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也知道不能再鬧騰下去了,咬咬牙壓下心頭的怒火,迴頭側目示意站在自己身邊的煙妙。


    煙妙跟在皇後身邊日久,當然知道她是什麽意思,馬上從皇上身後站起,過來扶了墨雪瞳一把,陪著笑臉,把她扶到一邊的靠椅上坐定,笑道:“軒王妃,您先消消氣,今天皇後娘娘的火氣也特別大,方才還把燕王妃訓哭了,發生了那麽大的事,皇上那裏還等著皇後這裏問出個究竟呢,娘娘這時候心煩的很,卻不是光對著您。”


    早有伶俐的宮女送上香茶,放在墨雪瞳身前的桌上,恭敬的道:“王妃娘娘請用茶。”


    墨雪瞳抬眼看了看皇後陰沉的臉,再看看尤月娥被自己說的僵住的臉,眼角不自覺的彎了彎,腦中轉了好幾圈,才拿帕子擦了擦眼角,含悲對尤月娥:“燕王妃,你是燕王府的主子,我當然知道,可我四妹再不濟也是皇上賜下的人,你就算是不看僧麵還看佛麵,難道就真的這麽容不下我四妹,還是說燕王妃,你看不慣的是我?”


    這話說的,尤月娥氣的差點吐血,隻覺得眼眶發火,揉著帕子的手勁就控製不住有些大,當著皇後的麵,指責自己心思歹毒,又說自己容不下人,特意還在最後告訴別人自己與墨雪瞳不和,故而害了墨雪瓊。


    這麽犀利的墨雪瞳是尤月娥從未見過的,倒讓她一時不知道連假哭也忘記了,不知道要如何接話,氣得坐在上麵的皇後狠狠的瞪了她幾眼,對尤月娥有些不滿,不管是出身,還是現在的身份,尤月娥明明都壓著墨雪瞳一頭,怎麽就叫她占了氣勢去。


    “好了,都少說兩句,都是至親,說什麽糊話,都坐下,喝口茶,好好商量這事要怎麽辦才能讓皇上滿意,別到時候惹了皇上的怒,本宮可幫不了你們。”


    皇後沉著臉說道,被墨雪瞳這麽一頂,也知道墨雪瞳不是一個好玩弄的主,皇後這時候隻能另想方法,用看起來最公平的法子說著話,仿佛兩不偏幫一樣。


    “皇後娘娘,臣妾心裏有氣。”墨雪瞳抬眸,看著皇後,低低的咳嗽了一聲道,這倒不是她裝,方才一激動,心口有些悶痛,墨葉兩個被堵在宮門外,這時候身邊連個伺候的人也沒,放在她們身上的一些清涼的藥丸也沒帶。


    這陣子,她的身體有些熱,有時候下午還睡不好覺,不知道是不是天氣的緣因,或者是因為專門在這種天氣泡溫泉的原因,風玨染不知從哪裏找來了個方子,替她配了些清熱的藥丸,平時用著極是舒服,可現在,雖然覺得有些熱,卻隻能熬著。


    “你還有什麽氣,方才燕王妃也被你罵了,她可是你三嫂,長嫂如母,既便真的做錯了什麽,也不應當被你如此斥罵,更何況,她又沒惹你什麽。”皇後臉帶不悅的斥道。


    “皇後娘娘,如果燕王妃有個妹妹被臣妾折騰死了,臣妾也願意被燕王妃罵一頓抵罪,如果人命真的這麽賤的話,臣妾真的不介意被人多罵幾頓。”墨雪瞳冷冷的道,如果被人罵一言就可以償還一命,這事也太便宜了。


    “軒王妃,放肆!燕王妃何曾謀害你四妹,是你那個四妹不守婦道,與人私奔,而後又不堪其辱自縊身亡,與燕王妃何故。”被墨雪瞳一而再,再而三的頂著瘡口,皇後又有些忍不住怒斥道。


    手重重的在桌麵上一拍,桌上的茶水幾乎傾倒出來。


    這氣勢若是一番心膽氣弱的,怕是又要被嚇住,隻是墨雪瞳知道,皇後這是千方百計的壓製自己,如果自己真的被她壓住,今天這事就算是扣在自己身上了,所以,這事,她還真不能妥協。


    當下玉頸微抬,眼眸睥睨,說不出的輕蔑之意,先不理皇後的話,抬高下巴看著尤月娥道:“燕王妃,你能捫心自問,沒有害我四妹,你能說你沒有故意害墨豔肚子裏的孩子滑胎,以至於她鬧什麽血崩的話,燕王妃,那個雖然是丫環,可肚子裏是真正的皇家血脈,你怎麽就下得了手去。”


    “誰害那個丫頭肚子裏的雜種了,分明是你的好四妹把人家肚子裏的孩子給踢沒了的,跟我又有什麽關係。”尤月娥今天一直弱勢,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己近暴發,這時候再忍不住,怒道。


    墨雪瞳那裏卻是微微一笑,轉首對正欲因她不理而臉現怒意的皇後道:“皇後娘娘您看,懷了燕王的子嗣的女人,隻要不是燕王妃本人,那都是雜種,卻不知道燕王妃這是置皇家的血脈與何處,臣妾想起前幾日,楚王妃的事,還不是因為側妃肚子裏的孩子沒了,楚王妃就被喝斥,最後竟貶為普通的妾侍。”


    淩蕊兒當然不隻是因為這個原因,但墨雪瞳這時候斷章取義,卻也沒辦法說她不對,事情的起因可不就是因為這個。


    “臣妾這裏卻是要為楚王妃鳴一聲不平,燕王府發生了這樣的事,一側妃身死,一懷著皇室血脈的女子和肚子裏的孩子一屍兩命,怎麽燕王妃就沒事,還死咬著臣妾,說是臣妾挑事,那楚王妃呢?誰問過她是不是被冤枉了呢?”


