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見過昭妃娘娘,正想到迴府。”雖然不喜風玨玄,但必要的客套還是需要的,墨雪瞳淡柔的起身迴道,低垂下的長睫掩去眼底的冷意,風玨玄害她不隻一次,還想枉圖用溫潤有外表蒙騙自己,可惜啊,自己不是那種吃虧不長智的笨女人。


    “本王也正要出宮,不如一起出去!”風玨玄柔聲問道。


    “楚王殿下先請,王爺還在宮裏等我,讓我先去花園等著,等事了和我一起出宮。”墨雪瞳聲音嬌甜溫柔,男女有別,這宮最不缺的就是閑話,一為夫兄,一為弟媳,兩約而行,算什麽,況且墨雪瞳也不覺得有和風玨玄走在一起的必要。


    自從風玨玄一步步算計墨雪瞳開始,他們就是站在對立麵的。


    “八弟方才己出宮了,怎麽軒王妃不知道?”風玨玄微微一笑,柔和的眸光裏銳利一隱而現。


    “他有事出去一會,等會會來花園接我的。”墨雪瞳掩唇輕笑,這是試探嗎,可惜了,不管風玨染在不在皇宮,知道她在宮裏必會來接她,所以這話既便是假話,一會也變成了真話。


    看著風玨磊微微一笑,不再說話舉步往前走,代表說話結束,墨雪瞳也嫣然一笑,側身輕輕的福了福,保持著她做為王妃的優雅體態,兩個人的距離完全合科皇家的規範,沒有半點失禮的地方。


    墨雪瞳並沒有真的在禦花園等風玨染,因為走到半路就碰到匆匆從宮外趕來的風玨染,見墨雪瞳沒什麽事,風玨染才和她一起相攜著出了宮。


    才迴到府上,坐定,還沒喝上一口茶,昭妃娘娘的禮物就送了過來。


    送禮的太監看到風玨染也在,笑的越發恭敬,放下禮物後,巴結的道:“軒王殿下,這是軒王妃向昭妃娘娘要來的茶葉,整個皇宮就沒多少,皇上賞了我們娘娘,這不,全送來了,殿下是直接放外書房呢,還是先放在軒王妃那邊,等去軒王妃那邊再用?”


    這個小太監可真是伶俐過了頭,而且還有膽替風玨染作主張,都說了是自己特地去要來了,任誰都會給自己一份麵子,不放在自己那邊也說不過去,墨雪瞳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眼底微閃,目光落在他手裏小心翼翼的捧著的茶罐上,水眸微微泛起波瀾。


    “來人,就放到王妃那裏。”風玨染唇邊露一絲慵懶的笑容,揮了揮手,“去跟昭妃娘娘說,就說本王很喜歡!謝謝昭妃。”


    “是,王爺,昭妃娘娘來的時候關照奴才,說王爺不必客氣,自家骨肉至親,不必說什客氣話麽,隻希望王爺有空就去看看昭妃娘娘,她在宮裏終究隻有一個人,連個親人也沒,王爺就是她唯一的親人。”小太監說的順溜。


    不但說出昭妃對風玨染的善意,而且還點出昭妃和風玨染的姨侄關係,墨雪瞳眸底閃過一絲嘲弄,這位昭妃還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和風玨染拉攏關係的機會。


    “好了,那就替本王再謝過昭妃娘娘,娘娘是本王的姨母,本王怎麽會忘記。”風玨染唇邊的笑容越發的瀲灩,俊美絕倫的臉上揚起一波妖嬈的笑意,手指在桌麵上輕輕彈了彈,頗有幾分不耐煩,誰都知道他囂張皇子的身份,小太監當然也知道這個時候該告退了,欲速則不達,這道理都懂。


    “是,是,是,奴才這就告退。”小太監把茶葉放在過來接取的墨蘭手上,點頭哈腰的帶著送禮物的宮女們退了下去。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迴院子看看昭妃娘娘賜下的禮物?”墨雪瞳柔柔一笑,眼角落在放在墨蘭手中的茶葉,若有所指的道。


