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想在體會一下貓抓老鼠遊戲的孫曲布眉頭一皺,山下的聲勢滔天井然有序的在推進。情況有變,作為老辣之人的孫曲布當機立斷,不在和胡須佐貓抓老鼠,而是直接下狠手,全力一掌拍出,直印在胡須佐胸口。


    原本心懷必死之念的胡須佐雖然感到胸口一陣的悶疼,卻沒有想相中的一命嗚唿。後背一隻手抵在自己背上,柔和的力量防禦住了孫曲布的致命一擊。


    老李頭嘴角已經滲出血絲,為了救強弩之末的胡須佐不得不強行甩開司馬家雙子星,以身試險,使得兩人配合露出破綻才有機會救援胡須佐,否則司馬雙子星還是難以傷大宗師巔峰到老李頭的。


    “走”


    兩人拖延的目的算是達到了,不管大將軍有沒有逃出去,都得撤了。


    一掌震碎大梁中柱,原本就陳舊的破廟終於支撐不住,傾覆而下。老李頭抓住已經站不穩的胡須佐趁亂溜走。三人也沒打算追,畢竟重中之重是李滄瀾,這兩人雖然實力恐怖,可是與大局無關緊要。


    孫曲布護住蔣敏,派飛雜落下來的殘垣斷壁。


    “小姐,腹蛇能殺死李滄瀾不?”


    看著雜落向自己的房梁,蔣敏絲毫沒有驚慌之色,甚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孫曲布大袖一揮就將房梁打成虛無。


    “老蛇為人狡猾無比,必然不相信我們,留有後手,如果他都殺不死李滄瀾,那你們三個誰去都一樣。聽天由命吧!”


    塵埃落定,司馬如和司馬台走過來,麵色凝重道


    “我們被包圍了。沒有想到李滄瀾還有如此後手,讓自己不成器的兒子避開視野,北上調軍,我們三個還好說,可是要帶上蔣小姐怕是難出去。”


    蔣敏絲沒有一絲擔憂之色,反而露出迷人的笑容:“我本來就沒打算走,你們三位先走。”


    孫曲布哪裏肯,視死如歸的說到:“夫人走時讓我照顧好小姐,哪怕是死我都要將小姐送出去。”


    “兩位,我有事交待孫叔,你們迴避一下可否。”


    司馬台和司馬如稍微走遠了些,他們出門前得到的命令是一切聽蔣小姐調遣。


    蔣敏衝緊張無比的孫曲布說道:“放心吧孫叔,我原本就算準了留下來的,沒有打算迴去。”


    孫曲布知道一家小姐決定的事,別說九頭牛,怕是九位大宗師都拉不迴來,不過還是不死心的請求到:


    “小姐,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怕拖累老夫嗎?當年是夫人救了我的命,我就算死也會護住小姐。”


    蔣敏輕彈秀長的睫毛,很溫暖的說道:“孫叔,你不要問為什麽,我留下來自然有留下來的道理,而且定然性命無憂。”


    孫曲布還欲言又,卻被蔣敏堅定的目光所止,隻能無奈揮袖道:“小姐保重!”


    而後協同司馬兩人消失在了夜幕之中。山下大軍穩步推進,火光映天。微紅的火光照應在蔣敏雪白的臉上,青石板上亭亭玉立的她那期待的笑容更加的明豔。


    麵對直衝而來的鐵騎女子沒有絲毫的驚慌,生根般的站在原地。


    千鈞一發之際年輕伍長死死勒住韁繩,戰馬高高揚起鐵蹄,而後重重落在青石板上。


    身穿輕裝騎兵戰甲的伍長沒有下馬,怒氣衝衝,手持長槍抵押女子喉嚨上,俯視著女子。


    “你個瘋婆子,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蔣敏略微抬頭,看著坐在戰馬上的年輕男子,絲毫不加掩飾的溫柔:


    “這才是我未婚夫才該有的樣子,不還是那成天花天酒地江城四少?”


    從來沒見過傳說未婚妻的李純良先是一愣,後又手中長槍又刺入一分,雖未刺雪白的肌膚,可是槍尖已經頂的肉下陷。


    “住手。”


    有些狼狽,可是走起路來依舊虎虎生風的李滄瀾趕到,出聲至止道。


    “將軍,此等賊人該殺?”


    李滄瀾虎目一瞪,瞪了李純良一眼:“去了幾天軍營就跟你老子上剛上線!什麽賊子,這是我李家未來的兒媳婦。”


    李純良都不知道自己老爹為啥還袒護這個差點殺了他的人。要不是有高人相助,這江州大將軍怕是都橫屍荒野了。


    李純良還想發泄心中的不滿,還沒開口就被李滄瀾一把從馬上拽了下來!


    牽過韁繩走到蔣敏前,李滄瀾常年握刀的手輕輕將韁繩遞給蔣敏,語氣溫和道:“為難你了。”


    蔣敏接過韁繩緩緩說道:“有些事別無選擇,有些事至少還有個選擇不是,多謝叔叔成全了。”


    李滄瀾拍了拍馬鞍,有些失落也有些釋懷,確實有些東西沒有選擇,好在現在還有得選擇:“這馬能騎不?”


    蔣敏點點頭,而後嫻熟的翻身上馬,李滄瀾重新牽過韁繩,而後意味深長的交到李純良手中。


    “你現在還隻是一個衝鋒陷陣的小兵,目光短淺。要想做個運籌帷幄的將軍那就收起你的小聰敏,好好跟敏兒學學。”


    李純良有些遲疑的接過韁繩,李滄瀾繼續語重心長的說道:


    “給不她十裏紅妝八台大轎,這是沒法子的是,畢竟她名義上是被軟禁的。作為補償你隻能好好待她,即使沒有明媒正娶,她也是我李家真正的主母。”


    話說道這個份上,李純良已經明白父親和蔣敏應該在私下裏達成了什麽協議。值得老爹冒著生命危險去做的事絕對不是現在他所能知道的。老爹沒說他也不問,他知道目前的他還做不到老爹所期望的自己。


    手中的韁繩被慢慢的越攥越緊,遇到辰燚有無盡的錯落打擊感,可為何馬背上的女子會讓他安心。


    此刻的江城聞之色變的四公子中的大公子目光變得異常的堅定。


    三大宗師聯合破防,圍攻的軍隊沒有形成合圍,想要留住三位逃跑大宗師確實不容易。


    留下上百具屍體後,三位大宗師聯合殺出。而後按照原計劃繼續在隨穀停留三個時辰,三個時辰後不見腹蛇,不管李滄瀾有沒有死,都得啟動第二方案了。


    黑蛇郎君在大軍沒有形成包圍圈之時,從縫隙中溜出。一路狂奔,直到自認為安全時才歇下來鬆了口氣。


    一口氣剛唿出,沒來得及換上新氣,殺手的直覺讓其原地一個翻滾。一縷長發飄落,臉夾上已經有細微的血槽。


    好可怕的劍氣,並非人為的劍氣,而是劍自發的劍氣。黑蛇郎君目光警惕的盯著前方的黑衣男子,此人身份心中已經有所了然。


    江城之中,九境之下用劍如此淩厲者除了劍二公子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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