕊兒也隻有死一途,想到自己這個小女兒既便是瘋了,也還是沒有活路,淩海心疼的再站不住,跌到一邊的椅子上,眼淚不住的往下流。


    大女兒死了,這小女兒,也是活不長,白發人送黑發人,這讓他情何以堪。


    “王爺,都是小女的錯……謝過王爺為蕊兒求情之恩,我……”一時連話也說不出來,己是泣不成聲,他實際上很想風玨玄留下淩蕊兒,至少那樣蕊兒不用死,可以給她留一條活路,可這話他說不出口,蕊兒出了這樣的事,皇上沒下旨賜死,己是照顧了定國公府的麵子。


    他怎麽敢再提過門的要求,可是不提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死於非命,淩海這心就跟被剜了一樣,抬頭看著風玨玄,眼底盡是哀求!


    “王爺不必為難,此事全是蕊兒不是。”相對於淩海的熱淚盈眶,定國公淩鎮就顯得鎮定多了,沉聲看著風玨玄道,這意思很明顯,定國公府不能留一個敗壞了名節的女兒。


    見自己大哥如此堅決的要女兒的性命,淩海雖然不敢說什麽,眼底卻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絲怨意,可他一直生活在淩鎮的身影下,哪裏敢多說什麽,隻一個勁的拿眼神哀求著風玨玄,現在能救蕊兒的隻有楚王殿下。


    “嶽父,伯父,蕊兒縱有千般不是,起因也不是她的錯,本王……本王真心舍不得蕊兒,就把她留在王府吧,本王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絕不會讓她有事,若將來還能有一兒半女,就承繼在風煙名下,也是我楚王府的嫡出子女。”


    風玨玄抬起頭,眼中淚光閃閃,深情的道。


    這話說出來,定國公大驚,不感置信的看著風玨玄,淩海更是驚喜的幾乎露出笑容。


    “王爺,您可知您所說的是什麽?”定國公猛的站起身,盯著風玨玄,眼神若有實質一般,沒放過風玨玄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伯父放心,這是本王的肺腑之言,風煙是本王的嫡妻元配,蕊兒是本王的正妃,她們哪一個都合本王的心意,無奈天意弄人,至此地步,本王又何舍得蕊兒命喪黃泉,伯父,蕊兒如果跟你們迴去,就真的是死路一條,在本王王府卻還有一絲活路,本王一定盡心症治她的病,若將來好起來生下兒女,記在風煙名下,就是本王的繼承者。”


    風玨玄開門見山的答道,然後站起來衝著定國公兄弟重重一禮:“請嶽父,伯父成全!”


    “好,好,好!”淩海己不知道要說什麽,隻一個勁的抹淚叫好,碰到這麽一個有情有義的女婿,怎麽不讓他感動的連話也說不完整,想到自己的小女兒,淩海覺得自己就算是死也會感謝楚王殿下。


    他這給的何隻是淩蕊兒的命,還有整個定國公府的希望!


    蕊兒是被嚇瘋的,又不是先天性的瘋病,被治愈的可能性實在太大,隻是以她的身份就算是將來生下兒女,也是得不到承認的,最多一個庶子庶女的身份,但是能記下淩風煙名下就不一樣了。


    淩風煙是楚王的元妃,名聲一向很好,最後也是被人害死的,記在她名下的兒子可是比之前淩蕊兒記在自己名下還要更硬氣一起,可以說必然是楚王的繼承人的身份,這要是楚王榮登大寶,那就是將來的東宮嫡子,怎麽不讓定國公淩鎮也激動的站了起來。


    這麽大的恩典是他們兩個想也不敢想的!


    原本以為隨著淩蕊兒的死,和楚王的關係必然斷掉,誰料想柳岸花明又一村,竟然弄出這樣的好事來,若不是淩鎮定力非常,差點就笑的合不攏嘴,這可是楚王給於定國公府的莫大恩典。


    “王爺……多餘的話不說,王爺,從此以後有什麽差遣但憑吩咐。”定國公拉著一邊喜的不知道做什麽的弟弟,撲通一聲跪在風玨玄身前,重重的磕了一個頭,含淚沉聲道。


    這己不是一聲簡簡單單的感謝,代表的是定國公兄弟的一種明確態度,真正站在風玨玄這邊,而不是以前那種意味不明的態度,隻要一個有著定國公府血脈的太子出生,就代表著定國公府至少能保持五六十年,甚至更多的榮華富貴。


    以楚王溫厚寬達而又重情的性子,等他成了皇帝,也不會幹出謝卸磨殺驢的事,狡兔死,走狗烹,定國公相信楚王不是那種人!


    “伯父,嶽父快快請起,折殺小婿了,不管如何,本王都是你們的晚輩,快快請起。”風玨玄過來一手一個把他們兩個扶起,又恭敬的讓他們落座。


    “王爺,蕊兒之所以鬧出這樣的事,全是因為在宮裏軒王妃潑了她一身西瓜汁,否則怎麽會有這些無枉之災,王爺,是否需要對付那邊?”既然大家有心一同,定國公淩鎮也不再瞞著自己的計劃,開門見山的道。


    楚王府的事本就是宮中那件事的後續,蕊兒落得這麽一個下場,固然是自己有錯,但潑了她一身西瓜汁的墨雪瞳呢,難道就全無責任!


    定國公兄弟,這時候選擇性的忘記,當時是淩蕊兒差點潑到墨雪瞳,如果不是墨雪瞳閃的快,西瓜汁就倒在墨雪瞳身上了,這出事失了名節的也就是墨雪瞳。


    “軒王妃有八弟護著,一時動不得。”風玨玄想了想含蓄的道。


    “既然軒王府我們動不得,那就隻有墨府了!”淩海猛的一拍桌子站起,咬牙切齒的道,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的獰惡,他的女兒,絕不能白白的毀在人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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