    “看,當然要看看清楚昭妃的好意。”風玨染神色不喻,斜睨了一眼,眼底跳躍點點盈動。


    “王爺,連尚書來了,想問您關於修建啟明閣的事情。”一個太監進來稟報道。


    啟明閣不但收集了許多失傳的古籍,而且還有秦國曆代先皇的畫像,容不得半點疏忽,前陣子工部就提儀重新修建啟明閣,把屋頂再翻修一遍,省得天氣潮濕的時候,把裏麵的珍貴畫像古籍泛潮。


    宗文帝把這事指給風玨染管理,工部尚書連安來找風玨染商量此事也是情理中的事。


    “連尚書才到?”風玨染手指在桌麵上敲了敲,懶洋洋的問道。


    “是,尚書大人才下的轎,看起來很急的模樣。”太監迴道。


    “既然連尚書這麽著急,那本王就去看看連尚書有什麽急事。”風玨染唇角淡淡勾起一抹笑意,俊眸微眯,慵懶的站起身,對墨雪瞳道,“你先進去,我去看看這位著急上火的尚書大人發生了什麽事,茶葉你可不許先喝,等我過來一起喝。”


    墨雪瞳沒有說話,笑嘻嘻的點點頭,自顧帶著丫環婆子往自己的院子而去。


    這一去,卻是時辰不短,聽下人說王爺和連尚書兩個人一起匆匆離開,連午膳也沒有府裏用,墨雪瞳索性也不等他,讓人備了些清淡的午膳稍稍用了些,喝了藥便小睡了會。


    待得醒來,朦朦朧朧看到邊上有一個身影,竟是風玨染不知什麽時候己迴來,正側身躺在她身邊,正玩弄她垂落的長發,長發落在她臉上,柔柔的,癢癢的。


    “那位尚書大人走了?”墨雪瞳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用手推開他做怪的手。


    看著墨雪瞳清麗絕俗的容顏,風玨染的聲音不自覺的溫柔下來,笑道:“啟明閣那邊工程塌了一處,工部說是屋頂年久失修,有些珍貴的物品要移開才是,連安就是來請我一起去監工。”


    皇室先皇的畫像和失傳的古籍,搬運一些東西可必要有份量的人看著,連安自知份量不夠,請風玨當去鎮場也是應當,隻是這事可真巧啊。


    “這位連大人倒是位巧吏啊!”墨雪瞳笑問道,懂得把風玨染請去監場,就算以後畫像和古籍有以遺漏,事情還能推在風玨染身上,倒的確擔了個靈巧機靈之能。


    風玨染伸手把她擁在懷裏,答道:“能在三十幾歲年紀就成為尚書,六部中最年輕的尚書大人,如果不巧,又怎麽能幹得上。”


    “噢,這位連大人這麽年輕,是狀元出身?還是本就是世家子弟?”墨雪瞳有幾分好奇的問道,六部尚書,哪個出來不是年紀一大把,能在三十幾歲當上尚書,的確不容易,若不是百年世家的子弟,就隻有少年狀元受皇上器重,才會得到如此重視。


    “這位連大人,是狀元,也不是世家子弟,隻是江南某個富商之家之子。”風玨染眼眸中光亮忽閃了一下,笑著答道。


    “噢,竟然還有這種事,這位連尚書可真不簡單。”墨雪瞳眨了眨靈動的水眸,意有所指的道,忽爾抬起頭,問道,“昭妃娘娘是何家的人,可是我看何家姐妹就一雙眼睛還有幾分相象。”


