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生最大的遺憾便是沒去京城看看她。”燕北哲臉上盡是遺憾之色。


    那年也就是在這聽潮湖畔,他是個殺手,接到的任務是殺她。可是她望著他的劍沒有絲毫的懼怕,而是對著他悄然一笑。


    從那天後他手中兩柄無名劍便有了名字,落霞與孤鶩。是女孩坐在聽潮湖畔看著水天一色,以及掠過天地間的孤鳥所起。他很滿意這兩個名字。他沒敢說他喜歡她,因為他覺得自己雙手沾滿鮮血,配不上她的純潔善良。他想退黑洗白,等他美名滿天下時在告訴她,他喜歡她。


    女孩也在等他說他喜歡她,可是男子隻是很豪氣的說了一句:“我會讓這兩把劍名滿天下,我一定會成為劍仙。”


    落霞守護,孤鶩殺戮,雙劍走過江湖,早已威名赫赫。


    可惜終究成可惜,終究是遺憾成遺憾。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隻可惜在次看景的人隻是一個,名滿天下的劍客。


    原來她想要的不是名滿天下的劍客,她要的隻是一句我喜歡你。從來沒有什麽配的上配不上,隻有喜歡不喜歡。一直都是自己錯了,錯的很離譜。


    他沒有勇氣去麵對她,也不想在打擾她,因為她現在過的很好。


    辰燚無比認真的說道:“前輩我有辦法讓你到京城。”


    燕北哲搖搖頭不是不信,而是隻有他自己最清楚自己目前的狀況,筋脈俱斷,能強撐一口氣活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


    “不是不信你,是我知道自己的狀況,時也命也,其實我早就看開了。”


    燕北哲覺得自己其實早就死在了20年前她出嫁的那一天。隻是心中的不甘支撐著軀體在行走,他已經無心。這也是他知道他必敗的原因。


    辰燚知道憑借自己的資曆,一切說辭都是蒼白無力的。不是燕北哲不相信自己,而是自己沒有讓他有值得相信的實力。隻有拿出真才實幹才是最大的說服力。


    一根翠綠的針躍然於手上,除了燕北哲,眾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辰燚直接對著燕北哲的心頭穴刺下。出手直接果斷,根本沒有半分猶豫。


    燕北哲沒有阻攔,其他人或許不知道辰燚手上的針代表著什麽,可是他燕北哲知道,那是代表著世間最高醫術的太乙針。如果是別的他不信,可是太乙針由不得他信不信。


    “你對我師傅做了什麽?”


    梅雨直接拔出腰間軟劍架在辰燚的脖子上。


    辰燚絲毫沒有驚慌之色,而是對燕北哲說道:“前輩,隻有兩個月時間,而且其中痛苦想必現在你已經感受到了。”


    燕北哲點點頭,辰燚針紮下去瞬間他便感覺全身都在千刀萬剮,疼痛不止。不過這些疼痛對於能見到她都算不上什麽。


    “小雨,不得的無理,將劍給我。”


    梅雨看了一眼師傅,很不情願的收起劍,而後將身上背著的布包取下遞給燕北哲。


    燕北哲打開布袋,將落霞與孤鶩取出,放在雙膝上,如同撫摸自己的孩子一樣撫摸著這兩柄劍說道


    “這兩柄劍一黑一白,出自鑄劍大師歐冶子之手,是其封門之作,並未取名。後來被我偶然得到,才有了落霞與孤鶩的名字。梅雨並不適合這兩把劍,原本想將他送去劍塚,不過現在我覺得你更是個做他們的歸宿。不僅僅是因為對你的報答,還因為他們卻是很適合你。”


    辰燚沒有客氣,雙手接過兩柄劍,端在手裏沉甸甸的。不僅因為劍本身的重,更因為承道的重。


    燕北哲傳給他的不止有劍,還有劍道後繼有人的重托,這一代他們終結了中原無劍,那下一代也不能中原無劍。


    中原的劍不止有劍塚,還有另一劍。心神一動,兩把劍落入劍匣,辰燚對燕北哲承諾道


    “前輩放心,即使我完成不了重托,可是我一定會繼承前輩遺誌,中原有兩劍。”


    燕北哲點點頭,越看辰燚越滿意,覺得自己的劍一定不會蒙塵,定將延續屬於他的光輝。既然這這次有無鋒撐起台麵,那下一次也一定有落霞與孤鶩。


    “兩個月,足夠了,隻是可惜這一根神針。”


    辰燚掏出一瓶丹藥遞給燕北哲說到:“前輩,這麻藥能起到一絲止疼之效,雖然不能起多大作用,可終歸還是有些用。”


    “五天一粒,想來應該足夠兩個月用了。”


    燕北哲接過藥放入懷中,而後起身,一臉的欣慰與釋然。劍塚有雨東卿,我中原依舊還有辰燚,還有東風破,未來可期。


    進京見了她後,這人間應該就沒有什麽值得留念與遺憾的地方了,這一生,活的足夠了。


    一代劍客的落寞,崛起


    蕭楚夢突然柔聲對辰燚說到:“辰公子,能否借一步說話。”


    辰燚點點頭,帶頭到後院,蕭楚夢跟在他身後,複雜的看著眼前得男子。


    “不知楚夢小姐有啥事?”