    墨雪瞳這會理直氣壯,仿佛一心一意為淩蕊兒辯護一般,說的義正辭嚴,卻把尤月娥氣的差點噴血,看了看坐在上麵微露不悅之色的皇後娘娘,知道她是因為墨雪瞳所說的子嗣之事心動。


    必竟現在不管是楚王,還是軒王府裏都沒有子嗣,如果燕王府先一步生下子嗣,對燕王也是大有好處的,於奪嫡之事也大有作為,可問題是,那孩子跟王爺沒有半點關係,這還是自己大哥算計墨雪瞳的產物。


    想到這事,尤月娥越發覺得委屈,這哪裏是王爺的孩子,隻是大哥身邊一個護衛的罷了,如果真生出來,那才是皇室的醜聞,但這事她又不能說,如果說出來,又牽扯出一番事非來,如果讓皇上查覺王爺真的在算計軒王,那可就是大禍臨頭了。


    可現在墨雪瞳竟然盯死了是自己害死王爺子嗣的,還拿淩蕊兒和自己相比,為此連皇後娘娘也坐在一邊,臉色暗沉,一看就知道對自己頗不滿意,當下氣極反笑,指著墨雪瞳恨聲道:“淩蕊兒如何狠毒是淩蕊兒的事,我卻是不會做這樣惡毒的事,我們府裏那事分明就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她這會己氣的腦海不能正常思索,隻知道氣急敗壞的和墨雪瞳對著幹,不管墨雪瞳說什麽,她都是反對的,卻沒想她口中裏的淩蕊兒還是皇後的親侄女,不管淩蕊兒做的如何過份,她必竟也是定國公府的女兒,大麵上,說起淩蕊兒被貶的事,皇後臉上也無光。


    聽了她口不擇言的話,皇後臉上怒意更甚,索性冷著臉不搭理她們,一個宮女上來想在皇後耳邊說什麽,被她冷哼一聲,怒瞪一眼,嚇得宮女不敢再多說什麽,立刻退在一邊。


    “楚王妃做這事就是惡毒,燕王妃難不成你就生而慈善,可以做下這麽惡毒的事,還指著楚王妃罵。”墨雪瞳眼光的掃到一襲大紅色的華麗裙裾,越發的替淩蕊兒據理立爭,“楚王妃平時雖然是個驕橫的,但實不是一個惡毒的女人。”


    一聽墨雪瞳到現在還在說自己惡毒,說自己不如淩蕊兒,尤月娥更是怒上心頭,她自來看不上淩蕊兒,當下厲聲道:“淩蕊兒怎麽就不是一個惡毒的女人,這樣的惡毒女人現在皇上讓她下堂還是輕的,就是要把這種女人殺了才解氣。”


    她為了表示自己的無辜,表示自己對這種女人多痛恨,毫不客氣的痛罵淩蕊兒,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表示自己的清白,才能說明她跟淩蕊兒完全是不同的女人,這時候思路完全跟著墨雪瞳在轉,隻覺得恨極了墨雪瞳拿淩蕊兒跟自己比較。


    她這話越說越過份,聽得坐在上麵的皇後也不由的冷哼一聲:“燕王妃,夠了,今天不是來討論楚王妃的事的,先說說你們兩個自己的事。”


    皇後都要被尤月娥氣炸了,怎麽這話越聽越象是來聲討淩蕊兒的,而且還當著自己的麵毫不留情的罵淩蕊兒,就如同狠狠的打自己的臉麵,淩蕊兒再如何,那也是定國公府的私事,什麽時候輪到明國公府的女兒破口大罵。


    她這裏想把話題硬拖迴來,可有人不願意,她的話才說完,另一個泛著冷意的聲音傳了過來:“皇後姑姑,蕊兒想不到我們定國公府的女兒竟然這麽被明國公府罵,皇後姑姑也不聞不問,難不成,別人說的是真的,皇後姑姑這以後是要仰仗燕王妃過日子,所以既便她辱罵蕊兒,皇後姑姑也是不管的。”


    眾人迴頭一看,正看到穿著一身大紅王妃正裝的淩蕊兒從殿門口進來,她滿臉怒氣,臉上青黑交加,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尤月娥,衝著皇後冷笑道,她過來己有段時間,聽得尤月娥的話早就氣炸了肺,方才看到她進宮,宮女要向皇後通報,皇後正怒著也沒理她。


    “蕊兒?”皇後想不到淩蕊兒會突然出現,愣了一下,狠狠的瞪了一眼之前跑過來卻未稟報的宮女。


    “淩蕊兒?”尤月娥也愣住了,她這迴正罵的起勁,哪料想人家正主出現,就象是突然被煞住的車一般,臉色變得青黑,立時僵住。


    反倒是墨雪瞳最落落大方,經過最初的愕然後,臉上浮出淡淡的笑意,站起身衝淩蕊兒盈盈一福,看了看她身上依然的王妃正裝,眼角閃了閃,卻多了幾分好奇,卻沒有半點輕視的意思,這讓這陣子一向敏感的淩蕊兒對她少了幾分敵意,特別方才墨雪瞳還為她說了幾句好話,這時候看墨雪瞳也順眼多了,揚起鼻子淡淡的哼了一聲,算是打過招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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