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怎麽可以為她做的如此多,墨雪瞳恍然的抬頭看著他的眼睛,有些怔仲,風玨染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她臉上,兩個人的位置站的如此之近,近的可以看清她臉上瑩白不帶一絲瑕庇的肌膚,眸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她的眉睫,粉頰,櫻唇上,竟有種刹那之間便己千年的感覺。


    墨雪瞳微微收手,想從他的手裏抽迴,卻發現他握的很緊,緊的有種不容違逆的氣勢,月光下,他瀲灩的眸子深幽無比,那種毫不掩飾的直視,眸光與她相撞,仿佛透露出什麽信息一般,令她的心裏湧上一股複雜,仿佛有什麽在不自覺的產生。


    羞意越盛,惱意也越熾,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手上使勁。


    “別急,今天帶你出去做一件正事。”他含笑柔聲道。


    “大晚上的能有什麽事?又不是正月十五晚上。”墨雪瞳沒好氣的道中,麵色如同火燒過一般的漲紅,一時不知道跟他說什麽好,大晚上的難道還象上次一般帶她出去,明天才是正月十五,又沒花燈可看。


    “瞳兒是說正月十五想陪我去看花燈?”,風玨染的眸色一亮,笑的慵懶而邪氣,但是卻可以看出他隱在眼底的笑意真誠而溫柔,有誰想到這位邪魅妖嬈的也會有這麽溫柔的時候。


    “誰要陪你看花燈。”墨雪瞳頓感說漏嘴,羞惱的狠瞪了他一眼,這個人真是越發的沒臉沒皮了。


    “當然是我想陪你看花燈了,可是明晚上那位什麽燕國的大皇子估計會到,父皇一定會在宮中設宴,我就是想逃也逃不開。要不,下次我們自己紮燈看?”風玨染忽然露出鄭重的眼神,很認真的道,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誰要跟你以後紮著自己看了。”墨雪瞳羞惱的不知怎麽好,偏偏手還在他的大手中,怎麽拉也拉不出來,臉上紅的都要燒起來了,明明一句很的氣勢的話說的連自己也覺得勢弱,使勁的想把自己的手從他手中拉出。


    臉上的神情又羞又惱,忽爾覺得這個人真是太過份了,縱然真的為了時勢不得不答應他,可兩個人之間分明什麽也不是,他竟如此看輕了自己去,真把自己當做外麵的那些女人了,這個想法驀的從湧上頭腦。


    長長的睫毛撲閃了一下,忽爾覺得委屈,用力的甩了一下手,帶著幾分哭意的聲音怒道:“你,放手!”


    風玨染一直含笑看著墨雪瞳,認真的聽著她說的每一句話,忽爾見她眼底湧上淚水,那雙明媚的大眼睛頓時蒙上一層迷霧,長長的睫毛閃了閃,小嘴半張,竟是惱的要哭了,心裏一緊,手不由自主的放開。


    “別介,你可別生氣,我今天來真是有事,一會準讓你出氣。”風玨染見她如此忙柔聲哄道,“瞳兒可不許真的生我氣。”


    “你走,不要出氣。”墨雪瞳扭過身不敢去看他那雙俊美的眼眸,那裏幽深的讓她看不清其中閃爍的是什麽,隻覺得臉熱心跳,下意識的不敢去探究。


    “瞳兒,真的給你出氣,我帶你去瞧瞧肯定讓你心情舒暢。”風玨染說的如此和軟,仿佛情人之間的呢喃。


    這下子墨雪瞳卻是有些不解了,他多次強調說帶她出氣,她是有氣,可問題是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找誰出氣,他怎麽就知道,今天發生的事,他必然是又知道了,卻不知道他現在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瞳兒,我真的是特地給你出氣來的,來,把這個穿上。”他迴過身把墨蘭收拾在一邊的狐皮鬥蓬拿過來,遞給墨雪瞳,誘惑道,“保證你看了神清氣爽,什麽氣也沒有了。”


    墨雪瞳狐疑的看著他,隻是眸底的淚卻是收了幾分。


    “真的,我保證再不惹你,一定讓你高興。”他看著她,定定的還帶著幾分委屈,“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沒騙過嗎?第一次見麵就沒個正形的樣子,還不算騙。


    墨雪瞳被他胡攪蠻纏的又惱了起來,想起以往,他什麽時候沒騙過她,初見麵,第二次見麵,第三次見麵……數不勝數。


    “不出氣,要睡覺了。”想起以往,她惱怒的推開遞過來的鬥蓬。


    “瞳兒,要陪我一起……”風玨染忽然眼角含著曖昧道。


    墨雪瞳被他的無禮氣得夠嗆,麵容又火燒火撩起來,一時惱羞成怒的竟有些恨極的樣子:“你再跟我說這樣的話,就不要再來,我也不要理你了。”


    章台走馬慣了,竟真把自己也當作調戲的對象了,莫名的那股惱意衝的她怒火中燒,想到他以往就是跟人這麽調情的,現在又拿這一套來對付自己,那還有什麽好脾氣,拿起一邊的靠枕就狠狠的砸了他兩下。


    砸完才想起這位可是妖孽無比的軒王,立時清醒許多,咽了口口水,臉上依然擺出一副怒容,打算在氣勢上壓倒他,隻是那雙遊移的明媚水眸卻是泄漏了太多的氣弱。


    風玨染被砸得臉沉了下來,定定的看著墨雪瞳不說話。


    墨雪瞳越發的心慌起來,這位不會真的這麽小氣吧!


