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她這個同事將自家的錢和糧都給了弟弟。


    弟弟和弟媳一訴苦,她就奉獻自己的所有。


    完全不考慮自己和孩子。


    她的孩子有這種媽媽也真是悲哀。


    很快,這件事情也被她遠在外地打工的丈夫知道了,丈夫迴來後了解了事情的前因,但還是和她同事有感情的。


    因此,倆人商議了半天,最後這件事情就這樣解決了。


    可沒過多久,就聽見她故態萌發,這次是更不像話。


    孩子再次餓的暈倒,住院半個月才好。


    這次她的丈夫什麽話都沒說,直接和她離婚了。


    而她的這個同事後來聽信她的好媽媽和好弟弟嫁給一個二婚男的,沒想到那是個家暴男,結婚沒倆月就失手將她打死了。


    所以啊,這個伏弟魔是真的不能找。


    陸婉還在想著。


    就聽見,張榕的媽還在說著:“工作得要,三大件也不能缺,還得跟他們家要300塊錢,聽見沒?”


    張榕:“媽,工作都要了,還要這些會不會太多了。”


    張榕她媽臉上的笑容立馬就收了,然後眼睛瞪著張榕,正要開口呢。


    張榕看著她媽這樣,立馬改口說道:“行呢,媽,我知道了,我會要的。”


    張榕她媽堪比變臉的,笑容瞬間就上臉了。


    “行了,那就都說好了,咱們就走吧,別耽誤了時間。”張榕她媽一發話,眾人跟著就走。


    陸母和陸婉等她們走遠,這才跟在後麵迴常家。


    “奶,這家人可真不要臉,臉真大,真好意思要這麽多呢?”陸婉氣憤。


    陸母也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奶也沒見過這種人,常家是娶個媳婦,又不是娶坐金山,還得貼這麽多。”


    陸母搖搖頭,真是哪都有這種奇葩。


    而且那個女孩一看就沒有主見,別人說什麽就聽什麽,連自己的意見和想法都沒有。


    看著張榕一行人進了常家。


    陸婉和陸母在後麵商量對策。


    “奶。這件事情怎麽辦?”陸婉想不出對策。


    陸母說道:“我覺得咱們也不需要做什麽,按照這家人這尿性,指定自己就漏了,都不用咱們去和你姥姥他們背地裏說。”


    陸婉一想還真是。


    就剛才那對話,那張家肯定憋不住。


    “走,甜甜,咱們迴去幫忙。”陸母牽著陸婉迴常家。


    倆人緊跟在張家人後麵迴去了。


    剛到大門口,就聽見裏麵傳來的聲音。


    “哎呦,親家母,你們來啦,快進屋坐,快進屋坐。”常媽熱情的邀請著張家一行人。


    張榕還好,乖巧的點著頭。


    就是張榕的母親神情有些倨傲,三角眼掃視了常家一圈,轉頭又看向常母,上下打量著,眼神中明顯帶著看不起。


    常媽也很敏感的察覺到她的視線和對方的那股高傲勁。


    但常媽也知道人家姑娘是縣城的,能夠嫁到他們鄉下來也是低嫁了,便麵上也不顯,還是熱情的招待著她們。


    常靜安一向聰慧,很快就捕捉到張榕母親的不滿和莫名其妙的高高在上的態度。


    常靜安皺著眉頭。


    但看向溫柔不語的張榕,常靜安眼底的不滿掩藏了。


    常爸都沒察覺到她們之間的暗潮洶湧,憨憨的笑著,然後試圖和張家的男人們搭話。


    “來,你們坐,我去給你們倒水喝。”


    常媽說著就轉身去了廚房,她早就備好了杯子,裏麵都放上了白糖,就等人來呢。


    常靜安也跟在常媽後麵,手腳麻利的給張家一行人上了水。


    張母拿著杯子,看著那還未散開的白糖,眼裏露出詫異,沒想到這常家還是有家底的。


    剛這樣想完,就看見了常靜安,想著常靜安進去的就是糖廠,沒準就白糖就是這小子偷摸順迴來的。


    想到此,張母便恨不得立馬將工作搶過來給自己的兒子。


    常靜安被這股奇怪的眼神盯的難受,正好一抬頭看見陸母和陸婉在院子裏。


    忙招唿著倆人:“甜甜,陸嬸子,快進屋來坐。”