    真論起來何玉芬和昭妃簡直沒半點象的,何玉秀一雙眼睛倒是有昭妃有幾分。


    而且,何氏姐妹雖然長的也漂亮,但充其量隻算個上乘,比起昭妃娘娘的美麗的容顏,實在差太多,風玨染也說昭妃跟他母妃嫻妃很象,那實在說不過去。


    有血緣關係的反而不象,沒有血緣關係的卻象個七八分。


    “也不知道何家從哪裏找出來這麽象母妃的女子。”風玨染不悅的冷哼道,眼底閃過一絲銳意。


    “想不想看看昭妃娘娘的東西?我那份據說千辛萬苦從她手裏要來,討好你的茶葉?”墨雪瞳忽爾眼珠一轉,話風了開去,她可不想讓風玨染覺查她的意圖,總得搶在風玨染之前把事情弄明白才是。


    說完就要起身,卻不料才起的猛了一起,身子一載就往風玨染身上倒去,幸得他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她:“瞳兒這是舍不得為夫嗎?”顯見得墨雪瞳依賴自己,那麽妖孽的俊眸都笑眯成了一條線。


    墨雪瞳嗍了嗍嘴,推了推風玨染,可憐巴巴的指了指衣裙,示意他壓著自己的衣裳了。


    風玨染目光掃過,不但沒有移開,反而把她抱的越緊,狠狠的用力的把她抱了抱,才放開,拖著她起身,兩個人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裳,就一起去看昭妃賜下的茶葉。


    茶葉放在一個盒子裏,打開,一股淡淡的清香透了出來,果是好茶。


    風玨染仔細的看了看,就放下手中的茶葉,對外麵叫道:“來人、”


    “是,奴才在。”守在門外的太監聽到馬上進來。


    “拿下去查一下。”風玨染淡淡的道。


    “是。”太監拿起茶葉盒,恭敬的退了下去。


    “你懷疑這裏麵有什麽?”墨雪瞳斜眼看了看他,挑挑眉笑問道。


    風玨染拉著墨雪瞳走到窗前,把窗戶打的更開,讓風吹進來,把屋子裏方才茶葉的清香散去:“以後別把這些不安全的東西帶進來,誰知道裏麵有什麽。”


    “你覺得裏麵有什麽?”聽他如此關切的話,墨雪瞳甜甜一笑,嬌依著他問道。


    “左不過是害我們的一些把戲,想不到昭妃被關在深宮那麽多年,這一出來,就忍不住了,這麽多年的空寂生活,沒把她變聰明多少。”風玨染淡冷一笑,眼底閃過森寒之意,就著一邊的椅子上坐定,把墨雪瞳拉在懷裏。


    墨雪瞳微微一笑,嬌俏的吐了吐舌頭:“昭妃娘娘可不愧是你的姨母,開口閉口都是為你著想,暗示我把你的那位表妹帶進府來,何家那邊看起來也是知道消息的,不然何以突然之間把和玉明勇成親的人換成何玉秀,想不到何家才到京城,就己經手眼通天,還算計了玉明勇一下。”


    臨成親換新娘,任哪家也不會同意,而玉家之所以同意,就是因為玉明勇發生了些風流豔事,還真巧被何家知道,不退婚己經不錯,現在對何家隻是換個新娘的做法,不但沒有半點抵觸,說不定還覺得何家待人厚道。


    何家的算計可不謂不巧,一方麵討好了懷有孩子的玉妃娘娘,另一方麵也換出何玉芬,為送進軒王府做準備。


    軒王府不是別的府邸,一個壞了名聲的何玉秀己肯定是一著廢棋,嫁於玉明勇,卻又活了。


    “下次昭妃再說這樣的話,你就說我不喜歡何玉芬。”風玨染忽然笑了,看著墨雪瞳微嗍著的嘴,吻輕輕落下,又側過頭輕輕咬了咬她的耳朵,“放心,以後不管是誰說這樣的話,都推到我身上就是,難道我喜歡不喜歡誰,還能強迫了我去。”


    墨雪瞳臉一紅,伸手推開他嬌嗔道:“你自己跟她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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