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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塔克的眼中,載著滿滿的迴憶,似乎以前的經曆,曆曆在目,不知疲倦的給元一講了他年輕時候的故事。


    “正因為我以前是冒險者,所以才當上了維特拉的鎮長,畢竟在普通人眼裏,冒險者是一種榮譽的象征。”說到最後,桑塔克也無比感慨,他現在已經是個頭發花白的老人,當年的青春,已經一去不複還。


    後來,到了晚上,桑塔克被鎮民找了去,不知道是幹什麽,給元一囑咐了幾句,比如什麽待在家別出去的話,隨後就離開了家。


    元一也不像剛來那樣拘束,在房子周圍的院子裏走動,然後坐在大樹下的椅子上仰望星空。


    身體裏的艾娜和米拉正討論著什麽。


    艾娜麵對著小溪,坐在草地上,說道:“在之前那個老小子口裏,提到的隻有人類的冒險者,以及與人類和平共處的妖族與精靈族,全然沒有提到別的種族,而他們遇到的對手,要麽就是晶獸,要麽就是自己人,完全沒有提到別的種族……”


    米拉點了點頭,平靜地說道:“你想的沒錯,的確已經全完了,或者是,躲起來了。”


    相比起米拉的平靜,艾娜就暴躁了許多,她直接將怨恨表現在了臉上,周身的力量開始暴動起來:“那幫該死的家夥,如果他們真的正義,為什麽下這麽重的毒手!”


    米拉拍了拍艾娜的肩膀,安慰道:“那些已經過去了,現在的我們什麽也做不了,顧好當下就行了。”


    “我們,真的不幹點什麽嗎?”艾娜緊緊地盯住米拉的眼睛,久後,她轉過頭,無奈地歎氣:“是啊,我們什麽都做不了,顧好當下就好了,其實以前挺羨慕人類,他們成立了所謂的冒險者公會及聯盟,遊走在大陸上自由自在,真不愧是萊雅的寵兒。我們就不一樣了,躲在陰暗的角落,什麽都做不了。”


    米拉低下了頭:“那也不是萊雅希望看到的,這已經不是她一個人就能左右的時代了,如果那個人還在,我們又怎會落到這種境地。”她又想起了,若幹年前,那個偉大的勇者。


    “你是在說,那位傳說中的勇者嗎?”艾娜的身體縮成一團,抱著自己,雙眼凝視前方:“他真的存在嗎?”


    米拉抱住了艾娜,笑道:“有件事我沒告訴過你,曾經,我也是那位勇士的夥伴,你的艾娜之名,是在你出生之時,他為你所賜。”


    “誒!”艾娜一臉震驚,紅著臉,心差點沒跳出來:“你是說真的嗎?我怎麽不知道!”


    “這個嘛。”米拉一臉嚴肅,似乎是有什麽非常重大的秘密即將重見天日一樣:“我忘記告訴你了而已,在你出生之後,那個人就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再也不見蹤跡,沒人知道他去了哪兒。”


    “真是的,那麽重要的事也能忘!”抱怨著,不知道艾娜從哪兒拿出一個本子,用一支筆尾鑲嵌著藍寶石與羽毛的鋼筆記錄著什麽,還自言自語的說道:“這是個偉大的日子,居然是那位勇者為吾賜名,吾將永遠傳承,來自傳說中勇者的恩典。”


    “有必要那麽隆重?”


    米拉第一次看到艾娜有這種行為,不由得有些吃驚,但她的確想起來了很多關於那位勇者的事,曾經的她,也是伴隨在勇者身邊的一員,建立過無上的輝煌與榮光。


    “或許,那位勇者已經迴來了。”米拉遙望著這片小空間的夜空,比起那片黑暗世界,這裏太美了,白晝與黑夜,真的夜與真的月。


    外界,元一還在椅子上,他在等桑塔克迴來,一個人的話,是很無聊的事情,沒有人陪伴在身側,他沒什麽事可以做。


    柵欄外,出現了桑塔克的身影,並沒有去太久,當他看見元一在院子裏時,他就知道,這孩子應該是在等他,心裏莫名其妙的有些高興。


    “元一,最近天氣冷了,即將進入冬季,別經常坐在院子裏,會凍感冒的。”


    桑塔克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椅子邊,準備帶著元一迴屋。


    “好。”


    這是一道清脆悅耳的迴應,少年稚嫩的聲音,他會說話,隻是沒人知道而已,這些天來,他腦子淩亂,根本記不得任何事情,反應也很遲鈍,用了這幾天的時間,才緩過神來。不僅是桑塔克驚訝,就連艾娜和米拉也很驚訝。


    正當桑塔克不知所措之際,元一再次開口說道:“謝謝您這些天以來的熱情款待,元一感激不盡。”


    桑塔克愣愣地說道:“我原以為,你不會說話。”


    “抱歉。”元一鞠了一躬,迴道:“之前的我,的確做不到。”


    “這樣啊。”桑塔克沉思了一會兒,往屋裏走,說道:“不管怎麽說,還是先進屋吧!”


    “嗯。”元一頷首點了點頭。


    在黃色的燈光照耀下,屋子裏格外敞亮,比起白天時,現在多出了一種奇怪的氣氛,兩人對立而坐,一人坐在一個沙發上,誰也不先開口說話,在元一的桌前,放著一杯桑塔克倒好的熱牛奶,他並沒有喝。


    “對不起。”這是元一再一次的道歉,他不像平時低著頭,反而是直視桑塔克,即便是在黃色燈光的照耀下,他的肌膚依舊很白,棕色的眼睛看起來格外有神淡定。


    “沒有的事。”桑塔克笑道:“元一,你並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我的事,所以不用道歉,而且,之前你沒有說話,肯定是有自己的原因。”


    元一站起身來,又鞠了一禮,說道:“謝謝諒解,我之前之所以沒有說話,是因為我說不出來。”


    “說不出來?”桑塔克不解。


    “嗯。”元一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我對自己的過去已經完全遺忘,腦子也迷糊不輕,一直處於半暈半醒的狀態,直到遇見你們,我才算是清醒了些,我有過想與你們溝通,可是我發現,我聽得懂你們的語言,卻說不出話來。”


    “有這種怪事?”桑塔克以前畢竟冒險者,當了那麽多年鎮長,自然是閱曆豐富,奇怪的病症他見過不少,可是這樣的,他即是頭一迴見,也是頭一迴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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