    常媽聽見兒子喊,也看見了。


    直接站起身來去迎接倆人,“親家母,甜甜,你們出去轉了麽?快進屋吧。”


    陸母帶著陸婉進來。


    張家人很是不滿常家的態度,她們今天才是主角呢,怎麽對著這倆人比對著他們還熱情。


    “這是?”張母看著倆人,眼神帶著不屑,不經意間開口問道。


    這次,常媽沒看見張母的眼神,笑著迴答道:“這是我小女兒的婆婆,那是我的外甥,叫甜甜。”


    常媽又給陸母介紹張家,“這是張榕,這是她母親,這是她父親,那是她弟弟…”


    將張家來人都仔細的介紹給陸母。


    張母挺不耐煩的,介紹什麽介紹,誰想和鄉下人攀親。


    但陸母臉上也沒有張母想象中的那種趨炎附勢,恨不得上來巴結他們的表情。


    反而很淡然,臉上甚至都不浮現笑意。


    這讓張母很沒有麵子,很是惱火。


    常媽也感覺到了,氣氛有些尷尬。


    陸母也知道現在還沒有揭露對方的真麵目呢,可不能把鍋甩在常家身上。


    於是,陸母立馬臉帶笑意,笑著和張母幾人打招唿,但對於張母那種做法很是看不上,陸母就略過他們,直接到張榕身邊。


    “眾位好呀,這是咱們靜安處的對象麽?真是好水靈的一個丫頭,今年多大啦?”


    陸母很是自來熟,拉著張榕就問起情況。


    張榕雖然是個扶弟魔,但單交流的時候還是很正常的小女孩。


    “嬸子好,我今年19了。”


    陸母又拉著張榕的手繼續問道:“上班沒?”


    “嬸子,我還沒工作呢。”


    陸母笑著道:“沒事,沒事,聽說你也是高中生呢,等以後有機會考進去。”


    張榕這次也參加糖廠的考試了,就是成績差了一點。


    但陸母不知道,張榕麵皮薄,臉上瞬間紅了,不知道是羞的還是自卑,“知道了,嬸子。”


    常媽看著這一幕,很是感謝陸母,他們現在這情況就很需要這樣一個人來調動氛圍。


    一群人聊著,時間很快就來到了中午。


    這張家狐狸尾巴藏的挺好,這聊了大半天都沒有說那件事情。


    常媽先看著時間,就去廚房忙碌了。


    到了時間,便進來吆喝眾人:“大家快來吃飯吧,都弄好了。”


    一行人開始落座。


    常家這頓飯是用心準備的。


    一桌子葷素搭配的菜肴,十分豐盛。


    張家人看著桌子上的飯菜,眼裏都一亮。


    這飯菜他們在縣城都是吃不到的,看來這常家很是滿意張榕啊。


    張家人心裏都這麽想著,尤其張母,想著接下來的事情,張母覺得穩了。


    張母在落座的時候,給了張榕一個眼神。


    張榕時刻關注著自己母親和弟弟,因此,她母親看過來的時候,張榕就知道這是讓她開口提了。


    為了今天的訂婚宴,常媽和常爸早早就開始置換各種東西。


    這才準備了這麽一大桌子的飯菜。


    今天邀請的都是自家人,總共三桌。


    常爸端起酒杯,笑容滿麵的看著自己的親人和張家的人說道:“今天是我兒子靜安和張榕的訂婚宴,作為靜安的父親,我很感謝你們能來參加,咱們多的話也不多說,大家今天吃好。”


    常家的親戚帶頭鼓掌。


    很快,張家的人看似不情願但也跟著拍了拍。


    看著這副場景,常家的親戚有的皺起了眉頭,對方這是什麽意思。


    但今天這種場合下,還是倆個新人比較重要。


    男人們在喝酒,女人們邊吃邊說家常。


    當席麵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張母眼神不經意間對上了張榕。


    張榕似乎有點猶豫,但看見張母眼神冷厲後,立馬輕輕的點頭。


    這一切,都被陸婉和陸母看在眼裏。


    陸婉和陸母對視一眼,倆人都知道,這場酒席今天是吃到這裏了。


    這張家人要開始作妖了。


    陸婉擔憂的目光看向常靜安。


    常靜安似乎有所察覺,也正好對上了陸婉的目光,朝著他笑了笑。


    眾人都在埋頭吃著,張榕臉色有點漲紅,聲音很低的開口:“那個,我有點事情想要說一下。”


