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拉長了兩道房頂坐著的身影,迎著落日,背著長影。


    接過辰燚手中遞過來的酒李陵悶了一口,緩緩說道:“你不會怪我現在才來見你吧。”


    李陵怎麽看都是糙漢子也不知道提前準備禮物,還好君蘭萱比較細心出門前給他準備啦酒,一共兩壇,稀有的百花釀。入口幽香,餘味甘烈的,名副其實的陰酒。出庭樓得招牌千金難求。


    兩壇酒都被辰燚提到了房頂,辰燚覺得叔侄見麵不配上這千金酒就不應景了。至於平時搓一小口都覺得心疼就是另外一迴事了。


    輕輕一拍酒壇身,壇蓋直接飛出去,聞著誘人的酒香辰燚緩緩說道:“我說老李呀,你咋變得這麽矯情了。小爺我用的著和君姨爭寵嗎?”


    其實李陵三天前就已經到江城了,來到江城第一個來看的就是辰燚,隻是為露麵,因為要配合李滄瀾布置城外的那場大戲,不適合露麵,這關乎大秦接下來要走路。這一步棋曹參之二十年前就在布局了。


    叔侄兩個相視一笑,輕輕撞了一下酒壇。清酒入喉,餘味綿長,就如同辰燚知道李陵一定第一時間就來看自己了,隻是未露麵。而李陵也知道辰燚一定知道自己暗中考查他。


    辰燚忽然想起一件事,心神一動,劍匣急掠而來,平穩的落在辰燚手中。最近辰燚隻要在劍匣身邊就覺得心煩意亂,有種暴怒的感覺,所以最近都不怎麽背劍匣。


    “這劍匣是我偶然獲得,起初沒什麽不適的感覺,可是自從這血紅小劍出現在劍匣上後,背著劍匣越來越感覺不適,讓人有一種暴怒的感覺。不知有何古怪:”


    劍匣剛落入辰燚手上那一刻,李陵的臉色明顯變得凝重,知道李陵的人都知道這家夥泰山崩於頂而麵不改色,能讓其臉色如此凝重定然不簡單。


    “劍祖劍匣”


    李陵一語道破,接過劍匣,細細端詳,臉色越來越凝重,尤其是盯著那柄如同雕刻在劍匣上的血色小劍。


    調動玄力匯於指尖,輕輕摸外血色小劍上。剛放上去李陵就感覺一陣吃疼,甚至收不住玄力,周邊的瓦片都被震飛。手指上已經破開一道口子,鮮血滴落。


    這下就連辰燚都變得麵色凝重了,以前不發覺,現在才發現小劍的恐怖。可是辰燚還是忍不住像李陵慢慢伸出手指靠近血色小劍。


    李陵並沒有阻止辰燚去摸,隻是警惕的盯著,如果有意外自己瞬間出手。至於結果果然和自己預想得一樣。


    纏繞在血色小劍上的紋路如同複活過一般,在辰燚觸摸血色小劍的瞬間瘋狂蠕動,如同在禁錮血劍。所以辰燚摸上去隻有些冰涼並沒有任何事。


    李陵早已經禁錮了這片天地,現在看上去房頂是沒有人的,隻有落日的餘暉。


    “叔,這是怎麽迴事。”


    李陵麵色凝重,思考一番緩緩說道:“劍匣沒有問題,是血色小劍的問題。你能激活劍祖劍匣說明你們有緣,對於劍修而言劍祖劍匣是天下最大的機緣。前提是要能激活劍匣,否則他就僅僅隻是一個劍匣。關於劍匣我也了解不多,既然已經激活了你可以慢慢體會,將來有機會去趟劍塚,我想天下沒有比劍塚更了解劍祖劍匣的地方了。”


    喝了口酒,遲疑了好一會,李陵繼續說道:“至於劍匣上的血色小劍天底下恐怕隻有最神秘的青牛天君逍遙子老前輩才知道其中秘辛了。”


    辰燚好奇的是這青牛天君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能讓李叔敬稱一聲老前輩。要知道李叔可是不服天不服地的高傲,他的一聲前輩絕對是寸字丈金。


    “青牛天君。”


    辰燚默念這四個字的時候,一個蓬頭稚子學垂綸的模樣出現在腦海裏,青牛天君的模樣與那神秘稚童形象慢慢重合。


    “叔,你口中的青牛天君前輩是不是有頭大水牛,牛角特別彎,牛角成玉白色。而天君的個子的話這麽高。”


    辰燚站起身邊說邊用手比到自己腰往上一節,差不多胸口位置些,似乎是比高了一節,辰燚的手又往下壓了壓,似乎差不多就這麽高。


    原本還有些不在意的李陵臉色慢慢變成詫異,按照辰燚的描述此人應該就是青牛天君。自己的師傅童城曾經見過一次,師傅口中的青牛天君和辰燚描述的幾乎沒有什麽太大的差別。


    “你所說和我師傅當初描述的幾乎差不多,那應該沒錯了。”


    這迴輪到辰燚倒吸口涼氣了,李叔的師傅見到的青牛天君和自己見到的青牛天君一模一樣。這樣推算的話,那豈不是說那個小孩模樣的前輩已經百歲或者幾百歲了?


    不過轉念一想,人皇界內死了上千年的夏商行都能被那女子以另一種形式複活,那美的不像話的女子豈不是更是老妖怪。辰燚越想越覺得頭皮發麻,自己接觸到的東西越來越超出自己的認知了。


    果然應了那句話,山裏的孩子見識短,不出去走走怎知海闊天空、山高路遠。或許隻有到了藥千銘這樣的心態與年齡才渴望小山村的幸福與安寧。


    李陵擔心血色小劍的隱患,問道:“迷見到青牛天君前輩時有沒有背著劍匣?”


    辰燚點點頭,將臨和青牛天君相遇時的情景從頭到尾細致入微的說了一遍。當說到自己揉青牛天君腦袋時,不僅辰燚自己覺得冒冷汗,就連李陵都跟著捏了把冷汗,發自肺腑的向辰燚豎起了大拇指。


    “你說他是來給你送鳥的?”


    辰燚點點頭,雙指放在唇間,鼓起腮幫子用力吹了個口哨,一隻神鷹從雲霄直衝而下,穩穩落在辰燚肩頭,銳利的目光警惕的盯著李陵。脖子上的羽毛悚然,如同刺蝟毛發皆立,眼裏滿是恐懼,即使它感受不到任何危險,可是依舊控製不住的恐懼。


    李陵頓時對這隻“小雞”來了興趣,能夠輕易感受出自己氣息之人,天下不過一雙手的數,可這小家夥明顯已經感應出來了。


    “好鳥”


    李陵手一招,小不點都不知道自己時怎麽落在李陵手臂上得,就隻覺得眼前一晃就已經站在那微黑麵男子手臂上了。


    仔細端詳了一番,為沒有看出個所以然,李陵振臂一揮,小不點如獲大赦,重迴雲霄。接二連三的被驚嚇,顯然是有些吃不消了。


    “既然青牛前輩遇到過你,那想來那柄血色小劍應該不會出啥大問題。不過安全起見你還是得去趟劍塚,哪裏或許有些答案。”


    李陵喝了口酒緩緩說道,說實在的他都不知道該說啥了,這小子遇到的東西稀奇古怪,很多事都超出自己認知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辰燚點點頭,看來劍塚自己是繞不過去,無論是劍匣還是血劍都得去劍塚尋找蛛絲馬跡,而且劍塚也是天下劍修的聖地,原本自己也打算去看看,現在更是不得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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