    可是這位身為皇子從來就囂張無禮的,別說自己連宗文帝的臉麵也不一定給。


    墨雪瞳的眸色裏稍稍瑟縮了一下,眼眸中不自覺的緊張之意,下意識的後退一步,他不會真生氣吧!


    看著她眼底的怒意消失,換上了濃濃的緊張,還有幾分心虛的怯弱,那張小臉上的表情精彩到了極點,俊美的眸義閃過一絲笑意,還是這麽有活力就代表忘記方才的傷心,他不會忘記方才進門時,絕美的少女眼底的悲涼,痛楚。


    也不會忘記那手握在自己手裏微微的顫抖。


    “記著,下次可不許砸我,否則我可就沒那麽好說話了,現在陪我去看場戲,否則我可絕不輕饒你。”風玨染拿起一邊的鬥蓬扔給墨雪瞳。


    墨雪瞳稍稍愣了愣,想不到他依然想著這茬,依他的性格也不象是無聊的到處亂串的樣子同,莫不是真有什麽事,索性今天也沒什麽心情看書。


    默默的接過鬥蓬披在身上,風玨染伸手過來替她理了理領子上的長毛,抖了抖把帽子給拉了下來,手微微推開窗戶,伸手手攬住她的細腰,猛的往外跳起,身形在空中一掠,飛快靈巧的落在院牆上。


    看著懷裏嚇得緊閉著眼的墨雪瞳,那雙靈媚的眸子早驚的合了起來,長長的睫毛閃了閃,待得停穩也不敢睜開眼,再一次替她整理了臉邊的帽子,感應到玉白的臉在自己的手下微微的染上紅暈,暗墨的眸子,越發晶亮逼人,嘴角無聲的勾起,露出魅惑的笑意。


    抱著她身形一閃,如靈鳩一般幾個起落就出了墨府的院牆。


    墨雪瞳不知道要去哪裏,但也知道風玨染不會無的放矢,不知他在哪裏跑,偷偷的睜眼,隻覺身邊的景物如飛的往後而去,一哆嗦,索性緊緊的抱住他的腰,哪敢再多看,耳邊一聲帶著慵懶意味的笑聲,落在耳裏仿佛有了幾分嘲弄。


    惱的想也不想的伸出手在他的腰間擰了一下。


    “噓,別亂動,否則一會掉下去,我可不管。”耳邊傳來他帶著溫柔聲息的笑聲。


    感應到身子忽然往下墜落,墨雪瞳嚇得低唿一聲,雙勁使勁的抱住他,哪裏還管其他,這人不會的掉下去了吧!


    幸好下墜的姿勢驀的緩落下來,似乎著了某個實地,穩穩的落在實處,隻依然緊緊的握緊她,也不知他在做什麽,耳邊聽聽低低的搬動物件的聲音,若不仔細聽,融在風中還真聽不到。


    墨雪瞳猶豫了半響,終是睜開眼,眼前一片黑暗,隻有他一雙明澈耀目的俊眸,看著她似笑非笑的,如同春水般蕩漾開來,這個男人,怎麽可以俊美如此,那雙看似多情的眼眸裏仿佛全是深情。


    這目光又有幾個女人受得住。


    墨雪瞳不自覺的避開他的眼,看了看周圍,卻發現這地方很奇怪,一片片的似乎是……屋簷!


    心裏不由的低歎,跟著這個人還真不是一般的不同,上屋簷如同走平地,大冬天的又上屋簷吃冷風,不知道這又是鬧的哪一出。


    “這……這是哪裏?”墨雪瞳才想開口,一口冷風吹來,她忙上閉上嘴,低下頭問道。


    不會又看什麽煙火吧!這又不是正月十五。


    “你猜?”風玨染拉低她的鬥蓬,又把她的身子抱抱緊,然後才輕笑道。


    “屋頂。”墨雪瞳很實誠的迴答,這地方是個人都會猜得到。


    “是誰家的屋頂?”風玨染笑咪咪的問道,手卻沒有停下,一片片細瓦被他小心的抽離,那種瓦片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這麽大片的隻有高門貴弟才有的。


    “不會是皇宮嗎?”墨雪瞳咽了咽口水,遲疑的問道,看著又一大片被他靈活的抽離,下麵己有點點盈光出現,顯見得下麵的屋子裏還點著頭,還有輕微的聲音傳來,這位不會真的上皇宮的屋簷偷窺來了吧!


    若是別人,墨雪瞳自然不會做此猜測,但現在這位是軒王,任何不可能荒繆的事情,這位膽大包天的都可能會幹。


    “怎麽可能,我是那種不知高低的人嗎?”風玨染斜著橫了她一眼,手卻沒停,左手抱著她,右手靈活的仿佛一直幹這活似的。


    若他不是,誰是!


    墨雪瞳無語,呆呆的看著他靈活的手一塊塊的解除屋簷上的瓦片,沒有一點聲音傳出,若不是她親眼看到,她絕不會相信,眼前這位竟然對這種事熟練到這種程度,這還是高高在上,風流紈絝的軒王嗎!


    下麵的光亮越來越明顯,裏麵人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楚。


    墨雪瞳也被他勾起了好奇心,索性靜靜的靠在他懷裏,等著答案浮出水麵。


    隨著一大片瓦片被抽掉,下麵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等得聽清楚那話,墨雪瞳眸色一冷,眼底閃過恨意,猛的從他懷裏坐起,若不是風玨染一直注意著她,這一下,兩個人就差點一起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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