    大家好似都沒聽見,坐在張榕身邊的張母狠狠掐了她一下胳膊。


    小聲的和張榕嘀咕,麵上還掛著笑容,“大點聲。”


    張榕吃痛。


    聲音提高了點,“那個,靜安,我有點事情想要和你說一下。”


    常靜安聽到後,抬起頭望向她。


    張榕看著今天的男人,清澈的眼神,黑白分明的眸子,眼神溫柔的望向她,臉上明媚的笑容,像陽光一樣。


    身上白襯衫顯得整個人都幹淨利落,周身的氣質如沐春風般。


    張榕還在愣怔。


    常靜安的嗓音響起,“怎麽了?”


    這張桌子上的人也都看向張榕,張榕頓時有點打退堂鼓,這樣的男人真的能夠答應那些要求麽。


    張母看著張榕不說話,假裝咳嗽了一聲。


    倒是張榕的弟弟張成坐不住了,喊了張榕一聲,“姐,你不是說有事情和姐夫說麽?”


    張榕聽見弟弟的聲音,立馬迴神。


    這可是她家唯一的男娃,她作為姐姐,當然要幫弟弟了。


    沒錯,就是這樣。


    常靜安看著張榕還沒有開口說話,以為是人多,她害羞,不好意思說,便問道:“要不要去旁邊說?”


    張榕卻搖搖頭,然後視線移開常靜安身上,然後說道:“我就是想說說彩禮的問題。”


    常靜安不解,這件事情不是在今天辦訂婚宴前就談妥了麽。


    “怎麽?咱們那天不是雙方都說好了麽?”


    張榕點頭,“是的,那天是說好了,但我想了一下,我父母養我這麽大也不容易,我也的替我父母和弟弟考慮,所以,我想著在之前說好的三大件和200塊錢的基礎上,再加上你的工作和100塊錢。”


    張榕開口說出這句話後,頓時覺得心裏沒負擔了,然後就看向常靜安。


    常靜安有點愣住,不用說常靜安就是常爸,常媽和常家的親戚都沒搞懂這個走向。


    常媽詫異的開口,“工作?你是在說靜安的這份工作?”


    常媽覺得不可思議,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常家的人都盯著張榕,似乎也認為她們也都是聽錯了。


    沒準說的是靜安的工資,結婚後,男人的工資歸媳婦這是正常的,也都能理解。


    但常媽問出這句話,就看見張榕很是認真的點點頭,然後說道:“是的,我想這份工作能夠在我結婚前就讓我弟弟去接替,我弟弟是我們家的頂梁柱,我以後嫁到你們常家,我家裏就剩下我弟弟了,我弟弟還得替我照顧父母呢。”


    眾人不解,並大吃一驚。


    現在這年頭還有這種人呢!


    常靜安也詫異的開口,“你是說你要上我的工作要給你弟弟?”


    張榕點頭,“對啊,還有就是還得在多加100塊錢。”


    常靜安覺得自己都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此時,常家的一位親戚開口說話了,“小榕,你說的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你家的意思?”


    張母聽見這話,也沒有反駁,單看著張榕。


    張榕卻直接開口說道:“嬸子,這是我的意思,我父母養我這麽大,我以後出嫁了,都不能在她們跟前盡孝,我想著這樣做才是對倆家人最好的解決方法。”


    常媽:“小榕,咱們之前彩禮可是談妥的,給你三大件和200塊錢,這彩禮不用說鄉下就是到縣城,市裏都是獨一份的。”


    張榕聽到此,也覺得好像是這樣的,她不知道該怎麽說了,於是轉頭看向張母。


    張母看著這不頂用的女兒, 剜了她一眼,然後清了清嗓子開口道:“雖然榕榕說的這件事情,我們也事先不知情,但既然榕榕說了,也肯定是深思熟慮過的,她也是為了我父母,這孩子就是孝順,往後嫁到你們家也是個孝順的,你們公公婆婆就等著享福吧。”


    孝順?


    享福?


    常爸聽到這種話都氣的說不出來話。


    常媽震驚這未來親家的腦迴路,但常媽沒和張母說,直接和張榕說話,“張榕,這工作和多加100塊錢,你就是這樣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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