    蕭楚夢開門見山的說道:“燕叔真的沒法救治了?”


    辰燚搖搖頭,能給燕北哲續命兩個月已經是極限中的極限了,即使藥爺爺來也不可能有絲毫辦法。


    蕭楚夢還是有些不甘的說道:“你手中的太乙針也沒有辦法。”


    辰燚還是搖搖頭,說道:“太乙針也沒有辦法,若不是前輩玄力高深,怕是死百次了。”


    蕭楚夢那怕在不甘心也隻能看清現實。沒有為難辰燚,而是問道:“那餘蓉呢,能治好她嗎?”


    辰燚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而是沉默好大一會兒才說道:“五五開,可是我不想冒險,我隻是個江湖劍客,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醫懷天下的仁者。”


    蕭楚夢並沒有因為辰燚的的委婉說辭而怪辰燚見死不救,反而很欣賞辰燚的做法。沒有把握而不放大話,凡事留餘地


    “啪嗒”


    一微弱的火苗從火機裏竄了出來,微光裏映照出一張英俊倒是顯得格外慘白的臉。不停顫抖的雙手張顯了他內心的恐懼。


    “這是哪?”


    借助微弱的火光,葉燚看到了一副巨大的青銅棺。銅棺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由於距離有點遠,又太過黑暗根本看不清是什麽時候的字。不過除了一之外還有銅棺上還有一幅幅栩栩如生的詭異圖畫。


    就在葉燚克服恐懼專注於圖畫的時候,突然吹來一陣詭異的風,將微弱的火光撲滅了。頓時整片空間就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咯咯咯”


    這時,青銅巨棺裏傳出了承重的金屬摩擦聲。好像什麽東西在奮力的挪動棺材蓋。


    葉燚驚恐的想打著打火機看清情況,可是任他怎樣搬動都無法點燃打火機。


    “哐當”


    似乎是青銅棺蓋落在石板上,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


    黑暗中,一雙疑似發著綠光眼睛的眼睛緊緊盯著葉燚。


    巨大的恐懼終於壓垮了他的內心如灌了鉛的雙腳無法移動半分。


    “啊”一聲驚恐的叫聲再也無法抑製,從他的口中嘶吼出來。


    “嘿,大早上的鬼哭狼嚎般的叫啥,還不起床,太陽都曬屁股了。今天是實習安排日,你在不起來就等著遲到,再在學校呆一年吧。”張瑜一把扯開葉燚的鋪蓋,大聲吼到。顯然,葉燚這一吼沒把他少嚇,不然也不會有這麽大的火氣。


    葉燚反射性的彈坐起來,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唿吸急促的說道:“tm的,原來是場夢,嚇死大爺了。”


    “我說你小子今天吃翔了,睡著亂吼,起來還坐床上發青春呆。你怕是今天不想接受實習安排咯。你在這發呆,我走了。”


    “哐當”張瑜關門的聲響將葉燚從遊離狀態拉了會來。


    “實習安排,尼瑪,實習安排怎麽不早點叫醒我呀。”葉燚火冒三丈,一骨碌從床上跳了下來,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快速的穿衣,洗簌。然後一陣風般的衝向教室。


    “報告”葉燚一手扶門,一手打著報告的姿勢。氣喘籲籲。怎麽看都有點像夏天烈日下的狗,伸著長舌頭在哈氣。


    老師瞟了他一眼,啥也沒說。不過葉燚明白這變態班主任老師的意思。門口站著,啥也不用說。雖然早已經習以為常,但心裏還是有許多不爽。


    奇怪的夢將自己嚇的半死,上課遲到。最重要的是還在這麽重要的日子遲到。哎,這都是什麽事嘛,這麽倒黴。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同學一個個都安排到了心滿意足的實習崗位,自己卻在門口占站著,何等悲哀呀。


    “好了,大體的實習崗位就先這樣安排。希望大家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盡心盡力。對得起考古這一項工作。下課。”高老師扶了扶鼻頭的金屬框眼鏡說道。


    葉燚趕忙閃開,一臉苦逼的看著笑容滿麵的同學從自己身邊走過,心裏那是一個苦呀。


    “祝你好運”張瑜路過他旁邊時還嬉皮笑臉的打趣道。然後就風一樣的在葉燚沒動手之前,哈哈笑著遠去。


    “葉燚,給我進來”老師威嚴的聲音在他耳邊迴響起來。硬著頭皮,低著頭,行屍走肉般的挪進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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